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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升嘲讽开口。
“你怎知死者的污秽之物不是与女子欢好后留下?”
女子冷哼,眼光毒辣看着高升。
“你和女子欢好后会激动得大小便失禁?看来我还真是低估高大人了。”说完还暼了眼他双腿之间某处。
高升被她话堵得哑口无言,脸憋得绯红。
昏暗烛火下女子的脸上没有过多表情,她看向谢湛。
“凶手特意选在青楼这等烟花之地,除了是为了掩人耳目,也是为了栽赃嫁祸。”
谢湛眸光犀利。
“我如何信你。”
她本就是犯人,虽然她验尸有法,可又有几人会信。
正于此时,外面忽然传来急促脚步声,一人快跑进来。
这人是高升得知有人逃狱后特意安排加在牢房里的差役,一见他高升便知是牢里出事了。
只见那人急忙忙的在高升身旁附耳低语。
听完,高升脸色忽地一变!
看向谢湛。
“牢中的人突然暴毙,全……全死了。”
第6章 红了双眼()
高升的一句话如惊天巨石般砸到了江九思心头。
“你说什么!”
她不信!冲到之前那个传话的小喽啰面前,一手扯起他领子,眸中寒光骤起。
“你……你…”
小差役被吓得双腿发软。
丢开差役,人影一闪,女子已闪身窜了出去。
*
片刻后。
江九思站在牢狱门口,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那些与她曾经共患难的姐妹,那些在片刻之前还活生生坐在她身旁的人儿……
不顾从牢中扑面而来的死人气息,不顾狱卒的阻拦!
她一把拨开眼前的人,狂奔到那个熟悉的地方,奔到那一个个躺在地上毫无声息的尸体前。
她直直跪在地上,伸出手触摸地上女人们的面庞。
离死亡时间不足半刻,尸体还有残存的温度。
可是她们再也不会说话了……
江九思眼角流下了止不住的泪,她从未哭过,就算上一世自己被家人抛弃,也从未流过一滴泪。
她缓缓闭上眸子,然,霎地睁眼!
双眼血红!
我要报仇!要报仇!
身后传来脚步声,余光暼到那抹紫色衣角,她想也没想,手中小刀已出,另一只手擒住来人脖子。
身子忽地后退!
“谁再靠近一步,我就杀了他!”
这一击来的太过突然,所有人都未回过神来。
看她一脸决绝,双眼通红的模样,后面跟着的侍卫纷纷拔刀,但都不敢前进分毫,因为此时她手中擒住的人是……
“主子!”黑衣侍卫第一个跳出来,他冷眸看着离谢湛脖子仅仅一毫厘的刀锋。
江九思唇间挂着一股冷寒的笑意,在谢湛耳边轻语。
“你的狗,真会护着主人啊。”
谢湛面色不变,从他自己被擒到刀持在颈上全程皆带着微笑。
谢湛目光看向他随身侍卫清风,话语中有些无奈,手指微微对着清风动了动,
清风看懂他的意思,一脸急切,明明以主子的武功完全可以避开这一击,为何还要以身犯险。
他急道!
“主子!”
“出去。”
男子话语冰寒,如钢刀摄入他身。
看着谢湛脖上那把刀,清风眼瞳骤缩,无法,只好带着一众人退出牢房。
一时间,牢中便只余他们两人。
看着那些人离开的身影,江九思眼神复杂,不过瞬间,又恢复到之前冰冷的模样。
“你是第一个敢挟持本侯的人。”
一声女子冷笑。
“可惜下一刻你就是我的刀下亡魂。”
“你不会杀我。”
男子丝毫不惧颈上刀刃,话语轻飘飘,如正与江九思说今天天气很好一般。
江九思还在沉思他话中含义,猛的感觉手中男子身形旋转。
霎时间,两人面对面而立。
谢湛站立后,轻轻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面上依旧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看着江九思。
女子面上满是愕然,不知道他如何就挣脱了自己的钳制。
谢湛环视一圈地上一个个静躺的女子尸体,开口道。
“你的人,不是我杀的。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江九思沉下心境,紧抿双唇,他话中意思自己岂会不知。
自己刚刚才验出死者身上的端倪,牢中的人就全数被人灭口。
不用说都知道,自己方才验尸那一幕已经被那背后之人所知道。
以免青楼中的女子再生出事端,那人只有杀之为快。
她闭眸,身形不住的颤抖。
是她,是她间接害死了她的姐妹们。
“如若我说,我可以帮你翻案呢?”
她蓦地睁开双眼,瞪向男子。
“用不着你假慈悲。”
“你当真以为此事如表面上这般简单。”
“我当然知道!”
男子摇头轻笑,笑若朱华扶云,微凉。
“不,你不知道。”接着他话锋一转!
“如若我说,你替我做事,我替你翻案。你可愿意?”
