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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回身答道:“苏捕头误会了,不过是听闻了相熟的樊大爷遇害的事情,心有戚戚然,过来寻了杨捕快打听打听事情可有什么进展了。”
苏逸之一听,望了秀才捕快一眼,秀才捕快大眼睛无辜的望着苏逸之,满脸疑惑:“兔子,怎地啦?你找梅姑娘有事?”
苏逸之摇摇头,望着我的一双眼睛目光如炬,单刀直入的问我道:“怎地,你这一个小丫头,特地跑这么远来问那樊大爷的事情,只是因为什么相熟?那樊大爷死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地你现在才来?你肚里有几个小九九,本捕头明察秋毫,一眼就看出来了,这点伎俩还想托词骗人,未免生涩了些。”
我一听苏逸之这么说,顿时也一阵尴尬,只好说道:“这个么,梅菜天生喜欢多管闲事……”
“旁的没什么好告诉你的……”苏逸之也不听我说话,便截断了我的话头:“那个樊大爷身上值钱的东西,可是一样没剩下。给歹人剥了个一干二净。”
我一听,心自然沉了下来,那个翡翠戒指自然是价值不菲的,歹人不可能会放过,既然如此,难不成是那个戒指给人剥了下去,戴在了旁人手上,而那个旁人……
“梅姑娘,那个尸首尚且停灵不曾发丧,这几日天凉,腐烂的没那么厉害,要不然,你瞧瞧你那老熟人去?”苏逸之挤一挤眼睛:“说不定,能发现点你想发现的东西。”
“苏逸之,你为何没事做,总想让梅姑娘去看尸体?”李绮堂原来也在内堂之中,听了这话,老大不高兴的便过来了,道:“上次是那个失了头的,这次是这个乱刀砍死的,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苏逸之有些失望的撇撇嘴,答道:“本捕头这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说不定,给她发现了什么,也省的自己去查了。”
李绮堂瞪了苏逸之一眼,转头温和的对我说道:“梅姑娘,那樊大爷的尸首,在下却是见过的,不知道梅姑娘想看什么,只管问了在下就是了。”
李绮堂素来以过目不忘著称,想来看过的就忘不掉,我忙点点头,行礼谢过了李绮堂,问道:“李公子,倒也不是旁的,梅菜我想问一问,那樊大爷的手,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手?”李绮堂想了想,立时答道:“左右两只手都受了伤,可是都还好好的连在身体上,不曾被砍下来,瞧得出来,那樊大爷生前应该是习惯戴着戒指的,左手食指上,还有长年累月戴戒指留下的戒指印子,听说这樊大爷生前是有一枚价值千金的翡翠戒指,看那个痕迹,应该是早给行凶的歹人给抢过去了。”
看来那尸首,毫无疑问就是樊大爷了,原来戴着樊大爷戒指的手,却不是樊大爷么?我心里一下子狐疑起来,这可怪了,那只手,究竟是从何处来的,为何要寻了雪没姑娘去呢?
李绮堂见我发呆,便问道:“梅姑娘,你是怎地了?可遇上了什么事?”
龙井嘱咐了不许跟苏逸之多有牵扯,我便背着苏逸之,偷偷的对李绮堂说了雪没姑娘房里的那件事情。
李绮堂皱起了眉头,奇道:“这一类的行尸走肉,可还是头一次听说过……”
我忙道:“李公子,难不成,那只手,是某个抢夺了樊大爷财物的歹人戴上之后留下的?”
