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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梁邱对着他感激地笑了笑。借着烛光,大家也能看出来这四人的穿着不凡,得是大人物,又有几个从掌柜的那听说有人订不上房,和他们挤在一块,都知道这四个人和自己不属于一个世界,但还是忍不住想问,“你们家里都干啥的啊。”“打铁的!”叶澜把鼻烟壶放在一边,“叶家铁铺。”“诶?!那岂不得算是我东家了!”有个人大声笑起来。别人也跟着起哄。不少人从来没去过罗北城,便向叶澜他们询问起城里的人事物,叶澜和梁邱一一解答,聊了很久,到半夜,大家都困得不行了才都堪堪睡下,这时候也都不觉得这屋里的气味有一开始那样难忍了。萧崇和梁肆都不怎么言语,只看着自己家的主子,仿佛从他们的身上能瞧见光一样。
第95章()
萧崇睁开眼; 他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 睡得胳膊都麻了; 他堪堪支起身子,看了挨在一起的另三人。叶澜基本上占据了大部分位置,拳打萧崇; 脚踹梁邱,『逼』得梁邱……萧崇重新评估了下梁邱的姿势,和现下干瞪着眼绝望地看着房顶什么也做不了的梁肆,嗯; 梁邱可能是故意的。梁邱几乎是环抱着梁肆睡的; 腿也搁在对方身上; 恨不得能沿着梁肆的躯干爬上去。梁肆一晚上没睡; 保持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似的。他可能察觉到了萧崇已经清醒; 头缓缓地移动了下; 眼神往一边瞟了瞟。萧崇坐起,推了下叶澜; “二少爷,醒醒了。”“我不……” 叶澜往梁邱边上翻了个身子,手直接拍在了梁邱脸上。梁邱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咬牙切齿,“叶、澜。”但他似乎也没清醒,抱着梁肆往床里边使劲挤了挤。可怜的梁肆只好更加缩紧身子,期望着自己真是一个没有思想的抱枕。萧崇看他这样; 实在不忍心,推完叶澜又推梁邱,“都醒醒了,醒醒了。”“难受,”叶澜苦着一张脸,脑袋顶着梁邱的后背,“哪都疼。”梁邱晃晃脑袋,终于把圈着梁肆的手给撒开了,向后推叶澜,“一边去。”“二少爷!”萧崇不停『骚』扰叶澜,“要睡车上睡,起来。”叶澜最后折腾了一下,终于眯着眼坐了起来,不过起床气还是有的,但没往萧崇身上撒。“起来,你!”他使劲搔梁邱的腰间,“你瞅瞅把人家梁肆挤得。”“啊!”梁邱忍不可忍,这二十年里,他就今天早上最讨厌叶澜,他喘了口气,稍微平复了下心情,才发现梁肆确实被自己挤得不像样,咳了一嗓子,把腿移了开。梁肆重获自由,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少爷,我给你打水去。”几乎是落荒而逃。梁邱皱皱眉,眨了两下眼,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拍了下叶澜的脸,“你瞅瞅,脸跟擦脚的抹布似的。”叶澜面无表情看他,“你跟穿了一天的袜子似的。”这俩人,跟脚丫子分不开了。萧崇摇摇头,跟着梁肆出去了。这屋里的人大部分都已经离开做工去了,他们对于早上特别重视,每个人都尤其的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了别人,毕竟对于他们这些贫民来说,一个好觉几乎是最高的享受了。梁肆像小二问了接水的地方,和萧崇一同忙活起来。萧崇觉得挺好笑的,原来每家的小厮干的事情都差不多。他其实走在梁肆边上,心想着对方一晚上没睡,却丝毫不见疲惫,说明不论是体力和耐力都是极佳,实在很想请教一下,究竟要多勤快的练习功夫才能做到。