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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易轩摘掉口罩,看着苏沫俊逸一笑,温暖人心,“伯父没什么大事,你放心吧。”
季易轩身后的四名医生听了,都不由垂眸蹙了蹙眉,不敢多说什么。
“季少,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夏桑清眼泪滑了下来,除了谢谢,她什么也表达不出来了。
“阿姨,这是我们身为医生的职责,我并没有多做什么。”说着,季易轩像个邻家大哥哥一样带着丝宠爱地抚了抚苏沫的头,“别难过了,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治好伯父的。”
苏沫望着季易轩感激一笑,含着泪光的眸子如一汪清泉般,澄灿灿、清亮亮的,有力点头道,“恩,我相信你。”
。。。。。。
来到更衣室,季易轩甚至来不及换下身上的手术服,便立刻让助理拿来手机拨通了顾泽城的电话。
电话跟往常一样,响了三声之后便被接通了。
“顾泽城,你还能不能有点人性?”认识二十多年来,这是季易轩对顾泽城说的最重最狠的一句话。
电话那头的顾泽城心中倏尔一震,清亮的眸光瞬间黯淡了不少,因为他很清楚,季易轩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苏敬致的情况糟糕到了极点。
可是,苏沫还没有求他,苏沫还没有做出任何的屈服,他怎么可以现在就心软了。
嗤笑一声,顾泽城出口的话完全不入正题。
他说,“季易轩,我们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好好的做兄弟?”
季易轩也嗤笑了一声,反问道,“顾泽城,那我们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好好的对待苏沫?你说过,苏沫来到这个世界上最就给人疼给人宠的,就算她曾经做错了事情,那也不是她的本意。”
顾泽城笑,轻狂而讥诮,“可以啊,不过你说的不算,让苏沫自己来对我说。”
“顾泽城,你明知道苏沫什么都不可能记起来了,为什么你还要这样无止境地折磨她,她不欠你的。”
“她欠不欠我的,轮不到你来宣判。”
季易轩对顾泽城真的是跪服了,“顾泽城,你花那么大的人力财力截断我所有的供体来源,最后却还要招来苏沫的痛恨,值得吗?”
顾泽城的耳边突然清晰地响起昨晚苏沫那歇斯底里的吼声。
她说,她恨他,她这一辈子都恨他。
嘴角一扯,顾泽城的眉宇间溢满刻骨的悲痛,出口的话却是极其的云淡风轻,不屑一顾,“没关系,就算她恨一辈子,她也只能是我的人。”
恨他,总比把他当成陌路人,然后他一辈子躲在角落里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强多了。
软的硬的顾泽城都不吃,季易轩拿顾泽城真是没办法了。
“顾泽城,只要你还在伤害苏沫,我就不会不理,供体的事,我总会有办法的。”
“好啊,那样你就是苏沫的神了,而我,永远都只会是她的仇人了。”话落,顾泽城再不多说一个字,果断挂了电话。
而季易轩却蹙起了眉头,顾泽城说的再正确不过了。
既然他在十几年前就决定了只要看着苏沫幸福就好,那现在让苏沫真正幸福下去的办法,那就只有一个,就是让苏沫重新爱上顾泽城,这样,顾泽城才会停止对苏沫的伤害。
或许,让苏沫向顾泽城低头,并不是一件坏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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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苏敬致一直有夏桑清和最专业的护工在照顾,而且情况看上去也稳定了下来,所以第二天上午苏沫便去了方紫瑜所在的珠宝公司面试。
她必须要尽快有一份工作,尽快想办法挣到钱,季易轩帮她,对她好,并不代表她可以理直气壮的拖欠医药费。
在深南市,鲜少有人不认识苏沫,更鲜少有人不知道她是曾经深南市最大的珠宝集团思寇珠宝的大小姐,继承人,也都知道,苏沫在珠宝设计领域的出色和独特。
其实,面试公司的总监在看到苏沫的简历的那一刻就下定了决心要高薪聘请苏沫了,而面试只是走一个流程,只是这个总监想亲自见见苏沫这位曾经的深南市第一名缓而已。
所以,面试相当愉快且成功,公司给苏沫的待遇也相当丰厚。
当然,丰厚待遇的背后则是公司对苏沫寄予的最高期望,希望她能尽快地为公司设计出吸引人的珠宝,为公司创造最大的利益。
面试结束的时候正好是午饭时间,方紫瑜约了苏沫一起吃午饭。
“紫瑜,这次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这么快找到工作。”苏沫以果汁代酒,敬方紫瑜。
方紫瑜举杯和苏沫碰了碰,有难以开口地道,“沫沫,其实是我要谢谢你。”
“你谢我什么?”