李绮堂摇摇头,道:“只有这么一点子线索,可也不敢妄下断言,更何况现下里歹人是谁,还没有头绪呢!在下也正是为着帮苏逸之查探这件案子方才往衙门里来的。也许,那只手倒是一个破案的关键。”
我连连点头,道:“就是不知道,这件事情跟雪没姑娘有什么关系,那一只手,又究竟想作甚……”
“你们两个,从刚才就开始,窃窃私语些什么?”苏逸之不耐烦了,喝道:“现如今公事为重,你们两个若是想谈论儿女私情,还是去更风花雪月的场所好些。”
李绮堂一听,白皙的面孔顿时红到了脖子根儿,忙道:“你一张嘴只知道胡说八道,什么儿女情长……”
“是不是儿女情长,你自己知道,”苏逸之挖了挖耳朵,又翻了个白眼,索性站起来拉着李绮堂就往外走:“跟她也是多说无益,走走走,跟着本捕头,往那胭脂河畔再看几眼,瞧瞧有没有遗漏什么线索……”
“那里事情过去这样久,还有什么线索……”李绮堂一面挣扎着,一面还是给苏逸之拖走了,秀才捕快一看,忙也跟了上去:“等等小生……”也没有忘记回身跟我道了个别,便匆匆跟上去了。
我觉得也是,胭脂河畔有什么可查的,还是先往雪没姑娘那个看看是正经,待到当真顺着那个戒指顺藤摸瓜的查出来害了那樊大爷的凶手,这才一定能让他们对我刮目相看。
想到这里,我便自回到了烟雨里去了,打算多打听打听,好去回禀龙井。
第571章:樊家公子好人才()
一进了烟雨,因着走的急,一下子撞在了一个人身上,那人“哎呦”一声,一根指头戳到了我额头上来:“往哪儿撞呢?你眼睛落在哪儿了!”
我一听这声音,心下暗叫了一声不好,硬着头皮抬头一看,果然面前是怒气冲冲的瓣儿,正翘着兰花指点住了我,咋咋呼呼的说道:“梅菜,姐姐便知道,再没有旁人,准是你!一天到晚急急忙忙的,跟没爪狮子一样,急着往哪儿去?”
哎,眼下也只能是自认倒霉了,谁教我这般运道不好,偏偏要太岁头上土,只得陪笑道:“并不知道是瓣儿姐姐,若是一早儿见到了,准不敢这样失礼。”这一说话,却见瓣儿又打扮的很有些个不伦不类,眼角眉梢的胭脂擦的跟火烧云一样,便问道:“姐姐今日里打扮的这样漂亮,却是要往何处去?”
瓣儿一听我说了一句漂亮,这才掩饰不住的露出些个喜色来:“你这小丫头子,倒也还算会看人,实话告诉你,还不是一直围着姐姐转的些个狂蜂浪蝶,有事没事,总要多猴在姐姐身边多说几句话,姐姐瞧着,也像是个老实的,这不,今日里给他个机会就是了……”
“诶?”我一听,忙问道:“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公子对着姐姐这般上心?”
瓣儿一甩手帕子,擦了擦额角上一年四季都能渗出来的汗,结果沾下去厚厚一块脂粉,露出了本来一块肤色,像是脑门上平添了一个月牙疤,很有些个包青天的风范,道:“说给你也就说给你,却是那樊家的大公子。”
“诶?”我一愣:“瓣儿姐姐说的莫不是云霞栈那个樊家少爷么?”
瓣儿掩着嘴吃吃一笑,道:“怎地,你也知道?”
我忙点点头:“不过那樊少爷家中新出了丧事……”
“哼,”瓣儿飞了一个媚眼儿,道:“我也说他不孝,才死了一个爹,还要那样子对着我恋恋不舍的,谁教姐姐生的这般人才,他定然是怕过了这个村儿,没这个店儿,失了机会。”
我赶紧点点头,道:“难不成,今日里那樊公子还要来相会姐姐?”
“一天不来瞧我,还不想死了他!”瓣儿装模作样的叹口气,道:“可也苦了他的,每日里巴巴还是要来,偷瞧我一眼也是好的。”说话间,听见外头门响,瓣儿耳朵一支楞,忙推开我旋风一般的自去了。
这时只听见谁在门廊里吃吃的笑,我回头一看,不是旁人,却正是鸾儿和蝴蝶,鸾儿掩着嘴,笑道直不起腰来:“瞧着罢!这下子啊,也是那樊少爷时运低,当上了瓣儿这股子煞气。”
蝴蝶也笑的眼泪直流:“可不是么!这瓣儿每日里殷殷期盼着,也不知道哪一日便要给痛哭流涕了。”
我忙上前问道:“两位姐姐,那云霞栈的樊公子怎生跟瓣儿姐姐好上了?”
