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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点头,她着实吓了一跳,好在面上还算镇定,道:“静仪多谢表哥,多谢世子。”
“这也太没诚意了吧?”朱瞻文说道:“这样吧!你敬他们一人一杯酒,如何?”
“是”沈静仪点头,她端起面前的酒杯,“静仪谢表哥相迎。”她抬头全数喝尽。
谢宸微微一笑,眸子里波光潋滟。
放下酒杯,她拿着帕子压了压嘴角。好在她不是第一次喝过酒,前世也跟着蒋华喝过,是以,这样的梅花酿,她还是可以招架的。
侍女上前又替她倒了一杯,她拿起,转向陈煜,“静仪谢世子”她刚想抬手,却被另一只手压住。
沈静仪抬眸,只听他道:“这一杯,我喝了就好。”说着,他从她手中拿走酒杯,之间在她手心划过,正在她微微愣神之际,仰头喝下。
随即,他又拿起自个儿的那杯,一同饮尽。
轰
沈静仪只觉得脸上徒然燥热起来,她看向自己面前的杯子,那是她用过的,他竟然
谢宸如墨的眸子里未见波动,只是勾着唇,又饮了一杯。看着他如此,温娴心中叹了口气。
这不怪她,她已经尽力了。
啪啪啪
“好好好,”朱瞻文一边拍着手笑道:“不过,子铭,既然是代酒,只喝一杯又怎么行呢?”
陈煜点头,“公子说的是,子铭再喝三杯就是。”说话间,他已经倒了酒仰头喝下。
沈静仪瞧着他连喝几杯连眉头也不皱一下,不由地有些担心。
梅花酿虽淡,喝上一两杯倒还好,可若是喝多了,这后劲儿可是不小的。
“爽快!”朱瞻文笑道。
陈煜闻言,并未说什么,只是看向沈静仪,温声道:“旁边有壶果酒,你喝那个便好。”
沈静仪点头,避开他的目光。
这一会儿小聚,再看时,已然离开了北桥。周围依旧灯火通明,映得四周朦朦胧胧。
温娴似是有些倦了,手撑在长案上便开始打起盹来。她这几日身子骨不怎么好,是以疲惫也是正常。
沈静仪看向沈楠,沈楠微微点头,便对朱瞻文道:“公子,两位小姐路途劳累,不若先让她们回去歇着吧?”
朱瞻文抬眼看了下,见到温娴在点豆子,颇有些意思,点头道:“也好,到了前头,便让锦衣卫送回去吧!”
“多谢公子!”沈楠拱手。
没过一会儿,便进来四个锦衣卫,对朱瞻文行礼后便站在一旁。见此,沈静仪推了推温娴,将她叫醒道:“我们该走了。”
“走?”揉了揉眼睛,“什么走?”
“噗嗤”
有人笑了起来,温娴循声望去,便瞧见容七以折扇遮了半张脸。她瞪了他一眼,别以为遮着她就不晓得是他在笑了。
“我们要上岸了。”沈静仪解释道。
她这才听明白,立即点头,“可累死我了”
船缓缓停下,两人起身福了福,便与锦衣卫离去。
期间,未看一人。
上了案,沈静仪松了口气,这踩在地上的感觉还真是好。
“两位小姐,马车已经备好,请上车。”一人说道。
沈静仪一顿,不由地问道:“这是去哪儿?”
“谢府。”
她点头,还好,不是去别的地方,同温娴上了马车,一路来到谢府,这才知道,原来谢嬷嬷与珍珠她们已然在此。
“多谢几位大人。”沈静仪福了福,几人连忙侧开身,“不敢!”
