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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结束这场闹剧之后,趁着某人出去处理垃圾的空当,赵雪趴到夏商雨的耳边悄悄说道:“商雨,你说今晚上会不会有事啊?这个…”
夏商雨窃笑打趣道:“你还怕有事?恐怕你巴不得某个肌肉男把你了吧?”说完话,夏商雨又才正经说道:“晚上注意点就好了,应该没事吧,看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吧?”
“那可拿不准,雄性牲口只有三个类型,一种是性无能,一种是精力旺盛,一种正常,前者所占的比例太小了,后两者任何一种类型在美女面前都会蠢蠢欲动…”赵雪头头是道的分析着情况,还时不时瞟向魁梧的黑子。
夏商雨叹了口气,略带调侃的说道:“是啊,怎么看都是后两者,我在上铺还安全点,小雪啊,你可要防着点,这两位可都是猛人啊…”
雕塑般杵在一旁的黑子也不知是耳尖听到了两女的谈话,还是自言自语,他突然间瓮声瓮气的说道:“三叔是好人,六爷说能配上三叔的婆娘不多,苏家没有人能比得过三叔,他可是干大事的苗子…”
“黑子,你再唠叨,信不信我把你丫丢下火车?”门口传来苏图霸道的呵斥声。
被黑子一口一个三叔搞得晕头转向的夏商雨和赵雪下意识的在苏图和黑子两人的身上瞄过去,嘴快的赵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禁不住说道:“三叔?他叫你三叔?”
苏图咧嘴嘿嘿干笑了两声,尴尬道:“农村人,辈分大,论资排辈在村里我是占了便宜…”
夏商雨不留痕迹的伸手在赵雪的腰上捏了一把,然后一言不发的爬上了上层铺位,从自己的背包中取出一本瑞丽女性杂志埋头翻看起来,收到暗示的赵雪也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倒头躺在自己的床位上闭眼假寐,对这个闺蜜的非语言暗示,她可是了解得一清二楚啊。
苏图笑了笑,随手带上包厢门,对于两个初次见面,甚至不知道姓名的女人他没有半点想要搭讪的意思,在他想来,大城市的白菜太过金贵矫情,不把他和黑子当成要饭的就算不错了。
走到黑子身旁一手拿过黑子手上一直提着的呢绒口袋,仔细检查了一遍系在袋子上的绳子,然后一把塞进了下铺床底,随后就攀到上层打开自己的包袱,从里面翻出一本蓝色封皮没有书名的陈旧书籍,探出头对下面的黑子说道:“黑子,睡觉别太死,把那畜生看住了。”
黑子瓮声瓮气的回道:“三叔你放心,嘿嘿。”
两人的对话让夏商雨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怎么的听起来都不是滋味,整个包房除了这两个从天而降的猛人,就只剩下赵雪和她自己。对面床上那家伙说‘把那畜生看住了’,这句话让她怎么觉得像是在说她们两人,夏商雨翻了个身正想问个明白,突然间,只听下铺赵雪传出一声惊惧的尖叫,随即,这个平时大大咧咧的富家女以惊人的弹跳力从下铺窜了上来。
“怎么了?怎么了?”看着一脸惨白的赵雪,夏商雨焦急的询问道。
“袋子,袋子里面…”赵雪吞吞吐吐的说了两句话,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颤抖着伸手指向对面下铺。
苏图心中暗呼一声‘糟糕,怕什么来什么’,整个人一翻身跳了下去,蹲下身朝黑子的床底下一看,只见呢绒袋子在地上蠕动着,袋口边缘出现一个小手指大小的破洞,一个三角脑袋正奋力的在破洞处往外使劲…
黑子也从床上一骨碌坐起,二话不说,伸手就朝床底下的袋子探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黑子刚刚伸出去的手被苏图拍了个正着,他快速的缩了回来。
叱的一声,呢绒袋子的破洞处钻出一条全身草青的生物。
“啊”冷静淡定如夏商雨也吓得惊声尖叫起来,两女紧紧搂做一团,惊惧的看着从袋子中‘跑’出来的那条足有两指粗的大蛇吐着长长的芯子闪电般朝苏图射了过来…
第二章 神棍
第二章神棍
两个看见蟑螂爬虫都会惊声尖叫的女人,在动物园都不敢靠近蛇馆,现在猛然间看见这条活生生的畜生,哪还能保持八风不动古井无波?
