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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雾自己也忍不住笑道:“这也是替王爷教训他,虽说这件事上段二也被蒙鼓里,可他也是行为有差,居然敢肖想王爷身边的,便想着刚好借机戏弄他一下。哪里知道秀宜也是个促狭的,找的这个鸣泽居然是个喜好男风的。”
可以想见,嗅了那等催情迷香后,段二一边要克制自己的冲动,一边还要躲避鸣泽,不知会如何狼狈,怪不得来的时候衣衫不整,脸上和脖子上还有抓痕。
阿雾自己笑得像个小狐狸一般,楚懋却没想过她居然会将这件事情老老实实向自己交代出来,一点儿私心也不藏,这对楚懋来说无疑是一种新奇的经历。
阿雾见楚懋久久不说话,心头有些打鼓,“王爷是生的气吗?”
“这样聪慧,又会耍赖,又会整,整完了还能如此老老实实地跟交代,如何敢生的气?”楚懋略带谑笑道。
阿雾就知道自己一番故作坦白的作态只怕也瞒不过楚懋,于是笑得有些心虚,却又厚着脸皮道:“王爷过奖了。”
楚懋简直气得好笑。只是佳卧枕,颊生红痕,玉肌如雪,她又是这样娇娇嫩嫩的一个小姑娘,楚懋一时不知该拿她如何办。
阿雾倒好,今日的事情太多太费事,她早已有些撑不住睡意,这会儿向楚懋倾述了“忠情”,又见他不语,便闭目打算假寐一小下,哪知沾了枕头就沉沉睡去。
屋里的地龙烧得非常暖和,楚懋是受不得这个热的,掀开了被子只搭了胸口上,再看阿雾,却睡得乖乖的,连脖子都缩铺盖卷里,若非为了呼吸,只怕恨不能将脸都藏到被盖下。
楚懋久久未眠,却再也未见阿雾向他这边滚过来,只乖乖地固守她那小小一角,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就觉得这张拔歩床显得有些空阔起来。
睡得死沉沉的阿雾倒没有这许多想法,一大早还瞌睡就被紫扇等拉了起来,按品大妆,要进宫去朝贺中宫。
阿雾心里忽然觉得楚懋今后能当皇帝其实也是挺不错的,她就不用这样天还没亮就要起床梳妆然后进宫去跪拜,运气不好还得寒风里等着。
阿雾是亲王妃,朝贺的命妇里遥遥领头站坤宁宫外的定慈门前站列候着。这些贵妇不管外头是如何的矜贵,可到了这宫里头就成了下等,寒风里等着也无管。
阿雾的手炉已经有些不暖和了,打她起床、上马车到现已经过了一、两个时辰了,到了坤宁宫外,却迟迟等不到田皇后升座,真叫着急。
阿雾的眼睛却有些贪婪地看着站另一列头上的福惠长公主,觉得她比自己上一次见时苍老了许多,也不知她愁些什么。
这时候长公主的眼睛朝她扫来,阿雾忍不住对她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看得福惠心里怒意顿生,她好好的一个儿子,就为了这个女远去军营,生死难保,可她却嫁给了楚懋,得享荣华富贵。
阿雾被福惠长公主脸上的冷意刺痛了心,她心里叫着娘亲,却又知道她眼里自己再不是她女儿。
阿雾正觉得手指有些僵硬时,却见到一个年纪小小的内侍想自己这边走来,待走近,他从怀里递了一个手炉给阿雾,低声道:“王妃,这是祈王殿下叫奴才给王妃送来的。”
阿雾万万没想到楚懋居然会想起叫给自己送手炉来,一时脑中思绪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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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皇后有些发福了,穿着翟衣;臃肿得像一头肥鸡;但即使这般她也可以母仪天下;得命妇朝贺。阿雾寒风里吹了一会儿;鼻尖冻得通红,好田皇后终于升座了;乐停礼毕;阿雾却还不能随着众命妇一道出宫。
