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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寂静,独留女人悲凉笑声。
江九思皱眉,她怎么觉得……面前这个女人的眼底不仅留着悲伤之意,还有一抹解脱,对这世间的解脱……
江九思心中一沉!不好!
只见徐贵妃的眸中忽地滑过一道冷冽弧度,在她的手中赫然出现一根细长别致的金簪,她对着光晕!狠狠往自己的胸口一刺!
呲——!
一道血水从她口中喷涌而出,围绕着那道光圈,喷出一道刺目的弧度!
江九思拍打铁门,“来人!来人!”
几个守卫这才发现里面的异样,听到江九思的呼喊立即赶来,当他们看到那个胸口刺入金簪女人时,都蓦地一惊!
“江姑娘,她……”
江九思旋即道,“快开门!”
铁门打开,江九思立即奔向徐贵妃,她眸色复杂,“你……”
徐贵妃残存着最后一口气,她勾起了此生最后的一抹笑,亦是这个女人最美的一抹光华。
“请你帮我最后一件事……”她目光移到自己手中那根染血的金簪上,“帮我……把这……个金…金簪交给……他……”
用尽余力说完这句话,她头一仰,就这样没了生息。
江九思站定,久久无法移开步子,她的眼眸深深看着这个刚刚结束了她自己生命的女人。
徐贵妃是个骄傲的女人,亦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以前南越皇对她的好全是因为西太后,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她骄傲了一生,连最后生命的结束,也要由她自己完成。
到了,还惦记着那个根本不爱他的男人。
帝王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奢侈之物,沾惹上,便尤如毒药,越陷越深……
江九思似乎沉默了很久很久,直到一双手触上了她消瘦的肩头。
这是无声的安慰,不用回头,江九思也知道是谁在她身后。
对于玉镜楼,她觉得现在两人之间有一种复杂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
江九思冷漠转身,没有看男子,亦没有和他说起今日他要血洗延禧宫之事。
或许是逃避,这种感觉很奇怪,她从未经历过,又不想去深思,只想快点逃离这个男人炽热的视线。
在她踏出三两个步子之后,只听一道吐血之声,接着便是咚地一声!是什么重物落地之音,旋即!只听得后面的守卫惊恐的大叫!
“掌司使大人!你怎么了!”
听到这时,江九思抿唇,他和自己,是真的牵扯不清了吗……忽地她扭转身子,看向那个倒地的男子。
玉镜楼现在的情况十分不好,嘴唇发紫,肤色也在渐渐变的苍白,一道乌黑血流从男子紧抿的唇角溢出。
江九思突然有些乱了,她刚移动步子,却有一抹身影比她更快!
尧风在一直守在地牢外,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便立即奔来,看向地上似乎没有了生息的玉镜楼,他的脸色瞬间白了。
“江姑娘,这可怎么办!主上这是毒发了!”
江九思眸子一厉!果然如此,她已不再迟疑,立即蹲下身。
见玉镜楼双眸紧闭,此时已是到了深度昏迷状态,慢慢就是呼吸衰竭……
尧风观察到玉镜楼胸腔已无明显起伏,脸色惊恐!
“主上……他没有呼吸了!”
很快!江九思从腰间拿出一根银针,扎在男子百会穴,这样可延迟毒素进一步蔓延。
接着,江九思将目光移向男子胸腔,她真的无法预想到这个男人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再也顾及不了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眸子紧盯男子那苍白的唇。
一个俯身!
下一刻,牢房中忽地安静了,所有的眼神从着急变得古怪,因为就在刚刚……他们所有人亲眼看到了江九思直直对着那快没有生息的男人的唇,就这样强硬的吻了上去。
尧风似乎听到了自己下巴掉地的声音,他看到了什么,在这危急时刻!江九思竟然……竟然还对主上做此般……之事!
他刚伸手想推开江九思,就见女子突然仰起头!
江九思深深的又呼吸一口气,忽视着四周人异样的目光,又再次俯身了下去!她此时十分清醒,她知道此时自己在做什么,不过她也管不了那些,因为在她心底,有一道声音在驱使着自己要救他。
玉镜楼,你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当她已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俯身时,男子原本沉浸了多时的胸腔,终于有了一丝起伏。
江九思已是累极,她看着男子稍微恢复了呼吸,终于长呼了一口气。
抬头,看向已石化的尧风,“还发什么愣!快点将你主人背回屋子!”
尧风不可置信的看着玉镜楼就这样渐渐恢复了呼吸,没有多问江九思什么,他立即背上男子,快速离开了地牢。
房内,江九思看着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男子,沉着脸问道。
“尧风,你老实告诉我,他到底中了什么毒。”
尧风从未见过女子这副骇人的神情,她现在身上的煞气俨然像是鬼刹,使他不敢多看。
“主上中的是……毒…毒罗兰。”
江九思横他一眼,眸中已有怒色!
