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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波刚被张副市长在电话里损了个灰头土脸。有张群在这,丰川的一切情况几乎都在张副市长的掌握之中。
张副市长异常恼火,扬言要马上委派市纪委下来对他的工作进行严察。好在岳波再三恳求和保证,才给了他一天期限务必扫清谣言。
岳波放下电话,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脸色陡然变得铁青。自打他毅然决然的对唐一凡采取打压措施后,他觉得自己很快就会成为张副市长的贴心人了。可万万没想到会出现如此状况。
多年的政治经验让他隐隐约约感到这极有可能是唐一凡做出的反应。
当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岳波的眉毛就拧在了一起,可以说,他对那个十九岁的小家伙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做梦也不会想到唐一凡会玩出这么一手来。
看来我是低估他了。这个小玩意,想不到他居然还真不白给。
想着因为唐一凡的反击让他在张副市长面前大丢面子,岳波不禁有些脑羞成怒,当即叫柳秘书立刻把唐一凡、白小东还有张键叫过来,另外,给县里四乡、四镇的头头打电话,通知召开紧急会议。
没过多长时间,柳秘书回来说各乡镇书记的电话已经打过去了。可唐一凡今天早上在这点完卯就没了人影。白小东也没联系上,听说两天前去蹲坑儿抓罪犯去了,打传呼也没回。张键也于两天前请了病假,一直没有上班。
岳书记闻听脸色欲发难看,把柳秘书当成了出气筒,霹头盖脸的质问道:“他们都跟谁打招呼了,当这是什么了?自己家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太无组织无纪律了。”
“岳书记,唐副县长走时跟秘书赵妮说了,他去做上访者的思想工作,如果您问他,就请赵秘书跟您说一声。”
柳秘书觉得自己还是比较能领会领导意图的。可这两天发生的事也把他弄得有些发懵,尤其是听了那些消息后,起初他还抱着观望的态度,可公安局长和信访办主任全都没了影,让他感到这消息绝非空穴来风。
因此他此刻见岳波又一反常态,心里反倒更觉得岳书记是在演戏。
何止是柳秘书心中画魂儿,就连一个小时后参加会议的人也都觉得岳书记是在故弄玄虚。尽管岳波在会上疾言厉色反复强调,要求他们回去立刻向群众澄清谣言,表明政府的态度。
可从董武、闫东等县委巨头一直到八个乡镇书记在真假难辩的情形下,都在心里打起了自己的算盘。也难怪,身在官场,凡事都得谨慎,何况声东击西明抑暗张又是政治场的常用伎俩。
看着众人举其不定的神情,岳波的心里都急得冒了烟。但这种事情又不能说得太明,毕竟自己是老大,如果过分的强调这方面,无疑就给人感觉是自己成心要县里的信访工作出事似的。人们大都也是从这个角度考虑的,所以很多人越来越认为岳波是在虚张声势。
岳波在决定召开紧急会议时,忽略了这点。散会后,他抽了支闷烟,觉得自己是真得重新看待唐一凡这个小家伙了。这小子年龄不大,心计倒是惊人。他不禁暗暗叹息,要不是因为张副市长要置他于死地,小家伙说不准还真能有番作为。
想到张副市长,岳波又明显慌乱起来。离两会开幕还有三天了,如果让唐一凡在这期间平安无事,张副市长无疑会对自己失去信心的,那样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岳波感到无限的危机朝自袭来,自己的年龄已经不小了,张副市长马上就会提拨成副书记,不,绝不能失去这颗大树的庇护。
他心急火燎的皱着眉头,搜肠刮肚的琢磨着办法。须臾,他拨通了县文化局长肖明达的电话。
“你好,我是肖明达,你哪位?”话筒里的声音清晰的传了出来。
岳波稍微酝酿了下,旋既大发起雷霆来:“肖明达,你还想不想干了?”
