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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应好。
慧园是肖家在北郊的产业,也是肖缝卿来京中的落脚处。
肖缝卿要回慧园,而不是去商会。
“东家”肖挺欲言又止。
早前,东家是想借孟锦辰的手除掉方世年。
就像借萧过的手除掉席仲绵一般。
可惜后来孟锦辰忽然暴毙的消息传来,东家的计划只能搁浅。
方世年为人阴险狡诈,行事又多谨慎伪善,外人很难能寻到他的错处。便是从方家旁人下手,也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毛病,譬如方家四房。
东家要的又不是方世年革职查办,而是偿还黎家上下一百余口血债。
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无万全的把握,东家不会贸然动手。
原本
肖挺心口顿了顿,原本东家也是想扮作孟锦辰的毕竟过了这么多年,方家又没有人见过孟锦辰。孟父虽然过世了,但孟锦辰同方槿玉有婚约,方世年又是个伪善的人
东家是想借孟锦辰的身份到方家。
只是后来听朱翁提起,早前已经有人来打探过孟锦辰,也知晓孟锦辰已经死了。
既是如此,再假扮孟锦辰便有风险。
不管去打探孟锦辰的人是否是方世年,这条路都已经行不通了。
本来还有一条路是方槿桐的
肖挺忍不住叹息,他跟着东家多年,看得出东家是挺喜欢同方槿桐见面说话的,只是这天大地大的,为何方槿桐偏偏是方世年的女儿?
肖挺心中惋惜。
“今天是什么日子?”肖缝卿忽然开口。
肖挺想了想:“上巳节。”
京中是不过上巳节的,所以并无节日喜庆,故而肖挺本身都记不住,肖缝卿问他他才想起。
肖缝卿指尖轻叩膝盖,忽然,停了下来。
“老肖,定州向来有过上巳节的习惯“肖缝卿端起茶盏。
定州的上巳节会庆祝,这点肖挺一直都知晓,所以才不明白肖缝卿的用意。
“方槿桐去了定州,今日又是上巳节”肖缝卿轻轻抿了一口茶水,肖挺似是有些眉目:“东家的意思是怀安侯去了定州?”
肖缝卿放下茶盏,默认。
肖挺道:“我让人查一查。”
肖缝卿却话锋一转:“老肖,东西备好了吗?”
肖挺会意,连忙点头:“都备好了,在慧园里。”
肖缝卿颔首。
今日,是淡月的生辰。
若是淡月还活着,应当也有十岁了。
淡月是他亲妹妹,黎家出事时候才四岁。
他只见过她一次。
红红的脸蛋,明眸青睐,粉雕玉琢一般可爱,扑在他怀中唤“哥哥”,很是讨人喜欢。最爱吃的是软糖,尤其是果味的软糖,央着他带她去买。
捧在手心里就欢喜得放不下来
分明是许久之前的事,如今想来还似有风沙入眼一般。
“东家”肖挺尽收眼底。
肖缝卿扶额,垂眸:“让我寐会儿。”
肖挺只得应好。
*****
定州南郊,方槿桐喷嚏连连。
阿梧担心得很,一面拿着包袱,包袱里装着先前的衣裳和鞋子,一面问她:“三小姐,是不是方才着凉了?”
方槿桐连忙摇头。
又有换的衣裳,又有火堆,她哪里是着凉了?
多半是此刻沈逸辰在念叨她!
虽然早前就知晓这人脑回路有些毛病,没想到还是个不要脸的登徒子!
她那巴掌打得倒是过瘾,只是出了洞口就有些后悔了,对方可是怀安侯哪!
虽然本人和传闻中那个镇守西南的怀安侯相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但那么记仇一个人,等沈逸辰回过神来,会不会像追南蛮一部那样,将她给生吞活剥了解恨?
她是越想越委屈。
她原本就不想招惹他,他偏偏要来缠着她做什么!
