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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右前方,左拐。”
耶律祁侧目,心中不由赞叹江九思对于黑暗的适应能力。
江九思唇角微弯,这点小事可难不倒她。
顺着她刚刚的指引,两人开始慢慢踱步。
当碰壁了三次以后,终于又看到了一道光亮。
前面的墙壁上,挂着一个蜡烛。
原来如此,这么大的地牢中就燃着这么小的烛光,难怪如在黑夜。
昏黄的灯火就这样照着,既然光很弱,却能足以把整个地牢给笼罩。
借着这微弱的烛光,江九思看清了地牢中的人。
隔了许多根铁栏杆,有人趴在地上的草堆中,在轻声的哀吟,似乎很痛苦。
而他们身上穿着明显特征的漠北服饰,每个人昏迷的人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似乎是被野兽啃食过,有些伤口深可见骨,有些因为没有经过治疗,已经开始恶化,乃至腐烂。
原来方才的恶臭是从这些人身上传来的。
耶律祁早已经惊呆,这些人,基本都是他所熟识,而现在都沦为了阶下囚。
江九思上前,蹲在了牢房门口。
“请问……”
江九思话一落,本来还靠在铁栏杆上的一个男子立即惊醒!
尖叫着后退!
“又来了!又来了!”
江九思一愣,看着面前这人的反应,就知道之前受了何等严重的虐待。
她声音慢慢温和下来,“别怕,我不是漠北人。”
这时,里面传来了一道寒彻的冷哼。
“竟然还把南越的人都带来了,耶律恒这个叛国者,真是丢大王的脸!”
这是道女声,虽然说话时气息不稳,可也不难听出此人对耶律恒的厌恶和她身上带着的不羁。
听到这句话时,站在江九思身后的耶律祁浑身一震,因为他一直站在江九思后面,牢房中的人只知道那里站着个人,却不知道那人的容貌。
此时,耶律祁再也忍不住!他立即扑向前来,握着铁栏杆!
浑身不住的颤抖,带着哭腔的唤。
“阿娘……是你吗?”
整个牢房中瞬间安静了。
接着……
牢房中又响起了那女人的声音。
“祁儿……我儿来了!真的是我儿!”
说这句话时,一个黑影直直扑了来,江九思很快就看清了这人的模样。
虽然一身衣衫已经十分污浊邋遢,可是她依旧保持着高贵和端庄,脸上都是不屈和不羁,江九思能从这件带了着岁月沧桑的脸上看着她年轻时的光彩。
这就是耶律公主耶律妧。
耶律公主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牢门口的耶律祁,手悬在空中,不敢触碰,又不敢收回。
“祁儿……是你吗?”
耶律祁眼圈红了,经历了千山万水,他终于见了阿娘一面。
可是除了耶律公主外,其余人脸上的表情都依旧木讷,他们像是在等待死亡,对于耶律祁的突然出现,没有任何反应。
本来还沉浸在欢喜当中的耶律公主面色忽然一变,她握紧自己儿子的手。
“祁儿,快逃!不是让你逃去南越找你表哥吗?怎么又回来了!”
说着耶律公主的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江九思。
“这个南越女人又是谁!”
耶律祁慢慢稳定了耶律公主此时激动的情绪,这才把自己去南越经历的事都说了一遍。
“当时我冒险逃出漠北,因为受伤,只能在南越的山林中等,不料竟然遇到了表哥和这位江姐姐……”
当耶律祁把事情全数讲完后,耶律公主的脸上忽明忽暗,如过山车般精彩。
她看了看自己面前真实站着的耶律祁,又看了看一旁的江九思。终究叹了口气。
“哎,是为娘的错,让你趟入了这样的浑水中。你表哥他现在身体怎样?”
提起耶律楚,耶律祁的眸中暗了暗。
“都是因为玄罗那个阴险的家伙!不过表哥的伤都已经恢复,江姐姐还让人给他做了个轮椅,这样表哥自己也可以到处走,不会随时让人搀扶。”
耶律公主对着江九思笑了笑,“多谢这位江姑娘了,之前的冒犯还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耶律祁嘿嘿一笑,“江姐姐才没有那么小气。”
耶律公主立即瞪了自己儿子一眼,随即她眸色暗了暗。
“对于你所说的玄罗此人,我还算有所耳闻,之前我就怀疑,耶律恒能设计出如此大的计划,还真不像他的风格啊,看来我猜的没错,耶律恒的背后的确有人为他出谋划策……不对,到底是同盟还是被人当做旗子,这倒是说不清了。”
对于耶律公主的敏锐,江九思倒是十分佩服,仅依靠耶律祁所说,耶律公主就能把此时猜测出一二,不愧是漠北的一代虎女。
说到这,耶律祁这才想起他的父亲,拓拔余。
环视了一下牢房中,都是一些臣子和臣子家眷,根本没有他父亲的影子。
耶律祁不禁皱眉,“阿娘,我阿爹呢?”
