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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我就算是你这两个多月请的一个看护,也用不着这么多。干嘛这么吃亏。”
顾孝成心里想:不吃亏不吃亏,再算上你的‘卖身钱’,我赚了我赚了。再加上玩得这么爽,其乐无穷,你是体会不到的。
可是!他脸上的神情就是那种老师眼中的好学生、领导眼中的好员工的那种标准神情,说出口的话也是十分“得体”的,最适合说给正经人听,他说:“你怎么这么说?我这两个多月以来确实麻烦了你不少。而且我一想到要让你爸爸住到这里来,那么地不方便,吃饭喝水上厕所都得爬上爬下的,万一有什么不妥,摔着哪里了,你不又得分神照顾他?而且我转了钱给他,他见到钱也心安了,你还是找机会快点跟他说你小店没事吧,否则他为这事担心着,都多大岁数的人了,总为了这些琐事心烦,对健康是很不利的。”
一席话说得方杰如坐云雾,简直不能相信这是顾孝成会说出口的话。天哪!“他家少爷”原来也会说人话!顾孝成这人的『奸』滑,他一向是见识到了的。就像他从不刷碗,却只在他爸老方在这儿时屡屡请缨、要主动刷碗这件事情上面就能看出。方杰对于这件事,心里面是清楚的,知道这小子『奸』诈得不得了,可是他也不好就这样把这事在他爸老方面前捅破,所以每次他要刷,就由得他刷去了。而刚刚的那一番话,就不像是顾孝成会在他面前说的,那么懂事的话他也只会在长辈面前说才是,怎么有可能在他面前说?
方杰一脸蒙然地看着顾孝成,脸傻傻的,像一粒光滑的鸡蛋,以一个完美而“可怜”的仰角仰向顾孝成那边,嘴巴微张,却好像一句应对的话也说不上来,只能像一个傻子一样地看着顾孝成。
顾孝成看了他一会儿,说:“发什么呆?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你也担心你爸吧?你不会真忍心让他住到你这个地方来?你现在楼下支起了两个货架子,对面房间里也支起了两个,过阵子不是二楼中间这个小厅里也要在墙边支一个?这么多障碍物,到时候你爸在这里磕磕碰碰的,你不会真忍心由得他这样吧?”
方杰还是一脸蒙然,脸傻傻的,像一粒蛋一样的形状,望向了顾孝成,半晌,回答说:“不忍心。”
问题与矛盾的焦点已经被模糊了。顾孝成继续说:“不忍心不就得了。我看你早点休息吧,你多放点心力在你的小店上,把它顾好了,你爸才不会担心。对了,你尽早跟你爸说你小店运营方面没什么问题了,不然拖一天,他就要担心一天。”
方杰继续一脸蒙然——估计已经快变成傻子了。半晌,说:“好,我明天就跟他说。”说完,把手机一放,脱了外套,就滑进了被子里,说他要睡了。
而事实上是,他脑子里的那根筋已经彻底被顾孝成绕走了,连他自己本来想要质问顾孝成的是什么都已经不记得了。就只是在想着明天要快点跟他爸说明白,小店的运营没有问题,好让他爸早点放心。而且顾孝成说得对,他爸爸是不能住过来的,到时候磕磕碰碰出点什么事,那不但对不起他爸,而且他自己的生意也不要做了。因为照顾一个老头子与照顾一个小伙子毕竟不一样,当初照顾骨裂的顾孝成都那么花费他的心神了,到时候如果还要照顾不小心在他这儿出点什么事的爸爸,那真是没有精力做这小生意了。
第19章()
方杰滑入被中,说要睡了之后,顾孝成又再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才下床将这房间里的顶灯熄了。
他在写字台前把他自己的手机放在了方杰手机旁边,跟着就重回床上,掀了被子躺了进去。
