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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儿我们坐马车去。”沈樛说着已经是出了院子,脚尖轻踮,几个跳跃便已经将她带到外面去了。
外面的世界叶淳根本不熟悉,而且华灯初上,更是热闹汹涌。
大晋民风开放,夜不宵禁。
鸢凤楼今天又有花魁选拔,更是造成人来人涌的景象。
叶淳偶尔掀开窗帘往外看,沈樛上了马车之后还要处理公务,难得没有折磨她,就只是偶尔抬头看她一眼,两人之间的气氛尚算闲适轻松。
沈樛并没有带叶淳走鸢凤楼的正门,而是带着她从侧门进去,避开了正门处热闹又混乱的人群。
而且他早就订了包厢,包厢的位置还要极好,能将楼下舞台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叶淳本来以为沈樛只是对她随便说一说的,没想到他真的带了自己来,看来那个酷似自己的人真的让他很在意。
又或者是说沈樛非常在意太子、昭王他们等人的那番话。
叶淳也隐隐察觉出这个界面的秘密定然是和这个酷似自己的花魁有关。
二楼包厢相对而言比较僻静,只是隔音效果不算得太好,隔壁是谁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沈樛将她安置在这里之后又出去了一趟了,仅留她和叶九在这里。
叶淳自然是不会自讨无趣问他要去哪里的,细细喝着桌子上的热茶,本来想着套一下叶九的话的,但是隔壁厢房传来男子的声音,叶淳一听,便听出那是太子的声音。
没想到沈樛会将厢房订在太子的旁边,也是胆大妄为了。
而太子似乎还有要事要处理,他的下属压低声音对他说道:“殿下,东西在东宫完整无缺,并没有丢,请殿下放心。”
第57章 [jin江dufa·唯一正版]16()
'jin江dufa唯一正版'
叶淳听着那几个关键词;虽然不知道他们明确在谈论什么,可是最近发生的大事莫过于沈樛偷偷去搜集人家证据的事情。
是以,并不难猜出他们在讨论证据是放在哪里。
如沈樛上次在她的卧室里所猜测的那般,太子的证据并不是放在别邸,而是放在了东宫的某个位置;至于具体是什么证据;没有人告诉她。
可是根据最近的朝堂形势也是不难得出太子很可能是江南涝灾这桩皇差被抓住了把柄,他的证据来不及或是无法销毁,所以就这般紧张?
沈樛现在是要开始弄太子了;然而他的竞争对手并不止一个;将太子弄死了;还有一个更强的出来如果沈樛在这次与太子斗法中伤了元气,那岂不是被别人有机可乘?
叶淳在脑海中飞速转着;在权衡着现在局面的利弊;然而她其实想再多;也想不出一个结果来。
又或者是说想出结果来又如何?
她根本无从插手朝堂之事。
隔壁厢房之中那个人简短向太子汇报了几句;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歇了一会儿昭王和徐轩的声音同时响起在厢房里,除了他们的交谈声之外,姑娘的娇嗔声也陆续出现在厢房里了。
叶淳听着这些声音愈发觉得浑身冒火,以及不自在,逛古代妓院她是第一次啊;但是她穿了一身女子衣裙;哪里都不能去。
早知道她出门的时候换一身男子常服不更好吗?!
