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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京中,方家却道四小姐去了晋州,思南小姐同三小姐一道去了富县,才刚上的马车,兴许,现在才到城门口。
他一路撵到了城门口,这才有了先前与思南和槿桐共乘的一幕。
思南便是淡月,他在世上仅有的亲人!
在这里残存的记忆,和他那时不同。
思南同他下棋,同他亲近,他亦喜欢同思南一处,他也说不上为何,直至今日才明白,这就是血缘亲情。
眼前,方槿桐和思南正疯闹着,笑作一团。
画面温馨,却让人心底隐痛。
可思南忽然笑眯眯上前,问他:“肖哥哥,你同我下一盘吧,不过,可不许让我。”
他眼底氤氲,缓缓应她:“好。”
第100章()
===第100章最好年华===
这一路所幸有肖缝卿作陪;加上宋哲熟悉道路;果真只花了四日就到了富县。
苏家在富县是世家贵族;稍加打听便可知晓苏府所在。
宋哲还要回乡;此行原是顺路。
宋哲将她姐妹二人安然送到苏府后;还要继续动身。
她们折回是同长公主府一道;也无需他来接了。
宋哲叮嘱了些注意安全之类;便先离开了。
只剩了肖缝卿和她们一处。
“肖哥哥,你在富县呆多久吗?”思南有些不舍。
他半蹲下身子来,同她平视:“有桩生意;若是谈好,明日就走。”
思南拢了拢眉头:“那你何时会回京中?”
因为她住在京中,所以管京中叫“回”;却忘了肖家本是在成州的。
肖缝卿笑笑:“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办;办好了就回京中看思南。”
他也顺着她说“回”。
方槿桐莞尔。
思南也展颐:“肖哥哥,那你记得来;我在家中等你。”
“好。”他从善如流。
思南抿唇;欢喜笑了起来;而后转身去牵方槿桐。
肖缝卿也随即起身。
“肖缝卿;谢谢你送了我们一路。”虽然肖缝卿不说;方槿桐也能猜到他没有生意在富县;许是原本也要北上,许是别的目的,总归;这一趟;肖缝卿专程来的富县。
方槿桐点破,他也不辩解。
“槿桐,我有些珍藏的孤本想送你。”他看着她的眼睛,唇畔轻轻勾起:“等回京后,我让肖挺送来。”
嗯?方槿桐意外。
无功不受禄,若是珍藏的孤本更是价值连城,她不能收。
“你之前让肖掌柜送我的拓本还没看完呢,珍藏的孤本就不用了,改日若是有机会,去成州的时候再寻你借阅。”她并非推脱,也合情合理。
肖缝卿低眉笑笑。
“槿桐!”苏府门口,一道靓丽身影。
“苏苏。”方槿桐应声。
先前让门口小厮去通传,苏苏这头便亲自来迎,看那三步并作两步的模样,就知多想念她
肖缝卿识趣,拱手道:“槿桐,就此拜别。”
肖缝卿人淡如菊,即便想留他下来,在苏府喝口茶水再走,他也不一定愿意。
方槿桐便也福了福身。
车夫搭手,肖缝卿躬身上了马车。
车轮轱辘作响,思南挥手朝他道别。
他看了看,放下帘栊。
“去晋州。”
“是,东家。”
马车消失在街角处。
思南还是有些不舍,便一直看着马车一直到马车在街角尽头消失。
苏苏缓步上前:“思南来了?”
