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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煜点点头,“我答应过的事,何时反悔过?”
他早就将人送到了荣嘉公主的手里,至于其他的,就不是他该过问的了。
不过,依着如今的情形,只怕荣嘉也不会放过蒋家,而定国公虽疯了,可这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只有他自个儿清楚。
想着,他道:“这几日我怕是难以行动,你若是得了空子,便过来帮我处理一些事务如何?”
“我?”沈静仪吓了一跳,“不行,我只是个妇道人家,哪里能插手你的事,更何况,何况”
“不必担心,我相信你。”他笑道:“我如今有伤在身,也不得接触军务,所为不过都是些阴谋阳谋罢了,你放心,我说你做就好。”
“可,这事儿不是还有公公与老太爷么?”
陈煜面色不变,“父亲要跟随沈侯辅佐太孙,祖父要在后方出谋划策,你父亲如今也不在跟前,青九伤得也不比我轻,这其中只有你最合适。”
他自然不会说是因为多日未见她,想她了才让她待在自个儿身边的。
“你这么说,我若是还推脱倒是显得矫情了。”静仪失笑,握住他的手,手心里的薄茧竟让她安心了许多。
十指相扣,陈煜再度说道:“荣嘉公主在京城必然会与蒋家对上,到时候太子也许会重新启用蒋家,若是让他带兵前来,只怕会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你想做什么?帮荣嘉?”静仪挑眉问道。
陈煜微微点头,“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敌人,况且,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可,你答应过蒋华,保住蒋家的”想起他来,沈静仪的脑海里又浮现前世的种种,以及蒋华临死前的模样。
她一直没有动蒋家,便是为着这个原因,自然,也不希望陈煜动手。
看到她红了眼眶的模样,陈煜眸子黯淡了几分,扯了扯嘴角道:“用他一条命,换整个蒋家,清和他在天之灵不会怪我!况且,蒋家其他房头未必会坐以待毙。我们只要保证蒋华这一脉就好。”想了想,他还是没有将蒋华那两个妾室有孕的事说出来。
沈静仪点头,她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荣嘉公主不会放过蒋家,无论徐锦璃是不是自杀,她都会把这笔账算在蒋家身上。
若是能用定远公一个人的性命换整个蒋家的安危,那么,她也不会说什么的。毕竟,她很不耻定远公。
一个连自己儿子都能牺牲的人,根本不配原谅,更不配让人怜悯。
即使他也为失去蒋华伤心过!
见着陈煜面色有些倦怠,静仪没有再多说,只让他好生歇着,其他的事不必操心。
临走前,接了陈煜给她的一块令牌,出了房门,她吐出一口气来,看向天空,江南的天空似乎也与京都不大一样,比之更灿烂些?
也不知京都如今是个什么模样,若非听到陈煜说的那些话,她都不知,他早已经布置好了一切。
这回,太子又能撑多久?
她记得,前世太子登基后,似乎只做了一年不到的皇帝便因“病”驾崩了。
而这一世,虽然很多事都变了,但是大致上,还是没有脱离根本。也就是说,他们这一场仗应该不会输,太孙最终也一定会在那个位置上。
想着,她拂袖,转身朝着另一边走去,绿拂见此,开口道:“小姐要去书房?”她看了下,前头不远就是府中刚布置好的书房。
想来,应该是给陈煜总的!
沈静仪的确是来书房,且她一进去,就在临窗的翘首长案前坐下,“来人!”
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便有一道身影落了下来。
“夫人有何吩咐?”沈静仪打量了一眼,便道:“帮我搜集京都的事情,记住,事无巨细,都呈上来,往后就送到世子房里。”说着,她将那块黑色的令牌拿出来,那人看了眼,便恭敬地应了。
她不知道这人是什么人,但是她相信能跟在陈煜身边的,必然不是一般人。
看了看书房里的书,沈静仪拿了几本地州志,又看到一张舆图一并带了回去。
回到房中,她让绿拂将琅哥儿抱了过来,好在孩子不闹腾,乖得很,只要不让他饿着,他便不让你操心。
如此一来,沈静仪还有空子翻了边那些书。
翌日,将孩子送到廖氏那里后,沈静仪便去了陈煜那里,彼时,他已经醒了,精神看着也比昨日好了许多。
“怎的不将孩子带过来?”他刚为人父,心里还新鲜着,想着再看看自己的儿子。
沈静仪接过小丫鬟提上来的药碗,“你如今伤势未愈,得多多休息。孩子太小,一个时辰就要吃一遍奶,我怕吵着你。”
孩子的确乖,可饿了的时候,却也是闹人的。
陈煜有些失望,不过一想到那软软嫩嫩的小家伙,心里就跟化了似的。
“我这伤势已经好多了,往后将他一块儿带来便是。”
“等你好了再说,”沈静仪笑道:“我昨儿个用你的令牌吩咐了书房藏着的暗卫,让他帮我收集京都的消息了。”
第658章 无人()
3fb3?z?。=????陈煜点点头,在绿拂的帮扶下,靠在大引枕上,“你做的很好,这事儿我都还没来得及吩咐。”r
“你不怪我就好!”她微微一笑,尝了口药,到:“来,把药喝了。”r
陈煜也不犹豫,接过药碗几口就灌了下去,由着绿拂接过退下,他道:“是药三分毒,往后你不可再试尝。”r
他抬手抹去她嘴角的药汁,眸子里温柔一片。r