耶律公主的眸中暗了暗。
“你阿爹……在三日之前被耶律恒的人带走了……”
什么!
耶律祁立即怒了!
“早知道耶律恒这么想找屎,刚刚我就应该找他拼个你死我活!”
江九思适时打断他的话,“别冲动,我们来有我们来的目的,现在得知双亲都在,且没有生命危险,就足够了。”
江九思的反应比耶律祁沉稳许多,这让耶律公主不由多看了她几眼。
这个南越的小姑娘,倒是个人才。
不过耶律公主也捕捉到了江九思之前话中的关键词。
“目的?祁儿,你回来,到底要做什么?”
耶律祁回头与江九思对望一眼,江九思对他点点头。
他这才从怀中拿出之前那半块黑色令牌。
耶律公主当即就认出这黑色令牌,她眼眸一亮!
“十三营的令牌,是楚儿给你的?”
耶律祁着重点头,“是,这是表哥给我的,我知道,令牌的另一半在阿娘的手中。”
当耶律祁拿出令牌的那一刻,耶律公主就已经猜到了他要做什么。
耶律公主当即转身,声音有些冰冷。
“不可能!另外半块令牌我绝对不会给你!此事根本不是你能参合或者是能解决的!”
耶律公主明显是有些激动,她指了指在牢中冷冷看到这一而没有反应的各位大臣。
“看到没有,这就是后果,我们现在已经成了阶下囚,就连你的父亲已被耶律恒捉走,到现在还不知道生死,现在你又要来参合这件事!我绝对不会答应!”
那些大臣的眼神的确过于麻木,像没有了灵魂的尸体,毫不夸张的说,这里的人除了耶律公主,其他人都是木偶。被耶律恒玩弄了的木偶。
可是面对耶律公主的决绝态度,耶律祁却丝毫没有退让!
“我不会自己一个人逍遥,然后看着整个漠北沦为别人手中的棋子!也不会看着阿娘您被人欺辱!”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漠北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九思见耶律祁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她怕他会到无法控制的时候,这时她站出来,挡在耶律祁的面前,看着耶律公主微笑。
“由我来说吧。”
耶律公主没有拒绝,静静地看着江九思。
江九思继续微笑。
“公主太久没有出去,所以并不知道外面成了什么样。现在的形式,除了漠北,南越也被玄罗安插了人手,他在两国中都布下了局,为得就是两国两败俱伤,而他可以坐收渔翁之利。此次我来,不仅是为了漠北,也是为了南越,和两个的未来。”
越听耶律公主的眉头皱得越紧。
“那个人到底是谁,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还有,此行南越就派了你一人来援助吗?”
江九思微笑摇头,“除了我,还有另外两人。”
她说得当时就是尧风和君沐两个小冤家,可是耶律公主听了,就像是听了一个大笑话般。
“那就说南越才派来三个人?不是我低估姑娘你的能力,你要知道,你们孤身前往漠北,面临的不止是耶律恒一人,而是漠北的千军万马……”
耶律公主说的并无道理,江九思也很感激她这样为她着想,可是她现在脸上却没有半点的害怕之色。
“三人足以,别忘了,我们还有十三营。”
当江九思说出这句话时,耶律公主终于止不住笑了,笑的有点凄凉。
“十三营……现在的十三营已经不存在了。”
江九思抬眸,眸中冷光迸射!
“我知道,现在漠北的兵权基本都在耶律恒手中,可是那些士兵却是不知道耶律恒的种种恶行,也不知道他把你们关押在了这里,而且,最重要的是,耶律祁并没有可以统领十三营的令牌。”
江九思散发出来的骇人气息太会惊人不禁让耶律公主呆住了。
她浅浅露出一抹笑,淡淡地说。
“公主殿下,你说呢?”
第99章 大殿探秘()
当江九思说完后,整个牢房中的气氛开始变得诡异。就连耶律公主看着江九思的眼神也变得微妙,突然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南越女子并不是一般人。
接着,耶律公主的呼吸越大沉重,她靠着栏杆慢慢坐下,随即轻轻咳嗽,越咳脸色越白。
耶律祁一惊,急忙走近,将手伸进栏杆中,想为耶律公主顺气。
“阿娘,你身体怎么了?”
耶律公主此时紧皱着眉头,似乎难以说话。
见此,江九思环视了四周,细细嗅了嗅,随即道。
“耶律祁,别担心,公主殿下只是长期待在这个封闭式的地牢中,有些染了咳疾。”
“咳疾……”耶律祁咀嚼着两个字,脸上都是心疼,他的母亲,漠北公主殿下,曾经纵马草原,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般的羸弱。
耶律祁抬眸,盯着自己的母亲。
“阿娘,我带你出去,我们走。”
些许是咳了出来,身体舒坦了些,耶律公主对着耶律祁和煦一笑。
可是那笑中却夹带着苦涩。
“傻孩子,我不能走……”
耶律公主伸手,抚摸着耶律祁的脸,紧接着,她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个布包着的东西,递给了耶律祁。
“这是另一半的令牌,你拿着。”
耶律祁盯着耶律公主的手,眼圈有些红了。
“如果不能说服十三营,你们就逃,无论是东周还是南越,逃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漠北了……”
“阿娘……”
这一幕的确感人,让一旁的江九思不忍心看下去。
“阿娘,你知道耶律恒把阿爹带去了哪里吗?”