今年正旦;隆庆帝像是精神头好了些;要宫中开家宴;他如今统共就这么四个儿子,也不好将楚懋单单排除外;所以阿雾还得继续留宫里受苦受难。
阿雾倒是有心留田皇后这里,因着长公主会这儿驻足,但是田皇后显然没有留她的意思,倒是永和宫的向贵妃想阿雾发出了邀请。
阿雾到永和宫时,五皇子妃和荣琬这位侧妃已经分别伺候向贵妃左右了,只少了另一位邢侧妃。
阿雾向向贵妃行了礼后,又对荣琬点头示了示意,她们这对堂姐妹也已经有些时日没见过了,这回见她,再没有上一会的憔悴之态,腹部微微隆起,显然是有了身孕。
“瞧,整个上京的灵气仿佛都到了们荣家似的,这出来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水灵,本宫以为琬娘已经是绝色了,没想到祈王妃更胜一筹,真是每回见着都比上一回好看。”向贵妃笑着向阿雾招了招手。
阿雾上前两步,也笑着道:“娘娘过奖了,谁不知道这上京女儿的灵气都娘娘一身上。”而实际上,阿雾最腻味向贵妃见她一次就要说一次她的美貌,明明一肚子的嫉妒酸味儿,却还偏偏要口是心非地来赞扬。当然向贵妃会做表面功夫,阿雾也不能输给她。
“瞧着嘴,多甜呀,祈王不知道该多疼呐。”向贵妃故作慈祥地道:“琬娘如今有了身子,们又是堂姐妹,可要多走动走动,得空也去老六家看看她,同她说说话,这怀了孕的妇啊最怕憋闷。”
阿雾应了“是”,又转头问了问荣琬的身子可好,可害口之类的。
向贵妃笑得更是欢了,“身上可有消息了,有了才叫好呐,两姐妹一同有孕,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皇上听了也一准儿高兴呐。”
子嗣大约是楚懋最大的痛脚,六皇子膝下都已经有三儿一女了。不过阿雾却没有丝毫压力,上头公公不管,婆婆早去,这头祈王殿下压根儿不作为,所以向贵妃这笑中带刺的话以点儿不影响阿雾。
阿雾娇嗔道:“娘娘也真会开玩笑,臣媳才嫁入府几个月呐。”
“是本宫一时心喜着急了些。不过皇上最喜欢孙子,经常让和蕊把襄儿抱进宫来玩,一留就是十天半月的,若是也有了,皇上看孙子的面上,指不定也能多看顾们一些。”
向贵妃口里的襄儿是和蕊给五皇子生的嫡长子,隆庆帝颇为喜欢他,这话真不假。只是阿雾不知道为何向贵妃处处要踩楚懋的痛脚。
阿雾只能低头害羞,如蚊子一般低声道:“这事儿急也急不来呀。”
“这事儿怎么不急,家祈王膝下一个孩子也没有,和蕊进府才一个多月就有了,们是妯娌又不是外,私底下多交流交流,和蕊绝不会藏私的。这皇上如今就四个皇子,七皇子也就不提了,今后全靠他们兄弟互相帮衬。老六年轻有时候行事难免急躁些,全靠他哥哥提点。”
向贵妃的话毫无逻辑,但阿雾却听明白了,这是向阿雾示好,要拉拢祈王帮衬六皇子呐。如今隆庆帝身子不豫,五皇子和六皇子朝堂上斗得热火朝天,朝臣也一分为三,五、六党和中立派,日日上朝都闹得不可开交,但所有都劝谏隆庆帝立太子。
隆庆帝别的事上都好说话,偏偏立太子一事上迟迟不松口,急煞了许多的心。连向贵妃都坐不住,要来拉拢楚懋了。
也难怪向贵妃敢托大,楚懋虽然占了嫡长二字,但实不受隆庆帝待见,五、六两位皇子,一位吏部行走,一位户部行走,乃实权和油水衙门,楚懋却无定职,只偶尔隆庆帝想起他来,都是派些棘手的案子,办成了无功,办砸了却有过。
“娘娘说的是。”阿雾颔首道,向贵妃见她明了了自己的意思,笑容更是和蔼。
晚上宫中家宴,隆庆帝裹着厚厚的貂毛大氅出席,脸色蜡黄,但精神头还算好,只是偶有咳嗽。眼睛看向向他请安的楚懋和阿雾二时,眼神略略一驻,便又飞快地移开了,期间再没看过楚懋一眼。
阿雾偷偷瞧着楚懋,他也没往他那父皇处扫过一眼。
两父子如此冰冷反而显得有些刻意,也不知中间存何种过节。
