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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侯夫人也望着后头越来越远的马车,低声呢喃了一句,“那不是方府的马车么?”却也只看了一眼,忙吩咐车夫赶车去了郡主府。
薛琪头胎生得极为艰难,一直折腾到到半夜才顺利产下一子。
方菲玥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子时时分,听闻薛琪顺产欣喜不已,笑道:“方家有后,祖母不定怎么高兴呢。”
静菡笑着应道:“奴婢听来传话的人说,老太太喜极而泣,老爷更是连夜去了祠堂烧香,告知方家列祖列宗呢。”
方菲玥等了半夜,听闻薛琪平安生产,这才放下心,此刻困意来袭,打了一个哈欠道:“伺候我歇息吧,明儿一早我们就去看嫂嫂。”
静菡沁紫忙服侍了方菲玥躺下,吹了灯歇息。
第一二一回:喜定佳期()
次日一早,方菲玥早早向老太太请了安便去了郡主府探望薛琪母子。
才出声的小孩子虽然脸上还是皱巴巴的,但却不失可爱,方菲玥新奇地看着了半晌,十分喜爱这个安安静静不哭不闹只知道睡觉的小宝宝,日后更是每天都来探望这个正在茁壮成长的小娃娃。
方凌澈则是每日下了早朝便一心陪着娇妻爱子,因着儿子安静乖巧,便为其取名为方文彬,寓意为文质彬彬之意。
老太太更是欢喜,也不管天是否越来越冷,每隔两三日总是要去看看方文彬,也总要叮嘱丫鬟婆子们悉心照顾郡主和爱孙,深怕两人受了委屈。
如此一直到了满月,满月这天,宫里最尊贵的两个女人——太后和皇后,两人自是给了清平郡主薛琪最尊贵的体面,分别下懿旨赏了不少东西下来,还派了身边最得力的姑姑前来探望。
到了满月酒,方家更是大办了满月酒,来为方文彬庆祝。
因着清平郡主身份,而方老爷又是圣上最为器重的,再加上方菲玥又被皇帝亲赐婚于平阳候世子,来方家贺喜的人便络绎不绝。
方老爷带着方凌澈在前院招待男客,二夫人一人忙不过来,硬拉了方菲玥来招待客人。
宴席结束,丫鬟上茶的时候,二夫人见方菲玥实在累的不轻,便悄悄吩咐人让她回去歇息。方菲玥如蒙大赦,也不再客气,领着静菡出了宴客厅。
远离了热闹的宴会场所,方菲玥终是松了一口气,一面扶着静菡的手,一面捶着酸疼的背,“这当家待客真真是累人,也难为二娘面不改色,端然坐到现在了。”
静菡笑道:“姑娘也是该练练这待客的功夫和学问了,若是将来嫁去平阳侯府,像这样的宴会只怕是多着呢。”
方菲玥轻啐了一口,笑骂道:“你这丫头,当真是我惯得你无法无天了,竟是要开我的玩笑了,看我如何收拾你。”
她说着一手抓住静菡的手腕,正要去挠她痒痒,却不妨一道略带笑意的声音骤然在背后响起:“你这丫头说得不过是事实罢了,你如何欺负她。”
这声音的主人自是她熟悉的——徐景飒。
这样的话被他听到,方菲玥羞得无地自容,低着头就要离去,徐景飒却是一把紧紧抓住她手腕:“我有话同你说。”
“奴婢去前面等姑娘。”静菡察言观色,忙低下头去了前头为两人望风。
方菲玥红着脸挣开他的手,不自然道:“你不好好坐席,没得跑出来作甚。”
“还不是为了看你一眼。”徐景飒无声低叹,叹出的气幻成月色下薄薄的白色轻雾。
他说得情真意切,方菲玥却是听得脸红心跳,也不该如何反应,只喃喃道:“既是看过了,便好好回去吃席吧,只怕宴席就要完了,若是看不见你,只怕不好。”
“你是在为我担心?”徐景飒看向她,挑眉轻笑道。
方菲玥却不知该如何回应,以前两人未定亲时,在他面前,她一向是镇定自若,有什么说什么,现下两人定了亲,她但是越发羞涩起来,在他面前倒格外拘谨。
徐景飒似是发现了她不好意思,暗暗觉得新奇,这丫头一向在自己面前理直气壮的模样,倒也有如此小女儿的一面。这样想着却是更为得寸进尺,竟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叹道:“方菲玥,幸亏我请旨得早,若不然不就白白便宜了那白亦尘,我又怎会看到你如此害羞的模样?”
