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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琉璃瓦有些耀眼,檀木雕刻而成的飞檐,凤凰展翅欲飞的图腾栩栩如生。
此时正是早朝时分,南越皇一身明黄龙袍,端坐在那至尊宝座上。他双眉微皱眼眸闭合,似在假寐。
此时的大殿之中,落针可闻,下面文武百官各分为两列,都屏声低头,不敢言语。
只听殿外一声太监唱报!
“战将军到——!”
紧接着,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个身穿一袭银色铠甲的人影大步跨进殿中。
于百官前列站定,抱拳行礼,声音铿锵。
“臣战北烈,参见陛下!”
南越皇睁开双眼,眸中金芒一闪,随即和善一笑。
“爱卿请起,半月颠簸,如今总算回京了。”
战北烈却没有马上起身,而且从怀中摸出了一块什么东西,呈上前。
站在南越皇下首的三皇子,眯眼看着,不禁勾唇道。
“战将军真是忠勇之才,一回宫便交予虎符。”
南越皇眸中意味不明,随之忽地大笑。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忠勇之才!好好好!”
三个好字一落,百官都有些惊异。
战北烈是背着百官而立,因此臣子都不知他到底拿出来何物,直到听三皇子方才所说才知晓。
有人上前附和南越皇的话。
“战家世代枭雄,战将军更是青春于兰胜于蓝啊!”
“是啊,京都人才济济,像战将军这般的可真是当属天下无二啊。”
“就算是早年间谢侯爷那位幼孙谢小侯爷,也终究只是昙花一现,比不得战将军分毫啊。”
这些奉承话的越说越夸张,直到有人发觉南越皇的脸色有些阴沉,这都才闭了嘴,退到了自己位置。
向来天子忌惮臣子好大喜功,更不喜臣子的功勋压过他这个皇帝。
三皇子看着南越皇脸色有些不妥,但却没有发怒,心中不禁对战北烈高看了几分。
这个人,进殿后第一件事便是献上虎符,谁都知道,一个手握重兵的大将军,没有虎符就等同于他只剩将军这个空名。
可他还是如此做了,即使后来臣子对他如何夸赞如何奉承,都激不起皇帝的怒气。
这个人,不仅是武夫,智慧也不俗。
三皇子理一理衣衫,对着南越皇道。
“父皇,既然战将军战胜归来,近日就让他回府好生调养生息,儿臣见宫中禁卫军统领一位空悬已久,不如……”
南越皇眉一挑,看着自己这个儿子。
禁卫军统领一职虽然没有手握数万重兵来的厉害,但接管整个皇宫内的治安,这一职位也不是虚设的。
南越皇眸色深沉,眼神在三皇子与战北烈之间游移不定。
而他这种审视的目光却直直让三皇子心中发寒,他也是想在朝堂上给这个战北烈一个人情,如今突然有些后悔,不该莽撞提出比事。
半晌后,只听南越皇道。
“冀儿所说并无道理,不知爱卿意思如何?”
这下,三皇子心中大石总算落下,虽然父皇不想给战北烈一官半职,但顶着战神名号回京的人,表面上也不能敷衍了事。
战北烈至始至终都是冷着一张俊颜,没有丝毫表情,如今听着南越皇的问话,也只是躬身应了。
见他也算识时务,南越皇眉色算好了不少。
第23章 夜赴余府()
朝中暗潮涌动,而宫外却是另一番景象。
街口茶馆二楼。
“客官,喝点什么?”小二看着这位刚刚落座的白衣少年,满脸殷勤道。
白衣少年目光看向窗户外人来人往的街道,一只手不停在桌上轻叩。
“随意。”
“得叻,客官慢等,稍后就送来。”
‘少年’朱唇皓齿,双眸中透着天地之灵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
这正是私自跑路的江九思。
待小二送来茶水后,她细细品着,并不言语,虽然目光依旧看着窗外街道,但她的余光却是盯着她身旁不远处。
这家茶楼算是京都中稍有名望的了,一般的权贵或是富商也会聚集在此,而此时,坐在江九思身旁不远处的茶桌旁,有两个中年男子正在低声谈论。
“哎,自从望仙楼被查封了后,都找不到顺眼的姑娘玩玩。”
“按我说这余大人死的也真是蹊跷。”
“何出此言?”
“你过来……”
那两个男子低头耳语,根本不给旁人听到的机会,包括耳朵竖得老尖的江九思也没有听到两人后面的话。
江九思抿抿唇,觉得这两个人还真是小心的很。
侧耳倾听的男子眉头一挑,看向另一人。
“此话当真?”
