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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你不要多想。”杨锐握着她的小手,把她拉进怀里,将她紧紧拥住。就在这一刻,他那双眸子里却有晶莹的物体悄悄滑入她的秀发之中。
云紫萝也紧紧抱住他,把头靠在他的胸膛,梦一般的低语道:“为什么老天总爱这样捉弄人?在我们本该享受着重逢的快乐的时候却给我们无尽的悲伤,我都快搞不清楚,我们的相遇到底是不是个错误。……”
杨锐只是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手臂再次紧了紧。
黑暗中,仿佛有一种默契,一种灵犀在空气中悄悄流动,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就这样紧紧相拥着。杨锐那颗悸动悲凉的心似乎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有了片刻的宁静与温暖。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紫萝从他怀里仰起脸儿,轻声道:“杨锐,答应我,重新振作起来,像以前那样顶天立地傲视三界,好不好?”
杨锐低头,凝视着她那双充满希翼的眸光,喉咙微微耸动几下,嗓子有些暗哑:“我会的!”
“真的吗?”云紫萝的声音里满是喜悦。
“真的!我还会找出那个陷害我们两个的人,我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说这话时,他的内心又涌动起往日的雄心壮志,嘴角绽开一缕自信的微笑。
云紫萝激动的望着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哦,对了,天这么晚了,怎么没见到宝犬?”
“宝犬?……”云紫萝想了想,决定还是先暂时不告诉他宝犬的行踪,到时候就当是给他的一个惊喜。于是说道,“宝犬有事出去了,可能今晚回不来。”
“是吗?”杨锐没有多想,也就不再问。
“今晚月色很好,要不要我扶你出去坐会儿?”云紫萝问道。
杨锐在床上躺了十几天,也真躺够了,再加上现在心情不错,当下答应。于是云紫萝掌了灯,取出给杨锐做好的衣服帮他穿上,扶他下床。她给他做的也是一身白袍,不仅针法工整细腻,而且还在袍子的下摆角用暗云的丝线绣了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
云紫萝的身材是属于比较秀颀的那一种,站在杨锐面前正好到他的下巴。杨锐微低着头,看着云紫萝很专注的给自己系着衣襟,只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觉从心底一直洋溢到嘴角。除了小时候母亲给自己做过衣服以外,还从没有其他女人给他做过衣服。
当一切收拾妥当,云紫萝上下打量一下他,虽然俊朗的脸上还略带了些病容,但是身上那股无与伦比的孤傲与霸气依然未减分毫。她甚是满意的点头道:“杨锐,你穿白袍的样子很好看!”
杨锐微微笑道:“你的手也很巧,做的也很合适。”
两人相视,会心而笑。
云紫萝扶着杨锐缓缓步出东屋,又出了篱笆院,来到那片兰花前。正值二月初春的季节,那一大片的兰花品种各样,有的已经开了花,或者含苞待放,有的只是绿叶纤挺,浓翠欲滴。在水银般月光的笼罩下,朦胧如披着轻纱的美人,挟带着幽幽的王者之香迎面而来,让人不知不觉中就已迷恋沉醉。
杨锐看着这些兰花,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自己秋暖阁中的“香雪飞”,心头又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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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她是他的桃花煞()
“我被贬下了凡间,从此以后就没办法再照料‘香雪飞’了。”他低低的叹息。
云紫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连忙岔开话题道:“既来之则安之,以后你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家,就算是跟我作个伴吧。”
“家?”杨锐仰头凝视着那轮明月,脸上浮现出一片迷茫的神色,那些遥远的记忆纷至沓来,他似是自语般的道,“我还能有家么?”
云紫萝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柔声道:“杨锐,如果不能忘记过去,那就无法把握现在。所以,不要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好么?不管怎么样,未来的路总是要走的。”
杨锐苦笑。是啊,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不管是开心还是痛苦。可是,现在的和未来的,自己能否把握的住呢?
“你先坐下歇一会儿,我去拿点东西。”云紫萝把他扶到兰花旁边的那块卧牛石上坐下,自己转身回了院落里。
杨锐看着她进了厨房,不大会儿又出来。云紫萝把双手藏在背后,立在他的对面巧笑嫣然的看着他。
“你拿了什么?”杨锐对她背后的东西充满了好奇。
“你先把眼睛闭上。”云紫萝神秘的道。
杨锐虽然疑惑,但还是听话的把眼睛闭上。
“把嘴张开。”
杨锐依言张开嘴。
一颗圆润的,嫩滑的,还带着幽幽芝兰香气的东西进入嘴里,轻轻的咬一下,薄薄的皮一破,立刻满口清香,一股香甜似蜜的液体流进喉咙,滑入腹中。
“给我吃的什么?”杨锐睁开双眼,喜悦而又惊奇。
“先说好吃不好吃!”云紫萝唇角含笑的样子娇媚可爱。
杨锐故意作回味状,然后微皱了眉道:“好像……有点太甜了。”
“哼!”云紫萝不满的噘起小嘴儿,“为了做这点东西,我可是费了一下午的功夫呢,没想到连句好话都换不回来。”
“那……让我再尝尝?”杨锐眨眨眼睛,似乎很不确定的道。
“都给你!”云紫萝赌气似的把双手从背后拿出来,把一个小托盘塞到杨锐怀里。小托盘上,放着七八个葡萄似的小圆点心,不过,它的外皮竟是一层兰花瓣做的,香气徐徐,精致而又诱人。
杨锐把它们一个接一个的送进自己嘴里。云紫萝瞪大眼睛紧张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那模样像极了正在等待上级官员审判结果的士兵。
直到吃完最后一个,杨锐的脸上才显现出一丝促狭的笑意:“那个,还有没有?”
