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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我指着靠里边的一角说:
“我一般都是坐在那里。”
走出会议室,来到走廊上,我看了看着檐下已经长大的木兰树那茂盛的树荫和花坛里各种花卉,又远眺了一下远处天际线外朦朦胧胧的西山主峰,然后对同行的负责同志说:
“这个地方原来可以看得很远,山上的房子什么的建筑都可以看得清,我们那时候是还不知道什么是雾霾的”
继续说那天开会的事情,我叫林千军,我也是那天的会议成员之一。李晨风刚刚讲完了话,停下来喝水,然后白斯文继续主持着会议。
白斯文说:
“李组长刚刚发表了非常重要的讲话,希望大家认真地学习领会,并贯彻落实到工作实践中去。下面我在李组长的讲话内容上再补充说几句,有说得冲突的地方,以李晨风组长的意见为准。”
大家静静地听,白斯文在慢慢地讲。
“这次暴露出来的叛国案件震动很大,尘埃尚未落定,大家都很心痛。我也一直在反思,从我们身边发生的这些事情中,我们应该得出什么样的教训?我认为:首先,敌人在外,也在内。现在的危险,在外部,也在内部,甚至可以说是,内部的危害更大更加直接。外部的反对者,有些是明火执仗的敌人,他们的方式和手段就是靠暴力破解、威胁、抢夺和人身伤害,有些是坑蒙拐骗偷的窃贼,他们为了达到目的的渗透无所不用其极。但在内部,在我们当中,在这个屋子里,有些同志稍不注意也有变成敌人的倾向。”
白斯文此话一出,就跟丢下了一颗大石,在大家的心湖中击起了阵阵波涛。李晨风正在喝着水,放下了手上的茶杯,章天桥拿起了做会议记录的笔放在手上把玩,肖雨城惊讶地盯着白斯文,王艾达脸上面无表情直视前方,陈观水抬头看着天花板试图找蜘蛛网,谭燎原身子靠到了椅背上把椅子撬了起来。。。。。。
白斯文根本不注意大家的反应的样子继续说道:
“我到组里的时间不长,但是我也注意到组里的个别现象,我认为都是不好的苗头。组织上把决定国家未来前途和命运的任务交到了我们这些人的手上,这是对我们无比的信任和天大的责任,蝴蝶的重要性我就不用再说了,看看我们手上掌握的权力就知道了,可是我们呢?几个月了,还在被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孩耍得团团转,这次我们去邕城,我们查了个底朝天,结果还是一无所获,那个周天天和蝴蝶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下一步怎么开展工作,至今组里还没拿出过一个全面的工作方案出来,几位从公安部里过来的同志都知道,也反映过意见,要破这样子的匿名信的案子其实并不算复杂,可是我们现在一直都在忙什么,都是是在忙于被动应付外界的威胁,一下子胡文海啦,一下子夜瞳霜啦,在粤省出差,明珠那边又捅了那么大的一个篓子,居然还上了英吉利的泰晤士报,感觉我们的工作都没有忙在点子上、正事上,再这样下去。。。。。。”
“白副组长,有的具体的工作细节密级也是不同的,我看还是不适合在大会上讲嘛。”李晨风温和地打断了白斯文的发言。
“哦。”白斯文点点了头应了一声,再扭头看了看章天桥,章天桥没做声,也没有什么表示,白斯文接着说道:
“那我接着说下一个问题,我们组里有极个别同志,人年轻,社会关系也有点复杂,组织上对他委以重任,但是工作作风有点飘,刚才李组长在讲话中已经点到了这个问题了,在这里就不点这位同志的名字了,希望他本人也要引起高度重视,不要以为知道一些大家不知道的绝密内容就到处显摆,要知道,他所知道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国家的最高机密,万一流传出去只言片语就是惊涛骇浪,就是地动山摇,他有没有想过后果,有没有想过问题的严重性?!”
