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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么……”我抓抓耳朵,只得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不说也罢。”
这下子,龙井的好奇心却更加的给勾了起来:“你不是不会爱人,也无欲无求的么。怎生你会有心愿呢?究竟是甚么心愿,快快说出来与本神乐呵乐呵,如若不然,本神可便不客气了。”
我只得答道:“那梅菜也便不敢请龙神爷吃宵夜了。”
龙井的俊脸红一阵白一阵,以一种肚子疼般的表情道:“傻狍子居然也敢威胁起龙神爷了,可不是排在米虫养主人后面,又是一桩奇事么!本神却不知道,傻狍子也能转了性子?”
我笑道:“世事无常,不是龙神爷时时说起的么!咱们快些走,还能赶上豆腐脑喝。梅菜给龙神爷买羊脸子硬烧饼配着吃,可好?”
“甚好甚好!”龙井一听吃食,口水长流,登时也将流星的事情忘下去了,急匆匆的便往亮灯的摊子处跑,口里还直嚷着:“老板,八碗豆腐脑,多浇些个卤汁来!”
我回身望着一天的星斗,心下想着,再有流星经过就好了,我一定眼疾手快的在衣袋子上面打出一个结来,许下心愿,但愿这样的日子,永远不会结束才好。
“傻狍子,快些来!听见没有,有叫卖胡椒盐羊脸子的,你快去买!”
“是了是了,”我一面应下来,一面提着裙子往那呼喊着:“羊脸子,嫩来……”的小贩身边去,小贩掏出明晃晃的刀子,将羊脸子片的又薄又均匀,羊脸子的香气弥漫开来,龙井急的跳脚:“快点!快点!”我忙应下来:“龙神爷等一等,这便好啦!”
“快点,快点,快点!”一见了吃食,龙井的样子永远跟个小小的少年一般。
自打过完了中秋,天气可也是越来越凉了,轻纱衣衫挡不住秋风,吹的人一阵冷,我忍不住鼻子发酸,像是要流鼻涕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那卖羊脸子的一看,忙借机兜售起生意来:“姑娘,咱还卖烧羊肉煲,滚热滚热的,这大晚上秋风凉,姑娘还不来点驱一驱风寒?”
龙井耳朵尖,早听见了,忙嚷道:“配上热黄酒,有没有?别的不说,但求一个快!”
“得嘞,客官您瞧好罢!”那买羊脸子的一听,忙将那刀挥舞的虎虎生风,狂风卷落叶一般将那羊脸子扫进港切开口,冒出了一股子热气的芝麻烧饼之中,顺势取出一个小巧的炭炉,点上炭火,小蒲扇一扇架上了紫砂锅子,紫砂锅里早注满了雪白的羊汤。
又自挑子里选了几块酱香羊肋骨,麻利的投进了高汤之中,不大一会,高汤咕嘟咕嘟一冒泡,羊肉本便是熟的,这一煮肉烂骨香,将高汤也染成了酱色,龙井已然在旁边咕噜噜咽下了好几口的口水,眼瞧着那小贩撒上一把碧青的香菜,一小撮嫩葱白,黄铜大勺一翻,便扣了一勺在粗瓷大碗里,敬到了龙井面前,龙井也不怕烫,用勺子扒拉下了羊肉,吃了一个痛快,我也随着喝了一碗,果然是入口顺滑,说不出的一股子醇香,羊肉细嫩,更是煮的烂透,也吃不出腥膻,只是喷香无比,一碗下肚,仿佛那炭火点燃在了肚腹之中,四肢百骸,全然都是暖洋洋的。
龙井痛痛快快连着旁边摊贩的豆腐脑带羊肉煲,吃了一个痛快,只可惜我的荷包眼见着又瘪下去了。
回到家中,我也是暗自叹息一声,下次,做龙神使者,可须得教龙井给我开些个跑腿工钱了,不然,龙神爷的供奉都支付不起,好不寒酸。
这天天亮了,我早早梳洗了下楼来帮忙,却见娘正与一个衣衫华贵的夫人在柜台前面说话,那夫人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模样,生的端庄秀丽,衣衫也是华贵无比,一见便是大户人家出身,身姿总显出一种别样的气质来。
娘见我下了楼,忙道:“梅菜,快快过来见过子青夫人,”转而对那子青夫人道:“子青夫人,这就是我家那娇惯女儿梅菜。”
我忙见了礼,唤了一声子青夫人,子青夫人点点头,我便顺手泡了一壶茉莉香片搁在了柜台上,笑道:“子青夫人喝茶,配上茉莉米糕最清香的。”
那子青夫人一听,本来悲戚戚的面容也生出了一丝笑意来,宛如冰雪初融,越发清丽起来,声音也柔婉动听的很:“多谢多谢,这位水灵灵的小姑娘,便是那出了名的龙神使者了?梅夫人好福气。”