他的动作很轻,毕竟是一米二宽的床,在被子里随便一动,碰触到的都是对方的手手脚脚。不过他向来是知道的,方杰通常白天里都过得不轻松,一般晚上一沾了枕头被子就能睡死过去。
唯一没有睡死的那次却恰恰是那天晚上他实在没有忍住、想要有点什么小动作的时候。在他背后扒他的内裤,那次被他喊打喊杀地跳了起来,不仅诘问他为什么做那样的事,估计还在心里将他定罪成了强x犯。
那一次,说实话顾孝成自己都得自认倒霉,平时这人都是睡得死死的,雷打不动的,偏偏那晚在那个时候神志会那样地清楚。
方杰是一枚优质的软柿子,这一点顾孝成心里清楚,就按软柿子这种物种的品级来说,方杰是排在第一等的。就像刚刚那样,没两下就把他的话绕走了,他还听风就是雨的,一听他说了什么眼下第一要紧的事是快跟他爸老方把事实交代清楚,别惹他爸老方担忧,他马上就满心满眼都是这个事情,而再不想着什么他要交租正式入住——“入侵”的事情了。
方杰这人确实好拿捏——捏来捏去都可以,不会破损,而且怎么捏都是一种快乐。可是顾孝成也不是说完全没有困扰与担忧的。
顾孝成原本认为跟这人做那事,做一做,再多做几次,这人应该最终就会屈服,可是他现在也不能说他有十成的把握,因为毕竟方杰不是女人。女人这个群体中的每一个都多多少少会有一种人质情结,也就是那个叫作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心理症状,反抗不了强行将她羁押控制的人最后还爱上了他的那种。具体到现代的这种男女关系当中,就算那女人对一个男人没有感情,但如果只是单纯地有肉体关系,那女人也绝对会慢慢地或多或少地因为这一种极度亲密的身体接触而对那男人发生一些感情。
而男人却不同。顾孝成没听说哪个男人会因为什么单纯的肉体关系而或多或少地爱上一个女人的,他也同样没有听说过哪个零号会因为单纯的肉体关系而或多或少地爱上一个壹号的。就因为那个零号是一个男人,他真是完全地就生理与先天的心理来说都不具备女人的那种人质情结的特质。更何况方杰这人也不是什么单纯的零号,只不过是一个身体上正在被开发、而感情的取向上面犹待斟酌的男人罢了。
男人后面那里与女人前面那里就在这一点上,都是完完全全不同的。所以也就不单单是在生理构造上迥异,就连那事做了后产生的心理效果都是有所不同的。
而顾孝成烦也是烦的这个。如果说做上一百来次,枕边这人还是该怎么排斥他就怎么排斥他,那可怎么办。
所以他决定了,对这人身体上的勾引得是花式的。太过于单纯地胁迫『性』地让他就范或许并不能有很好的效果,谁让他有着男人的构造。
由第二天一大早开始,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仿佛又一切都复旧如初了,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顾孝成刚搬进来那会儿的那种状态,除了顾孝成现在是名正言顺地交了钱住在这儿的之外,他们之间的一切仿佛还是当初的那个样子,没有什么改变。顾孝成又乖乖地变回了那个“小媳『妇』”,举凡有方杰看他不爽的时候,对他摆一摆凛如霜雪的脸『色』与眼神,他就能即刻摆出一副含冤负屈的可怜表情来应对。方杰一看,心里多少就开始有点舍不得了。况且他现在还是交了钱住在这儿的,更何况他现在的表现还不错,而且那晚上他说了那样的考虑周详的懂事的话,也是让方杰对他的印象改观了的。起码现在方杰觉得原来他还是一个有人『性』的人。
不然之前的话,方杰心中的他不是一个会摆出小媳『妇』脸的假面贱人,就是一个老打他屁股主意的衣冠禽兽。
