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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缭绕在它身上,挥之不去的飘渺感和鬼魅感,合着它的脸,让魏宁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魏宁最开始不小心瞄到了一眼,就赶紧移开了目光,他现在是充分体会到了聊斋鬼故事里面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书生,明知道半夜找上门来的女人来历不明,还是鬼『迷』心窍的跟她上|床,以为是蠢得要死,居然要『色』不要命,现在看来,原来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这个“『色』”太『迷』人了,不被『迷』住都不可能,除非你不是男人。
想到魏惜掉水里时的年纪,魏宁心里一松,就是个小孩子嘛。
“魏惜”又张了张嘴,“我要你,你是我拜过堂成了亲的老婆。”
魏宁一听,觉得小孩子固执起来也是不可理喻的,他正要和“魏惜”仔细把阴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说清楚的时候,“魏惜”已经扭过头,拖着他继续往前走了,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动作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赌气。
魏宁没得办法,要一下子沟通好是行不通了,只能慢慢来了。
“我说,我说,阿惜,走得差不多了吧?”魏宁喘着气,有些断续地说。
那双冰冷的手,死抓着他的手不放,魏宁挣了挣,那是动也不能动。
“魏惜”冷冷地哼了一声,那声冷哼也直接在魏宁脑子里响了起来,终于把急促的脚步停了下来,魏宁一边拉着他的手,一边撑着路旁边的一棵树大喘气休息。
这时,从他身边走过来一对深夜还在外面游『荡』的情侣,看到魏宁的时候,那个女的就冲着魏宁指了指,接着两个人快速地离开了魏宁的视线范围内。魏宁隐约听到那个女人说的好像是“你看,那个男的好怪,他一个人在那里,那个手——好像被个什么东西牵着一样——好吓人——”
魏宁不由得转过头,魏惜还端端正正地站在他身边。
难道只有他能看见魏惜?也对,魏惜现在是个鬼,一般人当然看不见,因为眼前这个人太像个人,不是时不时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气息,要是没发生那个意外就好了,那他现在一定是个俊得让女人神魂颠倒的男人。
在路边上等了半天,总算等到一辆出租车。
魏宁坐了上去,脚终于是松泛了,他给司机说了地址,车子在路上疾驰而过,在他坐上车的时候,“魏惜”还留在路边上,等车子开起来的时候,“魏惜”已经坐在了他身边。
在这一点上来说,做鬼还是蛮方便的。
半夜了,司机为了提神,就开始拉着魏宁闲侃,魏宁也乐得有人说说话,不至于想起身边还跟着个鬼,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就说到了魏宁一个月没回b市这件事上。
魏宁刚感慨完才一个月没回,好像就变了好多,那个司机深有同感,“你莫说,这阵子发生好多事,最有名的就是x大附近那条街的大火,那叫一个惨啊,一条街烧了一半,死了十几个人,起火的那家店,一家人都死光了,听说,那地方现在老出怪事,有个女的,晚上回家经过那里,回去就开煤气『自杀』了,我们开出租车的现在晚上都不敢往那边去了。”
魏宁哭笑不得地看着司机,他是不知道他眼前这个人就是亲眼见识过了的。
幸好,大半夜的,司机也不敢多说,怕招来不干净的东西,略提了几句就跳到了足球这个话题上,这个话题一般男人就算不是球『迷』也多少能说上几句,魏宁跟着司机大骂了一通中国男足之后,心里的郁闷之气顿时抒发了不少。
魏宁付了车钱,“魏惜”站在他身边,两个人并肩往楼上走。
到了家,打开灯,屋子里冷冷清清的,还是没得什么人气,上午拉开的窗帘还是拉开的,魏宁走过去,把窗帘拉起,略显凌『乱』的屋子,已经变得干干净净,甚至连那些堆在洗衣篮里的衣服都已经有人洗好了,挂在了外面。
魏宁一进屋,先是吓了一跳,接着就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转念,他就知道不可能,因为大门是用他手里的钥匙打开的,他战战兢兢地转过头看着“魏惜”,“你扫地了?”
“魏惜”点了点头,表情还有点得意和兴奋。
看到“魏惜”点头,魏宁心里就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涌上来,惊吓中带着囧,这居然是只田螺姑娘鬼,算了算了,深更半夜的,他先去睡一觉,有什么事,等睡醒了再说,抱着这个念头,魏宁已经半闭上眼,边脱衣服就边往卫生间走。
这时候,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头,怎么周围有股奇怪的气氛,他睁开眼,转过身,就看到“魏惜”正站在他后面,两眼发直地盯着他赤|『裸』的上半身,目光死死地放在他正解开裤扣的手上,魏宁顿时就觉得自己的动作进行不下去了。
此时,就好像要响应这个气氛一样,天花板上的灯泡闪了闪,发出“啪兹”一声轻响。
魏宁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开口,他小心翼翼地,轻声说,“阿惜——这样看着人脱衣服,不太好吧?”