如此,她也就没再勉强,大管事的过来与几人说了几句,便见着他们转身离去。
沈静仪在大管事的带领下进了府门,虽是晚上,可她还是能看清这府里的一切。
假山流水,石柱琉璃盏,一路走来,名花玉树不计其数。与京都的格局大不相同,一看便知是属于江南的味儿。
路上碰见的丫鬟皆恭敬地低头行礼,进退有度。
果然是百年世家大族,就这般的底蕴在,便是京都之中也有难以比拟的。
“外祖母可歇下了?”沈静仪问道。
“天儿已晚,老夫人已经歇下,您明日再去拜见也是一样的。两位表小姐一路劳顿,老奴先带您们回院子里歇息。”
“如此便有劳大管事了。”
“不敢!”
大管事说道,几人穿过一个青石小径,在一处名叫长乐居的地方停下,“此处是给表小姐的,里头丫鬟早已收拾好,老奴这便同温表小姐告退。”
“大管事慢走,”沈静仪与温娴点点头,待到他们离去,她转过身便瞧见谢嬷嬷盯着门前愣神,眼中似是晶莹滴出。
她一怔,忙道:“谢嬷嬷,怎么了?”
谢嬷嬷知晓自个儿失态,摇摇头,“奴婢是太过激动,无事的!”未完待续。
第221章 长乐()
“表小姐,谢嬷嬷,里边儿请吧!”长乐居的丫鬟行礼,躬身说道,对沈静仪的恭敬不言而喻。
沈静仪点点头,也就没再问。走了进去,她见到脚底是鹅卵石铺成的地面,左边有棵枇杷树,看起来有很多年的模样了。右边是一座假山,连到荷花池,池子旁是一座凉亭,唤作望月亭。
如今院子里通亮,路过时她清楚地看到凉亭两边的题赋:明月清光犹雪,天地凉风如泄。
字迹清丽脱俗,自成风骨。
院子里可以说亭台楼阁皆有,比之京都她住的悠然居要大上一倍之多。
隐隐觉得,这里并非是一般人住的地方,果然,待她到了正房,便明白了一切。
屋子里的百宝阁上皆是名瓶玉碗,琳琅满目。
往前走,摆着玉水明纱的青竹屏风,框架竟然是用的紫檀木。再往里左右两旁各立着黑漆雕柱,上头放的是琉璃盏。
层层淡紫色的纱幔后,便是闺房,梨花木的黑漆床上铺着锦被,在灯火下泛着柔光。
床很大,还发出淡淡的香味,沈静仪一时闻不出是什么味道,只觉得心旷神怡。
什么人能够住在这里?
那自然是谢家老夫人唯一的女儿。
“表小姐,香汤已为您准备好,可是现在沐浴?”丫鬟福身道。
沈静仪点点头,“嗯!”
“是”
丫鬟们扶着沈静仪去了净室,并未让珍珠与绿拂进去。而沈静仪也未说什么,只给了她们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由着丫鬟替她褪去一身衣裳,步入宽大的浴桶中。热水漫过身子,她只觉得全身舒畅,一身的疲惫顿扫,舒服至极。
半眯着,她突然道:“这里,可是我母亲曾经住的地方!”
“回表小姐,是的。”一丫鬟道,给她捏着双肩。
“你们平日里也都在这儿吗?”
“奴婢们平日里并不能踏足这里,只是表小姐来了,老夫人才将奴婢们调过来伺候的。平日,只有专门打扫之人,才能进来。”
“也就是说,这里从我母亲出阁后,就一直空置着?”
“回表小姐,是”
沈静仪点点头,看得出来,谢老夫人对于自己的女儿谢淑媛是真的宠爱至极。不然,这样花了无数心思的院子,竟然一保存就是十几年。
那么,她也就更有把握了。
许是热水泡着太舒服,她竟有些昏昏欲睡起来,若不是丫鬟唤了她,只怕她真要睡过去了。
起身,由着她们替自己擦干身子,换上了云锦里衣。着在身上柔滑舒适,最重要的是,就连尺寸竟也分毫不差。
她才刚过来,谢府竟然连她的衣服尺寸都摸索好了么?
隐隐觉着有些奇怪,正待她想问时,谢嬷嬷上前道:“小姐,厨房里送来了几样小菜米粥,快过来用吧!”