沈静仪微笑,“我不过是尝尝汤不烫,好了,我带了几本书还有舆图过来,你要不要看看?我瞧你只怕还有好些日子得养,可以打发打发日子。”r
“舆图拿来吧!”陈煜想了想道。r
沈静仪起身去将一块羊皮卷拿了过来,上头地方线路绘制的十分详细。r
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明白,她昨儿个拿到这地图时,便看明白了。前世她也看过不少书,甚至,舆图上的地方,她还能讲解一二。r
这般想着,她看了眼舆图,要不要将自己知道的注解一下?r
“外头的仗打得如何了?”陈煜突然问道。r
沈静仪回过神来,道:“我方小胜,朝廷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恐怕过不了多久,朝廷便会发兵了从陆路攻打。虽说水军优胜朝廷,可陆军那块儿胜负只怕难说。”r
陈煜挑了挑眉,“你看得明白?”r
“我不过也是猜测罢了,毕竟,朝廷不会将兵力只放在水军上。”r
“你说的对,”陈煜点头,看着手中的舆图,“所以,陆路已经布置好了。”虽不及朝廷的兵力,可至少能坚持到他的伤痊愈之时。r
毕竟京都现在应该还是一团乱,皇上想要快刀斩乱麻,也要看有没有刀,或者这刀够不够锋利。r
见他看舆图看的仔细,沈静仪便没有打搅他,轻声吩咐了绿拂研墨,她将自己所知晓的东西都写了下来。r
能记得多少,便写多少,记不大清的,便没有勉强。r
京都,皇城内,军机大臣身处东暖阁中,在楠木金椅上坐着的是刚刚登基的太子,如今已经成了实实在在的皇帝了。r
“朕让你们再推举一个将军出来,就真的这么难?”r
几个军机大臣相视一眼,最后,兵部尚书站出来道:“皇上,不是难,而是,而是已经没有合适的人选了。”r
“你说什么?”皇上阴森地盯着他。r
兵部尚书顶着压力,低头道:“朝中的将军熟悉水军的,不是已经年过花甲,就是在江南叛变了,还有两个领过兵的,也没从从扬州府讨到好处。”r
他顿了顿,抬头看了眼坐在上方脸色越来越黑的皇帝,继续道:“如今剩下的,还有威远将军,镇南将军等人,不过,这些都未打过水战。”r
这么说很明确了,就是朝廷实在没有能打水战的将军了。r
也不能怪他们,江南多少年没出过战事了?即便平日里有水匪作祟,那也是江南水军出面扫平了。r
而那些带领水军的将士已经被太孙收服了,更何况,太孙手里还有诏书。r
如今满天下都传遍了的诏书,这才是他们如今最头疼的东西。r
皇帝许是气得狠了,他按了按眉角,问道:“朕记得,福建郑家不是世代从军,且最擅长水战么?”r
“郑家?”兵部尚书顿了顿,道:“郑家这几代运气不大好,郑家几个爷都在十年前剿匪一战中牺牲,老爷子如今已年近七十,膝下只有小儿子留下的一个孙子,听说,才年方十五,自小宠着长大。才华倒是不错,却是连刀都没摸过。”r
“那你们倒是说说,到底谁能担此大任?”皇上猛地一拍书案,惊得众人连忙跪了下来。r
“臣等惶恐!”r
“惶恐惶恐,朕养你们就是让你们说这没用的屁话的?”r
“臣等”r
“够了――”皇帝一挥袖子,“给你们三日,三日之后,朕要看到结果,退下!”r
兵部尚书叹了口气,与众人一同应道:“是,臣告退”r
皇帝头疼地捏了捏眉间,片刻后,他道:“诏沈茂进宫!”r
“奴婢遵旨!”掌事太监躬身退下。r
东暖阁内,皇帝缓缓闭上眼睛,口中呢喃道:“既然早有防备,我又有何理由容你?”r
父子相残,兄弟相残,这种事历朝历代屡见不鲜。当初他的兄弟们,后来的藩王们都已经被收拾了,如今又轮到自己的儿子了。r
其实,若非不得已,他又怎会想要赶尽杀绝?只是,一山不容二虎,他既是太子,就又怎能允许自己的儿子越过自己去?r
不能怪他狠心,要怪,只能怪先帝!r
睁开眼睛,方才还觉得疼得紧的脑袋,似乎也好多了。拿起书案上的一封奏折,他看了眼眸子又暗沉了许多。r
“来人,”随着他话音落下,一名暗卫出现在眼前,“去查查,定远公究竟是真疯还是假疯,若是假疯,就告诉他,想死的话,就继续装下去,朕不介意替荣嘉灭了他全族!”r
“是!”暗卫悄声离去。r
沈茂接到圣旨,几乎是飞奔进宫,得知皇帝在之前已经发过一场大火之后,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r
“沉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r
皇帝抬起头,看着他,“朕听说如今流言依旧猖獗,你是怎么办事的?朕将此事交给你,你倒是好,越办越遭了?”r
沈茂吓得哆嗦了一下,越来越遭了?不对呀,明明京都已经无人敢提起了。该杀的都已经杀了,该下狱的也已经下狱了。r
哪里还有人传?r
眼珠子一转,细细想来,他便明白了。只怕是皇帝不高兴了,借此撒气了。r
他可真是苦啊!r
“皇上,”他沉声道:“流言若是要压,只怕也压不住多久,反而愈演愈烈,臣倒是有个建议,不知皇上”r
“直接说!”皇帝不耐烦地打断他。r
沈楠低头道:“是,臣的意思是,不若皇上先赦免了那些旧臣,平反朝廷历来的冤狱,大赦天下。只要百姓们的风评好了,流言自然就少了,时日一久,谁还记得什么书”最后两个字,他含糊道。r
第659章 还之()
皇帝倒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想了想,确实可行。且,他初登大宝,大赦天下这种事本就要做,何必不做的漂亮点儿呢?