“还不说实话!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尧风被她一吼吓得一怔,心中也觉得不能再瞒下去了……
他叹了口气,“这毒是叫毒罗兰,没错,只是……不同于其他毒的地方在于,此毒是由一种为罗兰蛊虫的毒虫所化,只要人体误被粘上一丁点毒液,便会中毒。”
“你是说,他的身体里有一条虫子?”
尧风想了想,“可以这么说。”
“你可知我毒罗兰中还含有什么其他东西吗?”
尧风知道江九思此时的想法,无非是想从毒罗兰的制作材料开始找起解毒源头,不过……他很快便摇头。
“毒罗兰没有解药,应该说,没有人能制出解药,因为那毒虫一旦进入人体,人便也无力回天。”
江九思眉头深锁看向尧风,“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给再他看看。”
尧风点头,他也不想耽误玉镜楼的病情,如今也只有靠江九思了,毕竟她带给了他们太多的惊喜,希望她能再次创造奇迹。
尧风出了屋子,正深呼吸一口气,一个身影掠来,落定在他身旁。
出现的是清风那张风尘仆仆的脸,他一接到通知就从侯府赶来,看着紧闭的屋门,清风问道。
“江姑娘在里面?”
尧风一脸提不起精神的点点头,“也只有看江姑娘有什么方法了。”
屋外,两人没有过多的言语,都在无声得等待。
*
屋内。
江九思拿出腰间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排大小不一的精致银针。
她看着静躺着似没有了生息的男子,他的唇依旧暗紫,看得出来那毒已经全部发作。
既然毒罗兰入体后会衍生出一种毒虫,那么就要找到毒虫的具体位置,才好对症下药。
她拉来男子衣衫,露出他结实的胸肌,江九思不可觉察得咽了下口水。
妈的!这个时候她还在乱想什么!
瞬间眼睛一凝,对准他身上各处穴位扎去!下一刻,男子的头部,上身,下身直到了脚背,全扎满了银针。
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等!
要想找出毒虫具体位置,目前来说只有这个办法最快最有效。
突然,传来一阵轻微抖动声,江九思闭眸,认真聆听发出声音的银针具体位置!
很快,她就找到了。
睁开眸的一瞬间,江九思有些懵了。因为那处地方是……
*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门口站着尧风一人,清风为了不让江九思发现他的存在,怕江九思发现什么端倪,已经走了。
尧风双瞳铮亮!
“江姑娘!如何了!”
江九思脸色阴郁,她点点头。
“我有办法救他。”
尧风瞬间大喜,差点就要喜极而泣!
“我就知道江姑娘你可以的!”
说着他就想奔进去看玉镜楼,江九思拦住他,“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看着江九思十分严肃的表情,尧风也终究才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江姑娘,什么事,你说。”
江九思深呼吸了一口气,“我找到了他体内毒虫所在位置,我知毒虫是产生毒素的具体因素,只要将那毒虫拆除掉,那毒应该就算解了八分,剩余的毒素自动排除体内就好。”
这也是玉镜楼之前屡次用内力排毒却治标不治本的原因,他排除的只是潜在毒素,而源头并没有拔除。
尧风没有说话,他知道江九思还有话。
江九思眼神坚定,声音掷地有声!
“我要为他做开颅手术!”
第56章 战事又起()
一时还没有理解这个现代词汇的尧风还是一脸懵逼,他口中反复念叨。
“开颅手术…开颅手术……”
开颅……!咚!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惊讶的看向江九思!
“你说你要将主上的头颅盖打开?”很快尧风便转换了一种冷然神情,直接否决。
“不行!这开颅之事从未听闻过,况且人的头颅盖被打开,人不就死了吗!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开颅手术,亦称穿颅术,是颅骨外科手术的一种。
古人不了解现代手术,更不了解江九思所说开颅的含义,在他们的认识当中,开颅等于死亡,也难怪尧风此时的反应会如此大了。
她知道尧风无法接受,虽然之前她用过许多惊悚的验尸法子,但那些都是在死人身上,可现在是活人,还是玉镜楼……
江九思叹口气,“别无他法了,我已将他穴道封锁,短时间内毒素不会蔓延,只是他这次毒发得太过猛烈,若是过了这个时间,除非是拿到解药,不然我也回天乏术了。只是,再拖下去,等银针效果失了作用,毒素彻底蔓延,就算拿到解药也于事无补。”
尧风目光如炬,眼神狠厉!咬牙道!
“不行!绝不能让主上冒这么大风险,我不同意,青天司上上下下的人都不会同意!”
“难道你想让他就这样等死吗!”
