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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九思的眼神没有焦点,似乎在想什么,君沐想问,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就这样安静了许久,江九思终于开口。
她拾起一块石头,朝着平静无波的湖面扔去。
“君沐,如果你藏有秘密,会告诉其他人吗?包括你自己最在乎的人,会告诉吗?”
突然听得江九思这一问题,君沐还有些怔愣,他回过神将江九思这一问题再加联想,心中已有了定数。
君沐转头,看着江九思沉静的小脸,突然笑了,露出他白皙的牙齿,看起来明朗舒服。
“我算是知道了~”
说着,君沐以手当枕仰卧下,双目看着皓月夜空。
男子的眼睛如星星般闪耀,江九思看在眼里,虽疑惑他这句话,也学着君沐的姿势躺了下来。
这样看着夜空,就要离繁星更近了些许,江九思的心自然有些静了。
她道,“君沐,你应该猜出来了我为何不高兴了吧。”
君沐勾唇,轻嗯一声,不置可否。
突然想到了什么,江九思又道,“你和玄罗相处那么久,对于他,你了解多少。”
突然将话题转移到玄罗,君沐还有些始料未及,他挑挑眉,折看了看江九思。
“玄罗与我们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你知道吗?虽然他从不会提起与我遇到之前他所发生的事,可是我已猜得出一二,他从小就从阴暗的地方长大,没有家人的温情,朋友的关心,所以才使得他现在的性格如此阴晴不定。他似乎有着自己的目的,为了达到他想要的,他甚至不择手段……其实他才是个可怜人……”
说到这,君沐稍微停顿了半晌。
“其实我来投靠玉镜楼,也是想让玄罗可以走出阴霾,我与他一同长大,知道他本心实则不坏……只是……哎,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已经做了太多错事,我不想再看到他一错再错……”
听到这,江九思心中不禁惋惜君沐和玄罗之间的友谊,两人一同长大,却因各自心中的抉择不同而不得不分道扬镳,君沐来到南越大营的事情玄罗肯定已经知晓。这件事,君沐肯定也是深思熟虑很久才做的。
突然之间,江九思有些心疼起他来。
“玄罗以前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不知道为什么,江九思对于玉镜楼和玄罗的身份表示出了强烈的怀疑。这两人似乎很早就认识,可能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早。
或许君沐会知道些什么……
从玉镜楼那里问不出来的事,君沐兴许知道也不一定。
君沐换了一个姿势,眼睛微眯,盯着江九思。
“你为何对玄罗以前的事情如此感兴趣?难道……嗯?”
君沐的眼神太有穿透力,江九思总觉得被这眼神盯久了她会被这个人看穿,十分不自然的咳嗽两声,掩饰着此时她的尴尬。
江九思打着哈哈道,“那啥,不是有句话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啊哈哈哈!”
君沐眸中闪过一抹玩味,给江九思一道“算你说的有理”的目光,随即道。
“玄罗他以前的事,我真的不了解多少,他一直也很少对他人提及以前的事……”
看着江九思脸上失望的神色,君沐笑了笑,话锋一转。
“不过……我可以肯定一件事。”
江九思挑眉,立即道!
“什么事!你说。”
君沐不知从何处摸索出一把玉骨扇,悠哉悠哉扇着风道。
“十多年前,南越盛行一种叫锦云缎的布料,此布料触感柔和,穿在身上冬暖夏凉,乃是上品,其是淮南某处所造。当时的南越皇乃是先皇,他对这布料是喜爱的紧,当即就把这制绸的师傅请来了宫里,自从以后,锦云锻只有皇室贵胄或者诸侯大臣才有资格用。”
君沐这一段话说得像是与她所提出的问题无关,可江九思知道,君沐不会平白无故的给他讲故事玩。所以她也没有打断,而是安静的听君沐继续说下面的话。
君沐停顿了片刻,接着道。
“而我第一次见玄罗的时候,他虽然一身破烂不堪,已无法见其原形,可我依旧从一些衣角杂碎上看得出他穿之物不是凡品。因此我就一直将此事记在心上,直到我一日路过淮南,知道了这布料其名为锦云锻……”
剩下的话,君沐没有再说,他似乎是不想说,又似乎是没有说下去的必要。
而江九思心中却尤如惊起了千层浪,若君沐这些话所说不假,那便说明什么,玄罗是南越皇族中人。
可江九思来到这异世也有了这么多年,她却没有听过皇宫中有皇家子嗣遗落在外的事,或许玄罗我不是皇家子嗣,亦或许还有其他的原因。
只是现在江九思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玄罗对南越皇家有些怨恨之心,他想毁灭南越,这件事江九思是知道的,可是那得有多大的仇恨才使得他会如此做。
还有玉镜楼……
之前玉镜楼说过,玄罗不会杀他。这两人之间到底有些什么密不可分的关系……
太多的疑惑,太多的问题萦绕在江九思的脑中,让她觉得有些累,无论是敌人,还是身边最亲近的人,都藏着不能说的秘密,面对着一切的未知,她应该怎么前行,该如何去信任。
君沐语罢,一直未听得江九思有任何反应,他一抬头,就看到女子这神游天外的模样,他当然不知道江九思心中所想,只当她在想玄罗的事。
只道,“别想多了,现在的当务之急可不是想那些的时候,你不是想去漠北帮耶律楚吗?怎么,玉镜楼同意你去了没?”