“讨厌!原来是你故意的!”云紫萝发觉自己上当,羞恼的扑过去,抡起粉拳在他身上一阵乱砸。
“唔!好痛啊!……”杨锐一副吃痛的惨状,手捂着胸口,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云紫萝见他这个样子不禁有些慌神,连忙把抡起来的小拳头变成轻柔的抚摸,又急又气又心疼的道:“看你下回还敢不敢逗我!……”
“女人真是不讲道理!我不高兴的时候你千方百计的哄我,现在我高兴了,你又来打我,到底要我怎么样啊?”杨锐说得很无辜,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他的内心——那是对她小手的抚摸很受用的一种惬意。
云紫萝却不忍心再凶他了,她知道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不用担心他。眼里忽然有点起雾,她低下头,默默的用一双小手在她刚才砸过的地方温柔的轻抚着。
杨锐也一下子没了话说,他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无言的感受着由她的小手所带来的那种柔软的触觉。一颗心,就这么不自觉的一点一点的乱了起来……
许久。
杨锐把她的小拳头握在自己的大手里,梦呓般的呼唤:“紫萝,……”
那样的语气,让身边的空气中多了一丝的暧昧。云紫萝的心竟然“砰”的一跳,下意识的抬头,对上他那双点漆样的瞳仁。
她看见,他的眼里有自己的影子。
“紫萝!……”杨锐再一次温柔的叫着她的名字。
“杨锐,你怎么了?”云紫萝喃喃着,有些痴迷的望着他眼里的影子,她的影子。
杨锐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说与不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现在就在她的身边。想起师父给自己的忠告,他终于明白,她,就是他的“桃花煞”!
上天注定,他逃不开!躲不过!既然如此,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次日一早,云紫萝把百灵叫来照顾杨锐,她则下山去镇上买那些宴席上所需用的东西和物品,等她返回来时已是下午时分。杨锐见不到宝犬,再看着她大包小包买回来的那些东西,终于觉得有些蹊跷,但是任他怎么问,云紫萝只是笑而不答,杨锐无奈之下只好作罢。
入夜,云紫萝看着杨锐睡着以后才退出东屋,把门轻轻的给他带上。然后来到桃花亭里,亭檐上挂着的红灯笼给桃花林罩上了一层朦胧的美。
“青竹哥哥,两个多月了,你修炼的怎么样了?”云紫萝怅惘的思绪飞到天际,却飞不到她日思夜想的人儿身边。她坐在了琴前,素手轻抬,琴弦微颤,幽怨缠绵的曲子在静谥的夜里袅袅而起,正是那首《九张机》:
一张机。织梭光景去如飞。兰房夜永愁无寐。呕呕轧轧,织成春恨,留着待郎归。
两张机。月明人静漏声稀。千丝万缕相萦系。织成一段,回纹锦字,将去寄呈伊。
三张机。中心有朵耍花儿。娇红嫩绿其明媚。君须早折,一枝浓艳,莫待过芳菲。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五张机。芳心密与巧云期。合欢树上结连理。双头花下,两同心处,一对化生儿。
……
曲音飘渺,云紫萝仿佛又回到她和林青竹合奏此曲,盟誓定情的那一夜。他那翩飞如蝶的手指,深情款款的眼神,温柔宠溺的语气,仍然犹在眼前,似在耳边……
一曲未终,忽听身后“扑嗵”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天上掉了下来。接着,是一声低低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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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兄妹相见(上)()
云紫萝吃惊的回头,只见宝犬正揉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她喜出望外,起身迎上去迫切的问道:“宝犬,事情办得怎么样?”
宝犬用手指了指天,上气不接下气的道:“累、累死我了!让我喘、喘口气行不?”