叶九一直在旁边候着;隔壁的莺声软语还有撒娇喂酒的声音源源不断地传过来,这厢房之中又只有他和叶淳在,孤男寡女的,还有那迷情的熏香,总让他有些不自在。
“公主,王爷他很快会回来的,暂且忍耐。”叶九不知怎地,鬼使神差说了一句。
叶淳似乎没想到他会和自己说话,转头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嗯。”
然后她便执起丝帕擦了擦头上的汗了。
叶九看到她的脸都热得红彤彤的了,这次并没有带丫鬟出来,便拿了扇子替她扇风,他这样的举动又吓了叶淳一跳。
叶九不自在低声道:“侍候主子是属下的分内事。”
“嗯。”叶淳没多说,只是在猜想沈樛是不是又要找什么法子来折磨自己。
歇了一会儿,厢房的门打开了,沈樛一袭青衫进来,看见叶九居然这般殷勤为叶淳扇风,眸光顿时沉了下去,叶九见他回来了,立即后退几步,恭敬说道:“主子。”
“嗯。”沈樛轻应一声,目光落在了叶淳身上。
由于热,她的领子也开得大了一点儿,露出精致纤细的锁骨,虽然说不上暴露,可是沈樛就是觉得她这般碍眼。走上前去,将她的领子给仔细理好,动作轻柔却隐隐带有一股怒意。
叶淳被他搞得有些懵,但是没有反驳,免得触了逆鳞,到时候惨的却是自己。
沈樛似乎比较满意她服从的态度,脸上才松了松,又显露出那般如沐春风的笑容来。
叶淳禁不住瞥他一眼,觉得这人的态度变得真是快,隔壁房间又源源不断传来靡靡之音,听得她更加烦躁。
她凑近沈樛耳畔轻声道:“太子他们在隔壁。”
轻声软语,呵气如兰,佳人的樱唇就在侧间,沈樛没有及时应声,而是低头先啄了啄她的唇,也是不管叶九在他们身后候着。
叶淳脸色微变,哪里想到沈樛就这么一出,立即往后退了一步,却被沈樛勾着腰,轻而易举地又回到他身边。
“不喜欢?”他轻声问道,语气还是笑着的。
不喜欢什么?
叶淳搞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能又抬头看着他。
沈樛眼底钻进了笑意,低头深吻她,在她唇上辗转碾磨,最后还伸出舌尖攻进她的檀口里予取予舍,不一会儿,空寂的厢房中发出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叶淳被他吻得情动,右手无力地抵在他的胸膛上,想要推开他,却是迟迟使不上力。
接吻的声音越来越大,津液交流,于这燥热的一方天地间愈加推波助澜,似乎外面的喧嚣声已经全都消失不见了。
叶淳逐渐沉浸在这种如梦似幻的情景中,理智一丝丝崩溃,她知道这样是不对的,明明还义正言辞地斥责过这样做是不对的,是有违伦理的,可是她仍然是无法自拔。
她实在是觉得自己这样过于羞耻,最后一丝理智回炉,她发现自己的衣裳已经被沈樛褪掉大半,露出削瘦的肩膀来。
而原本还在厢房里候着的叶九早已经不知所踪。
隔壁厢房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整个厢房静得可怕。
叶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隐隐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却见沈樛像是没事人那般,对着她低眉浅笑。
叶淳瞪了他一眼,随即听见隔壁厢房里传来一些难听的话语。
“哟,隔壁怎么不继续了?方才弄出的动静不是挺大的嘛,害我也想看看是哪位美人呢。”
这是昭王的声音,配合他风流纨绔的个性,还真是相配到极点。
“公子您这样子说是不是认为奴家侍候得不够好?”一娇滴滴的女声随即传来,让叶淳不知是生气还是高兴,只得看向沈樛,眼里尽是气恼。
沈樛低笑一声,拂了拂她的发,靠近她耳边轻声道:“生气了?”