听她这么一说,她还真的是饿了,到了桌子前,她才知道小菜米粥也比她在京都吃的要好。
她看着这些小食顿了顿,觉得有些奇怪,不过看到谢嬷嬷她又释然了。
怕是谢嬷嬷早将她的喜好全告诉了谢府,这才什么都准备得妥当。
吃了好些,她才放下碗箸,丫鬟过来替她净了手,擦了擦脸后,便将东西收拾下去了。
看了一圈,没见到珍珠与绿拂,便问道:“她二人去了何处?”
“奴婢让她们先去歇息了,这一路过来,只怕俩丫头也累着了,左右这儿还有人伺候着。”
“嗯,还是嬷嬷周到。”她从画舫下来,便已经很晚了。想到这里,她不禁怪起皇长孙来,若不是他来这么一出,她怕是早就到了。
不过,他说,他是陪着陈煜来的
想到他,沈静仪莫名觉得心口热热的,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谢嬷嬷站在一旁,瞧见她脸上微红,目光恍惚,倒是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小姐可是着凉了?”
“嗯?”沈静仪疑惑,拉下她的手道:“无事,许是刚沐浴完,热气蒸的。”
“是么?”
“嗯,我累了,嬷嬷,我想歇息了。”她目光望向一边道。
谢嬷嬷狐疑地看了她两眼,只得应了她,“那小姐赶紧歇息吧,奴婢去泡壶茶来。”
沈静仪连忙点头,谢嬷嬷刚转身,她又叫道:“嬷嬷,我的东西放在哪儿了?”
“都在对面的箱子里,奴婢瞧着这里什么都不缺,就没拿出来。”
“哦,那你去吧!”
谢嬷嬷一离开,她便挥退了一旁候着的丫鬟,自己则是快步过去打开了箱子,在一处找到了画卷。
她拿到床上将床幔放下,坐在里头。画卷被打开,里面的桃花盛景便出现在眼前。
那时是三月,她看起来似乎还有些但是却是个美的。也不知他画的美,还是自个儿真的长的这般模样。
想着,她朝着自己胸前看了看,她现在长大了许多吧?连绿拂和嬷嬷都说,她的衣服已经改做了好几次了。
外头传来轻微的碰撞声,她连忙将画塞到床里头,只见嬷嬷撩开了床幔,“小姐,茶放在床头了,您早些睡吧,若是有事就唤一声,奴婢在外头守夜。”
“嬷嬷今日劳累,不必守夜了,外头不是还有许多丫鬟么,就让她们守着便好。”
“这奴婢担心若是伺候得不周怎办。”
“无事的,既然是外祖母挑选的人,应当都是个妥当的,你就放心吧!”
“也好,那奴婢下去了,您歇着吧!”
谢嬷嬷退了出去,沈静仪松了口气,倒在床上,微微笑着。
如今她已离开经京都了,前世那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谢嬷嬷未死,而她,也未曾被设计陷害,一切都还来得及。
丫鬟进来夜里进来看了下,见着沈静仪竟然未盖被子睡着了,吓了一跳,连忙给她盖好。这一夜,便忐忑不安地等到天亮,见到沈静仪安然无恙地起床,并未有任何不适后,这才放下了心。
如今谁不晓得这位表小姐是老夫人的心头肉,若是刚来第一天就有了什么闪失,那么她们估计连死都找不到地方了。
梳洗妥当后,沈静仪穿了件淡紫色上衣,外披白色纱衣,衬得纤腰不盈一握。露出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梨花白色的裙幅褶褶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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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有生之年()
行动间,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梳成了朝仙髻,两边一擢青丝各自垂在胸前,未施粉黛,却美的让人愣神。
听着丫鬟们的赞叹声,沈静仪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绯红愈加明显。
还是谢嬷嬷瞧着她脸皮薄,这才说道:“好了好了,快些走吧!只怕老夫人也已经起身了,今儿个是头一天,可不能叫老夫人等着。”
众人听谢嬷嬷的,毕竟她在谢府中也是有一定地位的。
沈静仪扶着珍珠的手带上了绿拂与谢嬷嬷离开,其他人便都留在了院子里。路上,绿拂咋舌道:“这谢府的丫鬟看着都比候府的丫鬟利落。”
“谢家在江南可是百年传下来承的名门望族,底蕴怕是沈家也没的比。”若不是当初那场错误的裁判,谢家男儿死光了,也不会是变成这样。
还好,留下来一个谢宸。
绿拂点点头,“原来谢家这么厉害啊!”