想着,他脸色缓了缓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记住,朕不想再听见那些所谓正统的话。”
要说正统,他堂堂太子难道不是正统?还有谁能比得了他?
沈楠领命道:“是,臣定当为主分忧!”
“退下吧!”
“是,臣告退!”
从宫里出来,沈茂出了一身冷汗,谁都知道当今天子仁厚,可却不知其实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
顺了他的意还好,若是逆了他,瞧瞧太孙的下场,那是连亲儿子也不放过的主儿。
也不知往后是福还是祸!
平远候府徐家,荣嘉公主跪坐在佛堂里,面色平和,手中捻着佛珠,在她对面是一副观音像,长年供奉香火的堂内,总是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檀香味儿。
怡神,静心。
只是到底静不静,恐怕也只有当中之人自个儿知晓了。
帘子微动,一阵脚步声传来,闻声,荣嘉公主顿住手,睁开眼睛来。
“母亲!”徐锦年行了一礼,便来到她跟前一同跪下。
荣嘉看了他一下,随即又闭上眼,捻着佛珠,“怎的过来了?考虑清楚了?”
徐锦年摇摇头,“儿子过来,是为了另一件事。”
见她不说话,徐锦年继续道:“儿子收到消息,皇上派人去了定远公府,怕是有意要重新启用定远公。”
荣嘉倏地睁开眼睛,“那老匹夫不是疯了吗?怎么用,难不成让他一个疯子去带兵打仗?”
这般凌厉的目光,全然不复方才的平和之气。
徐锦年抿唇,垂下眸子,“若是皇上要他不疯,他就疯不了。”
“岂有此理,皇兄这是要与我作对不成?”
二十八颗楠木佛珠从她手中脱出,砸在地上,绷断了线绳,四散而去。
徐锦年看了眼那些珠子,叹了口气,他的母亲似乎忘了,她纵然是公主之尊,可也是外嫁了的,如今的徐家之妇。
而当初的太子,已是当今的皇帝,又如何能阻得了他?
弄不好,就会连累整个徐家!
如今徐家正因为锦衣卫的事情,在朝廷备受排挤,弹劾,怕是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母亲,此事唯今只有一条路可走了。”徐锦年提醒她道。
荣嘉胸口起伏着,闻言,只是淡声道:“你想与陈家合作?”
“若是真叫定远公得了皇上的重用,对我徐家毫无益处。”最重要的是,他的母亲没少对蒋家出手,若是真让定远公翻身了,只怕他们就危险了。
他虽想入道远离红尘,可却无法看着生养他的母亲受罪。况他弟弟妹妹也不在了,他这一脉无论如何也要承下去。
这一点,早在他出山时,就已经有了认知。亦或是,在他与陈煜交易时,已经无法独善其身了。
荣嘉公主思虑了良久,徐锦年也不着急,只是耐心等待着。他知晓与陈家合作意味着什么,这点荣嘉自然也知晓。
正如她所想,一旦与陈家有了联系,那么,她们就永远也别想回头了。
这是一场豪赌。
一个是兄长,一个是侄子。
“你觉得,他们谁会胜出?”
“母亲比儿子更了解他们!”
荣嘉嗤笑,“了解?”她点点头,“的确,我更了解他们。”
说着,她起身,徐锦年上前扶住她,“既然没有退路,就一条道儿走到底吧!左右等皇上发现了,以他的性子与肚量,定不会饶了我们。”
“是,儿子省得了!”徐锦年说道。
荣嘉瞥了他一眼,“我前几日已经托你大伯母打听了几个人家,有两家的姑娘不错,回头安排下,见见那姑娘吧!”
徐锦年动了动唇,终究道:“一切听从母亲安排!”
“嗯,早点儿定下来,早点儿成亲也好!”不知不觉间,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儿子,心中又是苦痛一片。
早年丧夫,中年丧子,怎的就不要她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