宫中舞姬舞姿婀娜,乐技艺娴熟,有宫外难以企及之处,只是此处屋宇深广,而不敢肆意,宴会不见丝毫喜庆,反而和祈王府的家宴一般的无趣。
阿雾开始想念荣家时一家吃饭的时光了,那才是满满的热闹和喜意。
楚懋的酒依然一杯一杯地往下灌,脸色越发如玉般皎白,阿雾最近才发现楚懋的酒量是相当不错的,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千杯不醉,不过他当政时,阿雾是甚少见他饮酒的。也不知是何等愁思要靠杜康来发泄。
但不管如何,阿雾觉得这是一个表示关心的机会,“殿下,还是少饮些吧。”不知怎么的,阿雾进了宫,也就随着宫叫起楚懋殿下来了。通常只有打小伺候他的才叫他殿下,阿雾就当这是拉近关系。
楚懋转头看了看阿雾,“无妨,也喝一杯吧,去去寒。”说罢他自己动手为阿雾斟了一杯。
阿雾的酒量可不怎么样,闻言只微微一抿。那头向贵妃已经依偎到了隆庆帝身边,将他逗得喜笑颜开,五、六两位皇子也开始上去凑趣,连七皇子,隆庆帝都召到身边来问了问,只有楚懋这边不见任何动静。
隔得远了,冕旒下隆庆帝的表情和眼神看得也不真切,但是阿雾直觉他并非如他表现的那般高兴,甚而有些故作高调。眼睛依然不忘她们这边扫一眼。
但是楚懋眼里的宠辱不惊,阿雾却看得真真切切,他对他这位父皇恐怕并没有普通子那般乎。
宴席一直到亥时才因隆庆帝再也支持不住而散席。
禁宫中不行车马,除了宫中主位有歩辇代步,便是楚懋和阿雾也只能步行离开。从温暖的殿堂里出来,阿雾被外头的冷风一吹,打了个喷嚏,突然觉得肩头、后背一暖,回头一看,却是楚懋将他的大氅披了她的肩上。
“殿下,这如何使得,小心冻凉了。”阿雾作势就要取下那大氅。
楚懋的手却覆上了她的手背,阻止她取下。
阿雾的手早已冰凉,而楚懋的手却温暖干燥,虽然这种触感极其舒服,但阿雾是打心底抵触这样的碰触,可她也知道楚懋并非刻意,他也是不喜欢碰触别的。
阿雾飞快地缩回手,有一刹那间觉得楚懋的手刚才好像正要抓住她的手不许离开一般,当然阿雾以为自己肯定是看花了,想多了。
“不冷,走吧。”楚懋越过阿雾,走前头,阿雾只得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地上已经铺了四、五寸高的雪,阿雾穿着麂皮靴子倒也不怕雪水,却因无聊和懒得使力,努力印着楚懋的脚印子走。
不一会儿就被前头的楚懋发现了,他回头看了看阿雾,没什么表情,待他转过头继续走时,阿雾发现楚懋的脚印变得几乎没有了。
阿雾的眼睛都瞪大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踏雪无痕,阿雾万万没料到,戏本子里头才有的功夫居然真正楚懋身上看到了。
这下可好,楚懋步履悠闲,阿雾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得有些狼狈,很快就被楚懋甩了后头,身边虽然有两个宫打着灯笼,可偌大漆黑的禁宫里,还是有些怕,仿佛下一刻她就要被孤零零地永远留这里了。
阿雾忍不住出声唤道:“殿下,等等呀。”
前头的楚懋闻声停了下来,缓缓转过身,待阿雾走近,他才将手伸到阿雾的跟前,这是无声的邀请。
阿雾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想来这是楚懋对她先才的排斥而进行的报复。阿雾只觉得楚懋毛病真怪,他明明也不喜欢碰触别,却又受不得拒绝。
雪夜越来越冷,阿雾飞速思考着究竟这该不该将手放入楚懋的手里,这种感觉让她很难受,有一种被强迫之感。可是若她拒绝了,想必定然会将楚懋得罪得狠了,这又是宫面前落他的面子。更何况,她觉得空荡荡的禁宫里不知道有多少游魂浪荡,只有楚懋身边它们不得靠近,也不知当年自己是怎么能飘入他一丈范围内的。
但是靠近有真龙之气的辟邪就是准没错的。