先同她招呼的。
“苏苏姐姐。”早前在京中,苏苏和槿桐走动最多,思南也唯独唤的她是苏苏姐姐。
“许久不见,思南长高了许多呢。”苏苏笑眯眯摸了摸她的头。
“刚满了十岁,就上个月的事。”槿桐朝苏苏道。
苏苏连忙点头,然后一边牵起思南,一边又朝槿桐道:“我们也进去吧,大家都在等你呢。”
门口自有小厮来领阿鼎从侧面将马车驶进府中。
槿桐和思南跟着苏苏一道入府。
富县苏府槿桐早前并未来过,在京中的时候,她却时常去苏府寻苏苏,一转眼就三两年前的事情了,自从苏苏离京,幼时的玩伴便又少了一人。
苏府苑子很大。
从大门到苏苏所在的玉兰苑要走些时候,正好二人聊天叙旧。
阳平一行早她们两三日到富县,京中的趣闻,亦或是阳平同乌托那订婚的消息,以众人的大嘴恐怕早就说了个底朝天了。
却是苏苏这里,许久不见,槿桐问起近况来。
苏苏抿唇:“好得不得了,就是有时很想你们,想去京中,却不得已。”
当时苏家迁出京中,对外虽未提起,但苏苏是苏家人,自然清楚。爹爹是被贬黜京城的,只是君上留了苏家情面,而此事本就忌讳,她是苏家的姑娘,总不好自己回京。
时过境迁,君上又念起苏家的好来,才亲自给苏苏赐婚。
苏苏早前一直抱怨爹爹终日忙着朝廷公务,连陪她和娘亲的时间都没有,但自从回富县老家以来,她日日都能见到娘亲的笑容。
她起初也担心过爹爹被贬离京,心中会不会生心结。
结果这三两年,爹爹过得很是惬意。
庙堂上有庙堂上的呼风唤雨,远离庙堂却自有远离庙堂的舒心惬意。伴君如伴虎,爹爹觉得如今这样便很好。
富县本就是苏家的根基,苏家在这里很得百姓尊重。
远离朝中那些夺嫡纷争,尔虞我诈,反而还过得更好。
爹爹如今在富县办了学堂,亲自在学堂任教,学堂不仅收富家子弟,也收贫寒人家的孩子,爹爹将心思尽数放在了教书育人上。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她和娘亲都很支持他。
苏家如今,比早前都好。
听苏苏道来,依旧是温和委婉,如沐春风。
苏苏还是同早前一样,没有变。
这三两年的时间空白,似是在这只言片语间弥补起来。她们依旧是可以手挽手的姐妹,便是三两年未见,依然如故。
方槿桐心悦。
等到玉兰苑,才见众人都围在苑中。
见谢良山在曲颖儿对弈。
自良山离京也有至少四五月时间了,蒲阳郡王病重,想见见这个亲外孙,家中便将良山唤回。
端阳节当日走的,原本还说看她们马球,没想到事出突然,连道别都没来得及。
没想到,一晃便到了十月。
十月初十是苏苏生日,蒲阳郡王府离安县也不过一日脚程,所以阳平才提议来安县见苏苏。
眼下,良山与曲颖儿下棋。
阳平和戴诗然观棋。
一侧还有一个一知半解,但性子急得不行得任笑言,恨不得分分钟跳出来指手画脚。
“观棋不语,观棋不语。”戴诗然拉她,给她顺背,降降火。
任笑言还是气得跺脚。
阳平笑容款款。
曲颖儿和谢良山则完全沉浸在棋艺里。
她身边还有苏苏。
人生最好的年华里,有他们作伴,似是最好的事情。
便是日后各自成亲,天各一方,却永远长存心里。
“看谁来了?”苏苏打趣。
苑中纷纷回过头来。
“哟,这么快,还以为你们至少得两日呢。”阳平算得不差,她们早前就走了六日,槿桐分明晚她们两日出发的。
“槿桐,快来。”戴诗然挥手唤她,她一侧就有位置。
任笑言自是气得不行:“槿桐,你看看良山这棋下的!”