“啐!”鸾儿笑道:“也就你个傻丫头信她的,就她那副模样,怎地就有人瞧得上她了!还是那樊少爷,因着事情不曾破了案,樊少爷想着往烟雨来看看线索,毕竟樊大爷是自烟雨出来,才招致的那杀身之祸,现如今官府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儿子一心想着给父亲还一个公道,哪里有不着急的,结果天天来,也不知道怎地,便给你瓣儿姐姐看见了一番人才,只疑心是来看自己的,每日里只是等着樊公子来,可教人笑掉了大牙!”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便问道:“那樊公子来,大概便是往雪没姑娘那里去罢?”
“可不是么!”蝴蝶叹了口气,道:“若是雪没姑娘,那这一阵子,可也给这件事情吓着了,一日日的精神头都下去了,神神叨叨的,老跟撞了鬼似得。”
我一听,忙问道:“雪没姑娘怎地了?”
鸾儿答道:“还能怎地,你大概也听说过,那樊大爷是自雪没姑娘这里出去,才送了命,雪没姑娘心里定然也舒服不得,加上她自己个儿又是个性子怪些个的,也不乐意使丫鬟,整日里独来独往,谁知道她怎么想的。不过,我偶尔瞧着她,总觉着她有心事似得,那一日,还听见她说梦话说的厉害,我和蝴蝶在门廊里都听见了,像是给人追杀着似得,一声声的嚷着:不是我……不是我……”
我们给唬了一跳,忙过去问,结果雪没姑娘这才醒了,声音虚虚浮浮的答道:没事情,不过是一场噩梦……”
诶?雪没姑娘原来还做了那样的噩梦,也难怪,为着不给莫先生添麻烦,雪没姑娘委实也真是不容易,不知道受了多少惊吓。
说着说着,只听后面来了人,我回头一看,却是一个长身玉立的公子,生的俊眼修眉,十分英俊,衣衫也是一袭华贵的宝蓝色长衫,可是偏偏那长衫的领口子扯得歪歪斜斜,白皙的脸上也沾了些个胭脂痕迹,脖颈上甚至还有指甲的抓痕,像是刚才从脂粉堆里打滚出来的一般。
不消说,这便是那云霞栈的樊少爷了,也不知道刚才跟瓣儿遭遇了怎样的一场恶战。
饶是现下里这样狼狈,可这樊少爷依旧是身姿挺拔,步伐也照旧优雅,甚至还不忘在鸾儿他们行礼的时候温文有礼的点头微笑了一下。
我们几个目送着那樊少爷上了楼上去,八成又是去寻那雪没姑娘了。经过了我们身边,我还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清茶味道。
鸾儿叹道:“倘若这样的公子当真给瓣儿治住了,也不知道是个多可怕的光景。”
我顾不得多说,忙也寻了个借口,跟着那樊少爷的脚步上了楼去。
雪没姑娘的房间在三楼最里面一间,樊少爷轻车熟路的走了过去,敲敲门,道了一声打扰,可是雪没姑娘房里,却不曾有人应声。
樊少爷一脸狐疑,转头看见了我,忙道:“烦你帮我叫一声雪没姑娘,说樊公子有事相见。”
第572章:雪白窗纸血手印()
我忙点点头,道:“想来是雪没姑娘睡下了,我这便去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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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过去也敲起了门来,可是这门关的牢牢的,却显然是自里面插上的,我心下一沉,这门拍的山响,就算雪没姑娘睡的再怎么沉,早也该醒过来了,狠狠再推推,还是纹丝不动,我怕是雪没姑娘在里面有事,忙与那樊少爷说道:“樊公子,门是自里面插上的,现如今……”
樊公子一听,脸色也有点不好看:“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那,你快快去喊人,在下便失礼了!”