“岳书记,是,是你吗?”肖明达不知道书记为何发怒,惊得结巴道。
“肖明达,杨木疙瘩的孙女开的网吧是不是无执经营?刚才市里已经接到反映了,没有执照居然开了一个多月的生意,这影响有多么恶劣,你说,你们文化局的稽查队还有工商局都是干什么吃的?”
“岳,岳书记,这个事呀,您不是说现在信访工作是重中之…。”
“那也不能允许他违法经营啊,肖明达,你给我听好了,马上解决这件事,否则你这个局长就别干了。”岳波听肖明达解释,自知理亏,关于杨木疙瘩的孙女在县里开了第一家网吧的事,肖明达就能不能发执照的事的确请示过自己。
当时岳波考虑的是,杨木疙瘩毕竟是县里的上访专业户,而网吧在县里也属于新鲜行业,虽然国家的政策是允许的,但岳波认为还是拖一拖的好,因为当时市里已经下达了保证丰川无信访案件的通知,他想用这个叼杨木疙瘩一口。
而由于岳波的暧昧,对于杨木疙瘩的孙女杨芷晴的无照经营,肖明达在不能发执照的情况下,也只好采取了默认的态度。
谁想情况完全变了,岳波现在反倒非常希望杨木疙瘩被激怒,从而上蹦下窜,闹个鸡犬不宁。
这个老不死的,这几年仗着老资格年年闹事,现在怎么连他也消停了?岳波心焦气躁,同时也感到蹊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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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美女有难
这时,平建章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岳波正忧心重重,看见一脸风尘却又象十分激动的平县长,忙笑道:“老平,你回来了,怎么样,弟妹的病找到病因了吗?”他和平建章一直貌合神离,尽管心里很讨厌这个性格直爽的汉子,表面上却总是显得格外热情。
平建章对岳波也是颇有成见,平时没事从来不与他犯话,他开门见山的道:“谢谢岳书记的关心,多亏了唐副县长,我们到首都那家医院后,很快就确诊了。嗨!这病在中国少见的很,如果再不确诊的话,恐怕我老伴后半生就会瘫在床上了。”
“那是什么病?”岳波听了心里一怔,平建章是个知恩必报的家伙。唐一凡此举无疑会让他感激万分,而他回来后不会没听说唐一凡等三人的窘境,莫非他是找自己理论来了?想着,赶忙把话题转到了他妻子的病情上。
“岳书记,这事等以后我再跟你说。我来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会对信访工作放松警惕?”
“老平啊,这怎么叫放松警惕呢,上面的压力太大了,我们总得以影响为重嘛。”岳波说着正要接着解释,平建章的脸却沉了下来:“岳书记,什么都别说了,你想干什么我平建章清楚得很,我来是向你声明一件事,如果丰川的信访工作在两会期间真的出了问题,你休想逃避责任,到时候咱们市委赵书记那见。”说罢,平建章怒冲冲的转身就朝外走,险些与柳秘书撞了个满怀。
“岳书记,怎么了,我听到平县长的语气不对就…。”柳秘书一脸讨好之色。
“出去,我现在想静一静。”岳波不耐烦的挥了下手。
平建章紧绷着脸回到办公室,操起电话再次给白小东和张键打了数遍传呼。他回来听见县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认为岳波是趁机拿自己的人开刀,就想找两人了解下目前的情况,可打了不下三遍,两人一直没回。
这次也一样,好半天电话也不见动静。最后,平建章干脆驾着出了县政府,打算到两人家中找人。他之所以跟岳书记红脸儿,倒不全是因为唐一凡,县府的人都知道白小东和张键是他的人,如果两人同时出事,打的同样是他的脸。
还有更重要的,一旦这事出了,以后谁还敢靠近自己?那样的话,他这个县长很快就会被孤立的。
平建章的车开得飞快,他觉得自己必须尽快找到白小东和张键。而当车刚开出县办公楼没多远时,他看见前面一个人正在朝这边招手。
是白小东。
白小东神情慌张的上了车,来不及说话就先朝车后瞄了两眼,满脸的忐忑不安。
看着自己惊惶失措的心腹手下,平建章即纳闷又气愤。质问他为什么不回传呼。白小东哭笑不得,他和张键不知道平县长今天回来,还以为是岳波派人以平建章的名义传的他们。
平建章对两个人的逃避态度难以理解,事情已经摆在了面前,应该想办法周旋才是,哪有这么面对问题的?
