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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启年一边说手里还一边不停地比划着各种曲线。
组长打断了他。
“是日本人?”
王启年笑着摇摇头,一副智珠在握的得意样子。
“不,更准确地说是日本女人!”
“女人?!”
我惊得几乎跳了起来。
“是的。女人!”
王启年咪咪笑着点点头,大家的惊诧让他十分的得意。
“年轻人,你还太年轻,不知道什么是纯洁的爱情!清代作家李渔在笠翁十种曲怜香伴里就有过这样的描写,宵同梦,晓同妆,镜里花容并蒂芳。深闺步步相随唱,也是夫妻样。在古代后宫里,三千佳丽,皇帝应付不来,这样的例子也比比皆是。”
组长惊讶地看着王启年,努力地消化着这个惊人的讯息,然后翻翻眼睛想办法寻找着合适的措辞,过了一会才慢慢说道:
“死者是一名自梳女,是被她的日籍女朋友杀死的?”
王启年点点头说:
“她被捆绑的手法是绳艺中一种叫后高手缚,没有什么痛苦,但是牢牢地拘束住了手和上身。虽然凶手拿走了绳子,但在尸体上还是能看出捆绑的痕迹。而且死者没有做挣扎,说明是她心甘情愿地被捆住的,而这样的情况只会是出现在闺房之中增添情趣的时候。现在在国内几乎没有知道这个的了,而在我们的邻居日本那里却还广为流传。”
“那在她身上没有发现使用药物痕迹,从致命的那道勒痕分析,绳子是慢慢收紧的,死者为什么也没什么挣扎的动作呢?”
白泉益跟着问道。
“给你们做尸检的人非常地高明,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的这份验尸报告是我见过的最细致严谨的一份报告。说不定就是我的哪位老朋友写的。”
王启年接着说:
“不错,死者基本上没有挣扎,为什么呢?因为她狂热地爱慕和盲目地信任她的恋人。这是一种疯狂的一不小心就会要命的游戏,我也只是听说过,还从没有见过,但玩到快要窒息的时候就应该松手的。死者万万不会想到恋人会要了她的命,稀里糊涂地就死了,也就来不及挣扎了。”
组长抱起手臂问道:
“为什么说凶手是女人?”
王启年竖起三根指头道:
“三个理由。一个是绳子勒的深度,凶手的力气不大;第二个死者年纪那么大了,还没找过男朋友,很有可能就是心理有问题,在家人和同事的描述中,她的穿着、谈吐、爱好,都看得出来她心里是厌恶男人的;第三就是捆绑的手法,有两个地方捆错了,用的是自缚的手法,也就是自己捆自己,而男人都是捆女人,是不会捆自己的。”
说完,王启年昂起头骄傲地道:
“这些东西他们不懂,怕是连想都不敢那样去想,又怎么可能找到真正的凶手呢?”
