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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啊——”
叶淳对着门外嘶声喊道,让宫人进来替她洗漱起床。
而另一边,慕容冲闲庭信步,踏着晨露慢悠悠地走回自己的来凤宫,心情似乎有些不错。
甫一到了宫殿门口,他便看到有一名青年男子在门外等着他。
慕容冲很快就认出了他是谁,立即快步前去,欢声道:“子悠兄,你可算来了!”
“哈哈,冲儿没见一阵子又长高了,你和公主在宫里还好吧?”青年男子名叫张子悠,是苻坚近日新请回来的一位谋士,前秦虽然建国有一段时间了,但依然是百废待兴,亟需人才来治理国家。
而张子悠早年又和前燕皇族相熟,私交甚笃,尤与慕容冲关系良好,得知燕灭亡,慕容婉姐弟双双沦为禁脔,禁不住进宫来一探虚实。
其实说白了,慕容冲早就存了复国的心思,若想复国的话,又岂会没有几条有用的臂膀在身侧供他差遣?
慕容冲一听他提及自己和阿姐的处境,面色立即阴沉了下来,“昨夜他召我到未央宫,强行想对我行苟且之事,幸而得到苻那个人的阻止,我才免去了一劫。”
“那个人是指苻淳?苻坚最宠爱的小女儿?”张子悠听他说到苻淳的时候支支吾吾的模样,心中微动。
两人边说边进了来凤宫,现在时辰尚早,并没有什么人,慕容冲尽量避开宫中的爪牙带着张子悠来至一处隐蔽的厢房,与他叙旧议事。
其实他也不需要太担心,苻坚为了掩人耳目,假惺惺地说给众位皇子和公主都请了西席,慕容冲也在受教之列。
而不用说,这位西席是由张子悠担任。
慕容冲并不隐瞒,将近段时日里在宫中所遭遇到的事情都告诉了张子悠,现在他的处境堪忧,千想万想没有想到苻坚这个老淫帝居然这么斗胆,对他起了歪心思。
再不想办法解决眼前事的话,他只能沦为禁脔。
张子悠听完他所叙说的形势之后,也是眉心微皱,进宫之前他其实也是听到了民间的歌谣。慕容一族的人长相都惊为天人,这其中尤数年幼的慕容冲最为惊艳。
苻坚对他起了歪心思,也是无可厚非。
只是,若有办法阻止的话,他还是想尽力一试。
“听冲儿你刚刚的叙述,苻坚的那位小公主苻淳是不是有些心悦你?”张子悠轻叩桌面,在思量对策。
“咳咳——她才没有我。她只是当我是她的玩物而已。”
慕容冲没有想到他说得如此直白,撇了脸看向窗外,庭院中央正有一棵大玉兰树,那棵树也是苻淳常常爬树偷看他的地方。
那个傻姑娘,还以为自己有多么多么聪明。
“不论这位公主是否对你有别样的心思,我觉得我们都可以从她这处入手,最大化利用她给你作为庇护。”张子悠似乎没有注意到慕容冲走神,深思熟虑之后,说出下一句。
慕容冲神色徒然一凛,“不行。不能利用她。”
张子悠微微惊讶地看向他,“公子,为什么?”一个女子而已,还是仇人之女,可谓说利用起她上来毫不手软。
“因为她”
慕容冲张唇几次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与此同时窗外跑来了一个小宫人,小声对慕容冲禀报道:“公子,今早菡萏宫中传出消息,说是公主病了。”
“病了?”慕容冲心中一惊,连声音都微微颤抖,“很严重?”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太医还在诊断。”小宫人回答完之后不再久留,又一溜烟地跑开了。
苻淳病了的消息来得太突然,室内都静了静。