云紫萝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连忙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宝犬接过去“咕咚!咕咚”一口气全喝光。这才道:“都妥了!他们随后就到。”
“那我马上去准备!你也回去好好休息。”云紫萝高高兴兴的回转。毕竟她这个小家里还没来过这么多客人,最起码也要让人家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宝犬怕把主人吵醒,于是就窝在柴房里打盹。云紫萝则连夜赶做点心和面食,准备一切应用之物。
忙忙碌碌中云紫萝无意间抬头一瞥,正好从打开着的窗户里看到院里降落下一朵祥云,从那上面飘然走下来一位美貌佳人。她生的冰为肌雪作肤,花容月貌,再配上一身随风飘动的淡绿色的衣衫,更加的清丽无双。只是此刻的她却是双眼含泪,一脸的忧虑。
她也看见了云紫萝,两人相视,云紫萝有些茫然,而对方却明显一怔。
宝犬的耳朵聪敏,他听到动静立刻醒来。一骨碌身爬起来,冲出柴房,喜道:“三姐!你来的好快!……”
三姐?云紫萝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称呼她。
“宝犬,我二哥在哪儿?”绿衣女子见到宝犬便急急问道。
“那间屋里!”宝犬用手一指东屋,绿衣女子冲着云紫萝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奔了过去。到了门口,她稳稳心神,生怕惊扰到屋子里的人,于是轻手轻脚的缓缓推门而入。
“这是主人的三妹——‘黎山圣母’杨娴。”宝犬悄声跟云紫萝简单介绍。云紫萝恍然,怪不得宝犬叫她三姐。
其实杨锐一直在假睡,刚才云紫萝弹的那首《九张机》深深触动了他的心弦,让他心中最柔软的那一部分隐隐作痛。但是到底是为什么而痛,他却连自己都说不清。心烦意燥了一会儿,他听到了宝犬的话,听到了绿衣女子叫“二哥”的声音 ,心猛的一震!难道是错觉么?正在惊疑不定的时候,门被推开——一股熟悉的气息幽幽而来。
他简直无法相信,颤抖着声音,低低唤道:“三妹,……是你么?”
灯亮了。
杨娴立在他的床前,看着他消瘦的病容,不禁泪流满面:“二哥!……”她扑进他的怀里,痛哭失声。
“三妹!……”杨锐抱住妹妹,喉咙哽涩,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这一刻,任他的性子再怎么倔强,傲气,在他最思念最牵挂最亲近的人面前也忍不住落了泪。
良久。当兄妹二人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杨娴擦着眼泪道:“二哥,宝犬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你放心,我去找舅舅评理,给你讨一个公道!……”
杨锐终于明白宝犬为什么会失踪两天了。原来,他是去找了三妹。不过,依宝犬的智慧恐怕想不到这一层。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当时他追问宝犬去向时云紫萝那副神神秘秘躲躲闪闪的表情,心中了然,这一定是她的主意了。
“三妹,这件事你不用插手!是我的错,就应该由我来承担。”
“什么你的错?!明眼人不用脑子想就知道,这是有人故意陷害你!可是舅舅居然不辩是非,将你为天庭呕心沥血三千多年来的功劳一笔抹杀,他哪里还有一点亲情可讲?……”杨娴愤慨的道。
杨锐悲苦的一笑:“亲情?天庭哪里有什么亲情?!我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至少,我还没有死!不像我们的父母和大哥。……”说到后面这句,声音渐低。
杨娴再次哽咽。
“三妹,不要为我担心。做了这么多年的司法天神,我的确很累了,现在也正好借这个机会歇一歇。”
“二哥,你去我的黎山吧,让我好好照顾你。……”
去黎山?杨锐摇头。当时在凌霄宝殿上玉帝说的很明白,谁和他有所牵连就会按同谋论处,如今能见妹妹一面他就已经很满足了,当然不想再给她惹麻烦。
“我就留在这里吧,紫萝姑娘对我照顾的很细心。再说,这里让我想起了我们以前的家,很温暖。”
他一提起云紫萝,杨娴这才想起刚才在外面见到的那个姑娘,连忙问:“紫萝姑娘是不是就是我刚才在厨房里见到的那一位?”
“厨房里?”杨锐甚是诧异,他实在想不出都到半夜时分了,云紫萝还在厨房里做什么,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怪不得!”杨娴还带着泪痕的脸上浮起一抹轻嗔的笑,“二哥,连你也 ‘英雄难过美人关’么?宝犬告诉我,说你是为了一个叫云紫萝的姑娘才落到这步田地,起初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你呀,真是……”
这个死狗!怎么什么话都说!杨锐在心里把宝犬好好骂了一顿,一脸尴尬的道:“三妹,不要听宝犬胡说!其实要深究起来,在这件事上反倒是我牵累了紫萝,她被敌人利用,险些丢了性命。……”
见他忙不迭的解释,杨娴好笑的道:“二哥,我又没说你什么,你干嘛这么紧张?”忽然又凑到杨锐耳边悄声道,“不过,你这番罪断断不能白受,最好能给我们杨家找个这样又俊俏又善良的媳妇,等以后开了枝散了叶,九泉下的爹娘也会高兴的。……”
没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说的这么直接,杨锐的脸蓦的一红,连忙干咳了两声用来遮丑。
这么一闹,刚才悲凉的气氛一扫而光。
杨娴见二哥居然会害羞,更觉好笑。嘻笑一阵,忽的想起正事:“对了,二哥,宝犬说,玉帝给你一天的时间,让你找回宝珠。可是,到底是什么人陷害你?有没有线索?”
“敌在暗,我在明,现在还没有什么眉目。不过,我有一种预感,这件事一定和魔界有关。”
见杨锐语气肯定,杨娴道:“二哥,让我帮你!”
杨锐一笑:“不用了,三妹,你放心!还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得住你二哥!”
看着他自信的表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