江九思脸上此时已有些怒容,话也说得直白,她知道尧风担心什么,可是现在除了开颅以外,她也别无他法,也唯有搏一搏了。
一阵静默之后,尧风走到墙柱处,一拳砸向去,留得墙柱上一片鲜血印记。
忽然,此时。
一道人影从房顶掠下,顷刻间便站在尧风旁,那人拉回欲想继续砸墙泄愤的尧风。
“尧风!你给我清醒点!”
尧风看着抓住自己手的人,目光还有些呆滞,接着他忽地朝来人大吼!
“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主上!是我!都是我!清风你知道吗!如果那夜我陪主上同去!兴许中毒的就是我!就是我!都怪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清风一脸严肃,看着此时情绪激动的尧风,他伸手板正肩膀,声音冷寒道!
“尧风!不是你的错!今日,我们且相信江姑娘一回吧!”
清风出现后,江九思没有说一句话,因为这正与她所预料的一样,在屋中躺在床上那个奄奄一息的男子……就是她所猜测之人。
或许在他出现的第一秒,江九思还有些诧异,随之便是了然于心。
清风察觉到了女子的异常,他这个时候出现实在是迫不得已。
玉镜楼危在旦夕,他害怕以尧风冲动又易怒的性格会出大乱子,为了挽回玉镜楼的命!只有如此了!
清风微不可查的避开江九思如此冷漠的视线,声音带着些微颤恳求道。
“江姑娘……你之前和尧风说的话,我已听到了。爷的命,就交给你了……我知道,此时在你心中,对爷一定有什么误解或者困惑,只是现在,爷性命垂危,无论如何,还请你能救爷一命!”
语罢,扑通一声!
清风已双膝跪地,脸上全是恳切的哀求之意。
一旁的尧风一咬牙,也随着清风的样子跪了下来。
“江姑娘,求你了……”
两个铁骨铮铮好儿郎,不曾跪天,不曾跪地,如今为了同一人,甘愿放下尊严和气度,跪她这个小小女子。
古代重男轻女思想比现代严重许多,更别说面对一个比自己弱小的女子下跪。
哎……玉镜楼……或者说是,谢湛。
虽然你这个人极其让人讨厌,可还好在你最虚弱最需要求助的时候,有两个忠诚护主的属下愿意为你甘之如饴,真好……
“好!”她盯紧两个男子,眼睛微微红了,“你们先起来吧。手术之事不宜操之过急,现在有另外的事情需要你们帮我。”
“江姑娘请说,甭说扑汤蹈火,就算是让我去死!我也愿意!”尧风第一个应下,眸中全是坚定之色。
清风也不甘落后,他也点点头。
“江姑娘请说便是。”
看到这,江九思差点忍俊不禁,“不需你们赴汤蹈火,也不需要你们去死。听着,今日的我所做之事不能有半点偏差。”
她看向清风,“清风,你向来稳妥,去帮我弄几把银制小刀,还有绷带、羊皮线、酒、蜡烛。酒的度数不要太高,蜡烛是点燃的。嗯还有,让后厨多准备几桶热水。”
“是!”
“尧风,今日青天司全天封闭,由我出屋门时间为号令,截止之前,谁来都不许进!”
“遵命!”
命令下达,紧锣密鼓的安排悄然进行,所有人都不知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只知道,右左护使两位大人今日竟然同时出现,且还关闭了青天司各个大门。
而玉镜楼所住的主院,被清风安排了三圈人手驻守。就算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主院一寸!
屋内。
江九思听着外面的重重脚步声,她心中此时也是一团乱麻。
她前世的职务是法医,可自己也花钱去进修过两年外科类医学,她虽对手术大致了解八九分,到却是从未操刀在活人上实验过。
今日对青天司来说是一场浩劫,而她又何尝不是呢。命运如此,她想逃也逃不开那个人的魔爪。
今日的手术,只许成功。因为根本不允许有失败的发生!
让尧风准备的东西已是备好,伫立在一排排各式各样的银制小刀旁,江九思的脸色有点发绿。
尧风估计是把整个京都能弄来的小刀都弄来了吧,看这一排排,一个个的,几乎都是大小不一,各有各的特点。
特别是最边角的那把……
谁能告诉她,那把全身镶嵌着宝石的小刀是什么鬼。
罢了罢了,好在她有自备的解剖刀。
约摸过了一个多时辰,所有东西都已准备妥当。
在古代做手术存在的风险比多了不止一倍,可江九思此时的心却如磐石般坚硬,她不允许自己有一丁点错漏。
屋子里静悄悄,她看着那道隔开两人的屏风,
男子依旧静静躺在床上,如果忽视他那微微起伏的胸口,他就像是具没有了生命的尸体。
用热水静了手,抹上酒消毒,又拿出解剖刀。
一步一步准备就绪,
她深呼吸一口气。
“呼~”
走进屏风后,男子的脸上依旧是戴着银色面具,江九思忽地想起那日自己因为想揭开她面具时,这个男子有些过激的反应。
不知道是置气还是什么,江九思一个跨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