张子悠自是不关心苻淳的死活的,只是在不断思考着怎样可以将苻淳最大利用化,如果能使他们父女相争,产生嫌隙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然而慕容冲却是心不在焉,目光始终落在那棵大玉兰树上,仿佛少女还在树上,抬头就能看到她晒满了阳光的笑颜。
“公子,不论苻淳的情况如何,如果苻坚再召见你,找这件事说事,你都一律承担下来,不要给他找机会钻空子知道吗?”张子悠沉思片刻,低声说道。
慕容冲已经来不及思考他话里的真实意思了,只点了点头,脑海里都是苻淳的身影。
**
然而苻淳的情况还没有好转,一连几天都从菡萏宫里传出苻淳重病的消息。太医进进出出诊治都说苻淳忧思过重,又是感染了风邪,根本无法医治了,现在也只是用人参吊着她的命。
而宫里人最高兴的莫过于清河公主慕容婉了。
苻坚并不限制他们姐弟俩见面,每每他们姐弟俩聚在一起,他都觉得赏心悦目。
又是过了一天,慕容婉今天心情大好,带了不少珍馐佳肴来到慕容冲的宫中,打算与他闲叙。
原以为慕容冲得知苻淳快要死的消息会十分高兴,然而没有想到来凤宫中愁云惨雾一片,满地都是狼藉。
梭巡殿里一圈,却是看到那个兰芝玉树的少年窝在角落里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闷酒,神情阴郁。
慕容婉微微蹙眉,走上前去夺掉了他的酒杯,“阿弟这是为谁伤心啊?”
慕容冲抬头看她一眼,双眸空洞,“阿姐你怎么来了?不需要伺候皇上?”
“阿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慕容婉听得出他话里的编排之意,气得浑身发抖,“你以为阿姐想伺候那个老男人?那晚若不是我在他面前求情,你能可以逃过一劫?你现在就这么对你阿姐说话的吗?”
慕容冲闭了闭眼睛,觉得现在的自己都不是自己了,他所有想做的事情只是想去见苻淳一面。
他并不理会慕容婉,也没有注意到她在说一些什么,只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往门外而去。
然而慕容婉却是突然一把搂住了他,语气倏尔深情,“阿弟,阿姐对你什么心思你难道不清楚吗?我所做的所有事情包括侍奉那个老男人,都是为了护你周全啊,为什么你整副心思都在那个痴女身上呢?”
第8章 凤皇殊色08()
叮——前方高能!宿主请注意,检测到剧情有变,请做好紧急应对措施!
菡萏宫中,叶淳还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脑海中突然警铃大作,2333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变得抑扬顿挫,犹如十万火急。
“剧情哪里变了?你倒是让我看一看吧。”叶淳一脸懵逼,只能在床上emoji脸。
叮——抱歉我太激动了,现在就让你看。
2333说着已经在虚空之中变出一个光幕来让叶淳查看。
因是叶淳有病的这段时间为了装得像,她就只呆在菡萏宫里哪里都没有去,所以外界的大部分事情她只能通过宫人的打听才得知。
而大部分事情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原以为能这样再安心装病一段时间,待事件发酵到一个高潮的时候她再推波助澜一番,彻底将慕容冲放出宫中,可是现在看来并不可行。
因为,某不要脸的亡国公主比她更心急啊。
光幕里,慕容婉正踮着脚尖想要去亲自己的亲弟弟慕容冲,看得叶淳立即从床上弹了起来,“骨科?!”