梁肆似乎感觉到萧崇在看自己,抬起头,用眼神询问。萧崇摇头,“没事。”梁肆又低下头,把接好了井水的铜盆放到台阶上,又把一方布巾搭在肩膀上,使劲泼了一把脸,终于觉得自己冷静了些许。他从昨天晚上开始就觉得身上滚烫,脸上也烫,被梁邱碰到过的地方都烧的厉害。萧崇正洗脸,忽然觉得有个黑影在眼前晃了一下,下意识地去接,“梁肆!你怎么了!?”……贺辉才缓过来,这梁肆却病了。一行人的旅程又耽搁了,不过幸亏房间空出了几间,大家总算有个能歇息的地方了。“大夫,”梁邱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下,“他平时连个风寒都没得过,怎么会突然这样?”大夫把诊脉的手收回来,“风寒都没得过吗?”这话把梁邱噎得够呛,他根本不清楚梁肆究竟有没有得过病……他尴尬了一下,看向叶澜求助。“梁肆没生过病吗?”叶澜眨着眼问他,仿佛这是当主人的应该注意的事情,真的会有人注意这些吗!?梁邱没来由的火大,不过幸好大夫没有追问下去,“先看看,如果今天能退烧,说明只是舟车劳顿,但要是一直不退的话……”“会怎样?”叶澜赶紧问。“到时候只能根据情况看看了。”萧崇这时把重新打来的水放在一边的架子上,把布巾弄湿,正要给梁肆搁在头上,却被梁邱接过去,“我来。”萧崇识趣,又找大夫去,“您开了『药』方了吗?”“啊,我这就写。”叶澜看了眼萧崇,又走到梁邱身边,“你想吃点什么,我帮你点。”“不怎么想吃东西,等他醒了再说,帮我给你老师和贺辉他们道个歉,耽搁他们了。”“行。”叶澜少见梁邱『露』出这么不自然的表情,拍了拍他肩膀,有些担心,“你别怕,梁肆武功高强,哪会这么容易病呢。”可他就是病了。梁邱咬着下唇,没把这话说出来,只能看着不省人事的梁肆,好奇为什么他的唇『色』可以苍白到这种程度。
第96章()
大家都坐在一楼的大厅; 看见萧崇他们下楼; 都投去关切的目光。“梁肆怎么样?”贺辉问。叶澜摇摇头; “说要过了今天才知道。”“怎么会这样,”贺辉叹了口气,自责道; “如果当时能看出来他有异样,就该让他住我们的房间。”“他总是那张脸,谁能看出他有异样。”常勤止住贺辉的话头,“你要是睡了一晚上那种地方; 今天有没有命都不知道。”“喂; 我们可都睡了一晚上‘那种’地方。”叶澜眯着眼看常勤; 让他说话注意点。常勤瞥他一眼; 低下头; 这话倒不是说给叶澜; 而是说给其他人的; “我失礼了。”叶澜叹了下气,坐在贺辉他们一桌; 挨着沈修,“梁邱让我来告诉你们,耽误了大家的行程真是抱歉。”“不必,”贺辉摇头,“我们又都不是办什么急事,况且旅行不就是这样,状况百出的; ”他仰着头,看看楼上,“只希望梁肆没有大碍。”提到这叶澜咂了咂嘴,问萧崇,“昨天晚上梁肆是不是就没吃东西?”“好像是。”萧崇凭着记忆答。“梁邱一点都不在意的!”叶澜有些气,“人家天天把他照顾的又白又胖的,对方怎么着了他是毫无察觉。”“梁邱毕竟是……” 贺辉想帮着说几句,但设身处地想一想,自己亲近的人若是有点病祸,他都应该是能注意到的。“也许是梁肆并不想让梁邱知道呢?”沈修在旁边道了一句。萧崇听到这,看了沈修一眼,这种事还真有。沈修有好几次生病,明明重得都下不了床了,到了叶沧会在的场合,都言笑如常,好像从没病过似的。但沈修对叶沧的感情和梁肆的那能一样吗?能一样吗……萧崇还没想明白,一边有人抓了他的手一下,他侧过头去,发现是萧傲。萧傲对他使了个眼『色』,萧崇看看四下,大家都在跟叶澜说话,便随着萧傲一起走到了客栈的后院。这倒没什么人。“什么事?”萧崇问。萧傲有些紧张,把一封信从袖口里拿了出来,交到萧崇手上,“成伯伯那里回信了。”“回信了?”萧崇连忙拆开信封,看着里面的内容。写的有些简短,但大致意思就是,成渊会带领着自己的人,去长岭调查一下情况,再做打算。