就因为撞碎一个花瓶,捅出他这么大一个马蜂窝篓子来,方槿桐后悔得不得了。
思忖之际,听到一声刺耳的“三姐姐,三姐姐!”
方槿桐连看都不用看便知晓唤她的人是谁。
“三姐姐,可算寻到你了,我同洛表哥找了你好久,都快走不动了。”方槿玉由碧桃扶着,主仆二人累得气喘吁吁。
她平日也算娇生惯养,哪里走过这么多路。
但方槿桐走散了,洛容远面前她又不能不管不顾的,再说了,方槿桐是被一个陌生男子抱走的,她总得证实给洛容远看不是?
“表哥呢?”方槿桐问。
“方才还在这里,应当离得不远。”方槿玉连早前方槿桐没有告诉她备衣裳和鞋子的事情都忘了,亲密得捏住她的袖子,好似生怕她又跑了一般:“碧桃,快去看看。”
碧桃会意,赶紧折回去寻洛容远。
方槿玉先前没仔细看,倒还不觉得,眼下,只见她发髻挽好,衣裳和鞋子也都完好,哪里有半分像落到水中的样子。
“三姐姐,你的衣裳和鞋子“她是没料到。
方槿桐松开她的手:“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让阿梧多备了衣裳和鞋子,正好可以用上。湿的衣裳和鞋子也烤干了,正好收起来。”
她说不像有假,阿梧也跟着点头。
身后脚步声,方槿玉回头打量,正是碧桃领着洛容远来了,就快走到近处。
方槿桐也看到他二人。
方槿玉顿了顿,忽然道:“三姐姐,你没事吧,方才看见有人将你抱走,我撵都撵不上,担心死了。”
方槿桐拢了拢眉头,转眸看她。
第028章()
===第028章解围===
方槿玉心里有些害怕。
她在家中虽然时常挑方槿桐的错;可始终是在家中;有爹爹和娘亲护着;再加上三叔对四房的处处忍让;她无理都可以辩上三分。
可让她单独面对方槿桐;她心中还是怕的。
方槿桐不像三叔;会处处容忍她。
尤其眼下还在定州;洛家又是方槿桐这边的亲戚。
她这样做很冒险。
她很感觉姨母喜欢她,洛容远起码不讨厌他。姨父表面上虽说关心方槿桐,实则也是给姨母的面子;言谈间对她和方槿桐并无特别差别。
洛家的人心里都向着方槿桐,只要他们心里不向着方槿桐了,她就有机会了。
所以这样的冒险也是值得的。
当下;方槿桐瞪着眼睛看她。
她心里怕得七上八下;但洛容远的脚步声临近身旁,她心一横;攥紧袖中的手心;紧张道:“见到三姐姐没事就好了;我和洛表哥寻了好久都没寻到你;也不知道你去哪里了?就算是衣裳湿透了;也怎么能随意跟旁的男子走呢?”
洛容远脚步声停下;她也刚好说完。
阿梧屏住呼吸,慌张得看向方槿桐。
这四小姐,实在是太可恶了!
碧桃也偷偷低下头去。明知洛公子同三小姐的关系;这种时候说这种话;踩着自己家的姐妹又有什么好处?
都是方家的姑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四小姐总是想不明白。
亦或是,老爷和夫人想不明白,才会默许四小姐如此。
碧桃心中叹息,洛公子信不信四小姐是一说,可原本顾夫人还是有些喜欢四小姐的,但三小姐才是顾夫人的亲侄女,四小姐这样做,无非让洛家对四房生厌罢了。
况且,三小姐平日里就不是好欺负的
她是怕四小姐吃亏。
果然,方槿桐眉头一皱,呵斥道:“谁教你这些龌龊东西的?”
方槿玉一愣。
碧桃和阿梧也都怔住。
洛容远更不便开口。
方槿桐眼波凌了凌,又抢白:“什么叫随意跟着男子就走?这些话想清楚再说,你也是方家的姑娘,四婶婶就这么教你的!!”
