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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爷您放心,亲手接了才算!”
“好,掌柜安排的,错不了。”
宗政抱拳谢过,转身离开。
天上飞过南迁的鸟群,一声声啼叫着掠过。
宗政看着鸟群,心绪悠悠然。
多想像你们一样啊,伸开双臂就能飞翔,呼呼着就到了心上人的身边!
那些鸟儿,带着一路上众多人的各种念头,过山过水。
路过的城府中,就有望城。
望城街头,晌午饭点儿,巫队回家吃饭。
“队头,您总念叨望城的宗政如何如何,人家怎么个意思啊?”
和巫队一起出府衙的副队,皱着个眉问。
“和你说过多少回了,叫巫队或者和别人的跟班儿一样,叫老大也行,天天嘴上挂着‘对头对头’的,你把我当对头了,会心里舒展还是怎的?”
巫队和这个副队也搭档好几年了,这个人本事和为人都一般。优点是做事老道,来了新人不用他太分心管束。
“嗨,我一直敬着您,以后改,一准儿改!刚才问您的那事儿”
没几步就到了分岔口了,这副队还惦记着宗政的事儿。
“你啊,宗政那边儿多远的事儿啊,你就惦记着?也是,你把我都当对头,何况人家!”
巫队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摇摇头就走上分岔口的左边道。
“哎哎,我的老大呀,千万别误会,我就指着这个养活家小罢了,真没别的心思。”
副队脑筋有些死板,把巫队的玩笑当了真,紧跟着追上来,一定要解释清楚,都忘了追问宗政怎么个如何法。
“呵呵,和你开玩笑呢,快回去吃饭午歇吧,和你说实在的,人家宗政真要来望城,我给人家提鞋套马车,都不见得有份,更别说人家可能会抢你饭碗了,快别胡思乱想了。”
巫队拍着自个儿副队的肩膀,很是感慨一番,转身摸着饿扁了的肚皮走了。
“嗨,巫队是不是太抬举那人了,见过几回,也还将就吧,怎的夸得要上天了还。”
副队被队头变相地安抚过,心里踏实的很,只是又有些不忿宗政被人夸的过分,自己不甘的念两句。
“哎呀,宗政呀,你要来了望城,我就跟你混,能趁着人家你式微时候,能称兄道弟,我可是捡着大便宜了。”
巫队在自家地头,也不怕人听着,自己前几天刚刚因为巡查,看了好几天的戏,这会心里想着啥,就用唱腔给唱了出来。
“咿呀呀~若是我有那么一两个还未嫁的姊妹来锵锵锵!”
巫队嘴里噫呀着,脚下快步走起戏台步子,还伴着配乐,一路进了家门。
“儿呀,不急着给娘问安,你先去洗涮,去去燥热,今日在娘这里摆饭。”巫队刚进门,就被家里的仆从一边行礼,一边请着到他母亲的院子里来,自个儿母亲一看见儿子就连声吩咐安排。
平日他巡查,不一定按时回家吃饭,所以偶尔回家吃饭,都会半中间,派了随从回家说一声。
今天可能母亲有事,派了人专门等着他了。
“好,那母亲安坐,儿片刻就好。”
他媳妇已经在一旁,安排着仆从汤汤水水的往这边房里送。
“儿啊,你巡查值守的,经见的人多,见的多也就熟悉的多,你和公西府花园街上的乐媛公子,熟不熟啊?”
等巫队吃了饭,喝过汤之后,等着茶的时候,他母亲终于不再忍着,说起正事儿来。
“乐媛公子?不熟!”
巫队在座位上,微微欠了欠身,敬着他娘回话。
“怎么就不熟呢?先前她铺子里进了恶匪,不还是你帮着抓获的吗?”
巫队母亲生的儿子多,巫队排在儿子们的中下游,在无舍洲,五十岁真算是老太太了,她不知道心里盘算什么,本想着这个儿子说:熟!她好往下说。
结果是意料之外的:不熟!