沈静仪一笑,“是啊,不过以后还会更加厉害的。”
谢嬷嬷笑道:“小姐说的是,谢家日后定然会更好。”
这段话很快便传到了荣盛堂,谢老夫人听着身边的嬷嬷说着,微微点头,原本严肃的目光柔和了下来。
“这孩子倒是个向着谢家的,我也能也能放心了。”
“您说的是,起先还怕表小姐对谢家生疏,这回可晓得了。表小姐呀,对谢家还是亲着的。”
一仆一主两人说着,不一会儿,便听人来报,说是沈静仪已经到了。
老夫人坐在罗汉床上,看了眼身边的嬷嬷,嬷嬷会意,亲自上前迎去。
见到是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柳氏,谢嬷嬷赶紧上前,“怎么是您亲自过来了。”
“夫人让我过来迎表小姐,”说着她看向沈静仪,虽然一早听到大管事说的了,可这会儿一见还是难免惊讶。
像,着实像,就像七小姐当年还未出阁时的模样。
“奴婢柳氏,见过表小姐。”她行礼,沈静仪虚扶了下,“柳嬷嬷不必多礼,外祖母可起身了?”
“已经起了,正等着您呢!”
“多谢柳嬷嬷。”
沈静仪抬脚走去,柳嬷嬷上前亲自打了竹帘,进了里头,正看见罗汉床前坐着一个身着秋香色的褙子,满头银丝梳成圆髻,插了根金簪的老妇人。她微微一愣间,上前跪下行了大礼。
“孙女沈静仪,拜见外祖母!”
谢老夫人从她进来时,便一直盯着她,闻言,双手一颤,看着眼前几乎与当年自己的女儿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外孙女时,不由地湿了眼眶。
只见她面色依旧平静,抬手,“上前头来,我瞧瞧。”
沈静仪抬头,挪了几步来到跟前跪着,仰头看向眼前的人。谢老夫人看起来比沈老夫人要老些,头上的雪丝也比她多。面容不苟言笑,平日里应该是个严肃之人。
她抚着沈静仪的脸,过往的一切浮现在脑海里。从谢淑媛还小时,谢府女人皆自尽,她心软,留下了她。再到她渐渐长大,出落的亭亭玉立,在金陵城颇具才名。再到她出阁时,披着嫁衣含泪告别,未曾想,那便是她们的最后一面。
犹记得当初突然接到谢淑媛的死讯时,她整个人都懵了。前些日子还通了书信,一切都好,这会儿便去了。
开不及多想,她匆忙收拾便带着孙子日夜兼程地赶去京都,到时,已经过了头七。
连一眼都未曾看到,她疼了一辈子,宠了一辈子的女儿就那么去了。留下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她本想着带她走,可她却对她陌生异常,再者就没了那个心思。
无人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痛苦,她年纪大了,再经不起打击了。
也就是那时,一夜间,这一头灰丝尽染成雪。
没想到,这一晃都十年过去了,当初还要人抱着的孩子,如今已经出落的风姿卓然。
面貌说像她母亲,却更胜她母亲当年。
谢老夫人将她揉进怀里,终是忍不住老泪纵横。
这是她女儿留下的唯一血脉啊!
沈静仪也似乎被老夫人感染,抱紧了她,眼泪直流。
她能感受到她的痛苦,抚在她背上的手轻颤着,更让她心疼。
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在死了丈夫儿子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