言语间真的怒了!
“我”方槿玉被她的气势吓唬住,有些支吾得说不出话来。
可再一想,方槿桐分明就是恼羞成怒,才会趾高气昂。
方槿玉咽了口口水,大声道:”可是,我同碧桃都看见的。“
话音刚落,方槿桐转向碧桃,训斥得更凶:“你家小姐糊涂,你怎么不劝着!回去让我将这番话告诉四婶婶,看她怪不怪你撺掇你家小姐,打不打断你的腿!就算四婶婶肯护着你,二伯母也饶不了你。”
碧桃赶紧跪下:“四小姐,奴婢错了。“
眼见碧桃如此,方槿玉气得七窍生烟:“碧桃,你在做什么,你给我起来。”
可碧桃哪里敢?
方槿桐接着道:“还不嫌丢人吗?起来。“
碧桃才战战兢兢起身。
南郊草场,放纸鸢的人很多,周围有不少人都转眸看了过来。
旁人哪里知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方槿桐训斥方槿玉和碧桃,还当是方槿玉这主仆二人惹了什么不讨喜的事情。周遭看她的眼光也都怪怪的,也不时窃窃私语。
平日里家中都让着四房,方槿玉哪里在大庭广众下这么丢过人。
面子上过不去,脸上顿时火辣辣灼得疼。
方槿桐拉了拉阿梧衣袖,气道:“阿梧,我们走。”
阿梧愣愣点头。
她也没想到三小姐盛怒。
只是三小姐这样,她断然没有拆穿的道理,便低着头,跟了上去。
“槿桐。”洛容远也去追。
就剩了方槿玉和碧桃尴尬留在远处,还有一堆奇奇怪怪的目光。
方槿玉哪里甘心,便狠狠朝着碧桃道:“方才让你说怎么不说!分明是个身长六尺的人抱她走的,她不过虚张声势罢了。“
碧桃心里委屈,又不好驳了她。
方槿玉一面恨碧桃不争气,一面还得唤了她去撵方槿桐和洛容远。
她们是跟着方槿桐和洛容远来的,若是他们两人走了,马车就走了。
她要怎么回洛家!
碧桃只好低着头,眼睛红红的。
“槿桐,等等。”洛容远要赶上她二人不是难事。
方槿桐索性停下来,转眸看他。
她方才半是气方槿玉落井下石,她自己也是方家姑娘,若是坏了她的名声,这事传了出去,方槿玉又能有什么好处!
一样受牵连。
她方才又半是忐忑。
确实被方槿玉和碧桃看见了,她只能虚张声势,连机会都不要留给方槿玉才是。
所以即便拉着阿梧转身就走,心底还是七上八下的,等到洛容远唤她这声,伸手拉住她的衣袖,她才停下。躲是躲不过去了,洛容远若是问,她就准备死不承认。
方槿桐转眸他,等他出声。
洛容远伸手抚上了她额头,不烫。
她僵住。
洛容远收手:“冷不冷?”