“呵呵,娘,我媳妇儿就在您身后伺候着,而且人家乐媛公子大家闺秀,你要我和您说‘熟’,在家里您是想替儿媳妇整治我呢,还是在家外您想整治人家乐媛公子呢?”
巫队看他母亲有点着急,一乐,逗趣的本性藏不住,一堆话砸向老太太。
“嗨,看看我,没说清楚,可不是让人误会。”巫队的母亲说着,招手让这个儿子往自己跟前挪一挪。
巫队和后面呡嘴乐的自己媳妇挑挑眉,听话地把椅子挪到老太太跟前,还配合地把耳朵用手支起来。
“呵呵,就你会淘气,你的幺弟,不小了,族里的官媒给列了好几家的姑娘,啧”
老太太想着不方便给儿子把那几个姑娘都列举出来,歪着头开始想,品对着看怎么说。
“您别费心寻思了,我明白意思了,您看上人家乐媛公子了?”
“呵呵,我儿就是聪明,你别的兄弟就没你这体贴劲儿。”老太太高兴地拍着抓在她手里的巫队的手。
“娘,乐媛公子比咱家老幺大!”
“才大不到三岁,算什么大,正正好!”
老太太见一回儿子不容易,摩挲着巫队起了茧子的手,要不是实在惦记小儿子的事儿,没准儿已经开始念叨怎么给这个儿子保养了。
“那也再商量商量,乐媛公子您觉着,只是开花草铺子的是不?人家姓公西!”
巫队知道些事情,怕自己母亲一腔热情,盼得热烈,到头来不成就罢了,是不想老太太失望。
“恩,娘知道,咱家要求娶嫡支的公西家女公子,是高攀了些,这不是因为如今她只是有个嫡支名头嘛。”
“娘,再打听打听。”
“好,娘知道了。”
老太太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儿子。
第197章 防亲甚于防贼()
大跟班跟着他老大,兴高采烈地来到望城。早一日晚间抵达并进驻到了望城城府驿站,
第二日,望城阳光沛然,两人一直在府衙接洽,直到后半晌。
巫队早早就去巡查了,前一日来的晚,也没见过。
宗政交待给大跟班一些细项,顺便让他等巫队,见着了打个招呼。
他自己抽出身,去望城城北。
城北开设了行业集市。
所谓行业集市,是一整片区域里,有的一整条街,都是家具行业的买卖,小到一个榫卯,大到一整座木结构阁楼,都有的买卖。
宗政来这儿,直接奔着工艺街而去。
这条街,各种手工艺的作坊或者材料都有。
在街面中间,有家“悦轩”,生意和门面都算中不溜。
主营各种绢花的材料、配件、配料。
宗政进了铺子,熟门熟路地进了掌柜歇息的隔间。
“掌柜,我昨儿来的望城,您今儿就给送个信儿,说她要的特材到了,明日这个时辰来取!”
“呵呵,这就安排。”
掌柜的是个中年人,脾气温和,看宗政这个时间过来,该安顿的都安顿下了,该吃的也吃过了。
一边安排伙计去送信,一边把自己刚才喝的没味了的茶水换过,新沏了一壶茶,续上新的果子、点心,请宗政上座。
“您别专门给我钱物了,乐媛公子照顾我的生意,已经帮了大忙了。这会儿,有些起色的绢花买卖人,从乐媛公子那儿得了话,都爱来我这儿定货材。”
掌柜的笑眯眯地一边给宗政斟茶,一边出声阻止宗政掏银钱的手。
“呵呵,掌柜的成全就是大恩情,该谢的。”
宗政倒没尴尬,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银牌来。
“这是从朋友那儿,得的精巧物件,也是银制的,给掌柜赏玩吧,也有给乐媛玩的,正好有人打听过来,也可以说是乐媛托着掌柜从别处搜罗的。”
宗政说着,把手里的银牌递给掌柜。
掌柜拿在手里细瞧,发现是快镂空雕刻的银牌,一指宽,一指节长,椭圆边角,里面镶雕着一尾龙,虽然没有爪,却有种即刻腾空天际的灵动。
“哎呀,这银件委实精巧,可是比普通银钱事物值钱,真真贵重!”