江九思脑中回转着男子方才所说的话。
此案涉及朝廷中事,如果全靠她自己以验尸之才,不足以和整个南越朝纲相抗衡。
一瞬间,牢中安静极了。
她缓缓扬起脸,泪水在眼角晶莹一闪。
时间像是过去了很久,又似乎只有那么一霎。
然…听她静静道。
“好,我……答应你。”
第7章 有我在()
清晨,当天际漂浮着一抹朝阳红霞时,一辆马车正缓缓行驶在山道上。
车前一黑衣男子驾车,车轴噜噜声在山间显得突兀。
江九思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了自己前世,梦到了自己儿时……
一身肮脏的她孤独的坐在街头。
“妈妈,别走……别离开小九。”
“妈妈!妈妈!”
马车里正在闭眸假寐的某大爷,听到对面昏睡着的女人口中呢喃。
他睁开锃亮的双眸,如黑夜里孤独的那一颗星辰。
目光落处,女子睫毛轻颤,她睡的十分不安稳,整夜过去,她一直在梦呓。
他轻笑,拿起一旁的卷宗,看着上面的几个大字。
‘莲花村女子失踪案’
旋即,他掀开车窗,看向刚刚破晓的天际。
“清风,天黑之前,务必要到。”
“遵命,驾!”
白马鸣嘶!马车扬长而去。
*
黄昏收起缠满忧伤的长线,睁着黑色的瞳仁注视着大地。
而此时,谢湛一行人也终于到了莲花村村口。
清风勒紧马缰绳。
“吁~主子到了。”
江九思头一个跃下马车。
一下车,她便皱起绣眉。
苍穹黑夜下的村庄静的吓人,夜色浓重,如腐烂的尸体上流出来黯黑冰凉的血,蜿蜒覆盖了天与地,如同要把整个山头吞噬。
之前她在马车上就有所察觉,此时到了村口,这种使人窒息的感觉更加明显。
夜风夹杂着淡淡香烛味飘荡而来,吹起女子耳后发丝,显得她侧脸弧度宁和美好。
“竟然会有人在此时祭拜。”
清风开口,话中带着疑惑,想必他也同样闻到了香烛味。
谢湛掀开车帘,黑暗朦胧中,看不清他面容。
“清风,你先驾着马车离开,明日清晨村口相会。”
清风领命,拉着马车隐匿于黑暗中。
江九思自然不会关心谢湛他心里到底是有怎样的计划,她此时只为今夜住宿发着愁。
像是知道女子心中所想般,男子勾唇,月光下勾勒出他眉下悬鼻如玉,极直,玉峰而立般,似提亮江山的颜色。
他伸出紫色宽袍下的手,指着那处唯一亮着灯烛的人家。
“那里,走吧。”
江九思向来是谨慎,现在虽然天已全黑,但时辰却尚早,但这里的人家几乎所有都紧闭门窗,不点灯烛,唯独那处。
她不禁顿住步子,没有同谢湛走去。
谢湛耳朵微动,发觉身后那人没有跟上来。
他回眸浅淡一笑。
“有我在。”
此话一出,之前还在踌躇不前的江九思,立即挺起腰杆,双目炯炯,一步两步跨上前来。
斜看男子一眼,笑话!她江九思从不需要别人保护。
谢湛狐狸般的眸子眯起。
看着女子刚才那道挑衅的眼神,他不禁失笑,无奈摇摇头,提脚也跟了上去。
咚咚咚!
江九思敲着村民家门。
“请问,有人吗?”
语罢,就在下一刻,屋中灯烛瞬间熄灭,江九思不禁挑一挑眉,与身后男子对视一眼。
谢湛背手上前,语调比之平时有些缓和。
“在下携家妻路经此地,眼见天黑,无从落脚,可否借住一宿。”
不错不错,说的像那么回事儿。
江九思心中还在感叹谢湛不愧是在朝中摸爬滚打的人,说话如此会拿捏分寸,忽地她察觉了什么。
不对……他刚刚是在说什么?
家妻?
第8章 你睡地,我睡床()
新上任的“谢夫人”横眉冷竖,紧盯身前男子,纠结着等会儿先找他身上哪处开刀。
她自己做的那把解剖刀还没有剖过活人呢……
空气中安静了那么一瞬。
只听咯吱一声,屋门被人打开。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探出头来,她手中拿着一根蜡烛,照亮了她满是皱褶的老脸。
老妇人借着微弱火光打量了两人穿着,好在谢湛穿的衣袍不算太过华丽,可看他那副气度不凡的模样,也知不是一般人。
老妇人不禁皱眉开口。
“你们是哪里来的。”
“我…”
谢湛立即扯了正欲开口的江九思衣角,上前一步道。
“我本外乡人,想去京都做生意,与夫人路径此处,只想留宿一晚。”
老妇人听罢,叹口气。
“进来了。”
进了屋子,屋中摆设简单,一眼望去,桌子椅子,没有多余摆设。
“家中清寒,两位莫要嫌弃。”
说着老妇人拿出茶壶,为他们倒水。
一进来,江九思便发现,那股香烛味更加浓郁。
她似无意开口。
“老婆婆今夜在祭拜祖先?”