“啊呀,子青夫人过奖了,这个丫头,可不少教人操心”娘虽然口中谦虚的紧,一听人夸我,还是喜的美滋滋的:“时时夜间随着龙神爷捉妖,可叫人放心不下的很!要不是龙神爷是个真正的神灵,护佑紫玉钗街,谁舍得让她老往外跑。”
“可不是么!”子青夫人笑意盈盈的点点头,道:“这个岁数,可不是也该婚嫁了么!准是您二位眼光高的很,不想寻普通的后生入赘,挑是挑,可也万万莫要耽搁了这丫头的好年华。”
“知道,知道,”娘满面春风的说道:“我和他爹啊,心里有谱,多谢子青夫人关心!给这个懵懵懂懂的孩子,便一定要寻个忠厚老实的,我们方才放心。”
子青夫人却如同是给触动了伤心事一般,兀自叹了口气,道:“忠厚老实自然是极好的,到时候,可一定要认准了人,别跟我一样,看走了眼,日日要遭受这种苦。”
娘忙劝慰道:“官场上的事情,难免不得教秦大人应酬的紧密些,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夫人也莫要往心里去,秦大人这许多年也不曾纳妾,足见对夫人一心一意,试想官员之中,哪里便有这样鹣鲽情深的,多少人羡慕还来不及呢!夫人不要多想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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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青夫人不觉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是那争风吃醋,容不得人的,倒是宁愿他娶一个同房丫头,扶一个妾侍也好,毕竟这几年来,我一无所处,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传出去,也不是一回事,日子久了,哪有不给人戳脊梁骨的,可是现如今,他日日在外面寻欢作乐,沾染的,必然也都是些个来路出身,上不得台盘的女子,倘若这样的女子有了孩子,说是算在了我们秦家头上,可是,又哪里有出身清白的好人家姑娘名正言顺有的心里踏实……心里总也是有些个疙瘩。”
娘忙道:“想来这男子一旦有外心,是不会不往家里招新人的,可是秦大人好像一直也不曾有过这个心思,想当年,秦大人那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不是这紫玉钗街上的佳话么!言犹在耳,这秦大人也不曾食言,可偏生是夫人自己多心,可别叫旁人听了,口舌轻薄的,还觉得夫人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若是我多心,还是好的。”子青夫人说道这里,竟然不觉眼眶泛红,便忙将丝帕按在了眼角上,道:“这几日,我却看见他出去应酬回来,除了带着一身酒气,往往身上还要带着些胭脂印子呢!”
“胭脂印子?”娘眨眨眼,赔笑道:“这个么……逢场作戏的时候,难免沾染上些个,也是没法子的……”
“难免……”子青夫人叹口气:“梅夫人自然是不知道的,这几日,他日日沾着的胭脂,都在领口,颜色味道,也全然都是一模一样的,显而易见,不是每次都是同一个女人留下的是甚么!这样的张狂,不便是怕我不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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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飞上枝头做凤凰()
“这……”娘也讪讪的说道:“委实也有点出奇。抓*机書屋 ”
子青夫人摇摇头,轻叹一口气,道:“谁叫我这肚子不争气,也没甚么可以说嘴的,这女人的心啊,甚么宽容大度,也都是嘴上说说,谁又那样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夫君往别人那里送呢!盼只盼着,那个留下胭脂印子的女子能清白,就尽量清白些,秦家好歹也是在这京城之中有名有姓的人家,这样兀自混进去了来路不明的后,哪有不给人说嘴的道理。”
娘只得劝慰道:“夫人想开些,且不知秦大人怎么说的?”