“可不是,那余大人前些日子腿摔了,走路都不灵活了,眼瞧着官途受阻,还不得给自己找点后路,不过啊,人算不如天算,到底还是死在了那等烟花之地。”
正打算摸银子结账走人的江九思动作一滞。
她勾唇,觉得今日还算不虚此行。
脑中回旋着方才两人最后的谈话,死的朝廷官员余杭是个跛子……
那日她验尸的时候并没有注意这点,又或许那死的人……
江九思不敢往深处想,她觉得那太过骇人。也不在此过多耽搁,她放下银子后便快速离开茶楼。
*
是夜。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因此更显得寂静阴森,外面的风阴冷的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刮来的沙沙声。
此时已是午夜时分,一个黑影从远方尽头走来,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修罗鬼刹。
黑影停在一道府门前,抬头,侧脸姣美的弧度被微光透亮,看得出她宁静的侧面。
朱漆大门此时紧闭,几盏白灯笼就那样挂在屋檐下,在冷风中肆意乱舞。
“余府。”
有人轻声念着。
只是在下一刻,人影全无。
*
江九思翻跃高墙,闪身进了余府内院,心中不禁感叹自己前世学的格斗术为自己奠定了一些基础,在此时起了重要用处。
夜里的余府飘荡着一股死人气息,到处都是挂着的白灯笼,江九思眯眼,在黑夜中勘察着余府的地形。
她知道,二品以上的或是功勋卓著的官员死后陵墓可以建在南越皇室特有墓园中。而以下的或是其余的,皆建立在自己府中后园。
一般来说,像余杭这样的五品朝廷命官是有自己的墓园,而他死后,不出意外也会被安葬于此。
一路朝着后院走去,半晌后,江九思停在一个院门前,她鼻尖微动,隐在黑夜中的唇角微勾。
就是这了。
推开门,吱呀一声。
迎面扑来一股死亡的气息,阴风袭来,吹起江九思耳边发丝,她嘴角勾起一抹冷艳的笑……
第24章 青天司()
收住嘴角的弧度,江九思抬眼,眼前,一个新建不久的墓碑正赫然而立,旁边还栽种了几棵黑松。
她方才就是闻到了松枝的味道,才准确找到这里。
很显然,这个园林是余府特地为余杭修缮的墓园,她对着墓碑一躬身。
无论那棺中之人是谁,今夜她要做的事,都有些违背常理。死者为大,可她不想有人蒙冤!更不想厚土下躺着的那为另一人!
挖墓,开棺,重验……
这便是她今夜来此的目的。
深呼一口气,江九思不禁莞尔,这挖人坟地之事无论前世今生她还是头一遭。
绕过墓碑,走向后面,明显这是新土,月色下土色较浅,她用旁边木枝随意翻一翻。
下一刻,她瞳孔皱缩!
这土,有问题!
覆盖在棺木盖上的土应该是十分厚实,可是此刻,她只是随意一翻,那看起来厚实的土堆,顺间瓦解、坍塌,一瞬间便陷了下去。
夜里忽起一道阴风,呼啸着她的面门,冷寒直至心里……
江九思心中大觉不妙!
今夜,她似乎走进了别人给自己下得一个套…
院外火把照耀过来,还夹带了稳重的脚步声。
下一刻,墓园大门被人嘣一声打开!
数十支火把瞬间照亮了整个墓地,包括照亮了停在墓堆旁的江九思。
先走进来的是几个家丁,随后是一个年老的妇人,后面还跟着男男女女一大家子。
江九思心中苦笑,觉得今夜出门自己没看黄历,霉的很。
明明自己进入余府不足半刻,这整个府中大小就跟事先预知一样。好在她穿的是男装,脸上妆容也有些改变,不然这事情还真说不开了。
为首的那位老妇人一看那塌陷了大半并且露出棺木盖的墓堆。
眼睛瞪的浑圆!气一瞬间就接不上来,还好身旁的女子扶住了她,才没有倒下。
一个中年男子站出来,怒指江九思!
“哪里来的盗墓贼!竟敢来余府撅坟!”
江九思无奈极了,感情自己被人误会成盗宝的小贼了。不过看这一大家子的模样,今夜她想要全身而退,是没有那么容易啊。
看江九思不说话,那中年男子大手一挥!
“给我把这贼人给绑了!”
江九思大脑迅速旋转,正在抓紧一分一秒思考接着来应对的计策……
突然!
外面急急跑来一个家丁,看些园林里的大阵仗,家丁赶紧跪在那个中年男子面前。
“二爷!青青…青天司的人来了!”
什么!
在场除了江九思以为的所有人的面色都忽地变了!
青天司,在整个南越那是怎样的存在。
若说战北烈在朝中的地位首屈一指的话,那也是靠着他的赫赫战功以及他手中的一品军衔之位。
而青天司……
在整个南越皇朝中,只为南越皇一人负责,只听从于南越皇的指令。主要查办隐秘案件。
青天司虽是皇帝直属,没有官职,但品阶却堪比一品军衔!
可令人畏惧的不单单是青天司本身,还有青天司的十大酷刑,据说只要进了青天司大门的人,就没有一个是完好无缺的。
而更让人闻风丧胆的则那来无影去无踪的青天司掌司使——玉镜楼。
此人常年一身玄色衣袍,带着银色面具,不仅武功幽深莫测,性情也极为乖张,身旁常年跟着青赤两名左右护使,而在整个南越中除了皇帝以外,无一人见过他真容。
此时是深夜,来了个贼就算了,竟还把青天司的人招来了!