“魏惜”摇了摇头,很明显,它的意思是没什么不好的。
魏宁觉得自己脑门上的青筋跳了跳,本来还想跟它讲讲道理,做做教育,但是实在是没得精神,最后他选择了暂时妥协,在进卫生间前,先不脱裤子了,进去了我再脱。
有什么好看的,不都一个样。
魏宁打开卫生间的大门,大步走了进去,啪地一声关上门,利落地脱了裤子,拧开了水龙头,自来水哗哗地流了下来,冲在了皮肤上,一种爽快感传来,魏宁闭着眼,冲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始打肥皂,刚一睁开眼,就看到“魏惜”正坐在洗脸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还翘着腿。
一发现它,魏宁的动作就跟被定格了一样,一动不动,几秒钟之后才终于反应过来,这货居然也跟着他进来了?他是一点也不懂什么叫隐私,什么叫私人空间不得共享这回事啊?还是故意这么做的?魏宁瞪着“魏惜”脑子里转着这些念头。
不管这些,反正他没得在人的盯视下洗澡的习惯,所以魏宁沉下了脸,冷着声音说,“出去。”
此时,水还在哗啦啦地往下冲,魏宁赤身『裸』体地站在莲蓬头下面,一会儿就要伸出手去把脸上的水擦掉,才能看清楚,水顺着肌肉的线条滑下来,腿间那个部位的『毛』发被冲得很服帖。
“魏惜”听了他的呵斥,从洗脸台上轻轻一跃,就直接飘到了魏宁面前,幽深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的可怖,魏宁差一点就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但是,不想示弱的心理支持了他。
两个人几乎是脸贴着脸,“魏惜”深深看着魏宁,说了一句。
“要是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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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魏宁之所以现在能见鬼,就是因为他刚丢了一次魂,魂魄不稳,所以才这样~~
哈哈哈,不过还是好杯具!
最近网络不给力,我连个奥运都看不好,╰_╯#
面试()
面试
魏宁对神棍向来是敬谢不敏; 看了眼前这糟老头子一眼,“您老找错人了。”他指了指对面那两个女人,一个正压低了声音在安慰另外一个,还隐隐可以听到耸鼻子的声音; “那里才有生意。”
这老头看起来六七十岁的年纪,红通通的酒糟鼻子上夹着一副墨镜,下巴上一小把山羊胡子,说起话来就一翘一翘的; “哎呀,细伢子不懂事; 我还能骗你; 你看看你,印堂发黑,两眼无神; 气虚神缺,运低时背; 见鬼招邪之象; 最近身边不太平吧?”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老头故意凑到了魏宁身边; 压低了声音; 低着头,从墨镜上方看着魏宁; 还眨了眨眼。
魏宁心里一咯噔; 还真被他说对了; 不过他还是一瞪眼,谁知道这老头是不是在信口胡诌的,那些算命的还不都是顺着人的话,观察人的表情,再含糊不清地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反正说对了也是它,说错了也是它,正反都可以解释。
现如今是骗子太多,傻子都快不够用了。
这糟老头子说话的时候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魏宁手里的啤酒瓶子,那口水横流的样子简直是让人不能直视,魏宁觉得自己要是一点表示都没有,今天都不好意思走不出这家店的大门了。
魏宁招招手,要店里面的服务员拿过来一瓶啤酒,他把啤酒放到了那糟老头子面前,跟他好声好气地说了一句,“这个您老慢慢喝,我先走了,还要去面试。”
那糟老头子不晓得客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一把拿过来就打开了盖子,美滋滋地喝了一口之后,看到魏宁已经是转身打算走了,才敲着桌子喊着,“你今天就会出个大事,要是觉得我讲中了,就来这里找我。”他拿起啤酒瓶子跟着魏宁跑出了店子,往他衣服口袋里塞了一张破纸条子。
魏宁哭笑不得地看着这老头子耍横,从衣袋里『摸』出那张纸条子,上面用极其潦草的字迹写了一个地址和电话号码,那地址是万佳小区第十四栋四单元四楼404号,这门牌号看得魏宁脑门子发凉,这也太晦气了吧,下面那个电话号码也是个奇葩,13344441444——一串不是三就是四的数字,这是故意的吧?
难道这老头子信的是那套负负得正的路数?
魏宁本来『揉』吧『揉』吧就想把这张纸直接扔进路边上的垃圾桶里,临到头了,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又把纸条塞进了自己衣袋里,今天下午就有一个面试要赶着去。
这家公司离得还比较远,坐个公交车转了两次才到地方,魏宁一下车,就发现这里大概属于b市内比较偏僻的地段了,楼层普遍不算太高,街上的车流也并不繁忙,人流量也并不多,虽然说不上破败,但是相比较于主城区,难免让人觉得有些萧条。
说实话,鉴于目前自己的身体状况,魏宁看到这种环境其实也有些犹豫,不过那家公司开出的工资和条件确实不错,比其他上一份工作高了不少,综合考虑之下,他决定还是应该试一试,要是不行,直接回来就行了。
魏宁按图索骥找到了那家公司所在的写字楼,进了大厅,两个保安正在百无聊赖的闲聊,看到魏宁进来,就是抬了抬眼皮,魏宁进了电梯,一到电梯这个封闭的空间里面,魏宁就觉得有些窒闷,他伸手把领带略松了松,长呼了一口气。
电梯内安安静静地,只能听到轻微的机械声音。
时间好像被放慢了一样,魏宁能听到秒钟咔嚓咔嚓的声音清晰地在脑海中响起,后背上就渐渐起了一层汗水,空气好像被抽走了一样,让人呼吸困难,魏宁盯着电梯门,此时,他突然觉得从天花板上掉下来什么东西,刚好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魏宁头也不敢回,只想让这该死的电梯赶快到,赶快停下来!