子青夫人苦笑一下:“问他?不管问他甚么,只回一句不知道,问他看没看见胭脂印子,也梗着脖子,说不知道。睁眼说瞎话,大概也便是此意了。”
“秦大人是爱惜夫人,怕夫人生气,”娘忙道:“若是夫君当真变了心,那他定然连骗都懒得去骗自己夫人的,这样子,也是秦大人心里有夫人。”
子青夫人又是叹一口,凝神望着街头上,抚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部,自嘲的说道:“怪的了谁?还不是自己不争气,又气,自己受着便是了。”说着取过了娘早包好了的点心,带着在门口守着的丫鬟,坐上一顶青缎子装饰的软轿走了。
娘望着那软轿也有点出神,道:“一入侯门深似海,当真再没错的,娘可不喜欢给人鸟雀似的关在金丝笼子里,翅膀也张不得。”
我忙问道:“娘,这位子青夫人风度非凡,定然是大户人家出身的罢?”
娘的眼光还是不曾移开,只是答道:“说起来,这也是一个草窝里飞出的金凤凰的传奇故事呢!这子青夫人啊,嫁是嫁入了一个豪门,出身却是小户人家,早先呀,在你姥爷的裁缝铺子里做过绣娘,与娘也是旧日相识,但是一步登天,有这个富贵命。”
我忙问道:“嫁入豪门?是怎生嫁进去的?大户人家不是都讲究门当户对么!瞧着这子青夫人的仪容做派,可不像是妾室,大概是夫人罢?”
娘点点头,笑道:“你这小丫头子倒是也会看人,八成方才说话与你听见了,倒是哎卖弄聪明了,这也不假,不过呢,这缘分天注定,子青夫人便是因着给那秦家送定制好了的衣衫,刚巧遇上了那位秦家的公子,大名叫做秦流奕的,与子青夫人却如同前世里的缘分,端地是一见钟情,这谁都知道,那秦家高门大户,哪里瞧得上这子青夫人,说什么也不愿意,秦家老夫人寻死觅活,闹腾的紫玉钗街上是人尽皆知,可是那秦公子铁了心要与那子青夫人成婚,家里磨不过,退了半步,说是做个妾,结果秦公子痴心不悔,说是一定要做堂堂正正的正室夫人,如若不然,便是对不起这份情,大不了,便要携着子青夫人私奔,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便是那个时候说的,紫玉钗街谁不羡慕。”
我点点头,道:“秦公子果然也是个多情的,好生让人羡慕,倒像是戏台上的才子佳人。”
娘笑道:“戏台是戏台,这凡尘是凡尘,再轰轰烈烈的你情我愿,可也抵不过一日一日的耳鬓厮磨,日子久了,哪里还有那么多说法花活了!都说美人看三天也生厌,没有好德行,也是一场空,你没瞧见,子青夫人原先做姑娘的时候,也是出了名的活泼,叽叽喳喳的花燕子一般,可是进了那秦家十来年,成了甚么样子了!说话也轻声慢语,走路也娉娉婷婷,可丝毫没有以前的样子了,可见那豪门大户磨人,绫罗绸缎,山珍海味,却是累心。”
“累心只怕也是因着那秦家的后院罢!”我想起来以前听说过有媳妇受不住婆婆虐待的,投缳死了的事情,问道:“秦家老太太既然以死相逼过,子青夫人嫁进去,哪里能有舒心日子过。”
“可不是么!”娘点点头,道:“子青夫人嫁过去,跟那秦家老太太也磨了许多年,听说看见的好脸色都不多。加上一无所出,老太太日日明里暗里的骂她是扫把星,不生蛋的鸡,甚么难听说甚么,还一股气的要让秦公子娶妾室,八成是打算着谁生了后人,便扶正了谁,可是秦公子偏偏一个也不娶,说是只认子青夫人一个,老太太气的更厉害,小鞋儿穿的无所不用其极,做媳妇的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慢慢的熬着,所幸前些日子老太太过世,这子青夫人方才过上了舒坦日子,可是这秦公子,偏生又出了这样事情,也不怪子青夫人受不住,毕竟那样的恩宠,早习惯了。”
我点点头,道:“也瞧得出那子青夫人心里闷。”
娘道:“其实,那秦家大人也算得上一个好男子,当初为着与这子青夫人成婚,几乎抛下了一切,不过嘛,男子大抵是喜新厌旧的,这种事情谁说的准!”