而白小东告诉他,这恰恰是唐一凡的高明之处。为了震慑那些上访者,唐一凡故意叫两人马上消失,然后派心腹四处撒播那些谣言,为了让大家相信,白小东和张键就整天躲在家里不敢露面。
目的是给人们造成假象,试想下,就是让大家相信公安局长和信访办主任都在全力以赴暗中指挥着人马,从而起到增加谣言可信度的作用。
正因为这样,平建章第一次打传呼时,两人都接到了,担心是岳波指使人传的,一直没敢回。直到刚才,白小东觉得传呼机上的语言有点象平建章,就偷偷溜过来探视下动静。
平建章实在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唐一凡会想出这么一招。没错,在眼前的形势下,这招的确很奏效。对这一点,平建章在县府办公楼里或多或少的也感受到了。
可关键的问题是,这虚张声势的谣言可能会对一些上访者造成一定的心理压力,但县里上访的领军人物杨木疙瘩是肯定不会害怕的。身为这的父母官,平建章在信访上最头疼的人就是他。
白小东也是这的老人,当然知道杨木疙瘩的脾气。听平建章提出这个疑问,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一股担忧之色,道:“平县长,我也在为这事犯寻思呢,可唐副县长说,他有办法能摆平杨木疙瘩。”
“什么?他?不可能,那老头谁跟他都整不明白。我看咱们还是得从长计议。”
“我感觉也有点玄乎,要是唐副县长真摆不平杨木疙瘩,出了事,我们三个的头上就不单是信访的问题了,恐怕连这散播谣言的帐都得一块跟我们清算。”白小东咧了下嘴,无奈地道。
“赶紧找唐副县长,咱们先商量一下再说。”平建章根本就不相信才来了十几天的唐一凡会把杨木疙瘩给制服了,不由焦躁的道。
“联系不上,他手机关了,听说今天早上在办公室晃了一圈,然后就没影了。”
“那他能去哪?难道回省城搬兵去了?”平建章惊疑地问。
“不可能,两天前我听唐副县长说过,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平县长,别看他年龄小,我可觉得这个小家伙说一不二。”
“这么大的事,靠自己能解决吗,他是昏头了,岳波是谁,那是县委书记,他摆的坎能那么容易被化解吗?”平建章听了,变得心浮气燥起来。可就眼前的严峻形势,他虽然觉得这事不可能善了,但无奈之下,他还是打心里期盼唐一凡真能创造个奇迹出来。
在产生这个念头的同时,平建章马上觉得那似乎真的不可能。
此刻,唐一凡正坐在长发镇的一户农舍里。
这是个不足三十几平的小屋,几乎没有象样的家具,只有靠窗边的一张看不出颜色的地桌。
桌子的对面是一铺炕,十几个年龄不等的农家汉子将小炕坐了个严实合缝。几个吧嗒着旱烟的人将小屋鼓捣得烟雾缭绕,气味颇是刺鼻。
唐一凡坐在右下首的桌旁,左上方端坐着一位年逾古稀的老汉。
这个老汉身着一套褪色的军装,胸前挂着七八枚功勋徽章。别看他年岁甚大,两只深深凹陷的眼睛里却还在偶尔的煽动着往昔的神韵。一看便知,这个老汉是曾经为解放事业扛过枪打过恶仗的老军人。
唐一凡这时清了嗓子,道:“刚才杨爷爷已经把我的身份告诉大家了,今年丰川的信访工作由我来负责,呵呵,我的观点其实已经跟杨爷爷保证过了。“说着,朝老军人诚挚一笑,老军人微微的点了下头。