掌柜就是吃手艺饭的,过手的都是精细活计,虽然只是个供应材料的铺子,但是是行业里的人,有经验有眼光,立刻就知道这种东西可不可求。
“掌柜别推辞,一来是酬谢,二来我也说了,成全的恩义在里面,三来,不也是您拿着,预防别人打听着,替乐媛掩护,好有这东西来处的说辞!”
宗政放下茶杯,挡住掌柜推辞的手,认真地把这些理由再说一遍。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真真是好东西,把玩着都不错!”
掌柜终于给那活灵活现的银龙给收买了。
“今日我过来就打声招呼,还得去府衙接应同伴,先和掌柜辞过。”
宗政目的达到,也不多打哈哈,和掌柜说明了,办完事儿了,就走。
掌柜和他俩打交道长久了,也不虚留,送到铺子外头,就张罗自己的生意去了。
宗政来之前,乐媛就收到了转送过来的包裹。
她打开麻纸,看到那几个字,呡嘴轻笑。
刚把麻纸翻转,准备拆那个包裹,她娘从后背走进来:“又有包裹,谁给的?什么东西?”
边说边从乐媛手里抓走那小包裹。
也不管乐媛高兴不高兴,直接剥开包裹的油纸。
“这都什么东西?”
妇人一边拈捡,一边一个个扔开。
那包裹里,是一些小铁块、小钢片,散碎残缺,唯一一个完整的,是个小银牌。
镶嵌镂雕着一尾可爱俏皮的无爪龙。
“就这个看着还精致,哎呦,这个还越看越灵动。”妇人翻翻捡捡着,还不住嘴的评价一番。
翻检半天,才发觉坐着的乐媛一句话也不吭。
“这是怎么了,问你也不说话。”
“说什么,您都翻了个底朝天了,还用我说?”
“翻翻怎么了,你的东西我这当娘的什么时候不能翻、不能看了?”
“你翻完了也看完了,没事我要做活了!”
乐媛不想继续纠缠,她娘这毛病不是一天两天,她要和她掰扯,她娘会因为这事儿,哭闹好些天。
曾经因为乐媛不给她看一个册子,就惊动了公西族长,都不是他们这支的长辈。
那回公西族长不问因由、来不来就把乐媛骂了一气。
意思不外乎她要知道恩义,要知道孝道,她娘多不容易多艰难等等,还有为了她如何如何,她即便有本事了,也不能就忘了本云云。
最后当着族长的面儿,她娘把乐媛那个册子翻出来,一页页看过去。
连封皮的角落都揪着看。
没啥秘密或者见不得人,只是乐媛自己心里预想的一些奇巧的花样子雏形。
族长也觉得无趣,但是不好把自己的话当场就撇了。
当下借着这由头又说乐媛:就这么点事儿,非要让你娘难受,你给她看了就怎么了,连银子账本你都由着她,一个画册子就怎么了。
乐媛那时候还小,才十二岁,刚刚把铺子支起来,嘴笨心思单纯,又是相依为命的母亲给她下绊子,简直百口莫辩。
更可气的是,她怎么争辩都无用,越争辩越没理,越让一堆人围着指指戳戳着责备,总之就是不懂事还没良心。
她娘只会不停歇地哭,似乎乐媛让她受了天大的委屈,要不是众人在,她都不知道被乐媛欺负成什么样儿了。
自那以后,即使乐媛和男孩子一样顶门立户,养家撑门面,也时不时被家族里面,是个人就能指点、指教,还总意犹未尽地对她娘同情万分。
“你看看你,就这点子东西,给我看了就摆脸子,这又是谁给的,藏藏掖掖的,防我呢?防贼也没这样的!”