成渊是萧崇信得过的人,他倒不怎么担心,何况这样还能让自己提前掌握情报,等到了长岭不至于无法应对。“哥,你还是不相信我们吗?”萧傲突然问。萧崇愣了一下,“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还觉得我们,”萧傲抿了两下嘴唇,“是故意制造那些恐怖事件,煽动民心,想北境大『乱』的。”萧崇没说话,看着萧傲。“哥,你也知道北境的奴隶过得都是什么样的日子,如果这项制度再不被推翻,大家可能都……” 萧傲在萧崇的注视下莫名地觉得自己没底气,“虽然现在的手段有些暴力了点,但是目的是好的!”“那我问你,现在真的到已经不付诸与武力就无法解决的局面了吗,”萧崇平静道,“不管长岭,而是在罗北城,真的到这个地步了吗?”“可罗北城的释奴令已经实行好久了,可有点成效?”“成效,”萧崇想了想叶沧当时的提议,“可能等我们从长岭回来就能看到了。”萧傲不解,“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但是我现在不能说。”“跟我说也不行?”“不行。”萧崇一点情面都不给这个弟弟留。但萧傲倒不是在意这些的人,抬眼看看萧崇,“那行,反正你也不会害我。”他有点孩子气的模样,反倒让萧崇忍不住笑了一下。萧崇抬手,『揉』了两下他的脸,可能是常笑的缘故,萧崇总觉得萧傲的脸比别人的都松软许多,“相信哥。”“打扰你们了吗?”叶澜站在门边,有些不好意思,“刚才那个大夫是不是把『药』方交给你了?”萧崇差点把这事情忘了,“啊,我这就去抓『药』!”“别了,带了这么多下人,没必要光『操』劳你一个,”叶澜此时又『露』出个颇有深意的笑容,对萧崇眨眼,“你陪他多说说话。”萧崇忍不住摇头,猜想叶澜一定是听见刚才的话了,又开始想些多余的事情了,他把『药』方掏出来,走到叶澜边上,交给他。叶澜连忙趁机会蹭了两下萧崇肩膀,“还挺有哥哥样子的。”萧崇无奈,没说话。见叶澜小跑走了,萧傲才道,“这二少爷可真有趣。”“哪里有趣?”萧崇叹了口气,明明就是个小麻烦精化人形了。“没有趣你还这么喜欢他。”萧崇感觉自己的心一瞬间就跳到了嗓子眼,扑通扑通,张开口可能就要掉出来一样。
第97章()
萧崇在原地愣着; 反复咀嚼着萧傲话里的意思; 五官全都皱在了一起。“哥?”萧傲忍不出问。“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萧傲想了一想; “你要不喜欢二少爷,还成天跟着他跑前跑后的?”“啊,”萧崇感觉魂魄都归位了; 松了一口大气,“这个喜欢啊。”“还能有什么喜欢?”萧傲笑了一下,紧接着就觉得有点不对,趁他没想到那些; 萧崇打断他道; “还有别的事吗?”“没了。”“没了就尽快回到屋里; 别让人看出什么破绽。”萧崇收敛起神『色』; 尽量使自己严肃一点; 好像是真的警惕似的。萧傲耸耸肩膀; 有点莫名其妙; 不过还是老实地走回前厅,“那你一会再进来。”萧崇站在原地; 又连着深呼吸了几次,才走到厅里。这时小二已经很利索地把菜全都摆上桌了,原先住在这的商队走了之后,这大厅里就仅剩了自己人,大家也不怎么顾忌了,你一言我一语,热闹非常。“掌柜的; 可还有空房?”有个穿黑衣的人走了进来,他腰间别着一把碧玉长萧,还挺显眼的。“这个,”掌柜的面『露』难『色』,他这是走了什么财运,怎么一时间这么多客人,“都被定空了。”“掌柜的,”贺辉抬手,“我们能让出来一间。”常勤不解地看他,“让出谁的?”“你的啊,”贺辉眯着眼笑,“昨日你不是和我睡的挺好的吗,掌柜的也不容易,做个生意总在这拒绝客人,不好。”常勤把视线重新放到饭菜上,好不让自己的情绪暴『露』得太彻底。沈修饶有兴趣地盯着他。“好嘞好嘞,”掌柜的一扬手,又赶紧跟这个新来的客人沟通。