这时,那个东西滑溜溜,冰凉凉的,一不小心还碰到了他的脖子,魏宁忍不住往旁边躲了躲,那个东西紧随其后,也跟了过来,魏宁感受到了旁边的一阵冰冷,他也不敢再『乱』动,汗珠子不停地渗出来。
就在这时,魏宁听到了“叮”的一声,电梯终于到了,门缓缓打开,魏宁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撞到了等在电梯旁的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差点摔在地上,对着魏宁就破开大骂,“草,人都不看,赶着去投胎啊?”
魏宁本来一句就要出口的抱歉立刻憋在了喉咙里面,他现在听不得这种故意给人添晦气的话,一句回骂就要冲口而出,眼睛一抬起,就看到电梯里面的东西,嘴巴惊得合不拢了,立马转过身,也顾不上去跟那个说话不中听的男人计较,拔腿就落荒而逃——那电梯天花板上正有一颗女人的头冒出来,长头发垂下来,一晃一晃的。
一到这里就遇上这种事,魏宁心里就打了退堂鼓,就算工资再高也要有命去拿,就在他转身打算走的时候,从旁边一道玻璃门后面走出来一个踩着高跟鞋,腿很美的女人,看着魏宁说,“是来面试的吧?请进来吧。”
都到这份上了,总要进去看看,自己见鬼是魂魄不稳,等魂魄稳固了,这世界大概也就恢复清净了,魏宁壮起胆子跟在这个女人后面进了大厅,一进去就被塞了一张表格,要他填一下,然后就在大厅里坐着等,轮到他的时候再进去面试。
在魏宁前面,坐着两个跟他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
他们一言不发,既不交头接耳,也不左顾右盼,垂着头,盯着手里的那张表格,魏宁小心地坐到了他们边上,也没得一点反应,正常来讲,好歹也会抬起头看一眼,魏宁心里打鼓,这不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吧?
为了试一试,魏宁用手捅了捅旁边坐着那个男人的手臂,拿起那张纸随便指了个地方,“问哈,这地方怎么填?”
那个男人抬起头,闷闷不乐地看了魏宁一眼,“这都不知道你还来应什么聘。”说完,很□□地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又盯着自己那张表格出神去了,魏宁觉得自己今天出门肯定是没看黄历,碰到的都是这种吃了火『药』的,不过,这至少也说明眼前这个男人,是人不是鬼。
魏宁拿起自己那张表格,坐到另一头,打算填好了表格等着面试。
等他仔细查看这张表格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的内容和项目与以往填过的表格大有不同,里面的生日分成了阳历和阴历,并且精确到了几时几分,下面就是出身地、籍贯,甚至还有几岁的居住地等等明显超过了一般面试资料的信息。
魏宁心里一沉,才写了一个名字,就停下来了,经过了这么多离奇诡异的事情,魏宁虽然对于法术这些东西还是不大清楚,但是从魏时那儿也知道了一个人出生时辰、出生地点、居住地点等等这些信息的重要『性』,被有些居心不良的人知道了,很可能就会被暗中算计。
他刚才偷偷瞄了一眼身边那两个男人手里的表格,都填满了。
魏宁觉得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按兵不动。
屋子里越老越冷,魏宁站起来走动了几下,搓了搓已经冷得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脚底下一股股阴寒之气涌上来,头顶上的灯光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变得黯淡了起来,一层层的阴影打在地上,那影子好像还会动——
一开始魏宁觉得自己是眼花了,但是很快,他就发现那影子确实在动。
周围没得任何动静,魏宁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头,那个接待的前台也不见了,整个大厅里就坐着他们三个过来应聘的,魏宁猛地转过身,对另外两个应聘的人说,“你们觉不觉得哪里不对头?”
那两个应聘的终于是抬起头了,面面相觑,对魏宁的疑『惑』嗤之以鼻,“哪里不对头,我看是你不对头吧,一进来就鬼鬼祟祟的。”那个刚才说话很冲的男人不屑地说。
阎王要人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人各有命,死生在天。
魏宁懒得跟这个哈宝(蠢货)做些无谓的口舌之争,他提醒了眼前这两个人已经是仁至义尽,至于他们听不听,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他把那张写了他名字的表格随手『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篓里面,打算立刻离开这里。
墙壁上渗出来好多的水珠子,湿漉漉的,沿着墙壁慢慢往地面滑下来,在地面上形成了一道道蜿蜒的痕迹。
魏宁握着门把手,使劲一把,门纹丝不动,他不信邪地再用力一拉,还是一动不动,魏宁在心里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