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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毓收回目光，挥手将两人拍飞了出去，“滚，不要让我看见你们！”
二个受伤的人互相搀扶着，匆匆忙忙的离开。
小小低着头，声音有些闷：“谢谢师兄……”
“不用谢的。”非毓拥紧了小小，唇角挂着笑容，“呐，小小，以后不能相信别人，人心啊……太复杂了。”
“那，师兄也不能相信么？”
“不，小小，我不会害你，你要相信我，只相信我……”
这便是，你躲在一旁不出现，又逼着他们说出真相的原因？筱想道，这世界，果然，连感情都是如此冰冷可笑。
第6章 如在梦中（）
小小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正午。屋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窗照在她的身上，暖暖的很舒服。
想起昨晚，小小便觉着自己的脸有些发烫，怎么就……在飞鱼的怀里睡过去了呢？
可能是，那怀中太温暖，太安心；可能是，那声音太好听，太轻松；也可能是，久违的，有人护着的感觉……她不知不觉的，便睡着了。
“在想什么？”清澈的少年声音响在耳畔，小小一惊，翻身滚到床的边上，表情呆愣。
她貌似忽略了什么？这屋子太小，只有一张床，她现在在被窝里，那，飞鱼昨晚怎么睡的？
小小的表情还有些迷糊，也是刚出了睡梦，未曾清醒。非毓好笑的望着她，这反应，怕不是把他当了魔兽吧？非毓心下自我调侃道。
“师兄昨晚怎么睡的？”小小想不通，便顺口问了出来，说完，便觉得不妥，脸色红红的，“师兄就当我不曾说话可好？”
“怎么睡……”非毓一手点着下巴，眨了眨眼，状作无辜道：“这屋子里只有一张床，自然是和师妹一起喽。”
小小表情怔愣，内心天雷滚滚，一起睡？她虽然只有十二岁，但也是懂男女大防这种事的，她和飞鱼……
不，她是还没有睡醒吧？
非毓凑近小小，继续无辜：“呐，师兄可没有骗你哦。小小昨晚抱着我不撒手，掰都掰不开，师兄我……也就只好抱着你睡喽！”
小小瞪眼，结巴道：“是，是……这样么？”
“当然啊！”非毓好笑的接口。
“那……那……”小小低下头，手指搓弄着手下的被子，“我会对师兄负责的……”
负责？非毓大概是想不到，小小的嘴里会冒出这样的词语，心下着实好笑不已，又觉得有些苦涩，按着凡人的规矩，女子十四岁便可嫁人，十二岁，对这类事儿也都已经了解。
而她，大约是没人告知的缘故，才如此一知半解。
非毓抬手揉了揉小小的头，好笑道：“怎么这么傻？骗你的……”
诶？小小茫然的抬头，脸上的红云还不曾退下：“师……师兄，你……”
非毓摇了摇头，手指向一旁，“师兄我昨晚在打坐修炼，再怎么说也是修炼之人，怎么敢落下修为？”
望着地上明显很高级的蒲团，小小乍然抬手，用被子将自个儿包住，一点儿都不想说话。小小的心底着实有些崩溃，捉弄人也不是这么捉弄的吧？她刚刚都说了些什么啊？
“小小啊，其实你说负责的话，师兄我是很乐意的。”非毓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毕竟小小你这么可爱，以后的日子，一定很好玩。”
呜呜……小小觉着自个儿的脸上很烫，凉不下去的那种，真的是，丢了好大了人啊！
“好了好了，不闹了。”非毓伸手拽开了被子，“把被子拿开，这样也不嫌闷的慌。”
“唔……”小小尝试了下拽回自己的被子，嗯……她力气太小。
“快起床吧，给你准备了热水，先洗漱一下。这都已经是正午了，想想你睡了多久……”非毓嘴角挂着笑容，温柔的说道。
小小眨了眨眼，只觉得心下暖暖的，她大概从不曾想过，某一天，会有这样一个人，温柔的对待她，照顾她。
但是……
“师兄，不是有清净术的么？”
非毓搬着水盆的手僵住。
“虽然我只有练气一层，可清净术……还是会……”
小小想，她大概，可能，也许，是真的不会说话……
然后啊，小小第一次见到非毓生气的模样，他手上灵力喷涌，那不知道哪儿来的水盆毛巾，便化作了飞灰。她不曾看清他的表情，只见他匆匆迈步，出了房间，耳后，貌似有些红红的？
小小抬手，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乱发，她果然又做错事情了吧……小小心下深深地叹了口气，自床上爬了起来，收拾好自个儿的形象，这才走出屋门。
院子里被放置好了桌椅……看上去挺高级的那种，而非毓，正坐在椅子上望着她，唇角挂着微笑，温柔异常。
小小心下吸了口气，挪动到桌子旁，低垂着头：“对不起，师兄……我，我不该多话的……”
不该多话，便是觉得自己该装模作样下去？非毓有种想要扶额的冲动，嗯，只是想要……这件事儿，也的确是他想岔了，凡人的很多东西，对于修士是不适用的，哪怕是修为再低的修士。