“你上次给我的那设计手稿,我觉得相当完美,所以没有做任何修改就直接投稿参加比赛了,你不会怪我吧?”
苏沫笑着摇头,“没关系,大不了如果比赛拿到了名次,你把奖金分我一半啊。”
“当然,奖金全给你。”
苏沫笑了笑,“我只要一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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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午饭,苏沫便去了医院,苏敬致已经醒了过来,虽然人很虚弱,但是精神却还算可以。
苏敬致说想出去走走,一直躺在病床上他觉得难受。
苏沫和夏桑清一起把苏敬致扶到了轮椅上,两个人一起推着他去楼下花园散步。
才到花园,他们便迎面遇到了夏莎莎,夏桑清的女儿。
“莎莎,你今天不用上课吗?怎么这个时候来医院了?”夏桑清看到突然出现的女儿,有些诧异地问。
即使已经是初秋微凉的天气,可是夏莎却仍旧穿的非常凉爽,超短裙,小吊带,少的不能再少。
夏莎莎瞄了一眼病殃殃的苏敬致,又瞄了眼苏沫,最后视线瞟向夏桑清。
“我没钱了,我是来拿生活费的。”根本无视苏沫和苏敬致的存在,夏莎莎双手抱在胸前,傲慢又无理。
夏桑清的秀眉蹙了蹙,“莎莎,妈妈不是半个月前才给了你五千块嘛。”
夏莎莎的嘴角很是不屑地抽了抽,“你也说是半个月前啦,还不早就花完了。”
“莎莎,你也知道,家里现在的条件不比以前,你怎么还好么大手大脚啊?”夏桑清的话语里,心疼又无奈。
夏莎莎一听,立刻就不爽了,“什么叫我大手大脚啊,我已经很省了好不好,要是以前,半个月我早就刷了好几万了,你们停了我的卡不说,现在每个月给我点钱都跟打发叫花子似的,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女儿呀,还是说,我根本不是你生的。”
说着,夏莎莎指向苏沫,继续口不择言地道,“她才是你的亲女儿,要不然,你怎么对她从来都比对我好。”
苏沫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对于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妹妹,因为夏桑清的关系,苏沫向来是能教则教,能忍让则忍让,毕竟,夏莎莎的身世也确实可怜。
拿出自己的钱包打开,苏沫将里面所有的现金都拿了出来,“给你,赶紧回去上课吧。”
夏莎莎挑挑眉,毫不迟疑地接过苏沫手里的钞票,当着大家的面就数了起来。来医丽圾。
苏敬致看了夏莎莎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如果是他自己的女儿,他早就好好教训了。
夏莎莎来到苏家的这六年里,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好好教她,只是,她已经养成了一身的坏毛病,恶习难改了。
“就这点钱,你真当我是叫花子呀?”当数清楚苏沫给的钱还不到两千块的时候,夏莎莎瞬间就怒了。
“莎莎,你怎么跟姐姐说话的。”夏桑清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儿,她是即愧疚又无奈。
夏莎莎狠狠地眯了夏桑清一眼,“什么怎么说话呀,她是我姐吗?”