终于把话题绕回正轨,江九思也算是回了神,听着君沐说起漠北之事,她不禁冷了眸,斜瞪了他一眼。
“果然是你偷听了。”
君沐立即露出苦瓜脸,“哎呀呀,真是冤枉呀,天地良心,你和别人说悄悄话不找个隐秘点的地方,非要在人家屋前,我没说你打扰我睡觉已经是仁慈了,还说我偷听,真是的……”
被君沐这噼里啪啦的一段话说得有点懵,江九思摆手道。
“算了算了,此事就当过了,反正玉镜楼已经答应我了,会派人和我一同去漠北。”
君沐眼睛瞪的老大,“他当真同意了?”
当时他和玉镜楼说这事得时候,玉镜楼那眼神哦,就像是要吃人一样,没想到江九思一去说了三两句话,这就答应了,果真啊,男人真善变,对!没错,就是善变!
江九思挑挑眉,“是啊,他答应了。”
说完,她坐起身,撑了一个懒腰,看着天上的圆月,“得,和你这了这么多,我也该回去歇歇了,过几天就要出发去漠北,我可得好好休整休整。”
君沐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看着女子远去的背影,心想漠北那个地方他似乎还真的没有去过。
嘴唇一勾,拿起包袱,朝着自己的营帐而去。
*
经过这一夜,江九思之后很少出来晃荡,除了其中一日她去看了看战北烈一次,便再也没有出过营帐,玉镜楼就当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果真是不离开南越大营半步。
而事实呢。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江九思在自己营帐内研究药草。她想在短时间内,研究出一些简单的毒药和解药,比较漠北一行还是得小心为是,这样药丸也是为了到时候以防不备之需。
而这边,三皇子留下的这堆烂摊子还不小,当初三皇子为了彻底削弱战北烈的势力,将他手下的那些有才干的将领杀的杀,驱逐的驱逐。
其中现在的南越大营,除了留下的一些没有实战经验的小兵外,已经算是一个空壳。
这也是之前耶律楚的驱使来的狼群能够不攻就破南越大营的原因。
正因为如此,这几日,玉镜楼每日整理着南越大营的大小事,也无暇过问江九思的事,只要知道她没有再随意溜达跑路就行,这也给了江九思更多炼药的时间。
至于罪魁祸首三皇子,早就被关押在他的营帐内,只管一日三餐和茶水即可。
因为耶律楚现在的身体原因,耶律祁一直在他床侧照顾。对于南越大营中突然出现两个漠北胡人,南越士兵心中虽然疑惑,却也是不敢问。
就这样,南越大营中便安静了不少。
……
然,平静的时光在南越大营中停顿了三日,到了第四日,前方得到消息,有一路人马从京都方向而来,就人数而言,也有几百。
听到这个消息时,江九思沉静的脸上顿时一喜。
是尧风来了!
她当即放下手中的药材,赶紧跑了出去。
外面的士兵还没有多少动静,因为现在所有的士兵都以玉镜楼马首是瞻,他没有命令,所有人都不会乱动。
江九思看着烽火台,心中生起一个想法,她立即爬上横梯,跃上了烽火台。
果然,就在远处五百米以外,正有一批人马朝着南越大营的方向赶来。
而那领头的人,正是尧风。
江九思兴奋极了,等了三日,终于把尧风给等来。
江九思这副如见到宝的模样可把她旁边的小兵吓坏了,抠着脑袋道。
“江姑娘,那些人你认识吗?要不要拉开大门铁栅栏?”
江九思立即道,“开!当然要开!快点快点!”
说着,她已经迫不及待下了烽火台,朝着大营入口而去。
这时,玉镜楼也收到了消息走出来,他先就注意到了兴奋异常的在大营门口蹦哒的江九思,几日未见,突看她这副兴奋的模样,玉镜楼的眸中都带了华彩,他唇角一勾,带着清风立即也赶了上去。
……
“哎哟!尧风尧风!看这里!”
江九思连蹦带跳的朝着来人挥着小手。
远处正坐在马上的尧风,看着大营入口那个挥着手臂的人,还有些懵,到近了才看清是江九思,他脸上瞬间一喜,大手一挥,身后跟着的人都停下,他也立即跃下了马。
多日不见江九思,尧风还是有些想念,立即道。
“江姑娘,多日不见,可好?”