不过，想到自己居然会出现这种错误，非毓便觉得脸烫，真是的，这么多年多活到哪儿去了？
“过来坐吧，你没说错……是师兄考虑不周。”非毓保持着笑容招呼道。
“哦哦……”小小愣愣的点了点头，坐了下来，“师兄，这是要做什……”
几道精致的菜肴在非毓挥手之间，便出现在了桌子上，也打断了小小的话语。说来，她大约是不曾见过如此精致的菜肴的，曾经听说，那些富人的家里，每一顿的吃食，都是如此。
那时候的她，很是羡慕，也一直在想着，何时能够吃上那么一顿，不用很多，就一次，一次便足够了。
甚至在同哥哥来清源宗的路上，她也有想过，是不是可以，享受那么一次……可结果，哥哥的师傅说，修仙者追求无垢之体，凡界之食，绝不可沾。
这话是对哥哥说的，而她，虽然不会有人去管，但能吃到的……也不会是太丰富的食物。
“怎么样？看上去是不是很丰盛？”非毓将筷子递到小小的旁边，“来，快尝尝。”
小小暗自咽了下口水，目光紧盯着桌上的菜肴，紧张的问道：“我……我可以么？”
“有什么不可以的？”非毓将筷子塞进小小手中，“本就是为你准备的，快尝尝看，好不好吃。”
“……嗯！”
小小的动作有些急切，可口的菜肴被塞进口中，用力的咀嚼。她是真的，不曾吃过如此美好的食物，也是真的，觉得自己的生活是满足的。
小小觉得眼眶有些温热，她抬了抬眼，将那欲出的泪逼了回去。呐，小小啊，她对自己说，如此满足的时光，你一定要开心，因为过了今天啊，说不定，便没了……
第7章 青城（）
“慢点儿吃……”非毓擦去小小嘴角的食物汁液，笑容深深。小小吃东西的动作是有些粗鲁的，不似其他女修，时刻注意着自己的形象，可莫名的，非毓便想如此看着她，也许是……她是她吧？也只是她。
“嗯嗯……”小小含糊的答应着，上下点了点头，又急急的将食物塞进了口中。
说来，她是不是有点过于……放肆了？小小的的心中乍然闪现出这样的念头，随即，便是一阵默然。
她刚才的样子，怕是同那饿死鬼没甚两样吧？她是从何时开始，如此不注意形象的？真的是，越来越丢人了……
小小沉默的将口中的菜肴咽了下去，转向非毓：“师兄……这个，太好吃了，我……”
“没事，”非毓抬手摸了摸小小头顶，“好吃的话，师兄再给你带就是了。”
小小的脸色有些红红的，她低下头，默默地将菜肴塞进口中，比起刚才，已然慢了很多。
“对了，师兄……”小小的表情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问这个问题，可是，不问的话，她又觉得闷的慌。
“有问题说便是了，只要师兄能办到，一定满足你。”非毓轻声说道，语气中，有着坚定。
“师兄……”小小的睫毛颤抖了瞬，脱口而出问道：“师兄为什么叫飞鱼啊？是那个，会飞的鱼么？”
像是害怕非毓不懂得她额意思，小小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他大概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还能这样理解，非毓着实有些苦笑不得：“怎么会这样想？我叫非毓，非是是非的非，毓是钟灵毓秀的毓，怎么就是会飞的鱼了？”
小小涨红了脸，握着筷子的手有些用力：“对不起，师兄……我，我不认字的……”所以，她不知道是哪个非，更不知道，是哪个毓。
不识字？非毓从未想过这种可能，大概是觉得，每个人都应该认识吧？莫名的，非毓觉着有些心酸，她到底是如何，一步步走到后来的？
非毓突然伸手，将小小抱在了怀里，也顾不得那筷子上的汤汁染了衣衫：“小小不会什么，想要什么，都告诉师兄好不好？师兄都可以教你，给你。”
或许，这才是他回来的目的吧？把她放在心上，好好宠着，护着。前世太长，好多东西都已经忘却了，却独独只有关于她的记忆，深刻不已。
或许，那份亏欠，早就不知何时变了性质……
小小本想挣脱开，听闻此言，身体一僵，安静了下来。
其实，她想问的，不是这样奇怪的问题，她只是不安，只是想问问：为何对她写般好？她不过一个小杂役，不值当的。
或者，她也想问问，这份好会持续多久？她希望不要太长，也不要太短。太长，她怕她会沉迷，会舍不得放手；太短，她……大概是不会长久的。
小小想，她不会再去问什么缘由了，就这样，哪怕是这份好，能再持续一会儿，也是好的。
“好了，快点吃吧，吃完之后，师兄带你去宗门外的城里逛逛去。”非毓放开小小
“嗯，好。”
对，就是这样，这样就好！这偷来的温柔，哪怕再存在多一分，也好……
……
小小见过最壮观的城，是哥哥带她去过的，一个凡界小国的皇城；见过最热闹的集市，是那皇城的集市，小贩来来往往，叫卖吆喝声不断；在这些地方，做过最多的事儿，是乞讨，乞讨一枚铜钱，一个馒头，一碗热粥。