唐一凡接着道:“现在我把我的保证跟大家说一声,就是无论你们有什么冤情或者不满,只要你们不去上访,我一定能给大家圆满的答复。当然,无理取闹的除外,我这么说请大家不要反感,因为我的态度是诚恳的,是本着为大家解决问题的目的出发的。”
唐一凡语气不卑不亢,瞅了老军人一眼,道:“我主体的意思,就是我刚来这工作,有些工作还需要捋顺,至于你们的事,只要是合理,我都会想办法解决,还个公平给你们,但我需要时间,请大家最好能宽容一下。”
话音未落,老军人忽然打了个手势接过话茬道:“实话实说吧,小伙子是晴晴的小朋友,他现在主管信访,如果我们在两会期间上访,小家伙的前途就没了,你们大伙也都知道,晴晴是我的心肝宝贝,我老杨今天就求求大伙,这段期间大家都忍一忍,看看小家伙到底能不能给咱们解决问题,如果不行,我是不会再为他出头的。”
“杨大叔…杨大哥…杨爷爷,你的话我们早听明白了,这些年你也没少给大家办事,我们信得过你,保证不折腾了…。”杨木疙瘩有着惊人的威信,只言片语就让这些喜好上访的众人纷纷表起态来。
不但屋里的众人支持,这时居然还有人提议,干脆组成一个义务小组,,将杨木疙瘩的话,马上到各乡镇去通知一下。
唐一凡闻听心中大喜,自打无意中从杨芷晴口中知道杨木疙瘩是她的爷爷时,他就将这事记在了心里。只是当时监控力量还在,他倒没想到用这一招。可两天前岳波突然变脸后,唐一凡才感到认识杨芷晴实在是件很幸运的事。
经过十几天的相处,杨芷晴对唐一凡的好感与日俱增,当她听唐一凡说出自己的身份时,还着实的吃惊了半晌,等了解到唐一凡眼前的窘境,小丫头二话没说,当即关了网吧与唐一凡找到了爷爷。
杨木疙瘩是老红军,枪林弹雨的戎马生涯养就了一副正直、看不贯不公平的性格。他曾经为县里也做了不少好事。但随着那些战友们不断逝世,他的能力也逐渐在下降。
纵是这样,杨木疙瘩近几年还是凭着特殊身份为县里的人出头办事,屡屡碰壁后,就开始了上访的手段。
杨芷晴是老人最喜欢的孙女。可以说唐一凡真的很幸运,因为杨木疙瘩谁的话都可以不听,惟独对这个孙女言听计从。
正是因为杨芷晴的帮忙,杨木疙瘩才站在了唐一凡这边。而他在丰川是上访者的一面旗帜,随着他的倒戈,这些人也都相信了唐一凡的话。觉得既然杨木疙瘩能给他们下保证,兴许唐一凡真能给他们解决问题。
唐一凡现在兴奋得没说。感到这场危机基本上是可以安全度过了。正想着,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是杨芷晴的母亲。
“小唐,芷晴找你有急事,把电话打到孙会计家了。”杨芷晴的母亲叫黄娟,自从前几日知道了唐一凡的身份,这个淳朴的中年妇女对唐一凡的态度有了质的转变。
“怎么了,她没说什么事吗?”唐一凡见这边事情已经搞定,便站起身问道。
“没说,她好象很急。”
唐一凡尾随着他来到了孙会计家,杨芷晴的声音里透着愤怒的哭音儿:“真气死我了!”
第二十八章:见风使舵
“晴晴,怎么了?”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唐一凡对杨芷晴有了进一步了解,发现她除了开朗活泼和天真无邪外,甚至还有着坚韧不拔的个性。这在象她这般花季年龄的女孩子里是很难得的。而她此刻如此惊惶,料想这个事肯定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