一下马,尧风就将江九思全身打量了个遍,见她身上没有什么伤,这才安心道。
“还好你没事,不然可得把我家爷担心坏了。”
江九思白他一眼,哥俩好的搭着他肩,这个动作江九思和尧风做了许多遍,然而这一次,江九思却真真切切感觉到了尧风削弱的肩头。
她皱眉,看着尧风。
男子的脸上已经有了风霜的痕迹,还有了些胡茬,江九思的眸色不禁暗了暗,玉镜楼撇下京都的一切事宜,来到边境。那青天司的事不可能就因此拖下,毕竟京都的赫连家还对着青天司虎视眈眈。那这一堆事,肯定是全部丢给了尧风,让他一人担着。
江九思不禁叹了口气,造成这样的结果,也有她的一部分原因,哎……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男子轻咳声。
“咳咳……”
这声音听得熟悉,江九思立即回神。
尧风比她反应快,立即单腿跪下,尊敬的看着来人。
“属下尧风,见过主子!”
玉镜楼的目光在江九思的身上停顿片刻,随即落在了尧风身上。
看着尧风一脸的风尘仆仆,玉镜楼的声音也有了些缓和。
“京都的事,辛苦你了,起来吧。”
尧风立即应道。
“是!”
一直站在玉镜楼身后的清风也面带喜色,当时知道玉镜楼把京都的大小事宜都交给尧风时他心中还有些担忧,毕竟京都还有赫连渊和赫连皇后。
不过现在看着尧风无碍,还顺利与他们相聚,心中也安定不少。
“尧风,你能平安来边境就好。”
尧风看着清风,脸上都是明朗笑意。
“爷,此行和我一同来的人有两百,其余人都被我派在了京都各处坚守。”
玉镜楼颔首,拍了拍尧风的肩头。
“做的好。”
“至于京都和青天司其余的事……”
玉镜楼的眸光一凝,无意间环视了一下四周。
尧风很识趣的闭了嘴,现在大家都在南越大营,人多口杂,有些事还是要私下交涉。
“嗯,尧风,跟我回营帐再议。”
语罢,玉镜楼头也没回,就转身而去。
除了最开始看了江九思一眼外,两人之间并没有有过多的交流。
尧风摸摸鼻子,很快就察觉出了这一点,他看了看玉镜楼的背影,又瞅了瞅江九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瞥见正要转身同玉镜楼离去的清风,尧风立即拉住他,小声嘀咕。
“喂清风,你知道他们……这到底怎么了?”
清风挑挑眉,眼神玩味,看着尧风眼中的好奇神色。
“你知道此时我在你脸上看到哪两个字吗?”
尧风皱皱鼻子,虽然不知道清风为什么会说这个,不过他还是疑惑问。
“哪两个字?”
清风白他一眼。
“八卦!”
说完,也不管尧风有什么反应,笑着转身朝着主营帐而去。
朝着清风的背影撇撇嘴,尧风哼了一声,这才注意到还站在大营入口的江九思。
江九思似乎并没有因为玉镜楼的无视而不高兴,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看着他转头过来,还对着眨眨眼。
尧风凑上前来,“江姑娘,你和我家爷是不是………嗯?”
江九思瞥了瞥这小子“贼眉鼠眼”的样子,尧风这八卦的性格果真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她笑了笑,“哎呀男人嘛,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习惯就好,行啦,你快去见你家主子吧。”
尧风这脾气一上来,谁的话都听不进,他心想着这两人千辛万苦好不容易相聚,怎么就闹别扭了呢。
他立即拉着江九思,一脸正气凛然。
“江姑娘,走!和我一起去见爷有啥话我们可以当面说!”
江九思还想推脱,却拗不过尧风这一身的蛮劲。
就这样,江九思被他半拖半拽带进了主营帐。
……
主营帐内。
清风还在给玉镜楼斟茶,而玉镜楼正端坐在桌前。
突然门帘被拉开,两人就看到被尧风拽进来的江九思。
正在倒茶的清风一个没注意,茶杯的水顿时溢了出来。
尧风一进来,便朝着清风招招手。
“过来!过来!”
清风皱起眉头,尧风立即走过去小声道。
“你真是没有眼色,还不快跟我出去。”
语罢,他拉起清风就朝着外面走,根本不管另外两人的反应。
……
直到当营帐内只剩下江九思和玉镜楼两人时,气氛略显尴尬。
江九思低着头,装作掰着自己的衣摆。
就这样过了半晌,玉镜楼终于开口。
“茶。”
一个字,言简意赅。
江九思一愣,蓦地抬头。
指着自己鼻子,“你叫我倒茶?”
玉镜楼投给她一个眼神,江九思心里暗自嘀咕,“小样儿。”
随即还是走到了一旁,端起之前清风倒好的茶,朝着玉镜楼走去。
“喏,你要的茶。”
玉镜楼没有立即接。
江九思倒了个白眼,心想这位大爷这是故意的吧,犹豫着要不要把茶搁下就走人。
心中生起这个念头,江九思也这样做了,重重把茶杯搁下,还溅起了许多茶水,她也没管,转身就要走。
只是在江九思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