槿桐掩袖。
曲颖儿拨开她,一脸恼火道:“你可算来了,快看看,她就见不得我赢。”
任笑言好气好笑。
良山弯眸:“继续继续。”
苏苏朝一侧的婢女道:“再取两更凳子来。”
婢女应好。
槿桐便领了思南上前。
“思南来啦?”任笑言最热情,反正她也看不进去了。
思南福了福身,算是见礼。
“唉,思南来了呢!”不知任笑言忽然想起什么,却是很高兴得模样。
思南受宠若惊。
任笑言上前道:“我记得,思南你是会打马吊的吧。”
思南木讷点头。
她也不知道她何时学会的,似是自小就会了,幼时的事,她记不太起来,但马吊她确实会。
“太好了!”任笑言的笑意都写在脸上:“先前谁说三缺一的,加上思南正好凑够四个,苏苏,还得搬张桌子来。”
众人简直哭笑不得。
由得桌子在苑中支好,凳子也到位,苑中其余人也将马吊摸起来。
任将军常年在外征战,将军夫人在家中无趣,时常约京中的夫人来南郊将军府打马吊,任笑言也时常被要求凑数的时候。
尚书府,邱氏喜欢打马吊,寻不到人的时候,也会让戴诗然来顶位置,故而戴诗然虽然会,却是不怎么喜欢。可一处打马吊的人不同,便心境也就不同,自然也有欢声笑语。
至于阳平,长公主喜欢打马吊,京中皆知,投其所好的人不在少数,阳平耳濡目染,打得虽然不好,却也大致会些。
苏苏会一些许,可真让她定一个位置,她爱莫能助。
等槿桐带了思南来,这四个位置好歹算是凑够了。思南会打一些,也不全然会,苏苏就在一旁替她出谋划策。
起牌,摸牌,打牌,听,胡
这整个过程任笑言都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哪里像看下棋,半声都不让她吭,她憋得难受得很。
这马吊就大有不同。看似在打马吊,实则几人都是在说话,聊天,打打闹闹笑作一处。
倒同身后那对弈的两人形成鲜明对比。
只有槿桐心猿意马,坐在马吊这端,眼珠子却定在良山和曲颖儿那里,连连叹道,先前真是一步好棋呢!几人中,槿桐最爱对弈。
阳平笑不可抑。
任笑言朝槿桐做了个“嘘”的姿势,“观棋不语,观棋不语。”
戴诗然笑不可抑。
槿桐自然是明白的,几人是铆足了心思,才将她二人单独弄到了一处。这马吊,原本就无多大兴趣,便被她们打成了四不像。
入夜,良山去客房休息。
槿桐几人都挤在苏苏的床榻上。
小时候便喜欢的,卧谈。
第101章()
===第101章秉烛夜谈===
姑娘家的卧谈还能有哪些?
无非是从幼时谈到现在;又从乌托那谈到早前那个陆昭宇。陆昭宇的事情仿佛都过去许久了;戴诗然说起也后怕;只是不知道当时怎的;就如猪油昧了心一般;谁的劝也听不进去。后来若不是阳平;曲颖儿和方槿桐赶来拦她;如今,她还不知在何处?