我笑道:“可见我爹是可贵的,是吧,娘?”
娘啐道:“你爹那个榆木板子,不过是因着没那许多钱财罢了,如若不然,也不是甚么好人。”
“娘,您便知足些吧。”我笑道:“我爹这样年复一年听娘的话,半句不敢违抗的,梅菜不曾听闻这紫玉钗街上还有第二个。”
“你就知道向着你爹。”娘作势要敲我额头,我忙躲开了,往后厨房跟着爹揉糯米团子去了。
第456章:忽然谁把胭脂染()
娘一愣:“您说,胭脂痕迹?”
“到处都是……到处都是……”子青夫人像是在说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一脸的紧张:“当真到处都是……”
娘忙将蜜茶奉到了子青夫人面前,道:“夫人慢些说,究竟怎么了?”
子青夫人捧着泛红的茶水,却像是犯了一阵恶心似的,皱起了眉头,几欲作呕,娘见状,忙将茶水交于我,挥手示意我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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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那茶水端到了柜台上,这才听到子青夫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胭脂痕迹,越来越多了,四下里,都是红艳艳的一片。”
娘叹口气,道:“这个……秦大人也当真是,一个官员,居然这般的放任那女子轻狂,也没得教人生气。怎地,这几日,秦大人还是时时出去么?”
“不……”子青夫人闭上了眼睛,却是欲言又止道:“他便在家中,可是……”
娘只得问道:“子青夫人,还是您这几日疲累,也许是看错了?一盒胭脂才能有多少,怎么会弄的秦大人身上到处都是呢?”
“并不在他身上。”子青夫人却语出惊人:“是在他身边。”
“身边?”娘愈发糊涂了:“此话怎讲?”
子青夫人两手绞弄着天青色的丝帕子,道:“姐姐,你可曾见过,男子喝过羹汤的碗上,会有胭脂痕迹么?”
“甚么?”娘一下子愣了:“这怎么可能?秦大人的嘴上,总不能涂上了胭脂罢?”
“是真的……到处都是……”子青夫人怕娘不相信似的,既想大声说,却怕给旁人听了去,凑近了娘的耳朵,道:“姐姐不知道,他用过的勺子上,吃过东西的碗沿儿,喝过茶水的杯子,乃至梳妆台的镜子上,都是胭脂,嫣红嫣红的胭脂……”
娘担忧的望着子青夫人,却还是不大相信的样子,子青夫人那般玲珑的人,怎么会瞧不出来,一双素手抓住了娘的手,一叠声的说道:“是真的!我亲眼看见了!可是,子里的丫鬟,只当是我与老爷怄气,自己个儿涂抹上的,却装起傻来,一个个还都做出心知肚明,只是不敢捅破窗户纸的模样,没得教人心里难受!”
“既然那胭脂痕迹那般怪异,那秦大人,怎么说的?”娘试探着问道。
“他还是那句话,”一提到了秦大人,子青夫人清丽的双眼泛过一抹无奈:“就是不知道。”
“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是一味的推脱?”连娘也跟着有点生气了:“可也着实教人心里难受的很。”
“便是如此……”子青夫人凄凉的笑道:“这能怪得了谁?也许,大家都以为我疯了……在那深宅大院之中,孤身一人,寂寞的疯了。”
“哎呀,子青夫人怎么能这么说呢!”娘忙道:“好歹秦大人还是心里由您的,十年的光阴,怎么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