估摸着就在两女三魂七魄去了大半的时候,苏图单手眼花缭乱的一抓一扣,那条吐着芯子的畜生就被他抓在了手中。!
黑子配合默契的把地上袋子捡了起来,麻利的解开绳子,苏图屈指在蛇七寸弹了一下,随即把这畜生丢进袋子中,随手抓过黑子手上的绳子,从新在破洞之下捆扎起来。
这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其专业程度比起动物园的专业驯养师犹有过之而无不及,只可惜这里没有人为他的表演喝彩。
苏图再次把袋子塞进了床底下,这才转过身来看向对面上铺的两人,这不看还好,一看把他吓了一跳。
赵雪可能是由于惊吓过度,此时正颤抖着蜷缩在夏商雨的怀中,脸上梨花带雨,压抑的抽泣着。
而夏商雨则张大了嘴巴像是一尊女神雕塑,她紧紧搂着怀中的赵雪,双眼死死地盯着对面床下的呢绒袋子。
“这,这个…”苏图支支吾吾,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把这畜生带上列车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啊,这种难度完全不亚于在清河屯的深山中与一只体重超过一百五十公斤的野猪战斗,现在若是稍有差池,别说这条蛇保不住,估摸着他和黑子都会被乘警叔叔请去喝茶。
一时间,车厢内的气氛变得有点诡异…
半饷,夏商雨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她倒是没有像赵雪那般惊声尖叫,她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按照她一向的习惯,是免不了要与眼下这个违反铁道交通法的家伙唇齿相对一番的,可是,她此时觉得自己若是开口说一堆大道理,恐怕也是对牛弹琴,怎么看,她也不认为眼下这两个土老帽像是能够讲理的对象。她甚至怀疑,若是自己真的说点什么,眼下这两人会不会在这狭窄的包厢中做出什么生猛的事情来,所以,她保持沉默,强压住心中的愤怒。
“这个…我保证,这畜生再也不会跑出来了,麻烦你们通融下…”
“好,你把它弄出去,我保证不揭发。”夏商雨打断了苏图的话,如是说道。她尽量放缓了语气,让人听起来不会觉得言辞激烈。
苏图扭头看了看一脸傻笑的黑子,很干脆说道:“黑子,收拾…”
黑子也不含糊,跳下床,穿上那双在地摊砍了两小时价花三块钱买来的‘凉拖’,弯腰从床下把呢绒袋子拿了出来,顺手把苏图的包袱连同自己的包袱抄起。
“呃,包袱可不可以放在这?”苏图扭头对夏商雨说道。
夏商雨皱了皱眉头,见识过呢绒袋子里面装蛇,就连看着那两个花里胡哨的包裹也让她忌惮三分。
苏图静静地等着,夏商雨沉默了半分钟,才缓缓道:“你保证包裹里面没有猫腻?”
苏图猛点头,干笑道:“绝对没有,绝对没有…”
夏商雨点了点头,苏图二话不说,冲黑子摆了摆手,黑子把大包小包往床上一仍,拎着呢绒袋子就往门口走去。
在开门的时候黑子还上演了一个闹剧,这厮愣是不知道怎么打开反锁,折腾了半分钟,最后还是苏图打开了房门。
在打开房门的瞬间,苏图把黑子又推了回来,反手带上房门,随即两大步走到床前拿起自己的小包袱,冲黑子挥了挥手,说道:“过来,把那畜生装这里面。”
夏商雨瞪大了双眼,看着这两个猛人把那只呢绒袋子塞进了装有衣物的包裹之中,纵使她神经大条,也被这两个家伙搞的心惊肉跳。这种场面估摸着会让她一辈子也忘不掉。尽管至始至终她也不知道这枚牲口的名字。
房门被轻轻掩上,一直忐忑着,蜷缩在夏商雨怀中的赵雪这才战战兢兢的扬起了脑袋。轻声说道:“商雨,他们不会半夜偷偷溜进来吧?”
