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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成忙道:“小三子,你插口作甚,还是听两位姑娘慢慢说来,两位姑娘,那三姨太又是个什么人?”
珰儿接口道:“说起了三姨太太来,可是侍郎府中最出风头的一个,老爷百般宠爱,旁的姨太太都是望尘莫及的,因着珠儿在三姨太太身边当差,吃穿用度,也比我们阔绰些,时时有了好东西的赏,便也分给了我们,甚为豪爽,人缘儿也挺不错的。那罗渭南与珠儿素来交好,本来罗渭南不过是个跑腿的小厮,可是因着珠儿寻了三姨太,三姨太便给那罗渭南寻了一个书童的差事,占了不少光去。是以珠儿与罗渭南,都对三姨太是感激不尽的。”
“既然感激不尽,又怎么会偷了三姨太的东西呢?”我忍不住问道。
“这个么……”玥儿与珰儿对视了一眼,道:“三姨太前一阵子,过世了。”
“啊,原来是拿了故主的遗物,难不成,是三姨太这一死,两个人在侍郎府上没有了依靠,这才铤而走险的私奔了?”我问道:“想来,既然三姨太风头出尽,必然招了不少的妒忌,那其他的夫人太太,看不惯与三姨太亲厚的下人,也是有的。”
“不不不,这倒也不是,”珰儿摆手答道:“实在是,三姨太死的蹊跷,我们猜测着,会不会,是珠儿知道些甚么,才怕给人杀人灭口,这才与罗渭南私奔的。”
“诶?”我忙问道:“三姨太死的蹊跷?敢问三姨太是怎么死的?”
那玥儿吞了一口口水,嗫嚅的说道:“那一日,三姨太到了梳洗打扮的时候,还不见起来,就有人去喊,却怎生也不见应声,结果推开了门一看,满屋子是血,屋里后窗开着,怕是进去了贼人,一地狼藉,梳妆台也倒了,首饰衣柜也都开了,脂粉丢了满地,三姨太栽倒在床上,身上盖着染满了血的锦被,有人将锦被撩起来一看,吓的险险鞋业昏死过去,但见那天杀的贼人,不仅将三姨太满屋子的东西洗劫一空,甚至还将三姨太的头颅,给割走了,可怜三姨太,虽然荣华富贵享尽了,还是便那样过世了……”
我便问道:“这样说来,你们都疑心,贼人的长相,给珠儿瞧见了,那贼怕珠儿记下了他的模样,要回来寻仇的,这才匆匆的逃了去么?对了,既然珠儿是三姨太贴身的丫鬟,那出事的时候,珠儿在何处?”
第665章:女人心是海底针 默默巧克力打赏加更()
“珠儿她……”珰儿叹口气,道:“便也在那屋子里,给贼人使不知道用甚么钝器砸的昏死过去,头破血流,躺在了橱柜下面,给压着了,来了人一摸,尚且有气的,掐了人中,便醒过来了,想必那贼人误以为她已经死了,这才让她侥幸逃过了一劫,旁人一问,这珠儿方才回想起来夜间的事情,说是半夜之中,自后窗户上来了一个蒙面的大汉,那大汉身高七尺,凶神恶煞,潜入了屋子,便要洗劫财物,三姨太和珠儿惊醒了,吓的魂不附体,大汉说是图财,并不要旁的东西,教这主仆二人莫要声张,那三姨太忙说,好汉要是求财,满屋子的东西,只管拿了去,只要不要伤及性命,钱财不算甚么……******
那大汉便索性将屋子里之前的拿了一个干净,临了,说是怕珠儿去喊人,便给了珠儿一下子,珠儿便只觉得天昏地暗,只到了那会儿才醒过来,这珠儿知道三姨太死的那样惨,非要以身殉主,陪着去了,后来夫人说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捡回了一条命,日后准有好日子过的,拼命劝阻,也费了许多气力,这才罢了。”
“这么说,那个谋财害命的贼人,一直不曾寻得么?”我忙问道。
“那是自然,”珰儿点点头,道:“衙门之中来了人去查看,也照着珠儿的印象,画出了画像贴在墙上通缉,可是收效甚微,一直也没有捉到,我们还猜呢!准是那贼人没想到珠儿并没有死,要来杀人灭口的,这才将那珠儿吓的与罗渭南私下逃了去。”
“原来如此……”我犹豫了一下,道:“这样说来,是担心自己未死,记住了贼人的长相,这珠儿与那罗渭南,除了是去避祸,可好像也没有甚么旁的非走不可的理由了。”
“我们便说,是去避祸的,可是两个人,居然那样的一去不复返……”珰儿擦了擦眼泪,道:“以前珠儿一直说想着得了空与罗渭南一道来这个姻缘庙扣一个同心结,谁知道,终究不曾有这个机会了,哪怕是来了,也只是磕了一个头,再没有旁的心思,问出了一条路来,还偏偏是一条死路。”
我也点点头,道:“也不知道,其中是一个甚么因果……”突然我脑子一闪,问道:“既然那个杀了三姨太的贼人,连三姨太发髻里面的珠钗都不曾舍弃,怎地倒是留下了那三姨太的金镯子,给那珠儿带在了身边了?”