说着后退了几步,便用力往门上撞过去,我刚要跑到回廊里喊人,不想那樊公子一下子便将门给撞开了,那门栓大概是断了,木门轰然打开,樊公子驱散了灰尘,往里一看,却惊呼了一声:“这……”
我一看门开了,忙又撒腿跑了回来,往里面一看,禁不住也目瞪口呆,只见雪没姑娘正躺在床上,身边被褥狼藉,像是刚有人在床上一番翻弄,雪没姑娘给床上的帐子绞擰了起来,结结实实的绕在脖子上几圈,脸色发青,显然是喘不上气来了。
我哪里顾得上许多,忙跑了过去动手去解那些五颜六色的帐子,无奈帐子结实,勒的又紧,实在是不好打开,我忙回身对那呆若木鸡的樊公子喊道:“樊公子,你快帮着找找,这屋子里大概有剪刀的!”
樊公子一听,这才是个如梦初醒,忙跌跌撞撞的进来,手忙脚乱的在梳妆台上翻弄,所幸那剪刀便在外面,忙便拿过来将雪没姑娘脖颈上面的帐子剪开了。
我忙伸手摸了摸雪没姑娘的脖颈,好歹还有余温,脉搏也还在跳动,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只是雪白脖颈上面发紫的勒痕,着实是触目惊心。
这好好的帐子,怎地给扭成了绳索一般,牢牢系在人脖子上?这说出去,不是蓄意害人,只怕也没人相信。只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是得等到雪没姑娘醒了,方才能问个清楚。
樊公子见状,忙凑了过来,望着那雪没姑娘,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这究竟是谁要害人?”
我尚且不曾答话,便有几个丫鬟听见门给撞开的巨响,跑了过来,一见雪没姑娘屋里这个阵势,也吓黄了脸,一叠声的只是问着:“怎地了,这是怎地了?”
我忙道:“姐姐们来的正好,雪没姑娘这里出了事,还请姐姐们寻了莫先生,教莫先生吩咐人请回春堂的黄先生来看看是正经,要不然,只怕……”
那几个丫鬟听了,忙一口答应下去,急急慌慌的跑出去了。
樊少爷见着眼前这个光景,颤声道:“这……难不成,真的有鬼……”
我一听这个鬼字,倒也愣了,忙问道:“樊少爷,您说甚么鬼?您可知道些甚么吗?”
樊少爷点点头,像是理了理思绪,这才答道:“这……自打爹爹过了世,家中便时时出现些个怪事,一到了子时,我家那窗户外面,总像是有人在喊着:我冷啊……我冷啊……
我娘听见了,非说那是我爹的声音,叫我过去瞧瞧,可是那墙根外面黑嘘嘘的,甚么也没有,只有那虚无缥缈的声音,不住的喊着冷,我娘这便越发的伤心起来,连声说着,你爹死得惨,沉冤未雪,定然是心中不甘,这才回家里来喊冤,叫我不论如何,一定得将那杀人凶手给寻回来,我为人子,自然早也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便四下里搜寻着关于我爹的蛛丝马迹。
这几日,我娘却说,自己做了梦,梦见我爹在烟雨雪没姑娘这里,侧着身子,也看不见脸面,只低着头,这里走走那里看看,在雪没姑娘这里翻箱倒柜,四下里摸索,我娘便问他,究竟在找甚么东西,我爹便背着她答道:丢在这里啦,丢在这里啦!
我娘便想要扳过爹的身子,问一句:究竟丢了甚么,我陪着你一起找。
谁知道一扳过来,我爹满脸血肉模糊,眼珠子也掉出来半个,只说着一句:我丢在这里啦!
这一下子,娘便霎时间吓得醒过来了,再一想爹早已惨死,越发哭的伤心。口口声声,说是爹爹又是喊冷,又是托梦,一定是想着给家里人报信儿,好让家里人帮着他早日往生极乐,要不然在阳世之中有那些个眷恋不下的东西,一定不肯回归地府,做个孤魂野鬼,我瞧着娘,哭的那般伤心,心如刀绞,自然跑的是越发的勤了,雪没姑娘倒是好性子的,也不嫌烦,只一遍一遍的给我说着我爹那日在这里说过什么话,走之前是个什么模样。
谁知道,现如今雪没姑娘,居然也遭逢了毒手……这屋子反锁着,窗子也关着,雪没姑娘若当真是想不开,全然也不会用这么麻烦的手段,这不是闹鬼,却又是什么……”
这樊公子这一说,我便抬起了头,望着那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