宿主莫激动,真实上演骨科的话是会被封号的,系统不背这个锅,请继续往下看下去。
2333又恢复平静,提醒道。
叶淳重新坐了下来,沉住一口气继续观看。
但见光幕里慕容冲一把推开了慕容婉,侧开了数丈,低头作揖寒声道:“阿姐请自重。”
“阿姐”这两个字咬得极重,如若细心去看的话,会看到慕容冲微微发颤的眉梢。
他也是全然没有想到自己的亲阿姐会对自己存在这样不为人道的心思。鲜卑一族里虽然兄死弟娶的习俗不少,但是并不代表他也要继承这样有悖人伦的传统。
更何况,她已经是苻坚的女人,他再不耻,也不能去喜欢自己的阿姐。
慕容冲心头尚自惊疑不定,可眼角是瞥都不瞥慕容婉一眼。他脑海中心心念念的都是苻淳,那个对他忽冷忽热却又该死占据他心头的无耻少女。
现在她病重了,他从来没有去探望过她,如果再不去的话,他很可能永远都无法看见鲜活如初的她。
心头突然一阵钝痛传来,他握紧了自己的掌心,不再理会慕容婉,径直出了门。
可是慕容婉并不死心,她和慕容冲自小就一起长大,燕在之前,她便一直仰慕他,不仅因为他出色的容貌,也因为他虽年少却极有本事,在同族里是最有前途和被寄予厚望的。
久而久之,她也对他生出了不一样的心思。
可是他却不喜欢她,居然一心一意对那个仇人之女有兴趣!
她日日夜夜被苻坚那个禽兽压在身下,每次都是忍辱负重,对他恨之入骨。她想从慕容冲这里得到一些慰藉,想他理解她宽慰她,可是却没有。到头来都只是她一人在孤军奋战单打独斗,她做了这么多事情是为了什么?!
都不如一个仇人之女?
慕容婉眼中的嫉妒和不甘表露无遗,她不顾自己的仪容,上前几步从身后攥紧慕容冲,死死搂紧他,与此同时对自己带来的宫女使了个眼色,让她马上行动。
“阿姐,你放手,若是再这样,莫怪我不客气了。”
慕容冲腰间被制,身后的人儿身体软得像一团云,但他却觉得黏腻恶心,用力将她甩开。
慕容婉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可仍旧爬起,往慕容冲的方向去,然而她感到腹部一阵疼痛,痛得她连动一动都感到好像被剜心一般。
“冲儿,你回来,阿姐”
她看到了自己身下莫名流出了鲜血,鲜血刺眼,染红了那个逐渐消失的身影。
他,再也没有回头看她哪怕一眼。
叮——剧情有变部分已经结束,请宿主马上根据已有局面调整已有攻略。
2333将光幕收了起来,尽责提醒。
叶淳没有立即作声,只是闭上眼睛养神,一一回想刚刚看见的所有情景。
系统既然单独给她看这些剧情,那肯定是隐藏了许多重要信息的,她必须要全部消化殆尽才能采取下一步行动。
在脑海里过目了三五几遍,她列出了如下要点:
1、慕容婉的确如她之前猜想的,喜欢自己的亲阿弟;
2、慕容婉到底为慕容冲做了一些什么?
3、慕容婉疑似小产了;
4、慕容冲不顾一切要来看她了!
叶淳一想到慕容冲要来看她就没什么心情起伏,哼,她病了这么多天,快要“死”了,他才想着来看她,早前干什么去了?
不过虽然是这样想着,但是还是命人服侍她起来,她要好好“妆扮”一番迎接她到来。
宫里的人虽然觉得奇怪为什么苻淳突然这么有闲情逸致妆扮自己,但还是不敢多问。
不一会儿,春桃捧了药进来,告诉她服药的时间到了。
苻淳从梳妆台旁转过身来,看了那碗明显比平时黏稠苦涩的中药一眼,说道:“先放着。”
春桃低眉敛目:“公主,药要趁热喝才能见效。”
苻淳描眉的手一顿,目光狠厉,“你现在是命令我做事吗?”
春桃立即跪下,“奴才不敢。”
苻淳懒得和她废话,春桃肯定有问题,这碗药她的目光落到了药上面,乌淬淬的一碗药,莫名散发着不祥,她捧起来放到了鼻端嗅了嗅,在春桃万分期待的目光之下喝了一口。
“公主公主,大事不妙,慕容公子被陛下召见抓起来审问了!”
就在叶淳试探春桃真伪的时候,门外冲进了一名宫人,粗喘着气对她说道。
叶淳将药放了下来,紧张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被抓起来?”