组长不动声色地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张稿纸,上面是我们来之前抓了章天桥的差要她抄的一篇散文。
“现在你帮我们分析一下这个写信的人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最后,回去的车上多了一个人。因为车里的气味不好,大家都摇开了一点车窗,连组长也是。
第十三章 找到他、找到他、找到他()
我叫林千军,我是中央“猎狐行动”特情专案组的一名核心组员。
因为我年轻,帅气,有礼貌,好说话,会开车,不会指手画脚,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换上军装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且我是组里职位最低的,大家都是处长、副处长甚至司局长,我只是一名营级参谋。
所以我是组里的司机和打杂的。但实际上,组员们目前的工作更多的是与本部门的协调,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我们的工作并没有迅速展开,也没有像正在筹建的国安系统曾经提出的那样,从嫌疑区域开始大面积地进行排查。
我的本职工作是拆信,非常地重要,但是没有信的日子我只好帮着大家做点乱七八糟的事情。大家不出去的时候,我一般没什么事,就关在房子里看书,隔两三天可以给家里打一个报平安的电话,当然,通话内容都是被全程监听并录音备案的。好在家里也是懂的,从不问我工作方面的问题。
平淡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明天就是4月1日了,那篇我们炮制出来的危险,让孩子们走开!短篇就要在人民日报的副刊上发表了,这是我们和“蝴蝶”的唯一的联系渠道,如果真的像是“蝴蝶”在信里说的那样,他看到了这篇文章,就会继续给我们写信提供情报,而信会不会来,什么时候来,里面又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内容,是真蝴蝶还是假飞蛾,现在都不得而知,全组乃至知道这件事情的首长们,都在等,在等是雷霆风暴还是清风细雨,但我有一种预感,这样的平淡日子即将过去。
上午的时候,通过保密的内部电话,组长通知我到门口拿一份绝密资料并向他报告,于是我来到了基地的大门口。
来的是熟人,隋秘书表情严肃,见了我过来只是点点头,秦参谋站在一边,也没做声。
双方相互说明了来意。
隋秘书:
“根据我们局长的指示,向你单位送交一份重要文件,请予接收。”
我说:
“我奉令来接收这个文件,这是我的证件。”
隋秘书看过我的证件后,把包里的一份绝密文件袋交给了我,我仔细检查了文件袋的封口,没有发现异常后,就在回执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隋秘书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也没做停留,转身就走。我也没假客气地留他喝杯茶或者是到房间里坐坐什么的。
秦参谋临走时,他那张一直板着的脸还拉了拉嘴角,冲我笑了笑。
我拿着绝密的文件袋来到组长的办公室,首先看到的就是“乘风破浪”的首长题词,然后就看到李晨风组长和章天桥已经在等我了。
“组长,这是军情局送来的文件。”
组长点点头,但并没接我递过去的文件袋,而是摆摆手对我说:
“小林,辛苦了,先坐下来再说。”
我连忙恭敬地坐好,把文件袋摆在膝上。
组长起身关好门,给我沏了一杯茶,又散了我根烟,然后再抽了一根凳子坐在了我们前面。
“天桥,小林,我们今天开个小会,再把工作的事情明确一下。”
一听到是开小会,我顿时就精神一振,静听组长的佳音。
“组织上对我们组是信任的,也给我们三个人加了担子。如果那个蝴蝶来信了,小林,第二封信就是你发现的,首长都知道你了,真的是为国家立了大功。你负责拆信、看信,这个是已经明确了的。但是,如果信里指定哪些内容要本人亲阅的话,你就必须立即请示我,等我的命令,你知道了吗?”
我马上回答:
“是!我执行命令。”
组长又看着章天桥说:
“天桥,小林看了信后,你立即和他一起复印一份存入你负责的密档,然后就把原件交给我处置,有没有问题?”
章天桥点了点头回答说:
“没有问题。”
组长然后开始讲一些天降大任、恪尽职守、忠心报国之类的勉励的话语,我虚心地听着,不时点点头、嗯啊两句,但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因为章天桥时不时会瞟我一眼。
大姐,我只是个小萝卜头,你这样看我,我会压力很大的。
组长最后说:
“你们放心,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正直,绝不贪功,认真干,组织上绝不会亏待你们的。”
我们又连忙应了,至于信不信,就不知道了。
组长又要我做汇报下工作,我一时没任何准备,只好就从进组以后做的事情开始说起。
才说了两句,组长就喊停,然后问我,你们局长派你来的时候没交待什么吗?
