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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脸色煞白,昨夜……他明明就在陷阱旁边打算“守株待兔”,而自已的妹子却在自己身边死去,妹子死时,是多么的绝望啊。
“怪我!怪我……”
看着柱子捶胸顿足的模样,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耶律楚突然说话。
“行了!现在怪谁都没用,找到凶手才是正理。”
被耶律楚呵斥,柱子一下就瘫软在了大强的怀中。
“姑娘……我要去把家妹的尸体带去安葬。”
江九思皱眉,“现在还不行!”
“为何?”
“我还要继续看验尸体,要安葬的话,得等几日了。”
柱子抿抿唇,“好,只是此处不是好地儿,我们回村再说吧。”
江九思与耶律楚对视两眼,随即相互点头。
“好。”
*
柱子这群人所住的村庄是在这些群山的山脚下,四面皆是高山,可想而知,这些人是世世代代生活在这深山老林,不受尘世的拘束。
柱子妹子的尸体被安放在了老村长家里,可当江九思来到了村长家时,她才发现,这里还有其他几具。
屋内太暗,村长点燃烛火,慢悠悠道。
“这几具尸体都是前几天发现的,还没有来得及下葬……就又遇到了一具。”
村长的话中有说不出的沉痛,江九思安慰道。
“村长,节哀。”
她走到被白布盖着的尸体旁,先是观察一圈,然后伸手,打算掀开细瞧。
可是这时,村长却出生阻止了江九思。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玩弄尸体可是对死者的严重不尊敬啊!”
江九思抬眸,盯着村长混沌的双眼,收回了手。
玩弄尸体?她笑了。
“村长,想找出凶手,我们目前唯一的方法就是只能在尸体上寻找端倪。”
老村长不可置信的看着江九思,“你你你!莫非是仵作?”
江九思心中不禁叹道果然这个老村长的道行高,随即她勾唇。
“本行而已,不算是仵作。”
老村长摸摸自己的白胡子,“你想验尸,不是我不同意,是村民们不同意,尸体紧接着这两天就要下葬,可若是要突然说还要验尸……”
江九思敛眸,这村民倒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只是要验尸的话,的确要有死者家属的许可,她抬头道。
“那就有劳村长去和乡亲们说说了。”
*
这日,江九思同村长来到了村门口,许多村民早早就等在了此处。
见到村长到了,有人开始问了。
“村长,今日把大家伙召集在这里,是有啥事啊!”
“对啊村长!这段时间村里都不太平,我们还想赶紧回去呢。”
村长凝眉开口!
“好了好了,大家都静静!听我说!”
原本嘈杂的人群开始慢慢安静,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村长身后跟着的江九思。
除了之前随着柱子一路上的人外,其余的村民都不认识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有人开始小声议论。
“这小女娃是谁?”
“不认识啊……”
听着这些村民的低声议论,江九思也没有说什么,依旧淡淡笑着。
村长看着江九思的脸色有些尴尬,他再一次扬声道。
“好了好了!听我说!”
村长指着江九思,“这位姑娘是特地来帮我们找出杀人狂魔的,大家对她得尊敬点。”
看着江九思不出二十的模样,有些人脸色渐渐露出鄙夷之色,就小丫头,个子小小,人看起来就没几斤肉,还能帮什么忙,没被那凶手抓走就行了。
村长也知道大家对江九思的怀疑,他看了看江九思,随即站出来,声音压的极低。
“这姑娘有办法找出凶手,不过……”
有人嚷嚷。
“不过什么啊?”
江九思知道村长有些难为情,这时她站了出来,用着极致平缓的语气道。
“我想验尸。”
四个字,如重磅炸弹,投进了本来就泛着涟漪的湖面,瞬间惊起水柱千丈高!
一个老妇人走了出来,颤颤巍巍开口!
“验尸,老身也是听闻过的,据说要剖人尸,挖人心……可谓是凄惨之极啊!”
众人一听这个老妇人的话,都满脸惊骇!
“什么?三婶娘,当真是要挖人心?剖人尸?”
“这可不行啊!那些人死得已经够惨了,尸体还要如此般被人玩弄!不行不行!不同意!”
“对!绝对不同意!这简直就是对死者的不尊重!”
看着这群村民的反应如此大,江九思也知道他们的顾虑,古人思想本就封建,又迷信鬼神之说。她想这时验尸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可是被这些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说道,江九思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快,反而她眼中依旧是带着浅笑。
“各位村民,大家先听我慢慢说。”
有人冷笑,“听什么呀你!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是不是想趁机敲诈我们山里人啊!”
“没错!不要被她表面给弄迷糊了!”