自从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了这一种和解松动的迹象,顾孝成就觉得他自己的更多的“计谋”或许就可以再往下施展了。
而现在的方杰似乎连防备也没有了,都被顾孝成给慢慢地消磨光了似的。他似乎也不记得顾孝成曾诱x过他一次,并且一直在打着他屁股的主意。
他通通不记得了。就是那样完完全全地复旧如初了,似乎是奇迹般的一个转化。方杰少了许多戒备,在房间里,顾孝成已洗好了澡就坐在床上,他也敢只穿一条紧身平角的包『臀』内裤就在房里晃来晃去,翻找东西。由西面衣橱找东西一路找到东边的写字桌儿那里,写字桌儿那儿找不到,就又晃去西边的衣橱那里。
赤条条,晃啊晃的。
无疑就是狼眼里的一只雪白的小羊,又或是站在烤肉串摊前的食客眼中的一串肉串,正面烤一烤,翻个面,背面再烤一烤。而他就是这样一点危机的意识都没有地在顾孝成坐的那张床前向东晃一晃,再向西晃一晃。
晃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他想找的那个东西。于是又折回西面衣橱那里翻寻。他先是弯下腰去将衣橱下面最上层那两个抽屉拉开,又找了一通,再是蹲下去,将下面几层抽屉拉开,又搜寻了一通。
老拿那个尤其敏感的地方对着顾孝成。顾孝成在他正对着他时,就一脸正经地坐着,划着他的手机,一副熟视无睹的正经模样,可一旦他背对着他了,就马上朝他背影看过去。并且心里多少还在琢磨着:他是不是有意勾引我。
脑中虽然有这样的想法,想了一圈之后,最终认定:没有。
方杰这人一做上什么事情,就一根筋通到底,脑子里面似乎只有那个事情,而其他所有事情都要摆到一边去。像他现在找东西,他就只想着那个东西到底被他收在哪里,而全然不记得他自己现在几近一丝^不挂,还在一个曾对他“极端不轨”过的诱x犯眼前晃『荡』。
就是一个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堪称典范。
这顾孝成之前看着他撅向自己这边的某部位,现在又见那部位沉下去了——因那部位的主人正蹲着在抽屉前找东西。他盯着看了一会儿,无声又无奈地吞咽了几口口水,转过了脸来,强迫自己看回那一则手机新闻。然而看了半天也不知所云。由方杰洗完澡这么进房间『乱』晃开始,他就在看那则新闻了,可到了眼下都十几分钟过去了,他好像还连那新闻第一段讲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现在又继续硬着头皮看。而此刻方杰还转过头来,问他话:“哎?顾孝成,我之前给我爸买了一管治皮肤干燥的润肤霜的,很小的一管。我记得我不是放在衣橱这里就是放在写字桌抽屉里了,可是怎么找都没有啊,——难不成是你把它扔了?”顿了一顿,又说:“对啊,你前一阵子往这里搬来这么多东西,不会是嫌我的东西占地方,随手就给我扔了吧!”
顾孝成一听他提什么润肤霜,就想起来好像是有一小管白『色』的东西的。他在床上往方杰的那一侧挪了挪,伸手将那个灰白『色』调冷扎钢板“床头柜”的第一层开了下来,也没朝里头看,就只是拿指尖在里头探了探,『摸』索出一管白『色』的润肤霜,问方杰:“是不是这一管?”
方杰一看正是,就站了起来,朝那冷扎钢板走来,说:“唉,就是就是。我说你以后别老是挪我的东西,你看我一找起来就要找这么久。”
说完,打了一个喷嚏。
顾孝成把他那一侧的被头一掀,说:“快坐到被子里来吧,就算没两天要五月了,气温一下子蹿升了不少,你也别这么随意。感冒了怎么办?”