他语气里满是庆幸,方菲玥却是吃了一惊,“是你向皇上请旨赐婚的?”
徐景飒得意地点点头,“自然是的。我本想着回京后再来方府提亲,只是表妹送信儿说白府来了方府提亲,我这才在送回京的喜报里提了同你的婚事,幸而皇上应允。”
方菲玥则想起那一日在郡主府后院园听到的话,不觉皱起眉头,叹息一声:“你可知皇上本来是要许你一位公主的。”
徐景飒无所谓地摆摆手,“就算是公主那也不是你。”
冬日夜晚的月色清冷如霜,却在他深情款款的眼底染上一片温柔,他一字一句,坚定无比,“我想娶的……只你一人。”
方菲玥定定看向他的眼睛,涨红了一张脸。
对望的两人却不曾发现,高大的假山后头,有人望着深情对望的两人,嘴角晕开一枚苦笑,“唉……”一声清浅的叹息自唇边缓缓溢出。
徐景飒又向方菲玥说了年后平阳侯府就会派人来商量婚事,说了些让她早做准备的话才匆匆离去了。
毕竟他出来的太久了,若是再不回去,惊动了方府来寻人就不好了。
方菲玥目送了徐景飒离去,才面带笑意地回了韶离馆。只是,刚进了屋,方菲玥却突然皱起了眉头,年后商量婚事可怎么办?她的嫁衣还未绣呢!
静菡见她如此苦恼,便劝道:“老太太不是也说过要再留姑娘一年么?即便是商量婚事,只怕也不会太近的,您绣嫁衣的时间许是有的。”
方菲玥这才展了眉,静下心思,一针一线专心绣起嫁衣来。
只是等过了年,又过了十五,在正月十八这一日,平阳侯终是派了人来商议婚事。
方菲玥以为老太太定会再留她一年,不曾想老太太、二夫人同平阳侯府的人商量了一日,竟然将婚事定在了三月初六。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方菲玥还在绣架前专心绣着嫁衣,听到这个消息却是一愣,道:“是明年三月初六?”
静菡肯定道:“就是今年。”
“怎会定得这样近?”方菲玥蹙起秀眉,“祖母不是说还要留我一年?”
静菡道:“平阳侯府的人说世子如今已是年方十八,若是再不成亲只怕被人笑话。”
那这嫁衣该如何呢?方菲玥苦恼地看向绣架上正绣着的金色凤凰,低声叹息。
到了黄昏时分,给老太太定醒的时候,方菲玥提及此事,老太太却是笑道:“倒不用为此事发愁,我已让人在京城最好的绣坊为你定制了嫁衣,你只安心待嫁即可。”
二夫人亦笑道:“我这些日子也正在让人整理三姑娘嫁妆呢,老爷老太太给了不少,郡主又着意添了许多,我也将以前攒的私房拿了出来,莫约一百多抬呢,必会让三姑娘风光出阁的。”
方菲玥红着脸起身道谢,“玥儿谢祖母和二娘。”
从绵福院出来,方菲玥又去了郡主府看望了小侄子方文彬。
她笑着逗弄了方文彬一会儿,才笑着问了薛琪:“嫂嫂何苦瞒着我?竟是偷偷将我的事儿告诉他!”
薛琪明知故问,“何事儿啊?还有,他……指的是谁?”
方菲玥立刻羞红了脸,嗔怪道:“嫂嫂明知故问!”