明明计算着时间慕容冲应该到了菡萏宫了,她制定的计划也可以实施,但是现在情况一变再变,比想象中的更为棘手。
宫人名叫…春华,马上答道:“陛下得闻公主病重,太医都说公主的病药石无灵,陛下怪罪下来查出正是当晚慕容公子和公主一起守夜才导致您重病,所以陛下将他抓到未央宫中审问。”
叶淳:“”
这苻坚不仅是马后炮,而且司马昭之心也是路人皆知。
审问的话会去未央宫的吗?如若苻坚真的关心她,就不会现在才查明事实吧?
她病重的这段时间里,他可是一次都没有来探望过她。
这就是所谓的皇家之女的殊荣?
宿主,剧情已经脱离了我们所能控制的局面,现在开启支线任务,请在两个时辰内将剧情扳回到我们能控制的范围之内,回归正常轨道。
2333严峻提醒道,已经让叶淳开始行动了。
“哐啷——”
叶淳捧住药碗的手滑了下去,整碗滚烫的药倒到了她的身上,染脏了她身上的浅青半臂襦裙。
她的面容变得愈发憔悴起来,即使是轻描了眉妆,依然无法挽回生命逐渐流失的颓势。
“扶扶我起来,我要去未央宫。”她说着已经艰难地撑着桌面起来了,春桃马上伸手扶她,心痛劝说道:“公主,您还要去哪里?还是好好休息吧,陛下那边自有分晓的。”
叶淳拨开春桃的手,她一手捂住自己的腹部,只觉得喉头甜腥,忍不住呕了一口血出来,然而即使是这样,她还是跌跌撞撞地往外而去,乘着轿辇要去未央宫。
春桃看到叶淳这副模样唇边冷笑,向另外一个宫人打了个手势,让她出去禀报。
叶淳仿若没有看到这一幕,艰难地上了轿辇往未央宫的方向而去。
此刻,未央宫。
慕容冲本来正在去菡萏宫的路上,没有想到走至半路就被宫中的侍卫押解到苻坚的寝殿。
心中冷笑,苻坚什么心思他清楚得很,然而现在他无从选择,只能被动地被押解到未央宫面圣。
苻坚见到他到来了,眼前感到一亮,这段时间可没有憋坏他,装模作样冷了面孔让侍卫和宫人退下,他要亲自审问慕容冲。
少年身姿笔直地跪在大殿中央,低着头看着地上大理石板的花纹,看也不看苻坚一眼。
苻坚感到自己受到了冷落,手中的长鞭一挥,挥到了他身边,厉声道:“冲儿你可知罪?”
慕容冲仍旧低着头,并不作答。
苻坚觉得自己的威严极大地受到了挑衅,但偏偏少年侧着头倔强的模样落在他眼里十分迷人,他打算速战速决,这次,他是不会再让他逃的了。
“虽然你悔不认罪,然而朕还是给你一次机会,过来朕身边,侍奉朕,朕可以给你和你姐姐无限的尊宠。”苻坚缓声说出自己的条件,态度依然倨傲。
“请陛下赐草民一死。”慕容冲终于动了,双手交叠身前,弯腰跪地作揖,冷声道。
“你!你好呀!敬酒不喝喝罚酒是吧!”苻坚没有想到慕容冲一而再再而三拒绝他,索性走前几步用鞭子捆绑住他,想要直接对他施行暴行。
慕容冲死死攥紧自己的掌心,袖里藏着的匕首已经准备就绪了,若真的只能到这最后一刻,他只能以死来保住自己的清白。
第9章 凤皇殊色09()
苻坚色心已起,这连日来虽则慕容婉时时刻刻陪在他的身边,可是有时候有些东西得不到就越想去得到,就好像天上的白月光,远观太久了,总想揽入怀中。
少年的身躯十分柔软,和女子完全不一样的,但又有独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硬朗和力度,尤其是他现在这般欲拒还迎的态度,更加让人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