“妹妹难道不应该生气吗?你带我来这里做这样的事情,我可不是那些不干不净的姑娘。”叶淳发现沈樛软硬不受,他该做什么就会做什么,既然是这样的话,她根本没必要委屈自己迁就他。
“情之所至而已,妹妹刚刚不是也很投入?”沈樛轻声一笑,根本不把她的怒意给放在眼里。
“呵。”叶淳懒得和他再说话了,扭了头不再看他。
隔壁也只是临时起哄而已,说上几句见他们这边没有回应,也继续玩乐,没有了那回事儿了。
一炷香之后,楼下突然静了下来,鸢凤楼的老鸨走上了舞台,宣告今晚选拔花魁正式开始。
她话音刚落,台上台下便一片欢呼声,热闹至极。
沈樛兴致缺缺地看着台下,并没有什么明确的情绪,只是他的手始终放在叶淳的腰间,时不时揉两下,像恶作剧那般,引起她的注意力。
叶淳知道今晚肯定是有大事发生,而现在等了这么久了,好戏也是要开锣了。
今晚参选花魁的共有十位,已经上来了五位了,还没有看见那位酷似自己的女子在哪里。
而沈樛始终是没什么表情地看向台下,让叶淳不由存了疑惑,按理来说,沈樛不应该这般淡定的才是。
与她相似的人,以他的尿性,他是绝对不可能让她出现在世人面前的。
又或者他已经处理了这件事了?
“妹妹在担心么?”沈樛似乎注意到她的视线,笑问道。
“我”
然,不等叶淳说完,台下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紧接着尖叫声打骂声传来,叶淳也及时回神,看向台下,却见一浓妆抹艳、衣不蔽体的女子从外面冲进来,直冲到台上去捣乱。
叶淳一眼就认出那人是谁,正是应该呆在自家后院休养的蔡丽莹。
蔡丽莹形容疯癫,披头散发,脸色酡红,不断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一副十分难受的模样儿。
她这副样子实在是不难让人想到她是不是服了什么药。
叶淳下意识地看向沈樛,想要寻求一个说法,沈樛这回倒是没有瞒着她了,“哥哥这次是帮妹妹报仇,解气吗?”
他执了她一缕长发把玩,语气漫不经心。
“用的是类似的药?”叶淳想起上次他让太医配的药。
“嗯,药性烈了三倍,今晚她可以好好享受。”沈樛慢悠悠地说道,唇边明明温柔的笑意却让人毛骨悚然。
在隔壁的徐轩也已经认出这是蔡丽莹了,然而他也是无动于衷,直至蔡丽莹几乎要将身上的衣服都脱光之后,蔡府才有人来将她接走。
只是,经过今晚之后她真的是清白难保了,以后想要寻一门好亲事简直是难上加难。
叶淳冷眼看着她衣衫不整地被押着离开了鸢凤楼,并没有丝毫同情怜惜之心,若然她之前没动歪心思的话,根本就不会遭到沈樛这般不留情面的报复。
蔡丽莹,简直是罪有应得。
“妹妹这回可解气?”沈樛浅笑道。
“母妃那边如若被她发现了,该要怎样解释?”叶淳问道。
“妹妹这是担心哥哥么?”沈樛并没有直接答话,唇边依然留有一抹浅笑。
叶淳抿唇,觉得很难和沈樛沟通下去,而这出闹剧让花魁选拔停顿了下来,歇了大概一刻钟才继续开始。
只是,正常花魁比赛下来,都没有看见所谓酷似她的女子,不知道是昭王为了骗太子出来游玩编造的,又抑或是那名女子被沈樛提前一步藏了起来。
在选出了新的花魁出来之后,太子便开始责问昭王了,“我的好弟弟,你不是说佳人会在今晚现身?怎么却是没有看见她出现?”
第58章 [jin江dufa·唯一正版]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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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被他这般一问;顿时尴尬起来,事实上在半个时辰之前他已经命人去查探了,但是现在结果还没有反馈回来。
太子出来一心一意是想将那个酷似叶淳的花魁给弄回去,叶淳那样的病弱美人,老实说;最容易俘获男子的心;激起男子最原始的欲望。
尤其是那种求而不得的无望感,更加加深了他对叶淳的欲望。
现在他等了一整晚,除了看了一场似是而非的花魁选举之后;连酷似叶淳的那个花魁的影子都没有看见;哪能让他不气闷?