薛琪终是忍不住大笑,见方菲玥面色越来越红,终是忍住笑,道:“我也不是要故意瞒着你,只是表哥去西北前曾叮嘱了我要留心着你的事儿,让我一有了动静就告诉他,还不许我说出去,我想着既是表哥有心,又看你似有意,想着让你们两人磨磨此次的性子也是好的,这才瞒着没告诉你。”
“怪不得嫂嫂总是有意无意在我面前提起他……”方菲玥没好气道:“原来竟然是存了打探我的心思。”
“好好好,是我不该瞒着你……”薛琪笑着拉了她的手,“嫂嫂给你赔不是了,今儿中午向你设宴赔罪,你可莫要生气。”
方菲玥这才笑出来,满意道:“这还差不多。”
时光如水,待过了正月,日子突然就过得快起来,转眼就到了三月。
三月初一这日,远在江南的方菲瑜派人送了家书,又送来满满一箱古玩珠宝和十几批上好的江南丝绸来为方菲玥添妆,还为家里人送了不少江南特产回来。
老太太看着家书落了几滴泪,感叹道:“二丫头这些年在外头但是过得极好,也通了不少人情事故,以前瞧着她是最任性刁蛮的,也没少为难于你,如今倒是跟你最亲。”
方菲玥笑道:“不过是姐妹间的小事儿,二姐同我都不会记在心里,何况都是亲姐妹,自是最亲的。”
老太太拭了泪,笑着点头,“如此甚好,人生难免不如意时,将来你们姊妹互相扶持,才能渡过重重难关啊!”
方菲玥忙低下头,恭敬道:“是,玥儿谨记老太太教诲。”
老太太见她如此懂事,很是高兴,挥退了屋里的小丫鬟,只留了疏雨在跟前,才正色道:“我已让人打听过了,平阳侯夫人又是爽朗之人,必是一个好婆婆。而那平阳侯只有两个儿子,长子在三年前镇守西北时不幸战死,只留了其妻罗氏和一双儿女,听闻罗氏为人小气怯弱,倒不会给你气受,只是……”
老太太顿了顿方才继续道,“只是这罗氏在世子之位上一向颇有怨言,认为自己夫君战死,这世子之位就还是她儿子的,为此也不知闹过多少回了。”
“罗氏既是怯懦,又怎敢争这世子之位?”方菲玥不解道。
“这就难说了……”老太太叹了口气道:“人啊,若是为了一己私欲,可是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的。你回头且注意着她就是了。”
“是。”方菲玥忙应了一声。
祖孙两人正说这话,却见二夫人笑着进来,“老太太,三姑娘,嫁衣送来了。”
第一二二回:成亲()
一听说嫁衣送来了,老太太忙吩咐道:“快拿进来瞧瞧。”
二夫人让人捧了嫁衣进来,由两个丫鬟撑起来,这才又忙扶起老太太走进观看,赞道:“这可是我见过最美的嫁衣了。”
“果真是极美的。”老太太笑着附和。
方菲玥亦走进去看,只见那一件大红色妆蟒暗花缂金丝逶迤拖的嫁衣;袖口和衣领边缘尽绣鸳鸯石榴图案,胸前以一颗赤金葡萄领扣扣住。外罩一件茜红色双孔雀绣云金缨络霞帔,那开屏孔雀好似要活过来一般。桃红缎彩绣成双花鸟纹腰封垂下云鹤销金描银十二幅留仙裙,裙上绣出百子百福花样,尾裙长摆拖曳及地三尺许,边缘滚寸长的金丝缀,镶五色米珠,行走时簌簌有声。
老太太见她看得出神,笑道:“想来四丫头穿上这嫁衣就成了全京城最美的新娘子了。”
方菲玥羞得红了脸,二夫人却是突然变了脸色,眼底一片黯然。
方菲玥看在眼底也是伤感不已,犹记得当初四妹说要一同出嫁,拉着她的手说要和她嫁得进些,夫人还笑着打趣她不知羞,现如今却已是阴阳相隔,再也不能相见了,想来怎能不伤心?
这样想着,方菲玥却是没了看到嫁衣的欢喜,在心底叹息一声,偷偷拍拍二夫人的手,以示安慰。
二夫人勉强一笑,眸中的伤痛却是怎么也掩藏不去。
老太太却是没有看到两人的心不在焉,兴致勃勃看了嫁衣,吩咐静菡好生收下去,复又坐下对方菲玥道:“眼看婚事将近,这贴身的丫鬟婆子,还有这陪房,你可是想好了带谁去?”