妇人自那天被乐媛隐晦着说了后,心里就一直膈应着,这会一下子情绪都翻滚出来。
声音即刻就狠厉了几分。
乐媛心里也发堵,站起身要躲开她娘。
“我就不信了,成天价打着制花的名义,都不知道私藏了什么勾当!”
妇人越说越没了理智,看乐媛走开,更是心头冒火,本要撕扯那些花胚或者物件,倒还知道心疼钱,一眼看见那个麻纸,气咻咻地撕了个粉碎。
“我还有几天活头,这就不耐烦我了,见天儿的给我气受。”
发作完了,却没有气着乐媛,自己心里反倒更窝火,脑子里揪乐媛把柄的弦绷得更紧了。
她拍了自己脑袋一下,马上把撕碎的那团纸片收罗起来。
她都不说避开回后面去,就在铺子柜台桌子上,开始拼碎纸。
甚至还拿了乐媛制绢花用着趁手的镊子。
“简直不可理喻,发作起来什么恶毒的话都能扔给我,我不会是捡回来给你养大的吧!”
后面园子里,乐媛气得把水桶扔进水池子里。
第198章 宗政巫崖两相亲()
“宗政,走,就等你回来一起喝酒去呢。”
府衙旁边的值房门口,远远看见宗政的巫队,就高举着两个手,伴着大嗓门使劲摇晃。
“呵呵,我兄弟呢?”
宗政看着巫队,心里也欢快,快步上前,照着巫队的膀子,狠狠擂了一拳。
“嗨呀,你们俩真有意思,我说要和你喝酒,他就要跟着,我的跟班们把他拖走了!”
巫队说着,已经拽上宗政往旁边的马车走。
“不在就附近?还得坐车去?”
“切称兄道弟好几年,这回把你拐回我家去喝酒!”
巫队把宗政半扶半推让进马车,自己随后跟进去,车夫甩了一响空鞭,马儿“嘚嘚”地带着马车跑了起来。
“这话怎么说的,好端端要在家里招待我?”
“恩,我嘴上天天念叨好兄弟好兄弟,被我娘听着了,一定要见见你。”
“快停车、停车,你不早点说,见老人家,我怎么能空手去?”
“嗨呀,都说好兄弟了,我家里不计较这个,你人去了,就是最大个的礼。”
“不成不成,这可真不行,巫七,真当好兄弟,就给我机会给老人家备份有心意的礼!”
巫队在他娘生的男孩子里,不从家里大排行算,排行老七,一开始人们顺嘴喊“巫七”。
时间长了,巫队自己就咂摸着这称呼不得劲。
乌七八糟!
这算什么雅号不成。
后来他但凡和人交往,就先声明了,不让别人称呼自己这个“巫七”的雅号。
要么公事里叫声“巫队”,要么按着家里喊“乐崖”。
其实他原来的名字,只一个“崖”字,他小一点点去族里学堂时候,被族里的叔侄兄弟们,起了个外号叫“乌鸦”。
气得和人家打了半天,没讨到好处,回家和爹娘吵闹不休,怎么也不肯去学堂,除非给他改名字。
没办法,爹娘给他加了个“乐”字,做了小名。
因为名字从一生下来就上了族谱,都是按着他们这一辈的排序走的,不能随便添添减减的。
这会宗政故意直呼他不爱见的外号,直接戳中这家伙的痛处。
吼叫着让车夫缓缓。
“也就你,也就为着给我家亲娘备礼呢,不然我现在就和你打一架!”
一边嚷嚷,一边打开车帘子,看到了哪儿了,寻思怎么拐一下,好让宗政置办表达心意的礼物。
“你让马车去驿馆,我这回过来,正好带了重要好物,本就想着给至亲长辈的,你这么一来,正好!”
“什么好东西?透透风?”
巫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