第25章 玉拢玄衣()
青天司的到来令一众余府的人开始局促不安起来,青天司只管重案要案,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今夜会突然造访。
虽说心中惊讶,余二爷也不敢怠慢了青天司的贵客。
还未等余府人如何动作,苍穹夜空中忽起旋来一股猛烈劲风,呼啸空中一卷!各处树梢齐断,落叶纷纷如雨随那狂风往林中一扑!
有人脚踏月色而来,于空中漫步,衣衫翻飞间,四名绿衣人运步飞身,手抬轿栏。
几人脚尖于空中猛地一点!那布满黑夜纱帘的轿子轻巧落于地面。下一刻,四名绿衣人落下,出手一提,只听啪一声响,那轿身终稳稳落地。
站在墓碑旁的江九思脸色阴郁,看着那随风而起舞的黑色纱帘,直觉告诉她,里面那个人,很危险。
为首的绿衣人是名男子,他身形魁梧,俊脸棱角分明,看了看园中众人。眸中满是桀骜,丝毫没把这些人看在眼中。
余二爷见他,立即匍匐在地。
“微臣参见右……右护使。”
余府中不止死去的余杭在朝为官,余二爷也在朝中任职,虽然是小官,可还算有点眼色,他此时早已满头汗,因为他知道。
轿中,黑纱里,那人。
他惹不起,也惹不得……
右护使尧风看也没看地上那人一眼,目光掠过众人,看向江九思,抬手一指。
“主上大人都亲自来寻你了,还不快快过来。”
江九思被他这一指,指得有些无措,但听到后面这句话,她明显愣住。
啥玩意儿?主上大人?寻她?
青天司行事向来隐秘,也不经常在京都中各个茶馆酒肆走动,因此江九思对青天司的了解并不比旁人多,只是现下这个情况……怎么那么奇怪,那个劳什子的青天司她一个人都不识啊。
江九思摸不清此时的情况,余府众人更是摸不清了。明明是来自家掘墓的小贼,怎么成了青天司的人了。
余二爷算是个老油条,他拱手对着轿内人,道。
“虽说这小贼是青天司的人,可他竟然半夜私入我府中挖掘已故长兄坟墓,府中上上下下包括家母家嫂皆在此,只望掌司使能给我余府一个交代。”
此话说得极为恭敬,却是在逼青天司的人给个说法。
江九思恨得牙根痒,她连这墓地一根毛都没摸上,怎么就掘人坟墓了,这私入府挖人坟的罪名就这样被人轻巧的扣下来,别说那不知从哪来冒出来的青天司了,她江九思都不会就这样算了。
正在她打算开口时,一道懒散声线从轿帘中传来,带着一丝冰寒与威压。
“本座做事,还由不得旁人道一二。”
只听啪一声!
一道黑风从轿内卷出,带着雷霆之势!一瞬间便落于众人眼前。
一拢玄衣,紫纹云袖。
月光映照着他脸上的银色面具,形成了他独有的诱惑弧度,弯出一道水光天月。
玉镜楼目光掠过众人,鎏光一闪,竟能使在场的每一人俯首称臣。
男子额前一缕青丝划过银色面具,他不紧不慢抬手,手指若行云流水般拂去。
青丝过处,露出他如狐般诡谲的眸子。
第26章 另有他人()
在场的有许多人,可江九思却觉得,那个人一出现就将目光投向自己,她慢慢低下头。
那一眼,让人心一紧,双眸中忽闪而逝过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
那一眼,极为熟悉,又十分畏惧,而熟悉为何,畏惧为何,她此刻已经不想深思,江九思只知道。
这种眼神,让她想逃。
见此人出现,余府一众齐声跪下。
“掌司大人!微臣……”
余二爷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男子斜来的一眼吓得生生止住。
玉镜楼冷冷勾唇,朝着身旁右护使看去一眼,随即便背过身,只余人一抹背影,再也不多说一句。
右护使颔首,上前道。
“阿九是掌司大人特意派来的暗查余大人一案的。”
余二爷这下彻底懵了,明明望仙楼一案早已尘埃落定,怎么这青天司的人还要来暗查。
青司使看向江九思,“让阿九同你说吧。”
某阿九满脸黑线,一直未说一语,眼看着这青天司的人将矛头指向自己,她也不慌,以目前的形势来看,青天司的人似乎是特地护着她。
虽然不知这青天司的人为何要来这一出,不过……
心中一动,江九思抬头,嘴角一弯。
“余二爷,既然你已看到了今夜之事,那也就不再瞒了。”
余二爷皱眉,“何意?”
“那日,余大人的尸身被人抬回来时,你可认真看过?”
“家兄面部被毁,我也只是看了一眼。”
余杭尸体如何模样,江九思自然知晓,面部毁尽,再难分辨,并且那尸体身形也与余杭相差无二,一旦被埋入地下,更无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