方杰一手接过那一管润肤霜,一边直接坐进被子里。他坐进去了后,就稍一转侧了身体,将那一支霜放在了他的“床头柜”上——到时他爸来,他得记得把它给他爸。跟着,还将铺在被子上的一件外套拿起,套上了身。
他太随意了。好了伤疤忘了疼,就连现在跟顾孝成睡在一起,他也开始不穿t恤了。他是那种每三四天就要晒一下被子的人,只要不下雨,就把被子搬出去晒晒,就为了晚上睡得舒服,而最好就是能只穿条内裤就睡,皮肤与被子上残留的阳光亲密接触,那是再舒服都没有的事情了。
他以前就喜欢这么干,自从和顾孝成睡在一张床上,心中隐隐有了某一种顾忌,他就再没那么做了。每晚上睡时,都把自己裹上一层。可近来,因与顾孝成的关系和解了,松动了,他整个人都放松了。
而且他单方面认为和这顾孝成越过越像家人了——他跟谁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久了,都会越住越像家人,所以他完全没有顾忌了。
可顾孝成不这么看,他现在满脑袋都是刚刚的那一只x股,上面裹着一层浅花灰『色』的中低腰平角内裤,包覆得正好,就像是多了一层皮肤那样地贴合。而最要命的是他明明就知道那一层下面的东西长的是什么样子的,不仅看过,还用过。
他自己都跟方杰说过的,说他很耐x,所以那地方绝对好用,这点毋庸置疑。
可问题是,他现在自从交了房租住进来,在这人眼里又变成了一个善心肠的人。他怕自己如果贸然地伸手去将那一层东西揭开,这样冒进,那之后不知道要再做多少事情去弥缝这一次的冒失。
这人刚变得稍显温和且没什么防备的脸,不知道到时候又会因为做了那事之后产生的那种羞愤而给他多少天冷脸看。
唉,这非常时期啊。
就那么一层布料的距离,顾孝成在这一刻却瞻前顾后的,竟有点没有办法像第一次下手时下得那样绝对,那样不带犹疑。
这晚上,方杰在对周遭一切都蒙然无所觉察的情况下安然入睡了。他觉得现在自己的生活十分安定与美满,他已经跟他爸老方说过了小店的经营上面没有事情,他爸老方也放心了,那他也不再需要为这事有什么负疚感了;而且现在身边睡了一个像“家人”一样让他安心的顾孝成——唉,都这么熟了,住了这么久了,又都是男人,哪里需要那么多遮遮掩掩的?他以前在学院的第一学期是强制『性』必须要交住宿费住校的,就算是本城人也得这样,那时他宿舍里一个来自于某豪放城市的哥们关起宿舍门来就索『性』不穿衣服了,他一早习惯了有些人在共同生活时的一种豪放。所以他现在还穿了一条内裤,已经算是对顾孝成非常“有礼貌”的了。
而这晚上,顾孝成的人生遭逢了前所未见的难捱。
第二天一大早,顾孝成起来后,就有着两颗灰败的眼圈、两轮滞暗的眸子。活脱脱就像那种吸毒两三年的人忽被勒戒了一样,有着一种强烈的身体欲求得不到满足时的枯槁模样。
方杰一看他这样,还问他要不要咖啡。说他一会儿出去买早餐,要不要顺便带一杯黑咖啡回来。
第20章()
这一年五一劳动节,小方当然是在劳动之中度过的。不过他这人比较容易满足,像现在吃穿不愁,内心又比较安定,不用老是担心下个月或是下半年家里就没钱了,他就觉得过得不错了。他自己进入一种自以为是的“安定且美满”的状态。他哪里知道他自己眼下这情形就有如跑去卜卦询问吉凶时、抽到了一张“巽卦”一样,他是如此之安然地山坡上昂首站着,瞻望前面自己的美好生活前景,哪里知道背后头的山风一阵阵涌动,暗里波涛汹涌的。
那个波涛汹涌的根源是来自于顾孝成的心。顾孝成连日以来忍得已经快“咬牙切齿”了,而那“纯洁的小方”竟一点觉知也没有,只顾着他自己每天像只猴子似的蹿上跳下地在一、二楼忙活,忙他那小文具店的事情。他最近把他文具店在网页上的招牌里的标语都改了,改成是“韩风文具”,而不再是“韩国文具”。因为他小店里这些由他设计的文具现在是不是原产地韩国的已经不重要了,根本没有买家在意,那还不如改成“韩风文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