方菲玥笑道:“我身边的静菡、沁紫一直是贴身伺候的,她们俩自是要带去的,烟绿、纤紫、绿绮也都是谨慎妥帖的,便仍让她们以二等丫鬟的身份随了我过去,至于配房,玥儿觉得静菡一家和纤紫一家倒是极为不错的。”
老太太笑着点头,“你身边的人伺候你惯了,自是要带去的,只是这平阳侯府不比方家,平阳侯府世子夫人,身边二个大丫鬟自是不够的。”
“这……”方菲玥沉吟道:“不如提了纤紫和烟绿为大丫鬟,再另挑几个丫鬟充作二等丫鬟,让静菡她们带着,祖母以为如何?”
老太太皱眉沉思了一会儿,恰好疏雨提了一壶新茶过来,她动作轻微小心,为老太太添了水才又重新站在一旁。
老太太眼前一亮,笑道:“就让疏雨随了你过去,她在我身边伺候这些年一直周到妥帖,你看着安排她就是。”
“老太太……”疏雨一脸惊讶。
瞧疏雨方才的故意为老太太添茶的动作来看,疏雨竟像是有心要提醒老太太将她赐给自己似的?这是为何?方菲玥疑惑,面上却是惶恐道:“疏雨姐姐是老太太身边儿最得力的人,岂能如此给了玥儿。”
老太太笑着摆摆手,“无妨,你嫁入平阳候府,身边正是需要几个妥当的人,且让她跟着你吧,左右我身边儿也不缺人。”
方菲玥还要再说,却听老太太道:“陪房就带了静菡一家和绿绮一家人去吧,都是家生的奴才,到时卖身契都交在你手机倒不怕他们不忠心。”
方菲玥忙到了谢,领着疏雨回了韶离馆。
沁紫正在门口指使着几个小丫鬟归置方菲玥的箱笼,见疏雨背着包袱同方菲玥一起回来,很是惊讶:“疏雨姐姐是要回家么?特意向我们姑娘来辞行?”
方菲玥笑道:“少乱说话,以后你疏雨姐姐就是咱们院的人了,来这里已是委屈了她,日后你们要照顾好疏雨姐姐。”
疏雨连道不敢,“奴婢日后会同静菡妹妹们一样,好好伺候三姑娘。”
方菲玥笑着点点头,又吩咐静菡,“左右还有几日就走了,你这两日先和沁紫挤一挤,将你的的床给疏雨姐姐睡吧。”
说着又看向疏雨,“姐姐先委屈两日。”
疏雨忙道:“跟着姑娘已是奴婢的福分,姑娘且莫要如此说了。”
方菲玥这才让沁紫带了疏雨去歇息。
待两人出了屋,静菡却是皱眉道:“疏雨倒像是极想来姑娘这边似的。”
“你也发现了?”方菲玥缓缓道:“这两日先注意着她,且看她打着什么主意吧。”
到了初四这日,方菲玥身边的人事终是安排妥当,疏雨、静菡、沁紫、纤紫为大丫鬟,二等丫鬟只有烟绿和绿绮,婆子仍是方菲玥身边以前伺候的赵婆子和周婆子。
陪房的下人除了方菲玥一早看中的静菡一家,老太太又指了绿绮一家,二夫人则又挑了二房陪嫁,这才算是凑够了四喜之数。除此之外,老太太又格外挑了两个美貌清丽的丫鬟,让她带在身边做些杂活,虽是如此说,方菲玥一眼就明白这两个丫头的用处,以至于看到她们心里就一阵不舒服。
初五这日,方菲玥的陪嫁单子就到了平阳的侯府。毕竟是皇上亲自赐婚,又是皇后亲封的县主,那陪嫁单子足足就有一指厚。
待到成婚这日,方菲玥早早便被静菡喊起,梳头,绞面,上妆,换衣……一系列的事项下来,方菲玥早就累得口干舌燥头晕眼花了,偏全福妈妈竟然连口水都不让她喝,只说喝了水就不能系出纤纤细腰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吉时,花轿上了门,方菲玥才被人从后堂里扶出来,受过老太太方老爷的最后一次庭训,就有人将一天红绸递进她手里。
红绸紧紧握在手里,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