几乎是把所有的气都撒在沈昭身上了。
“殿下稍安勿躁;臣弟已经命人去调查了,很可能是因为蔡丽莹的突然出现以至于变成了今天这个局面。”沈昭平日里自视甚高;但是在太子面前;还是适当服软;以保全自己。
“哼;你至好给本宫一个交代;不然别的差事你也不用去想了。”太子重重拂袖,便上了车辇,转眼间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沈昭看着他的车辇越走越远之后才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转身也上了身后的轿辇。
歇了好一会儿,沈樛才带着叶淳从廊柱之后转出;冷眼看着太子和沈昭的车驾一前一后地离开;并不说话;直接携了叶淳上车离开。
车上,叶淳闭目养神,但是脑海中始终浮现刚刚太子和昭王的对话情景,让叶淳颇费心神去猜测理解。
但是最直接的猜测也是莫过于是沈樛从中作梗,将那个酷似她的女子给换走了,换成了蔡丽莹。
以至于真正的花魁压轴没有亮相,亦造成了太子和昭王之间的龃龉。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她不得不说沈樛真的是好手段,一石二鸟啊。
“妹妹一个人在那里想什么呢?”沈樛上了马车之后一直在忙,没有太多空闲的时间理会她。
现在闲下来一点儿了,看见叶淳眉头紧皱,长指一拂,拂到她的眉头上,明明是轻如羽毛的触碰,却让叶淳像是烫到了那般往后退去,睁开的眼眸里尽是戒备之色。
她这般陌生而冷漠的神色一下子激起了沈樛心中的怒意,谈不清那是什么样的感觉,他也不想去细想,直接将她狠狠压在车壁上,眼中温柔带笑的神色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森寒。
叶淳被他这般一弄,后背撞上坚硬的车壁,狠狠地痛,她清醒过来,在微弱的灯光之下看见沈樛那张全然不带笑意的脸,现在这样的他甚至比另外一个清冷的沈樛还要可怕——
脱下了伪装的面具,面具底下便是如恶魔一般冷酷的本质,他冰冷的手落在她的膝盖上,那么纤细却又脆弱的膝盖骨,摩挲在他的掌中,让人身上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偏偏温声软语地对她说道:“妹妹想要离开哥哥吗?”
“没有。”叶淳几乎想也不想便答道。
“哦?真的没有?”沈樛明显不信,手上力度加重,捏得叶淳的膝盖骨咯吱作响,“你刚刚看着哥哥的眼神很陌生,如果妹妹想要离开哥哥的话,我不介意将你再弄残废一次。”
叶淳强忍着身上无穷无尽涌起的冷意和恐惧,抬眼与他对视,她只觉得他眼中一片荒芜和黑暗,他没有思绪没有情绪什么都没有,黑亮的瞳仁里倒映着她瘦小无助的身躯,她的脸色苍白一片,只有脚上传来的剧痛逐渐清晰。
“我并没有想着要离开你。”叶淳轻声说道,语气坚定,斩钉截铁。
“没有么?”
沈樛明显不相信,冷冷一笑,转瞬就覆上她的唇,重重碾压了一下,便一口咬在她的下唇上,直咬得她的下唇出血他才缓缓松了口,眼底依然是虚无一片。
这样的沈樛理所当然是让人害怕的,叶淳看着这样面无表情浑身冰寒的男子,脑海中浮起了一句话:爱你就要杀死你。
病娇真义,居然在他眼中表露无遗。
膝盖骨的疼痛持续传来,沈樛莫名其妙发的脾气还在持续发酵,叶淳毫不怀疑自己下一刻就会变成残废,终日被困在他的身侧,那样的生活比现在的更加要让人生不如死。
她不想变成那样,这个界面她什么任务都没有完成,不能这般坐以待毙,狠狠咬了咬牙,她强忍着疼痛将自己的右手覆上他的手背,然后颤着唇往前俯身贴上了他同样带有锈迹的薄唇,轻声说道:“哥哥,你别生气。淳儿知道错了。”
“吻我。”沈樛仍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放在她膝盖上的力度仍旧没有放松,他紧紧盯着她,薄唇轻吐出二字。
叶淳现在根本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又送上自己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