是怕她先前着凉了。
同她方才的小心思有些出入,方槿桐半晌才摇头道:“换了身衣裳,没着凉。”
洛容远也没有多问旁的:“回府吧。”
方槿桐木讷点头。
洛容远朝阿梧道:“去同四小姐说声。”
阿梧也连忙照做。
方槿桐心头微暖,这个木头有时也挺好。
至少,不会拆穿人。
身后不远处,还能听到阿梧说话的声音,也能听到某人的恼意,大致是说晦气得很,平白无故坏了兴致之类。
方槿桐有些恼,却又不好再出声。
身侧,洛容远却道:“还是同小时候一样。“
嗯?方槿桐不解看他。
他笑了笑,一面走,一面道:“喜怒都写在脸上。”
方槿桐良久才回过神来。
小时候,她同洛容远一道玩。
她是姑娘家,难免手擦破,走路走得久了些,便哭鼻子。
洛容远不会哄人。
但她走累了,他就背她。
她擦破手,他就买糖葫芦给她。
她破涕为笑:“谢谢表哥。”
那时候,洛容远就说:“喜怒写在脸上。”
那时候的洛容远就是根木头,一根护着她,嘴上却不说的木头。
长大后还是。
方槿桐忽然想,方槿玉其实这么处心积虑,费尽心思其实并无多大作用。
你信不信一个人,在于你想不想相信他。
洛容远又不傻,身长六尺的姑娘怕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出一个,她又何必往自己脸上抹黑。
方槿桐撵上:“表哥,还有纸鸢没放。”
上巳节,放纸鸢祈福是风俗,也是上巳节里最隆重的一笔。
洗水也洗了,曲水流觞也饮了,也只剩了放纸鸢这一出了。
她方才就让阿梧买了纸鸢,一直带着身上,还没来得急放,阿梧也一直将装纸鸢的卷筒收着,山洞里都没有扔掉。
“放完再走。”洛容远也没有旁的多话。
草场上放纸鸢的人很多,高高低低各不相同。
方槿桐高兴点头,唤了阿梧取了纸鸢来。
阿梧习惯性伸手,却发现肩膀上是空的,先前挂纸鸢的卷筒不见了。
去哪里了?阿梧焦急环顾四周,看看是不是先前路上落了,只是看了不到两眼,就忽然懵住了。
那个装纸鸢的卷筒似是落在北边的洞口里了。
阿梧又不好说,便欲言又止,一幅眼神可怜巴巴得看向方槿桐。
方槿桐倏然会意。
怎么这么赶巧,偏偏落在那个洞口。
她好容易才搪塞过去的。
尚在思忖,一个陌生的声音自一侧传来,磁性里有带着几分妖娆:”方妹妹,你看看,怎么把东西落下了?“
方妹妹?
这个声音方槿桐确定没有听过,而整个京中,都没有人会管她叫方妹妹。
方槿桐诧异转头,映入眼帘得却是一张清秀貌美的脸,却穿着一身男子的衣裳。
关键是,她根本就不认的。
那人却掩嘴笑了笑,伸手将手中的卷筒递给她:“还你!下次可别忘了。”
分明是男声,却故作娇滴滴的模样。
方槿桐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那“妖娆脸”似是看见了一侧的洛容远,惊异道:“哟,阿远,你也在呀。”
阿远,方槿桐掉下去了鸡皮疙瘩顿时又长了回来。
只见洛容远都难得皱紧了眉头。
还真是认识的,方槿桐吃惊。
“妖娆脸”上前一步,同方槿桐站在一处:“阿远哪,方妹妹刚才落水了,是我将她捞上来的。”
方槿桐和阿梧都瞠目看他。
明明捞她上来的人是沈逸辰,什么时候变成眼前这个“妖娆脸”了?
第029章()
===第029章话痨===
方槿桐和阿梧正面面相觑。
“妖娆脸”转过头来;指尖搭在方槿桐左肩上;一脸谄媚笑意:“方妹妹走得真快;连纸鸢都没拿;哪有上巳节不放纸鸢的。“
方槿桐捏紧手中的纸鸢;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妖娆脸”凑上前来;悄声道:“有人托我给你说;他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方槿桐恍然大悟,这”妖娆脸“是沈逸辰叫来的。
身长六尺的女子是没有,这“妖娆脸”却像得很。
她若说是被个“姑娘”从水中捞起来的;旁人也自然会意。
”妖娆脸“不仅仪态举止像个姑娘,就连长相都貌美清秀得很,放在这上巳节里都能将一众女子比下去;让他来解围真真是再好不过。
她不知晓这么短的时间;沈逸辰去哪里寻来这么一个“妖娆脸”来。
但从方槿玉那一脸震惊和难以置信来看,她的围是解了。
再加上她早前的恐吓;方槿玉和碧桃主仆两人应当也不会回洛府去嚼舌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