他是在说我吧,他一定是在说我吧!狗x的白斯文,我又没在哪里得罪过他,他为什么要突然跑出来针对我,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一个人,没想到是笑里藏刀的笑面虎,他的一顿猝不及防的猛烈批评。让毫无心理准备的我脸上纹丝不动但在心里骂开了花。
我知道白斯文是政府系的高级情报官员,以前我没和他打过交道,也不认识他。只是在一起工作中了解到,他曾经陪同国务院领导同志在地方上视察工作,至少在泉城军区的时候,某部部长和他见过面,在飞机上交谈甚欢,说明他有一定的曝光程度,由此可以推断他原来的工作至少隐密性也不是那么地高,所以他说我社会关系复杂,他自己也不比我强多少好不好,完全是无端指责,要说社会关系复杂,组里面谁能比得上陈观水啊,tmd,硬泥拖锹过,软泥铲满锹。
这个欺软怕硬的家伙。
其实在我们组里面,大部分同志的公开身份皆是如此,都是临时非常仓促地从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十万火急地抽调过来的,各自都有着自己的社会阅历和生活圈子,估计当时首长们首先要综合考虑的是大家的忠诚度和业务能力,所以并没有考虑从那些从小就培养起来一直能做到身份保密的特工人员中抽调小组成员。
大家一旦进入组里面,其实都是一样的,从原来的工作岗位在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久而久之,势必会引起有心人士的怀疑。这个谁也别说谁,但至少,在当前的社会现实中,我们这些人开展起工作来也有我们的优势和方便之处。
这是我第一感从白斯文的话里发现的纰漏之处,他这是在公开指责中央首长识人不明,考虑不清,我在心里的小本本里给他记了一笔,但是我心里也非常地疑惑,白斯文这样在会上批评组里的工作,批评组长,顺带集中火力批评我,这不是他平日里的风格啊,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的讲话一定有他的深意,只是我不知道而已,我只能静观其变。等着看白斯文究竟要搞什么鬼,没想到他话锋一转,又强调起了保密工作来了。
“我们要保密,保密,再保密,我们要天天讲,时时讲,刻刻讲,作为我们的工作性质已经决定了的,再怎么强调也不为过。大家参加工作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了,不该说的别说,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记的别记。这是写在保密本上,刻在大家心里的保密要求。古语讲得好:臣不密则失其身,君不密则失其国。我们手上的是国之利器,不可示人。也许还有一些同志还没有引起高度警觉,在我们组里,始终有人在私下里偷偷议论蝴蝶来信里的内容,谁给了你们这么大的胆子,你们的组织性、纪律性到哪去了?这样很危险啊!同志们!我们的敌人在觊觎着我们国家的最高机密,只要我们中有的人在应对上举措稍微失当,疏忽了保密这一条,就会给他们以更多的可乘之机,我们的工作中也将出现被动,我们部门单位之间的沟通和协调也将出大问题。315黑名单的事情怎么来的,未必是无中生有、空穴来风啊!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考虑过,党和国家这么地信任我们,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任务,那么大的权力交到了我们手上,而我们究竟在这段时间里为党和国家做了什么有益的工作没有?”
一片沉寂,在会场上,大家注视着白斯文,他的批评来得如此毫无征兆又如此地猛烈,都继续等着听他的下文,这猛烈的炮火究竟从哪个风向来,又会轰在哪个山头?
忠诚是通向荣誉之路,但通往荣誉的道路上并非铺满了鲜花。今天的会议开了很久,白斯文喷完之后,各组又简单地汇报了工作,会上还研究了当前的一些工作,李晨风又做了小结,进行了一些工作上的部署。
会上,李晨风一直没有对白斯文的讲话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就事论事,对业务工作进行了安排,最后再次提醒我们做好迎接组织考验的准备!
第一百一十四章 肖雨城的节操回来了()
我叫林千军,林是树木丛生的林,千是十百为千的千,军是天子六军的军。
今天的会开了蛮久,等会散了,都已经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走出会议室后,我看到吕丘建走在我后面,便喊住了他,说我们去送送肖教授吧。吕丘建听了先是愣了下,然后连忙点了点头。
他和肖雨城都有在数学上的爱好,平常没事的时候经常一起探讨研究数学题什么,小吕人年轻,因为工作的原因,在组里面和大家几乎也没什么交集,所以老肖算是跟他是最熟的了,也算是在组里的半个朋友,所以送一送也是尽点人情心意。
老肖这个人呢,毕竟是学校系统里出来的,并不擅于和人打交道,当初在315专案组里帮忙侦破工作的时候,就看得出来,自顾自地做学问,只有王启年和他耍得来,不过他也被王启年那个老家伙转背就给卖了,不是王启年推荐的话,土星行动怎么会看中他的能力,最后又把他调到了我们组里来,然后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所以,他要怪,就怪王启年好了。
“咚、咚。”我敲了敲肖雨城的宿舍门,他开门后有点惊诧地看着我问道,“你们俩怎么来了?”
“我们两个来送送你。”我说。
“这有啥好送的啊,没多大的事情,你们是不是来看我笑话的啊!”肖雨城跟我开着玩笑,他的表情上倒是看不出什么。
“怎么说这事我也有责任,不能光看着你老兄受苦,怎么也要来感同身受一下,一方面是心里面过得去,另一方面是提醒自己别蹈你老兄的覆辙啊。”
“你这成语用的不对,另外什么叫重蹈覆辙啊,我想起来了,上回也是你,这回还是你,你哪是什么福将啊,根本就是一扫把星,和你一起搭档是要倒霉的,要不你替我去得了。”肖雨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话可不能乱说,什么叫和我一起搭档就倒霉啊,信不信我跟组长告你诽谤啊。明明都怪你们自己自作主张,瞒着我不带我一起玩才把事情搞砸的,现在反而怪起我来了,这也太唯心了吧。我只是个小参谋没你们那么大的能力,也背不起那么大的黑锅啊,不说那么多了,我们就是来送送,你东西收拾好没有。”我们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外等着,组里的人一般是不会乱串门的,有什么事情都在办公场所里光明正大地谈。不过章天桥除外就是了。
“这还有什么好收拾的呢?我正准备出发,你们来得正好,送送就送送吧,反正等下就要寂寞了。”肖雨城反身锁上了门,然后坦然地说道。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肖雨城现在的态度太随便了,别人闻之色变的惩罚在他眼里就跟回家一样,呸,不会是他哀大莫过于心死,呸呸,不会是他。。。呸呸呸,虽然他不务正业、玩弄才学、欺骗读者,但他归根究底还是一个好人,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因为受一点打击就这样自暴自弃,他为国家立过功,他为任务流过血,他对我们还有用,回头我就要去找组长,不能让肖雨城干出蠢事出来。
“肖教授,我来帮你拿吧。”吕丘建提出来要帮肖雨城拿东西,但被肖雨城谢绝了,我这才发现肖雨城在咯吱窝里夹着的东西,略带好奇又有点强颜欢笑地问道:“老肖,你带那么多稿子纸干什么啊?难道还怕发给你写检讨的纸不够用吗?”