江九思已观察到了,这些中,只有站在旁侧的柱子没有说话,他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知道你们一时半刻不能接受我验尸,可是这是目前唯一找出凶手的办法,凶手行凶有他的目的,我需要从尸体上找出线索,一步步勘察,这是避免再有人丧命的最好办法!”
这时,柱子也站了出来,他脸上带着沉痛之色,看着自己的乡里乡亲。
“大家都相信这位姑娘吧!”
“柱子……你怎么了。”
“莫不是刚刚失去了妹子,有些精神恍惚不成。”
柱子拧起眉头,语气也有了一丝的强硬。
“这位姑娘说得没错,为了避免更多人丧命,为了让我们的亲人死得瞑目,我们必须快点找出那个凶手!之前,我是看过这位姑娘验尸,并没有什么剖人尸,挖人心……”
江九思走来拍了拍柱子的肩头,“柱子,谢谢你。”
随即她转头,面对着村民们。
“其实验尸不是对尸体的亵渎,是对死者最好的祭奠……”
这时,大家都瞬间沉默了。互相望着,眼中虽然还有些怀疑,但是都放在了心里。
村长也适时开口,“大家之前为了抓那个杀人狂魔也是花费了很长时间,可终究是一无所获,不如,大家姑且相信这位姑娘如何……”
村长和柱子对江九思的信任不予言表,江九思心中感激,面上也带着微笑。
“大家如果信我,今夜,我便当着大家的面验尸如何?”
村民皆面面相觑,有些人脸上都有了松动之色,最先说话的是之前那个老妇人。
她看着江九思,点点头。
“好,信你。”
有人带头,剩下的人都频频点头,即使还有人不同意,却都不敢再表示出异议,毕竟如今是没有其余的办法了。
*
夜晚悄然而至。
答应了村民当场验尸,江九思一下午都没有闲着,验尸场所定在了村长家的院门口,在天刚刚泛黑时,就有人陆续到了。
这些人从来都没有见过验尸,自然觉得好奇,有些人还搬来了小板凳,坐在了旁边。
尸体一共有三具,此时已经抬在了院中,被白布盖上。
而此刻的江九思,却在屋内和耶律楚秘密谈话。
耶律楚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围观的越来越多的人,他的面容明显有些不悦。
“这么多人……你今夜当真打算在这些人面前验尸?”
江九思正在擦拭自己的解剖刀,她淡淡抬头看了看耶律楚。
“嗯。”
“虽然我没有见过你验尸,可是你这样……似乎并不是你的风格啊。”
谁家验尸是像江九思这样,摆在一群人面前。
江九思勾起红唇,“怎么了?你有什么想法?”
耶律楚一脸无语。
“我觉得你这样做有些欠考虑了,如果凶手就隐身在附近,那岂不是打草惊蛇,那还如何抓凶手。”
江九思拿着解剖刀,又对着烛火灼烧,古代没有消毒药品,也只有这样简单处理。
她这次看也没看耶律楚,而是叹了口气。
“耶律楚,我们认识的已经够久了,我以为你已经足够了解我,只是现在看来,你似乎……”
话说半句,江九思便收住。
这令耶律楚很是不爽,他皱着眉,顺着江九思的目光,盯着她手中的解剖刀半晌。
突然像是灵光一现,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
江九思竖起一根手指,“嘘!别说,小心隔墙有耳。”
耶律楚点点头,表示他明白。
江九思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笑了。
“耶律楚,我有事让你去做……”
“何事。”
*
在村民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以后,终于,看到了从屋中走来了的那窈窕身姿。
江九思先是朝着村长点点头,随后便走到了尸体旁。
这三具尸体只是近日被杀的村民其中的之三,还要另外一具,但是早也被下葬入土。
能让这样村民同意验尸,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如果江九思还说要开馆验尸,那却是要真的惹怒这些人,好在江九思没有开馆验尸的打算。
柱子见江九思出来,走过来朝她点点头道。
“姑娘,一切已经安排好了。”
江九思颔首,“辛苦了。”
语罢,她转身,脚跨过三个火盆,再对着白布下的尸体,拜了三拜。
这是她对死者的虔诚尊敬。
四周蓦地静了,那些村民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的担忧也放下几分。
老村长在一旁笑迷迷的捋胡子,不得不说,这个姑娘很聪明。放着所有村名的面这样做,的确能得到大家的认可。
拜完,江九思戴上手套。
朗声道!
“验!”
随着她话落!一条白布被她手掀起!
白茫茫的迷了所有人的眼睛。
下一刻!
第一具尸体立即展露在了众人眼前。
不是所有村民都见过这几具尸体,现在众人一见,纷纷都倒吸一口冷气!