这一席话,早前她们几人都没同她说过;听得苏苏心惊胆颤的。
如今也是槿桐来了,戴诗然有感而发。
不过听闻尚书令近来在操心她的婚事,尚书令在京中掌管的事宜诸多;平日在家中的时间也不多。前些日子提早下朝;忽然在苑中见到她,才觉得自己的女儿都到了待嫁年龄;邱氏这边竟然连动静都没有。
尚书令斥责了邱氏一顿;想起诗然和她母亲;尚书令心中又内疚;便亲自操心起她的起居和她的亲事。
尚书令的态度转变;如同这府中的风向标转变;邱氏虽然管着内宅,可尚书令才是这一家之主,大小姐是府中的嫡长女;先夫人过世得早;尚书令亲自操心大小姐的婚事也是合情合理的。
回想先夫人在时,同尚书令琴瑟和鸣,若非生大小姐时伤了身子,后来一直病者,也不至于会早去了。也由得如此,尚书令自小对戴诗然有些芥蒂。他对戴诗然有芥蒂,戴诗然也自然怕他。父女二人都如此,便少了几分亲厚。
可血浓于水,过了这些年,尚书令忽然见到她长大,心中又颇多愧疚。
府中都晓,若是尚书令亲自张罗小姐的亲事,那自然比邱氏要好得多。
先夫人在时,和善待人,府中都希望大小姐嫁得好。
大小姐也算苦尽甘来了。
“我就说嘛,哪有父母不爱自己儿女的。”任笑言素来率性。
“尚书令有说和谁家在议亲吗?”阳平关心。
戴诗然摇头:“爹爹还未同我说起,我也不知晓。”
曲颖儿宽慰道:“放心吧,以尚书令在朝中的地位,定能为你觅得良婿。”
戴诗然脸上一阵阵红。
众人笑作一团。
戴诗然颜面素来薄,经不住笑。
苏苏便将话匣子牵到了乌托那这里。
说到乌托那,简直话题就多了。
从阳平初见他,踢断他的腿开始,坊间早前就有传闻,苏苏多多少少听了一些,可听坊间传闻和听这群人说,便又是另一个天地。
乌托那是羌亚人,羌亚在西域,风土人情和生活习惯都与长风大有不同,便是饮食起居可能都要入乡随俗。苏苏提及,槿桐才道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只想着乌托那和阳平从早起的不对路,到后来的情投意合,算是美满团圆。
可如今想来,这世上怕是从来没有简单的美满团圆,双方总需有相互迁就和妥协的地方,大致到对人生真谛的见解上,小至双方的兴趣爱好,起居习惯,无一不在相互迁就和妥协。
这些,怕是需要时日来磨合。
任笑言道:“我娘说,若是成亲之后,有该坚持的一定的要坚持,有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爹就说,怕什么,有爹在,谁若是欺负我女儿,我就骑马拎刀去削他!”
任大将军的形象就跃然纸上。
任笑言继续道:“娘亲就数落爹爹,还能有谁?谁终日不着家?谁终日让女儿一个姑娘家骑马练剑,喊打喊杀的?女儿都这么大了,谁还像个小媳妇儿一样舍不得,连亲都不议的?谁看谁家的子弟都配不上自己的女儿,普天之下就只有他对女儿好,旁人都会生吞活剥他女儿似的?我爹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噗。”曲颖儿再忍不住,带头笑起来。
几人也忍不住,纷纷开笑。
都晓任大将军驰骋沙场,保家卫国,在外令人闻风丧胆。将军夫人在家和和气气,温柔贤淑。可任笑言这番话,才知任将军在家中地位堪忧,有将军夫人管着,还要做女儿奴,就觉得这任大将军在战场上的不易。
槿桐听得羡慕。
若是娘亲还在,和爹爹定然也是相敬如宾,夫唱妇随的。
若是娘亲还在,她应当也是喜欢沈逸辰的
她正好思及此处,旁人也正好提起来。
任笑言便是这好事者。
“槿桐,你倒是趁早交待,这沈逸辰如何倾心你的?”这些人里,任笑言自小是和沈逸辰熟识的,旁的几个只是见过听过,却不如她热忱。“我可是自幼就同他认识,沈逸辰是香饽饽一枚,每年借故在他面前晃悠的姑娘不说一百也有几十了,可一直没听说他对谁有兴趣,冷冷淡淡的,怎就忽然开窍的?”
忽然说到沈逸辰这里,槿桐有些措手不及。
她似是也不知晓缘由。
可要说到开窍,她真倒想起初见沈逸辰的时候,他撞坏了她的花瓶,还一脸冷漠,同任笑言口中的冷冷淡淡相差无几,可再见他,就忽然说心悦她之类的话了,也换了一幅无赖颜色,也如同开窍的了一般。
方槿桐嘴角抽了抽,不知该怎么应话。
偏偏几人对沈逸辰是最感兴趣的。
还是阳平解围:“那日听曲颖儿说,迎春会的时候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