“鬼才知道…”夏商雨看着门口方向如是说道,说实话,她心里也没有底,估摸着今晚上这个觉不会很香。
苏图和黑子逛了六节车厢,愣是没有一个空位,最后两人只好杀向车厢连接处。
车厢连接处被一个穿着比之黑子更为牛掰的大侠占据,四十多岁光景,精瘦,本来就即将面临地中海结局的脑袋,偏偏梳了个赌神的发型,油光油光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老学究黑框眼镜,土灰色衬衣搭配藏蓝色长裤,脚上穿着一双老北京千层底的布鞋。怎么看都觉得不伦不类。偏偏这家伙的长相像极了铁道游击队里面的汉奸,真是让人感叹不已。
这位闭目假寐的大侠听到动静,睁眼抬头看了看两人,隐藏在黑框眼镜后面的斗鸡眼眨巴了几下,在苏图刚刚坐到地上的时候,他不温不火的开口说道:“小哥,看你仪表堂堂,印堂发亮,帝王之象啊…”。说到这,他扫了眼苏图,估摸着是察言观色,见苏图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又才接着说道:“不过,看你穿着,实在不像是大富大贵之人,看来,是没有走对路子啊…”
他一口地道的陕西口音,让苏图强忍着要笑出来的冲动,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直勾勾的对上这家伙的镜框,假装激动说道:“高人啊!怪不得总是走霉运…”,这厮的演技比那些个专业演员丝毫不差。
事实上,对于周易相学,亦或是风水,学这类生僻冷门的知识,苏图所了解的程度不比一些个自称大师的牛掰人物要少,自从他懂得说话那会儿,接触到的第一本书就是一本纯手抄的风水宝鉴,这本书没有署名,直到他九岁的时候,通过笔迹对比,才知道这本书出自自己父亲之手,十八年的耳熏目染,对这本手抄的风水宝鉴,他可以倒背如流。对里面的深层含义也略知一二,估摸着他若是在潘家园一带摆个地摊,也能唬住不少人。
苏图一开口,这位大侠立即来了精神,顿时双眼放光,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从裤子口袋中翻出两张皱巴巴的名片,这才又蹲下来,把名片朝苏图递了过去,说道:“这是本人的名片,小哥你收着。这个,我们这行有个规矩,凡事不能道破天机,不过,看小哥很有诚意,我就是豁出几年阳寿,也要给你指点指点…”
苏图犹豫了一秒钟,还是伸手接过了这两张名片,对于名片上雷人的醒目项目标题,他只是一眼带过,能让他觉得这个神棍正常的,恐怕就只有名片后面的那个名字了。
李思银,很乡土的名字,在农村这类金银命名的名字一抓一大把。
苏图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道:“老哥,那您给我算算,我这次出门会不会遇到贵人?”
黑子在一旁嘿嘿干笑了两声,喃喃道:“六爷说,三叔能遇上贵人的…”
李思银猛然间浑身一震,眉毛跳了跳,那双小眼睁大了几分,在苏图的脸上身上扫视起来,像是在寻找什么答案,让他遗憾的是,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他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东西。
李思银在心里叹了口气,暗暗说自己太过敏感,随即,全身放松下来。只不过,黑子自言自语说的那句话还是在他的脑中盘旋不去。
“小哥,敢问你贵姓?”李思银有模有样的按照书上那一套开始询问起来,这种事情他可没少干,摸索出来的道道海了去了,最强悍的一次硬是把一个四十多岁的娘们说得想要以身相许,吓得他连算命的钱都没要,扔下自己那条写着‘仙人指路’的幡子,撒丫子没命狂奔。李思银到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有余悸啊,用他的话来说“自己可还是个没见血的处呢,怎么的也不能糟蹋在一个老妇女手中吧?”