“这些纸平常用着习惯了,而且要是拿写检讨的纸写点别的东西那就是态度问题了,还嫌处分背的不够是不是。”肖雨城眼睛眯眯地笑了笑,用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瓜子,“智慧不会感到孤独,因为它甚至能和最异己的东西结合,这是罗素说的。这段时间我琢磨着是不是把以前写的那些捡起来,特别是那本绑架中世纪,以前连载的那个杂志编辑部的编辑一个月打了12个电话在催,真的是磨死了人,我最近刚好有了灵感,有想把它写完的冲动和激情,现在又有大把的时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能不能再骗点稿费什么的花差花差,毕竟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养不是。”
“真的吗?”我一扫开会以来精神上的情绪低迷惊喜地问道,没想到居然在这里会听到这样的福音。
“比真金白银还真,等写完这本,还有那本星际逃亡犯,你也是看过的,”肖雨城冲我挤挤眼,“在粤省的时候,你懂的”。我懂什么啊我,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
肖雨城嘴角上挂着邪恶的微笑,“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我有了机会把那些想象中的刑讯逼供手段在那个姓胡的小子身上小小地实践了一下,也算是略有心得,如果时间上来得及的话,我也打算再抽点时间要把那本书写完,如果两本书都写完的话,那稿费就能得一大笔,说不定可以把单位里分的宿舍房子换成个小四合院什么的了。”
由于肖雨城的书题材过于异想天开和黑暗邪恶,并不能为国内的主流刊物和出版社所接受,简直就是出出来马上就成禁书的那种,一般都只能是“墙里开花墙外香”,还得他自己翻成了英语版本,打着科幻文学的旗号发到国外去出口创汇,所以在国内传统读声中名声不显,但是在国外却拥有一批顽固地痴迷拥趸。以至于在国门开放没多久的时候,就有老外慕名乘飞机越洋而来,辗转找到公安大学找他要求非要见一面。
肖雨城当时是喜出望外,外国友人专程求见,倍有面子,但他还是留了个心眼,打听到来的人是一条精壮的汉子,求见心切又不肯说目的,便矜持地婉拒说:品尝到杂酱面好吃,何必再要见煮面的大师傅。谁知那老外读者对汉学还略知一二,在学校的会客室里得知肖雨城始终不肯见面,最后才大闹起来,冲陪同的外事人员发飙说:yougoandtellxiao;withoutfinshinghisbook;iwillhavetoaskhi。。板刀面!(你去告诉肖,再不更新他的书我就请他吃板刀面)
肖雨城闻讯后掩面而走,此事在大学校园里一时传为笑谈。
“肖雨城啊肖雨城,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一个肖雨城,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天怒人怨了你还不肯写,非要组里关你几天禁闭的时候,你才想起来你有书要写了啊,不行,我要告诉组长去,要他给你再加几天才行,你就是一天写三万字,那至少也得再多关个十天半个月才行啊!”我听了以后非常地生气,几乎要咆哮起来,转身就要开路地干活,肖雨城连忙拉住我,“你开什么玩笑,再多关几天,哥哥我就要发霉了,我跟你保证,等写出来的书稿给你第一个看,让你帮我把把关,把把关。”
我不信,转头问他,“真的?”
“你怎么能连我的话都不信呢?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是不是,你要相信我的人品和操守嘛!”肖雨城佯做生气地道。
“人品和操守!你有这东西吗?”我不屑地问,我至今还记得当初他跟我灌输他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写书坑人论的样子,我们又不姓曹,做事就应该有始有终、一以贯之,所以我一向就是不相信他的歪理邪说的。作为受害者之一,想起当初看他的书看到半截就没有了那个难受的样子我心里就来气,我一定要代表读者狠狠地批判他。
“你怎么这么说啊,我告诉你,林千军,别人讲我几句也就算了,你这样子横眉竖眼地是不是找不自在,这祸确实是我闯下的,关我几天禁闭我也认了,但是我们俩是一根藤上的蚂蚱,你至少也要负点连带责任吧,别只让我背黑锅呀。凭什么你在这活蹦乱跳的,我就要关小黑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