待交了钥匙,那人走过来,对着贺辉双手抱拳,“谢了。”贺辉也站起来,“在外行走,大家就该互相照应着。”“在下戚远,不知阁下如何称呼?”“贺辉。”戚远点点头,对着贺辉一笑,又走向厅里的空桌,自己点了些吃的。倒是识相,侍立在侧的萧崇远远地看着戚远,他总觉得这人哪里有点不对劲,又说不上具体的。他微微低眼,却看见常勤也在看戚远,莫不是想到一起了?“我回来了!”叶澜抱着好几个纸包,从门口跳了进来。“大夫这是开了几天的『药』啊?”沈修笑着看叶澜,刚刚叶澜说要去抓『药』他就觉得奇怪。这么多下人不用,他偏偏要亲自去,肯定是想顺道逛逛这城镇之中有趣的地方,果不其然,买了这些不一定派的上用场的东西。叶澜一眼就猜出沈修心里想的,“老师,我是想给梁肆再买些蜜饯好就着苦『药』吃进去。”他嘿嘿笑了两声,“可我一尝,这蜜饯实在好吃,所以就多买了点,想着跟大家分享。”“呐,萧崇,你帮我,”叶澜朝萧崇晃晃胳膊,“分给大家。”萧崇和沈修对视一眼,一起摇摇头,然后走到叶澜边上,拿起几个纸包,道,“先别顾着蜜饯,哪个是『药』啊,让店小二去煎『药』。”“哦哦,在这呢。”叶澜献宝似的捧着『药』包,“我真的第一件事就去抓『药』了。”贺辉偷笑,“此地无银。”“表哥!”“啊,快来做。”贺辉指指自己边上的座位。萧崇一桌留了一包蜜饯,发现还多出了两包,便自作主张,走到戚远边上,“给您也来一点。”戚远抬眼看萧崇,点点头,也不拒绝,笑了一下,“谢谢。”叶澜远远看着觉得奇怪,便问贺辉,“那是谁?”“旅客,”贺辉道,“刚才来的时候,没空房了,我就把常勤的让出去了。”“挺好挺好,那他住哪?”“和我一间啊。”叶澜的笑容僵在原处,没好气地看了眼常勤,“心里都乐开花了?”常勤想生气,却气不起来,谁让叶澜真猜准了呢。这会功夫,萧崇已经走了回来,把余下的一包放在叶澜手心里,“咱们留着。”叶澜抬头,对着萧崇竖了个拇指,“好!”萧崇又看了眼常勤,“确实是把剑。”常勤『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对着萧崇点点头。他俩这没头没尾的互动让叶澜和贺辉不解,“什么意思?”“刚才那人,腰间别的长萧,不是一把普通的萧,只是一把外形像萧的剑鞘。”常勤对贺辉说话的时候语气既平缓又很有耐心,完全和平常两个样。不过叶澜现下没时间嘲讽他,兴奋道,“他是个剑客啊!?”“还有可能是刺客。”萧崇无情地泼冷水。“哪个刺客会光明正大地把武器摆在桌上啊,”叶澜咂了咂嘴,满脸羡慕,“有点潇洒啊这感觉,一个人带着一把剑,行走在寂寞的苦旅上。”“这时候倒挺有诗意的,”沈修摇头,“但是和萧崇说的一样,咱们还是要有点警戒心才是。”“啊,萧崇,你说我以后要不要也这样?”“嗯?”“带着我的宝剑!”“带着你的脑子还是。”常勤冷不丁地『插』了一句,让贺辉刚咽下的饭粒差点又喷出来。叶澜瞪着快要喷出火来的眼,“我就是不和你一般见识,萧崇,怼他。”萧崇却没什么反应,他还在看着那个戚远。他刚才走过去的时候,这个人的神『色』如常,没有任何要隐藏他的萧的意思。对,确实很像一个坦『荡』的江湖人。但这身份太理所应当了,反倒让人起疑,可现下萧崇也找不到什么可以怀疑他的理由,只能任自己的疑心在脑子里『乱』窜。“萧崇!”叶澜把萧崇的心神一下子都喊回来了。“啊?”“叶澜,别闹了,”沈修都有点看不下去,“好好吃个饭,待会你再送些给梁邱,知道吗。”“哦。”叶澜噘嘴,以示妥协。“还是老师有办法,”贺辉和沈修很是投缘,两个人本来『性』情相合,又在文化造诣上相仿,聊得本来就好,见沈修能制住叶澜,不让他和常勤的矛盾激化,贺辉对沈修更加钦佩。他俩在那相逢恨晚,留叶澜和常勤俩人接着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