“免贵姓苏苏图”苏图如是说道。苏图没有隐瞒什么,他觉得,在这颠簸的车厢连接处过一晚上,能有个人吹吹牛乐呵乐呵倒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苏图刚说完话,李思银全身又是一震,这家伙猛然从地上站起身形,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最后又咽了回去。
最初听见黑子说六爷,让他想起一个人来,现在猛然又听到苏姓,更让李思银吃惊不小。这世上的的确确是有巧合这么一说,但是李思银这半辈子指定是没有遇到过,此时想起二十五年前那位高人,李思银至今还是历历在目。
“老哥,咋了?这个姓氏不好算?”苏图见李思银迟迟没有开口,也搞不清楚状况,随意说了一句话,心里对这个神棍也是大有调侃的意思,他倒是很想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有没有点料,若是一般的江湖骗子,他也就权当找了个免费唠嗑的,真是狠角色,他倒也愿意洗耳恭听,不过,他并不觉得眼前这位仁兄对此门道能够博大精深到哪去。
李思银摸出一盒皱巴巴的哈德门,打开烟盒一看,里面只有最后一支烟,他尴尬的抽出来朝苏图递了过去,说道:“来一颗?”
苏图摆了摆手,说道:“这玩意享受不了。”
李思银也不矫情,收回手叼在了嘴上,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吐出浓浓烟雾,缓缓说道:“苏姓,小哥有没有听说过苏半仙?”
苏图皱了皱眉,略微沉吟,说道:“很生的绰号,这种神仙中人哪是我这种升斗小民知道的?”
李思银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笑道:“哈哈哈,我就说嘛,小哥要是能遇到这号人物,早就登峰造极了,哪还会在这个犄角旮旯打地铺?”
苏图笑了笑,也没有调侃李思银,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事实上,李思银还是心里有个疙瘩,他甩了甩思绪混乱的脑袋,狠狠把手上抽了一半的香烟吸上一大口,随即扔在地板上踩灭,这才慢悠悠的说道:“这个,相由心生,从小哥正统面相大体来说,你是个帝王命啊,只可惜天生犯煞,终有劫难当关,不过,问题不大,都可以挺过去。说实话,你这面相还真是复杂,我这点道行实在是看不透彻,大体而言,命中熬过三重劫难必定成就一番事业…”
“三重劫难?老哥,你看我这身板能熬过几次?”苏图强忍住笑,一脸严肃的打断了李思银的侃侃而谈。
李思银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小哥,干我们这行的都讲究个行规,道破天机这种事情是不能干的,就你的面相来看,三重劫难都有惊无险,不过,你要提放小人暗算…”
李思银倒不完全是信口开河,这厮对于易学虽然不是太精通,但是也略知一二,十几年的浸淫,在这方面也算是小有所成。学这些东西不为别的,只是单纯的崇拜当年救了他的命的苏半仙。只可惜,二十多年来一直了无音讯,李思银也算是走过大半个中国了,每到一处先做的事情必定是打听苏半仙的下落,人没找着,倒是把他的事迹探到了七七八八,甚至,对于苏半仙隐退的内幕,他也通过各个渠道了解得**不离十。
扑哧一声,苏图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旁边一直淡定如雕像的黑子嘿嘿干笑两声,说道:“小人?暗算我三叔?老子打断他两条腿…”
“黑子,是三条腿。”苏图笑着补充道。
“嗯嗯,打断三条腿…”黑子握着堪比小孩脑袋大的拳头,在李思银面前晃了晃。
李思银摇了摇脑袋,淡淡道:“小哥,世道险恶,人心难测,在乡下种地都会有摩擦,有嫉妒,大城里的勾心斗角是你想象不到的…”
“你觉得我这种一穷二白的乡巴佬会招谁嫉恨嫉妒?”苏图微笑道。
李思银突然觉得自己像是钻进了死胡同,貌似自己对面一脸人畜无害笑容的家伙,一直是在牵着自己的鼻子走啊?
不等李思银说话,苏图说道:“老哥,混口饭吃不容易啊,你不介意浪费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