当耶律祁提及了自己的父亲,耶律公主眸中瞬间暗淡下来,她有些迟疑,似乎并不想说。
江九思察觉出了什么不对劲,她声音微凉,盯着耶律公主。
“公主殿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语罢,江九思的眸中环视了牢中躺在地上的那些受了重伤的人。
耶律公主没有回答,这让江九思更加笃定了她心中的想法。
江九思抬手指着里面的那些人,“他们……是不是和猛兽战斗过……”
耶律祁皱眉,“江姐姐,你想到了什么?”
“公主殿下,别瞒了,这些人身上的伤口明显就是被野兽的獠牙啃食过。耶律恒生性残暴,喜欢看人和猛兽打斗,因此让这里面关着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去和斗兽场的猛兽战斗……”
耶律恒果然狠啊,不会直接将这些不愿服从他的人弄死,而是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让他们生不如死。
耶律公主的沉默无非是默认,那不就是链接承认了耶律祁父亲的去处。
耶律祁屏住呼吸,不可置信道。
“阿娘,阿爹他……”
江九思适时开口,“之前我在斗兽场坑底发现了许多血迹,有很久之前的,也有最近的,不过现在最大的可能就是耶律恒带走了你的父亲,只是他的目的,我却无从而知。”
牢中一阵的沉默,过了良久,耶律公主才开口。
“江姑娘,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江九思凝眸,看着在昏黄的灯烛下耶律公主略显沧桑的脸。
“您请说便是。”
“我的孩儿,耶律祁,性子单纯,他孤身在外,太容易被人利用,希望江姑娘可以一直照顾他。”
这话怎么觉得像是在对着她托付终身啊,江九思还没反应过来。耶律祁就皱眉,他声音都有些冷了。
“阿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一定会救出你的!”
耶律公主叹了口气,“自从进了这个牢房,我已经没有了出去的打算,你们俩个现在从侧边的出口出去,先找到你的父亲,如果找不到……”说到这,耶律公主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如果找不到,别管十三营了,你们就走……明白吗!走!”
突然,江九思耳朵一竖!
“有动静!有人来了!”
有人……
耶律公主眼神一厉!
“有人来了,你们快走!从侧边的出口!快!”
耶律祁脸上的泪水已经制止不住的落下,他拉着铁柱,盯着耶律公主,一刻都不想走。
此时情况危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来到牢房的人会是谁,如果是耶律恒,那就难办了。
江九思不得已用劲掰开耶律祁握住铁柱上的手,“公主,我答应你,会照顾他。”
“耶律祁,跟我走!”
“快走啊!”
……
下一刻,脚步声渐进,充斥在整个安静的地牢中。
和耶律祁隐在暗处的江九思密切的关注着外面的动静,两人此时正站在之前耶律公主所说的出口处。
漠北的地牢和南越大为不同,地牢中有许多出口入口,接通了各个地方,甚至是漠北王的会议大殿。
为了不引起来人的怀疑,江九思打算先隐在暗处,等来人走了,她再和耶律祁出去。
这时,人声响起。
“小姑,还好吗?”
这声音有些熟悉,只是江九思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而江九思身旁被她紧紧钳制住的耶律祁身子却是一震。
他的反应无声的告诉了江九思,来人的身份。
是啊,叫耶律公主小姑的人,在这里,除了耶律恒,还会有谁。
“呸……你没有资格这样叫我。”
这是耶律公主的声音。
耶律恒似乎愣了愣,随即冷冷一笑。
“小姑,敬酒不吃吃罚酒,想知道小姑父的消息吗?呵呵,来,看看这个。”
“这是……”
耶律公主的声音充满了不可置信。
“这是他的手指啊,哈哈哈哈哈!”
把别人丈夫的手指拿出来炫耀,这是莫大的屈辱啊!
就连江九思都快忍不住冲出去甩那个家伙两巴掌!可是她不得不呆在原地,自己身份暴露无所谓,可是不能把耶律祁暴露了!
“哈哈哈哈哈!小姑,想知道小姑父的生死吗?如果你要他活,就把令牌交出来,我知道在你这里,如果你依旧不交,那么……我每天都会让人送这样的断指来,一节……两节,本王倒是要看看,到底有多少节断指可以让你挥霍……哈哈哈哈哈!”
耶律公主强忍住心中的沉痛,她咬牙切齿道。
“你竟然敢自称本王……早知如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