正在倒水的老妇人手一顿,神色有些躲闪,随即淡淡回道。
“嗯。”
“时辰尚早,为何村中的每家每户不见屋中烛火,难倒村里的人都习惯早睡?”
“大家都习惯了。”
看她似乎不想多说什么,江九思也没有再多加询问。喝着一碗乡间白开水,她心思已经百转千回。
正与此时,那个老妇人声音突兀想起,是对着谢湛。
“你家夫人容貌如此绝丽,夜晚就莫要在外面走动了。”
说着她便佝偻着背脊,晃晃悠悠往房中走去。
谢湛似乎觉得老妇人说的甚有道理,十分认可的点点头看着自家“夫人”。
“夫人的容貌的确不俗。”
江九思觉得这次便宜被人占大发了。
心中大呸一声!
拉着谢湛就朝着另一间屋子走去。
啪嗒关上房门。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老婆婆很奇怪。”
谢湛看着拉着自己手腕的某只爪子。
笑答。
“夫人所言极是。”
江九思回眸,咧嘴,整整齐齐八颗牙齿,标准的礼仪微笑。
谢湛微眯着眸子,却觉得这笑十分渗人。
“好啊,那今夜就……你睡地,我睡床。”
语罢,也不等谢湛回答,某女跃上床,找周公下棋去了。
谢小侯爷看着床上那个恨不得用被子将裹三圈的女人。
这个女人……
骄傲,重情。
冷情,果断。
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
他站在窗前,遥看月光。
后面低低传来女子声音。
“村里实在古怪,你今夜派人去暗查一下。”
“嗯。”
*
翌日,江九思蹭一下从床上坐起身,检查着自己身上衣服,确定完好无损,这才放心下了床。
此时她才发现,房中只留她一人,谢湛已经不知去向。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在她打开门时却看到了清风那副急切的那张脸。
“江姑娘!”
见他这副模样,江九思就知道肯定是出事儿了。
她旋即沉下脸。
“快带我去。”
第9章 林中悬尸()
路上已经听清风报告了事情原委。
昨夜探寻一夜,皆无果,眼见天边飘荡着抹鱼肚白,正想回去休息,谁知竟然发现了具尸体。
有人死了,死在村庄后方羊肠小径坡下的林子里。
突然出了命案,江九思自当重视,脚下步子也越发加快。当江九思来到时,已见那处围了许多同清风一色颜色衣服的侍卫。
谢湛正负手而立,他今日依旧一身紫色衣袍,这个角度,她刚好可以看到男子紫色袖袍处绣的暗色竹纹,隐约可见内里蜿蜒的淡淡黑璃纹。
有些人,天生便是如此,原本身处泥潭,却依旧脱俗、风神超卓。
晨风吹起他乌黑青丝,挡住他侧面容貌,看不真切。
闻脚步声渐近,谢湛转头,对江九思点点头,目光移向另一处。
寻他目光所及,见一处丈宽的空地,熹微晨光自树梢高处洒进来,照亮了树人悬挂之人。
一人裹着碎步衣衫悬颈吊在枝头,脖子明显被人割开,一条拇指粗的麻绳勒在喉咙的血肉里,血顺着脖颈将身子残破的衣服染成了血色,而此时,血色已是暗沉。
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是……尸体的脖颈往下,人被开膛破肚,胸腔、腹腔大敞。
血、内脏、肠子与泥土混了一地。
耳边忽地传来男子声音。
“早间清风通知我时你还未醒,本不知是人命案子便没叫你,现在你来应也不迟,这尸身未移动分毫。”
江九思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而她也只是看了一瞬那悬在树上的尸身,凝眸转身,走出了林子。
谢湛眼神深邃,狐狸般的眼尾挑起,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心生疑惑。
她验尸自己是见过一次的,不是应该先看看尸体情况吗?这怎么就走了?
带着满腹疑惑,他终究是跟了上去。
江九思出了这片林子,环视周围一圈,目光锁定尸身后方处的斜坡。她在坡下停住,随着斜坡往上看,只见点点日光洒落山坡。
坡上的杂草并不深,所以隐约可见表面泥土痕迹。
而这坡上土痕并不相同。
一处表面毫无一根杂草,且表面明显呈现平滑状态。旁边另一处杂草比之前长的平整且密,应该是经常无人走动,导致杂草较多,土痕并不明显。
她走向最为偏远的一处,仰头而望,细看之下,见那处杂草许多都自山坡顶上倒翻下来,地上泥土已被翻开,有的草根都露了出来。
且那翻倒痕迹十分平整。
江九思低头看脚下,蹲身翻开脚下叶片。
一片隐在下面的叶上落了几滴喷洒状的血迹。
时间过了一夜,血迹上沾上了泥土,极为浑浊,若不细瞧,不容易被发现。
她边往前走,血迹越加明显,也越来越多。
冥思片刻,江九思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