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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萝!……”
云紫萝笑道:“你们饿不饿?我做了点简单的早餐,一起去吃吧!”
燕赤霞看了一眼杨锐,笑着对云紫萝道:“不用麻烦了,紫儿妹妹,我该走了,……”
云紫萝吃了一惊:“赤霞哥哥,你这么快就走?不留下来住几天么?”
“不了!紫儿妹妹,师父是让我下山历炼的,我不能偷懒。再说,昨天晚上被狼妖种下锁魂针的还有几个小孩子,我要赶紧去找到他们才行,不然,时间长了,会有损身体。”
“哦!……”
他这样一说,云紫萝虽然失望却也不便再挽留他,一双殷殷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那么,赤霞哥哥,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燕赤霞心似刀割,脸上却依然要笑的轻松:“或许吧,紫儿妹妹,临走之前,我要给你看一样东西。”
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枚蝴蝶结,那枚蝴蝶结就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真蝴蝶停留在了他的手上。
看见这只蝴蝶结,云紫萝一怔!童年的回忆点点滴滴又浮现在脑海。
“赤霞哥哥!……”有晶莹的液体模糊了双眼,那只蝴蝶结也变得朦胧起来。
“紫儿妹妹,还记得么?那一天,你说你的蝴蝶结丢到了桃花林里,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后来,我在玉华峰下的清水潭里发现了它,于是,我就下去把它捞了上来。可惜,由于天黑了,我只好先把它带回我家,打算隔天还你。但是没想到,第二天我病了,等我病好以后,我父亲又急着带我去茅山,所以,一直没来得及还给你!……”
云紫萝热泪盈眶,仿佛看见那一年的冬天,那一个瘦弱单薄的小男孩在那个清水潭里奋力的捞着这枚蝴蝶结的画面。就是因为这枚蝴蝶结,她才轻而易举的把他甩开,去那个大裂洞见杨锐。
她是故意的!她故意把蝴蝶结扔进了玉华峰下的清水潭,却告诉他说是丢到了桃花林,她以为他找不到就会放弃了,没想到他居然找到了清水潭里,还把它捞了上来。那个清水潭在夏季都冰凉刺骨,更不用说是冬天,所以,他怎么会不生病呢?
而且,他还一直保存了这么多年,这是一份什么样的情谊?
可自己呢?若不是见到,恐怕早已忘记了。
“赤霞哥哥,对不起!对不起!……”云紫萝扑进燕赤霞的怀里,泪如泉涌。
“紫儿妹妹,不要哭!……”
燕赤霞声音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今日一别,不知此生还能不能相见?这个让他牵挂了十几年的女人,他要如何才能放得下啊?
杨锐背过身。他不忍看这种生离的场面,燕赤霞,这个痴情的男人撼动了他内心深处用枷锁牢牢禁锢着的那片土地。
极力平静下情绪,燕赤霞微笑道:“紫儿妹妹,这枚蝴蝶结你已经用不着了,就把它送给我好吗?看见她,我就像看见了你。这十几年来,它每天都陪着我,我已经舍不得了!……”
“赤霞哥哥!……”云紫萝失声恸哭。
“紫儿妹妹,你不说话就是同意了,那我就把它收起来了。”燕赤霞小心翼翼的把蝴蝶结收好,将云紫萝的娇躯扶正,温柔的给她擦拭着眼泪,像一个出远门的兄长在叮嘱让他不放心的小妹妹,“紫儿妹妹,答应我,一定要幸福!不管何时何地,哪怕隔着千山万水,天涯海角,当你需要我的时候,只要一句话,我就会放下一切,马上赶回到你的身边。”
“赤霞哥哥,谢谢你!……”云紫萝流着泪点头。
“紫儿妹妹,我该走了,记住我的话,你一定要幸福!因为,只有你幸福了,我才会开心!……”燕赤霞把目光转投向杨锐,“杨锐,替我照顾好紫儿妹妹,她若是在你身边出了事,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杨锐回身,触碰到他那双坚定的目光,杨锐点点头:“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我相信你!”
燕赤霞带着无尽的眷恋,痛苦,伤感和遗憾狠下心抽出宝剑抛到了半空,御剑飞走……
半空中,传来他苍凉的歌声: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
“杨锐!我好傻!我好傻!……”云紫萝哭倒在杨锐的怀里,泣不成声。
杨锐紧紧的抱住她,一颗心被她的泪水完全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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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替身之吻()
燕赤霞已经走了两三天了,可云紫萝的情绪还是很低落,只要一想起那枚蝴蝶结,她就忍不住掉眼泪。这天晚上吃过晚饭以后,她又坐在院门前的桃花树下对着月亮发呆。
杨锐轻轻的走到她身后,心疼的看着她,柔声道:“不要老想过去的那些事了,只是徒添伤心而已。再说,燕赤霞要是知道你这个样子,他也会心疼的。”
“可我真的不能原谅我自己,赤霞哥哥这么好,我怎么还会去骗他呢?”