“莎莎,就算她不是你亲姐,也够资格做你姐。”苏敬致脸上染上了一层薄怒,虽然虚弱,可是出口的话却仍旧浑厚有力,带着无限的威严,不容人抗拒。
深南市的人都知道,苏敬致宠女儿如命,如今看到夏莎莎对苏沫如此无礼,他当然看不下去。
夏莎莎视线转而眯着苏敬致,嗤笑一声,“你以为你还是那个思寇集团的有钱有势的董事长吗?一个快要死掉的糟老头还有力气来管我。要不是你以前有几个臭钱,我会回到我妈身边,我会看你们的脸色生活在苏家,我会叫你伯父?”
“莎莎。。。。。。”夏桑清怒极了,扬手就要去打她。
夏莎莎以前好歹也是跟着她老爸混黑社会的,反应自然比一般的人快,在夏桑清的手还没有落下的时候,她便及时将夏桑清的手握住制止在了半空中。
“竟然动不动就要打我,我果然不是你的亲女儿。”说着,夏莎莎便用力将夏桑清往后一推。
夏桑清毫无防备,连连往后退去。
“桑清。。。。。。”
“阿姨。。。。。。”
苏敬致几乎是本能地就想要去护住夏桑清,立刻便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去拉她。
苏沫也是本能的去护夏桑清,在夏桑清被夏莎莎往后推开的那一刻,她就伸手去抓她,可是夏莎莎这一推实在是用了猛力,苏沫抓住夏桑清的时候,不但没有抓稳她,反而被带着一起往后退,最后两个人一起跌到了地上。
“小沫,桑清。。。。。。”
苏敬致看到苏沫和夏桑清两个人一起摔倒,一下就心疼了,立刻便大步走向她们想要去扶起她们。
夏莎莎看着这一幕,不由双手抱胸冷笑一声,然后伸出一条腿趁着苏敬致不防的时候拦在了他的面前。
“砰!”
如夏莎莎所愿,苏敬致被她成功拌倒,直直地向地向扑了下去。
“爸爸。。。。。。”
“敬致。。。。。。”
夏莎莎又是一声冷笑,甩了甩手上的钱,转身大步扬长而去。
“爸爸。。。。。。”
苏沫扑过去,一把抱起苏敬致。
苏敬致看着苏沫努力笑了笑,“我。。。。。。我。。。。。。没事。。。。。。”
苏沫看着苏敬致突然比纸更苍白的脸和额头大颗大颗往外冒有汗,眼泪瞬间就滑了下来。
“医生,医生。。。。。。”
。。。。。。
季易轩接到电话,甩下所有的人闯了不知多少个红灯赶到了医院,一秒都不耽搁地换上手术服冲进手术室,看到苏敬致的情况,他的双眉不自觉地就紧拧成了一团。
“季少,这次,不做心脏移植是不行了。”一旁苏敬致的主治医生说道。
季易轩拳头一紧,转身就出了手术室。
拿出手机,季易轩拨通了顾泽城的电话。
“顾泽城,苏伯父现在必须立刻进行心脏移植手术,否则。。。。。。”
“我知道,让苏沫来求我啊!难道向我低头,比看着她爸爸死掉会更让她难受吗?”