玥儿一愣,对珰儿道:“好像,是有些奇怪……”
难不成,那珠儿对三姨太,倒是见财起意,谋害了主子不成?会不会,是哪罗渭南与珠儿之间,有谁遇上了甚么麻烦,需要一大笔钱,可是三姨太不给,两个人便杀了三姨太,劫走了财物,珠儿又使用了苦肉计,竟自己假装见到了贼人,横竖三姨太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自然怎么说都行的。然后,终究是做贼心虚,这才给来到这里问一个出路,顺着西南便去了,又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是殉情,还是畏罪自杀,还是,遇上了甚么不可知的意外,也或者,是哪石像上附着的妖鬼……对了,若是如此的话,那石像上的妖鬼,难不成是死不瞑目的三姨太化作的,特来报仇的?
梅菜我当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可是虽然这么推测,倒是也行得通,却没有人证物证,说到底,也只是一番空想。横竖事情打探出来不少了,再去与龙井说了,八成便能水落石出,大概,又是一个冤冤相报何时了的恩怨故事。
那两个丫鬟走了之后,小三子怯生生的问道:“这个地方,是不是那个死去的三姨太作祟?我倒是觉着,八成是那个三姨太眼看着自己命丧黄泉,那珠儿倒是侥幸逃生,觉着怪不公平的,才附身在了这个石像上面,借着大成的嘴,将那珠儿和书童引去了她指定的地方,害死了他们两个,泄了自己的心头之恨。”
“那三姨太要恨,也该恨那个入室杀人的大汉,为何要恨珠儿?”大成摇摇头,道:“我看着不像,我若是那三姨太,冤有头债有主,先将那言而无信的大汉揪出来,何至于大汉逍遥法外,无辜的丫鬟倒是给死于非命了?何况,丫鬟到底跟她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至于这样狠心罢?”
“大成,你久在俗世之外,根本不懂女子的心事,”小三子煞有介事的说道:“女人心,海底针,你越绞尽脑汁,可越猜不出她们的心思来,尤其那些个深宅大院里面的姨奶奶们,整日无事可做,勾心斗角,那些个看得见看不见的恩怨,咱们外人可更是难以揣度了,梅菜,你说是不是?”
我笑道:“三哥哥怎地近来如此懂得女人心了?难不成,三哥哥也结识了让哥哥猜不透的女子了……”
小三子一听,急的两只手只是乱晃,道:“哥哥可不曾结识甚么女子,可是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么?便是听我娘日日叨叨些个家长里短的琐事,便觉得,天底下,再没有比那女人心更复杂的事情了,我可不敢猜,猜得对,说你奸猾,也不好,猜的错,说你愚笨,可也不好……”
“哎呀,小三子,既然你看的这么透,不如以后莫要娶妻受折磨,来姻缘庙与我作伴好了!”大成忙道:“两个人齐心合力,姻缘庙的香火一定蒸蒸日上,我这单打独斗的,怎地也是势单力薄……”
“罢罢罢,”小三子悻悻的说道:“我可不想着跟街头的老光棍子一样,冷炕冷灶,孤苦一生,病了没人喂饭,老了连个收尸的也没有。”
“哎,你这嘴里,也说出这话来了,”大成叹口气,道:“这真是,混哪一口饭吃,都也是不容易的。我也须得想个办法,跟师傅一样,收一个弟子来,好歹做个伴儿……”
第666章:江洋大盗落法网()
,道:“你若是觉着不罕见,自去自杀殉情便是了。'”
秀才捕快咕嘟了嘴,道:“能与谁殉情?”