杨锐一笑:“我是罪魁祸首,要怪你还是怪我吧!要不是为了见我,你也不会骗他了。”
云紫萝嗔他一眼:“你知道就好!”顿了顿,又伤感的道,“赤霞哥哥对我真的很好,他知道我爱吃镇上的包子,每次来的时候都要给我捎几个,那么远的路,到了山上,包子还是热的,可我居然从来没有问过他吃没吃过……”
眼看着她那张小脸儿又要滴水,杨锐连忙道:“我的法力已经恢复了八九层,你就当是为我庆祝一下,陪我去个老地方玩好不好?”
“老地方?什么老地方?”
云紫萝的回忆被他打断,眼泪总算没有掉下来,杨锐暗自松了口气。
“先不要问,一会儿就知道了。”杨锐神秘兮兮的拉着她的小手,驾起云彩在夜空里飞行。
“万家灯火的景色真好看啊!”云紫萝惊奇的叫着,用手指着下方飞掠过去的城镇给杨锐看。
“是啊!人间烟火也很美!”
眼前的景色豁然一变,成了一望无垠的碧波,因为是春季,所以还没有荷花,但是那一片浩瀚的绿叶也让人为之精神一震!还有似曾相识的小岛,凉亭,青草地,……
云紫萝满心欢喜的问道:“这是西湖?”
“原来你还记得!”
杨锐笑了笑,边说边带着她降落在那个小岛上。
云紫萝兴奋极了,在草地上又跑又跳,直到累了才坐到了凉亭里休息。上一次来这里是云裳的身份,这一次是云紫萝的身份,可是无论是哪一次都是和杨锐一起欣赏这美丽的风景,为什么,就不是青竹哥哥呢?
看着满目的绿荷,脑海里掠过那条青色的影子,云紫萝的心情又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杨锐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高兴的样子自己的心情也十分愉快,可是,才一会儿的功夫,那张小脸儿怎么就愁云遍布了呢?杨锐不禁有些奇怪:“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的么?怎么又不高兴了?”
“杨锐,……”云紫萝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杨锐笑吟吟的看着她:“是不是又想起燕赤霞来了?”
“没有,”云紫萝摇摇头,眼睛望 着一直铺到天边的绿叶,幽幽的道:“我想青竹哥哥了!”
杨锐胸口一震,像是被什么给撞了一下,笑意僵在了嘴角。
云紫萝丝毫没有注意他的变化,只是忧伤的道:“上次青竹哥哥来的时候说他已经进入修炼的最后阶段,我好想他!……”
“真的那么想他吗?”杨锐的目光投向夜空中的那轮月亮,语气已有些平淡。
云紫萝没有回答,纤纤手指抚上面前的瑶琴,发出寂寞的“叮咚”之声。
一股不知名的的情绪让杨锐有些烦燥,他起身,目光如星子般的盯着她,寒意森森:“你要是真的很想他,我倒是可以满足你这个愿望。”
云紫萝一愕!她猛的抬头对上他那双让人全身发冷的瞳仁,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无语在杨锐看来就是默认。杨锐微哼一声,身形一摇,云紫萝的面前已经没有了杨锐的存在,而是换上了她日思夜想的那个林青竹。云紫萝吃惊的揉揉眼睛,仔细看去——
那张略带苍白的俊脸,那双细长的似笑非笑的眼睛,无一不在诉说着这是个事实。
林青竹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的事实。
“青竹哥哥!……”云紫萝激动的扑过去,紧紧的拉住他的大手,眼中含着泪花,“青竹哥哥,真的是你吗?还是我在做梦?……”
“不是做梦!是真的!……”声音是杨锐的声音,有点冷,还有点凄凉。
云紫萝豁然倒退两步,睁大了眸子:“杨锐,是你变成青竹哥哥的样子?……”
“你不是想他吗?”杨锐冷笑,“这倒是一个可以让你一解相思之苦的办法!”
云紫萝愣住:这是个办法吗?能解自己的相思之苦吗?的确!杨锐变成的林青竹无懈可击,完美如真实的青竹哥哥!
“如果,你觉得这样还不够,那我索性变的彻底一点!”杨锐说着,轻轻咳了一声,再开口已是林青竹的声音,“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云紫萝扑进杨锐的怀里,感动的道:“谢谢你,杨锐!谢谢你!……”
杨锐的心像是被什么给一点一点噬咬着,让他痛苦万分,却又必须默默承受。燕赤霞的话犹在耳边回荡:“紫儿妹妹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可是,自己真的做的到吗?
“青竹哥哥!……”云紫萝紧紧的抱着他,把脸贴在他的胸口,欢喜的眼泪湿了他的衣襟。
“傻丫头,不要总是哭!……”假林青竹把她的娇躯扶正,给她拭去眼泪,“我喜欢看你笑。”
连语气都是一样的宠溺,怎么会不让人产生混淆?
云紫萝破涕为笑,眸光深情的望着他:“青竹哥哥,还记得那首《九张机》么?今晚是良辰美景,我们再合奏一次好不好?”