顾泽城的声音不高不低,听不出什么情绪,可是,却让季易轩觉得寒意四生。
季易轩眉头又是一蹙,挂断了电话。
转身,苏沫正好在他的几步之外,泪流满面,怔怔地望着他。
“苏沫。。。。。。”
“怎么啦?”苏沫茫然而恐惧。
“苏伯父必须马上进行心脏移植手术,但是。。。。。。我现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心脏供体。”
“那谁能找到?谁有?用我的行吗?”苏沫绝望了,最深最痛苦的绝望将她包裹,让她的心比被挖掉了还痛。
季易轩向前,心疼地将苏沫抱进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顾泽城能找到,你去找他,他一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合适的供体。”
“真的吗?”苏沫仰着头望着季易轩。
“恩。”季易轩点头,“我让司机送你去找他。”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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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苏沫带着初初下楼的时候,顾泽城已经在餐厅了,他坐在餐桌前,早餐都已经准备好了,顾泽城却并没有动,只是拿着报纸貌似很认真地看着,深色的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整个人笼罩在初秋清晨金色的阳光中,尊贵而闲适,是最亮眼的一道风景。
初初见到顾泽城,立刻就拉着苏沫要冲过去,嘴里还欢腾地叫着“粑粑”。
第116章 离婚,休想!()
葬礼在庄严肃穆的气氛下举行完,从开始到结束,苏沫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更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甚至是连表情。都没有变化过,直到参加葬礼的宾客渐渐都散去,最后只剩下几个人。
临走前,顾老爷子看了看顾泽城,太多话,不适合在这种时候和这种场合开口,所以。顾老爷子也只是看了顾泽城一眼,心里沉沉地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而和顾老爷子一起离开的,还有季易轩的父母。
来的时候,季易轩已经将苏沫和顾泽城的关系告诉了他的父母,也嘱咐过了他们,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起。
所以,季易轩的父母跟着顾老爷子离开,什么也没有多问。
人一个个地散去,最后,整个墓地里,只剩下苏沫,顾泽城,季易轩,还有陈叔陈婶和初初。
他们陪着苏沫,一直静静地站在墓碑前,苏沫不开口,大家都一直沉默着。陪着她,一直沉默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夜幕已经开始降临,墓园的灯犹如星河般一盏一盏的亮起的时候,苏沫才努力张了张嘴,不看一直站在她的身边搂着她一秒也没有松开过的顾泽城,只是缓缓地说出八个字。
“顾泽城。我们离开吧。”
苏沫的话,犹如一道惊雷,第一次让顾泽城彻彻底底地愣住了,完全反应不过,只是看着苏沫,蓦然拧紧了眉宇。
同样震惊的,还有陈叔陈婶,只有季易轩,站在苏沫后面两步远的地方,没有丝毫震惊。
看着苏沫没有任何变化的眉宇和神情,顾泽城真的以为,自己刚才出现了幻听,其实。苏沫根本没有开口说过话。
深深地松了口气,抬手,顾泽城将苏沫额前被风吹乱的发丝拢到耳后,声音沙哑却无限温柔地道,“沫儿,我们回家吧。”
“顾泽城,我们离婚吧。”苏沫突然就侧头看向顾泽城,决绝地重复刚才的话。
四目交接,顾泽城瞪大着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苏沫,无数压抑的暗流在胸中翻涌咆哮,然后透过他深邃的眸,涌了出来。
苏沫倔强地与顾泽城对视,等待着他的回答。
几个人看着就这样静静对视着的顾泽城和苏沫,良久之后,才听到顾泽城极度压抑甚至是破碎的声音问,“为什么?”
苏沫收回视线,再不看顾泽城,陷入了沉默。
当年的火,是谁放的,已经不再重要了。
重要的,是无论怎么样,她都不可能再跟顾泽城在一起。
既然顾泽城要恨,就让他一直恨下去吧。
或许这样,她离开,才是最好的理由。
苏沫的再度沉默,瞬间便掀起了顾泽城心底滔天的怒火。
他不顾一切冲进火场救她,赌上整个身家性命四天四夜不眠不休为她杀了仇人,而她,在他满身疲惫的回来后,开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要跟他离婚,弃他而去。
顾泽城抬手,倏地掐住了苏沫的下巴,狠狠用力,强行让她与他对视,从喉骨里,再次挤出三个破碎地字。
“为什么?”
“当年的那场大火,不是我放的。”
顾泽城愤怒到想要将她吞噬撕裂的目光,还是让苏沫退却了,无法承载。
“哈哈哈~”顾泽城笑,明明已经很冷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