大成这才说道:“不过是凑巧,我们都并不识得那两个姑娘,是侍郎府的人,再说了,侍郎府的事情,跟我们又没有甚么关系,我们也犯不着去打听……”
“可是,本捕头最新打听出来了一个消息,”苏逸之直勾勾的望着大成,道:“有人说,珠儿和罗渭南那一对私奔小情人,临走的那一天,往你们这姻缘庙里来了,有这回事没有?”
“这个……”大成本来也在心不在焉的喝茶,给苏逸之这一问,一口茶水边给喷了出来,忙一面咳嗽,一面说道:“这……这话是谁说的?”
“你管是谁说的呢?”苏逸之眯起眼睛,道:“你只要回答,究竟有没有这么回事就可以了。横竖本捕头总有本捕头的眼线,你当着胭脂河边,就住着你一个?那河边的鸬鹚,河里的水獭,不瞒你说,都是本捕头的眼线。”
大成计较了一下,终究觉得心虚,大概牛皮吹破,更是显得他一个做贼心虚,便心不甘情不愿的答道:“这个么……苏捕头莫要听旁人造谣中伤了去,大成我告诉你就是了,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那两个小情人死于非命的事情,跟我可半点关系也没有!”
“既然如此,你将他们两个怎么来的,说了甚么,又往哪里去了,给本捕头一一说一个清楚明白!”
大成只得低下头,看了我们一眼,重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与苏捕头讲了一遍。
苏捕头听了,站起身来,倒是往那石像边上去了,盯着石像看了看,问秀才捕快道:“鸭梨,你可知道这个神像是一个甚么来历?”
那秀才捕快听问,登时精神抖擞,忙道:“这个石人,一般给人称作是翁仲,乃是以先秦的大将军为名,立在了庙宇或者陵寝守护的,说起了翁仲来,那汉代……”
“翁仲?”苏逸之皱起了眉头,道:“也能给妖物附体?”
“苦也……苦也……”说话间,这小小的姻缘庙里,又隐隐约约的出现了那种阴测测的哭声来,也分不出男女,只觉着哀怨非常,教人毛骨悚然。
“何方的妖鬼,居然敢在本捕头面前作祟?”苏逸之毫无惧色,“呛”的一声抽出了宝刀来:“给本捕头出来,诉一诉,你究竟有个甚么苦!”
不料想这苏逸之一说这话,那个声音居然戛然而止,简直像是给苏逸之吓回去了。苏逸之扫兴的将宝刀塞回了刀鞘之中,悻悻然道:“藏头露尾,吓唬小孩子,算是个甚么英雄。”
大成忙道:“苏捕头,您瞧着,这可究竟如何是好啊!我估摸着,这个鬼哭鬼叫的,便是那个惨死河里的珠儿了……我听说,那天雨大,冲毁了河堤,是不是那一对情人给水困住,走投无路,方才两个人用腰带将自己与对方束缚在了一起,才丧命的?”
“你说是意外?”苏逸之道:“断然不是意外,也不见得,便是自杀。”
大成忙问道:“苏捕头何出此言?”
苏逸之答道:“因着那条腰带,并不是那两个人的。”
“诶?”我瞪大眼睛:“还有这等内情?”