白布盖着还没闻着什么,只待这白布掀开,夜风再一吹,难闻至极的腐肉味就扑鼻而来。
众人都呈着一副苦瓜脸,有些年轻人已经在旁边呕吐起来。
江九思心无旁骛,并不被旁边的嘈杂声音给打扰。
她眼中似乎有带着星辰,只是此时也挑了挑眉头,盯着尸体。
尸体表面上没有什么伤口……只是在死者的头上,被人狠狠敲了一个洞,江九思将死者尸体翻转过来,看了看尸体头顶,用手一触。
待摸索后,江九思凝眉,心想微叹,这凶手力气可真大,简单一看,尸体表面无异,只有脑后的这一击。
一击便击破了头骨,穿透进去,江九思甚至还能感觉到自己手上粘着的被染了血而血糊糊的脑浆。
就在时间像是停止了的这一刻,女子声音突然响起。
“第一具尸体,验毕!”
“死者,男!年龄约三十岁左右,身高七尺有余。尸体表面无明显伤痕,唯有头骨破裂,初断,死因为被凶手敲击大脑而死。”
接着她走向第二具,动作比方才的还要快。
白布掀开,同样的是带起了一阵刺鼻的腐臭味。
月光照下来,照亮了这具死者的脸,脸上早已没了血色,五官塌陷,嘴唇发黑,一看就死了有段时间了。
江九思一看,凝眉。
第二具尸体的死亡症状比第一具表现的要多,应当是先比第一具被杀。
之前她让柱子摆放尸体,是按照尸体死亡时间来摆放,思及此,江九思抬眸对着柱子淡淡道。
“第二具尸体死亡时间比第一具久,你摆错了。”
柱子摸着脑袋,“我只是按照找到尸体的时间摆放的……”
江九思也没有多说,毕竟柱子也不知道如何分清死亡时间,尸体还没有开始腐烂,他分不出也是常理。
“第二具是女尸,年龄约二十五六,见其装束,应当是出门去河边洗衣服时遇到了不测。”
这时人群中有人突然道,“你怎么知道她是在河边发现了意外。”
江九思暼了一眼提问的人,勾唇。
“好问题。”
说着,她伸手撩起死者的衣角,“来,大家看看。可发现了什么?”
突然静默了一瞬后,有人惊异的发出声音。
“我发现了!”
江九思侧目,“请说。”
那人指着衣角上的黑色污渍道!
“这是河边石头上长着的青苔!”
江九思赞赏的对着那人点点头,“没错,这正是青苔。”
可是青苔到处都有,江九思只凭借这一点就说死者是在河边死亡,还是有些不能让人信服。
就连柱子也疑惑非常,“这尸体是我和另外几个村民发现的,当时是发现她掉在了自家屋外的树上,起初我还以为这人是自杀,可是后来想了想那树枝到地面的距离,就排除了自杀的可能。”
听完柱子的话,江九思对他赞赏一笑,随即接着道。
“的确不是自杀,这具尸体表面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口,如柱子所说,死者是掉在树上,那我可以猜测两种。”
“其一,死者是在死前被掉在树上。可是大家看。”说着,江九思摸着尸体脖子上的红痕,“这红痕很细微,如果死者是死前被人掉在树上。那她当时应该可以动,为什么不拼命扑腾,若她扑腾了,这道红痕就不会是这么细微的一条,而是歪歪斜斜,乃至很多条。我说的,你们可懂。”
看着大家大眼瞪小眼,江九思笑了笑,继续道。
“其二,那就是死后被人掉在了树上。刚好,这就应对了我说的她原本是在河边遇害的想法。”
柱子突然提问,“那第二个死者是如何在河边被谋害的?”
江九思没有立即回答柱子的话,她是先伸手抬起死者的臂膀,然后再掰开了死者的嘴和眼睛。
过了半晌,江九思吐出了两个字。
“溺水。”
溺水?
就这么简单?就连柱子此时也是露出不信的神情。
村长也站出来,不解的看着江九思,“何处看出是溺水而亡?”
江九思耸耸肩,“溺水也分两种,第一种是自己误掉入水中,第二种,是被人抓扯着头发闷在水中。”
“村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姑娘但说无妨。”
“第二具死者你可认识是谁?”
村长捋捋胡子,“当然,这是村里的赵寡妇,她丈夫早些年上山砍柴,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家里没有子女,就她一人住着。”
江九思敛眸,“嗯,明白。”
这问题问的突兀,似乎并没有和案情有什么关系,不过经过方才那么久的观察,大家都江九思的看法还是有了一些改观,这个女子似乎还真的懂那么点道道。
江九思按着尸体的胸口,很久,一道水流就从尸体的嘴里吐出。
这死人还能吐水的情况大家还是第一次遇到,可以见此,大家也都知道,这吐了水便能应证江九思所说死于溺水的说法。
而江九思并不打算就此结束,她抬起死者手腕。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这手腕上还有伤口。
很微小,若不是江九思将此亮出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