当然，这些比起清源宗来，简直不值一提，宗门宏伟壮观，精彩非凡，那皇城比不得一点，而她做的最多的事儿，是讨好，讨好任何……同她有联系的人。
说来，也都是一回事儿，为了活着，努力的活着。
有时候，她会想，能不能，有幸成为那皇城中的一员？小贩，小民，怎么都可以，不是乞讨，也不是，修真门派的讨好。
她曾听说，清源宗的附近，有一座很大的城，她有些迫切的想要去那座城，想要远离那些，看不起她的所有人。却在后来明白，无论哪里，对于她都无甚区别。而且，以她自己之能，怕是得十来天时间，才能走到那座城……
确实是走，她一个练气一层的小喽啰，哪里会掌握什么赶路的法诀？至于那些所谓的灵鹤，灵舟之类的工具……没有灵石便也不用肖想。
附近？不过是说给那些正式弟子。
所以，在非毓带着她，用了一刻钟时间便到达的时候，小小已经顾不得，在高空一路飞驰过来的恐惧了。
“师，师兄，已经到了么？”小小紧紧的抱着非毓的手臂，有些不可置信。这么快的么？十几天同一刻钟的分别？这才是真正的修真者吧……
“嗯，到了。”非毓笑望着小小“莫要再怕，已经到地上了。”
“哦哦！”小小点了点头，表情有点愣愣的，在抬头望见这座雄城之时，表情更愣。
城楼很高，城门很大……小小突然有种，自己很渺小的感觉。这城与她，和那人与蚁，该是同样的区别。
小小的心底，突兀的涌现出一股不甘来，突然想……让自己变得强大，去追寻所有，她想要的东西。也许，只要她够强大，哥哥就不会失望，不会放弃她；只要她够强大，生活便不会如此难过；只要她强大，像何晴等人，便不会随意欺辱她；只要……
呵，那怎么可能呢？小小有些自嘲的想到。她不过一介凡女，又没有那等修炼天赋，强大？想想便罢了。
“走，进去吧！”非毓见小小发愣，出声提醒道。
“哦哦！”小小垂下眸子，掩饰掉心下的复杂，然后……诶？她什么时候，整个人挂在飞鱼身上的？
小小的脸突然变的通红，匆忙松开了抱着非毓的双手，然后，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她大概是忘记了，要先将环在他身上的腿拿下来？
“呵呵……”非毓觉得，现在的她，真的是很蠢……可就是，蠢的很可爱，让他不自觉的，想一直看着，陪着。
非毓伸手将小小扶了起来，“怎么这么不小心？摔痛了没？”
少年的声音太过温柔，让她不自觉的想要沉沦。呐，就这样吧，哪怕是地狱，也心甘情愿呢！
第8章 成衣店（）
青城是靠近清源宗最近的城市，也因此，在清源宗发展的千万年来，这座城也是一步步发展壮大，到了如今，已然是一座巨型城市。
这样的城市，各行各业，皆已发展到了极为繁荣的地步。对于修者来说，在此采购物品，也是极为满意，各种物品，琳琅满目，想要的东西，都买的到……前提是灵石足够。
非毓带着小小去的第一站是成衣店。他明确知道，小小以后，是多么风华绝代！她曾经喜好红色，很多时候，都是一身红色长纱，墨发飞扬。魔筱的名头很大，世人提起时，莫不是咬牙切齿，却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卓越风姿，无人可比。
他想要，小小在他的手中，重现那种风华……当然，现在离目标还有些远。
漂亮的东西，无论哪个女孩，都是无可避免的喜欢，小小望着店内各种斑斓的成衣，微张着小口，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每一个都好好看啊！小小的脑海，被各种衣衫充斥着，已经没办法再思考其他东西了。她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这么好看的衣服！
小小有心想要上前，仔细的看看，摸摸，可双腿似是吊上了石头，怎么也挪不动。
她可能需要冷静下，小小艰难的将目光从那些衣服上挪开，右手搓了搓自己破旧的灰色麻衣……就算再好看，也不是她的东西啊。
想到这点，小小心下很是复杂，她也许不该同意来这儿，她只是一个杂役而已，来这种地方，不是自找难过？
却在这时，一名美丽的少女走了过来，面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公子如此俊秀，气态非凡，定不是一般人。这一楼只有凡品衣着，又怎配的上公子？不若去上层瞧瞧。”
“上层是法衣？”非毓随口问道。
“自然，”少女答道，“青城临近清源宗，城中之人，多是修士，既是在此开店，当然要以修士为主。”
“倒也是此道理，”非毓点头，温和的对着少女笑了笑，“那便劳烦姑娘带路了。”
那少女望着非毓的笑，脸色微红，柔声答了一声，便转身带起路来。
非毓伸手握住小小，拉着她走上二楼。
“公子……”
少女上了二楼，转身望了过来，眉眼间尽是风情，然后……
“你是谁？”少女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