苏逸之点点头,道:“两个人出来的匆忙,也并不见带着衣服,女子身上的翠色腰带和男子身上的绛紫腰带都好好的系在自己身上,那一条将他们两个捆在了一起的,却是一条红腰带,新嫁娘才会有的绣鸳鸯金丝累牡丹的红腰带。”
“这又是从哪里来了?”我皱起了眉头,心下想着,这件事,怎生如此错综复杂?又是入室杀人,又是殉情,现如今,还有甚么红腰带,真正教人头疼。难不成,还参合进来个新娘子鬼不成?
小三子忙道:“对呀!我说怎么一直觉着殉情这件事情有点不对劲呢!若当真用腰带捆住了两人,那究竟是怎生不需要外人的力道,便给系上的呢!对对对,定然是给那大汉处心积虑,杀人灭口给害死的!
大成忙道:“苏捕头,您说,那个入室杀人的大汉,是不是才是真正的凶手?我听说,世上有一种鬼,叫做伥鬼,这种人为恶人所害之后,却没有管恶人复仇的能力,因着阳寿未尽,不得入地府,只有追随在恶人身边,做一个游魂野鬼,唯独帮着恶人,再次害死了下一个牺牲者做替身,自己方才能从此中逃脱,会不会是那三姨太引着那两个人,去投了早想这杀人灭口的恶人的罗网之中了?”
“诶呀,你说的,便是那为虎作伥的伥鬼了!”秀才捕快忙道:“我也听说过,那种鬼怪,自己不去报仇,害怕凶手的煞气,倒是拿了旁人的命,来换取自己的自由,当真可恨!”
“这人啊,惯常如此的,自己没有本事,便去欺侮比自己更弱小的人,”大成叹口气,道:“阿弥陀佛,众生可悲,便在此处。”
“这个猜想倒是也十分有趣……”苏逸之还是定定的望着那个石像,道:“可是,偏偏事实并非如此。那个入室杀人的大汉,前几日,便给西川的府衙捉住了,事发之时,他蹲在了西川的大牢里,不管那个伥鬼如何有本事,可还做不到,让相距这么远的大汉,去河边杀死这两个人罢?”
“那个大汉,寻得了?”我瞪大眼睛,若是那大汉真有其人,我方才一番猜测,居然又是胡思乱想,幸亏还不曾把那一番高谈阔论拿出来炫耀,可幸可幸……
苏逸之点点头,道:“自然寻得了,有画像对比,加上却是自他身上搜出来了那侍郎府里的财物,不是他是谁!现下里已然收监了,若是人证物证俱在,那差不离的时候,可该秋后问斩了。可是现如今,唯一见过他的那个丫鬟珠儿也死于非命了……是以杀人的事情,他不认,也没有法子,还要慢慢审问,”
“他不认?”我忙问道:“怎地,那他如何解释身上的财物的来源?那不是物证么?”
“物证是在。”苏逸之百无聊赖的在草垫子上抽了一根秸秆玩儿,道:“那大汉的名号,叫做钻天入地一条龙,是异族人,名唤拜月黑,专门干些个打家劫舍,刀尖儿舔血的买卖,在那一路土匪里,算得上是个知名的独行大盗,待西川的官府捉到了他,问那侍郎府的事情,是不是他做的,他倒是响亮脆快,说是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那劫富济贫的事情,便是他做的。
那官府里的人便说道:‘你枉自日日自号什么豪侠,既然这般看中脸面,怎地连手无寸铁的妇女,也给杀了?这不是畜生所为么!’
谁知道,那家伙环眼一瞪,却说道:‘咱是个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干的事情,从没有藏头露尾过,要说财物,是我拿的,可是要说杀人,老子没干,就是没干!”
第667章:闲来无事晃枣干()
“这个大汉都承认去偷东西了,却不承认杀人?”大成忙道:“这个也不足为奇,谁不愿意认一个能逃过一劫的小罪,反而要愿意认一个砍头重罪的。??”
秀才捕快却插口道:“可是,那个家伙却说,他不过去那侍郎府里将财物盗了去,根本未曾伤及人命,还大骂说是朝廷的鹰犬,自然是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要打便打,要杀便杀,黑锅是不会背的。”
“诶……”小三子道:“倘若当真是这样,那死都不怕,何故还要怕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