阿雾痛定思痛,咬着牙将手放入了楚懋的手心,才发现他的手宽大而温暖,寒冬腊月,这样牵着也勉强可以接受,只是回去得多净净手。
禁宫内长得仿佛没有尽头的路总算走完了,阿雾坐入马车的时候,只觉得世上再没有比马车更好看的东西了。
不过出乎阿雾意料的是,楚懋居然也接着钻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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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懋虽然称不上魁梧,但身材颀长;依然让马车内的空间显得狭j□j仄起来;且他一进来就坐得笔直;导致阿雾想后偷个懒歪一歪都不行;心头绮思是没有的,反而别添怨念。
阿雾拘谨地坐车上;手背身后用力地衣襟上蹭;没来由地觉得心内不安;却找不到来源。
楚懋从马车上固定的茶桶里取出用棉布套抱着的茶壶;倒了一杯热茶;阿雾眼愣愣地看着他将茶递给自己。
“自己来就好。”阿雾简直有些“诚惶诚恐”了。
但楚懋伸出的手不见收回,阿雾也知道了这的禀性;容不得拒绝,只得以两指手指略显无礼地从楚懋手中接过茶杯,丝毫没有碰触到他的手指。
热茶入手,顿时驱散了不少寒意,阿雾想着,也难为伺候的这个时辰宫里头还能寻着热水,真是值得嘉奖。
狭小的空间里,两个又靠得如此近,偶尔颠簸一下,没控制好可能还会腿碰到腿,这样的情况下不说话好像非常奇怪,但是阿雾观楚懋的神色并不像有主动开口的意思,但他也并不闭目假寐,阿雾少不得得自己寻点儿话题,没奈何,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殿下,今日向贵妃宫里,她同说了些奇怪的话。”阿雾道。
楚懋转头看着阿雾,“哦,她说什么?”
阿雾一听,看来这个话题开得不错,只是接下来她又怨怪,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不过这当口也少不得实话识说,“向贵妃担心殿下膝下空虚,又说皇上最喜欢孙子,如果殿下能有一子半女想必能缓和父子关系。”
楚懋的唇角扯出一丝明显的讥讽来。
阿雾自然也不信向贵妃的鬼话,孙子又不是万能药。“不过以为子嗣一事是急也急不来的,殿下龙章凤姿,想必是送子观音娘娘正为殿下挑选最聪颖的后,这才迟了送子。”阿雾也是很能胡扯和拍马的。更何况,她还明知道楚懋是有后的,而那唯一的一位皇子资质也算可以,守成之君吧。
只不过这一点上,阿雾犯了个大错误,那就是从没把自己算进去过,因而说送子观音时一点儿也不害臊,但这样的话听楚懋的耳里,却又是别有一番意思。
“唔。”楚懋模糊地应了一声。
“只是如今这样的风雨关头,殿下膝下无子也确实不利,听着向贵妃话里话外都暗示,想请殿下帮衬六皇子。”阿雾说的话一丝不假,可却也有试探之意。
楚懋闻言,并不如阿雾想象的那般反应,她觉得他就该眼风凌厉地扫向自己,示意自己这种话题不要乱提。
然而现实里,楚懋却眼神柔和地看着阿雾,然后以手身侧拍了拍,示意她坐过去。
阿雾又纠结了,她万万没料到楚懋这样的表示亲近的时候,也喜欢这样和近距离接触。但是阿雾着实想听他接着说下去,少不得又被心头那一丝贪念怂恿得坐了过去。
两个靠得如此近,阿雾几乎能闻见楚懋身上那淡淡的梅香,以及鼻息间呼出的酒气,醇香罪,没有令反胃的夹酒气里的饭菜味儿。这时候阿雾才恍然大悟过来,今夜席间楚懋根本没动任何吃食,仿佛只饮了酒,一时只觉得忏愧万分,倒底做不到宫嬷嬷说的那般“真心”,罪过罪过。
“阿雾觉得应该帮衬五弟还是六弟?”楚懋神色轻松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