“好!……”
假林青竹笑的是那样迷人,他和云紫萝双双坐在琴前,他用右手,云紫萝用左手,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她的手指纤细柔软,两个人的手指灵巧如一对蝴蝶,在琴弦间跳跃蹁跹,配合的天衣无缝。
……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
恍惚之间,又回到两人定情的那一晚,云紫萝只觉得全身都被甜蜜与幸福包围。她侧头看着他,他也看向她,四目相视,便如胶着了一般再也难移分毫。
一曲完毕,谁也没有动,就那样两两相望,仿佛就这样一直望到了天荒地老去。
就连空气里都默默的流动起了深情痴意。
云紫萝慢慢向前倾身,两片柔唇如熟透了的樱桃,轻轻送至他的薄唇边,诱惑着他的每一个细胞。呼息突然变得有些粗重,虽然他很想,却又因了一丝怯意而踌躇不前。
“吻我!……”她低低的声音媚惑到了极致,有着无尽的渴望与企盼。
吻?
不吻?
他的脑子里还在天人交战,云紫萝的樱唇已经压上了他的嘴唇,柔柔的,润润的,带着芬芳的甜味儿化成一股电流直击他的心脏,他双眼一闭,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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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真相()
云紫萝抱着被子窝在床角,心,砰砰的跳动着,除了面红耳赤还有不可思议。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记得昨晚吃过晚饭后全身不适,好像是杨锐把自己送回来的,接下来呢?就是这样一个怪怪的梦,虽然是做梦,但是那个男人怎么就会是杨锐呢?……这要是被人知道,自己还怎么有脸见人?脑子快要想炸了,她起身下床倒了一杯水喝,情绪暂时得到一点缓解!
忽然听见院里有低低的呜咽声:“主人,原谅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差点把紫萝害死!滚!给我滚的远远的!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你!……”是杨锐压抑着愤怒的声音。
“主人,我真的知错了!我不知道那个狐狸精有这么坏,会用合欢花害紫萝姑娘,我知错了!……”
“啪!”云紫萝手里的茶杯滑落在地,应声而碎。
是真的!
一颗心,堕入万丈深渊!她踉踉跄跄的奔到门边,伸手拉开门——
院里,杨锐背对堂屋负手而立,宝犬跪在地上,双手抱着杨锐的腿哭着求饶。杨锐一脚把他踢开,宝犬滚出去又爬回来。气得杨锐狠狠的咬着牙:“做出这样的事来,你还有脸在这里待着?!就算我不怪你,紫萝也不会原谅你!你还是不要跟着我了!走吧!……”
“主人!我不走!……”
宝犬猛然间看见呆立在门边的云紫萝,他连滚带爬的扑过去:“紫萝姑娘,我知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打我骂我都行!求求你,就让我跟着主人吧!……”
云紫萝几乎全身瘫软,她用门框支撑着虚弱的身体,一双眼睛里水气弥漫,声音颤抖着:“宝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宝犬哭诉着经过——
“昨天我去找百灵玩,回来的途中,碰见了那个狐狸精,就是叫胡姬的那个。他问我,想不想让我家主人过上幸福的日子,我说想。然后她就给我一个小纸包,说里面是合欢花粉,她说只要把这个花粉放在主人和你吃饭的碗里,你就能给主人生个小杨锐出来。”
“我想着,主人最喜欢的就是小孩儿,那样主人一定会很高兴,我就答应了。可是吃饭的时候,我忽然怕花粉有什么副作用,所以,就没给主人放,把那一包都放到了你的碗里。紫萝姑娘,我知错了!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云紫萝的身体再也难以支撑,顺着门框滑了下去。
还有什么比背叛更让人难以承受?她一直当作亲姐姐的胡姬,竟然可以对她如此。她痛苦的闭上眼睛,泪如泉涌,只觉得整个身子仿佛掉进了冰窟窿里,冷得她全身颤抖。
“你给我过来!……”杨锐怒气冲冲,一把抓住宝犬的后衣领把他揪了过去,“从今天开始,给我滚远一点!再敢跟着我我就打折你的腿!滚!……”
他用力一甩,宝犬连翻几个跟头被摔出了篱笆院。
“主人!我不走!我死也要跟着你!……”宝犬哭着爬回来,抱着杨锐的双腿不松手。
“你!……”
杨锐又恨又气又心疼!
恨的是他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竟然不辩好坏;
气的是他轻易就听信狐狸精的挑唆,上了人家的当;
心疼的是他这件事虽然做错,初衷却是想要自己幸福,而自己却必须要惩罚他,否则,他不会长记性!
他跟了自己三千多年,岂是一般的手足情深?!
“你是不是想让我打折你的腿才肯走?!”杨锐暴怒,举起手掌就要打。宝犬把眼睛一闭,不躲也不闪。杨锐的手掌举了又举,终是再也狠不下心向下落。
可是,如果不惩治宝犬,杨锐又怕云紫萝不原谅他。正在左右为难,就听云紫萝虚弱的道:“杨锐,不是他的错!饶了他吧!……”
宝犬一愣!似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杨锐狠狠的瞪了宝犬一眼:“听见没有?还不快滚一边去!……”
宝犬感动的爬到云紫萝近前又是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