我说没有啊,局长就说了要我听组长的,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我的理解,组长我叫干啥就干啥。
组长笑了,笑得像绽放的花儿一样。章天桥也笑了,她是娇笑,伸手挡着嘴巴,翘着尾指。
组长笑着点点我,辛苦地忍着笑对我说:
“好、好、好,你们局长就这样把你个新人丢给我,下次遇见他可要好好说说他,谢谢他的新人。”
章天桥在一边插嘴说。
“这不是新人,这是对组长你的信任。”信任两字她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组长点点头。
“对,信任、信任!这帮老滑头。”
组长又点点我拿着的那份文件对我说:
“年轻人要敢于挑担子,不要老是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跑,当司机,做陪同,他们哪个不知道开车啊?你是部队上派来的,就要把工作上的部队联络的这一块管起来,你看,你连你们局里在做哪些工作都不知道,这样怎么行?你当你的最高保密授权是摆设吗?快打开看看吧,看了向我们汇报,我们再按程序报送上级。”
我擦擦额上不存在的汗珠,咧着嘴笑了笑。
“组长,那我看了啊!”
“看吧,看吧,看了再大概地说一说内容。但里面的东西出了这个门就要注意保密纪律。”
我有点小兴奋地按标准流程打开了绝密的文件袋,拿出了里面的文件,文件的封面上印着八一军徽,上面标注着绝密s字样。我有点紧张,又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真的。
我心里安慰自己,别怕,你是连最高机密—“蝴蝶来信”都看过的人,这点密级怕什么,看看里面写的是什么。
文件的标题是猎狐一号机军方验证报告。一号机是我们对“蝴蝶”的第二封来信的代号,丢失的第一封来信的代号是初号机。这是出于保密和迷惑敌人的需要,所以取了这么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称呼。
我快速地把报告浏览了一遍,然后坐直了身体,对组长说:
“组长,这是我们总参对一号机涉及到我们军队方面的内容的一个验证和情报价值进行秘密调查和整理后,初步形成的一个反馈报告。一号机中关于我们部队、军工建设以及外军方面的内容一共是79条,有11条和其它部门有业务交叉,这11条只提供了我们部队方面的意见以供参考。这79条中,目前发现,属于废消息的7条,涉及机密的12条,涉及绝密的31条,属于未知范畴18条,这18条中具有较大战略价值的8条,特大的6条,价值无法估计的4条。还有无法验证的消息10条。”
组长的手敲敲茶几。
“你说下价值无法估计的是怎么回事?”
“组长,像未来我们国家有没有发生战争这样的信息?一号机里的话就十分地含糊,除了两山轮战外,用了承平已久,部队战斗力下降,为经济让路,部队经商,腐败滋生等话语,是不是就是说,打完越南以后,部队就再也没有打过仗了,这个信息牵涉到整个国家的大战略布局,价值就无法估计。”
我有点开始恨这个蝴蝶了。
“还有,这个问题是比较具体的,经过西亚研究所的专家秘密分析,沙特阿拉伯要向我们国家购置洲际*的这件事情,虽然听起来很荒谬,但实际上,很具有可行性和操作性,交易金额达到几十亿美元,还牵涉到西亚的战略布局和我们国家的安全问题,也是价值无法估计。还有就是核武器方面的问题和我军部队建设方面的问题。”
组长问道:
“还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内容吗?”
“有。经过全面的身体检查,邓稼先同志的身体确实出了大问题,已经做通他的思想工作,安排他入院治疗。还有就是这些信息涉及部队和外军的各个方面,特别是外军的情报,有的东西我们在外面的人也无法验证。”
“那报告的结论是什么?”
“结论是:理论上一种可能是这个人确实是知道未来的一些事情,但他提供的信息量太少,而且非常含糊,其中还有不少错误,需要弄清楚的事情太多,所以,一定要找到蝴蝶本人,对国家的未来发展具有特别重大的战略意义;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是某个超级大国专门针对我国的一个超级战略情报欺骗计划。”
组长的手一抖,烟灰都掉到了地上。
“战略情报欺骗计划?”
“是的,理论上也有可能。”
章天桥在旁边冷冷地说了一句:
“那我们国家不是泄密都泄成筛子了啊?”
我结结巴巴地回了一句:
“毕竟,从科学唯物主义的角度来说,这是更加科学、更加能令人信服的解释。”
组长又问道:
“还有什么没有?”
我又翻到了文件的最背后,一字一字地念了出来。
“找到他!找到他!!找到他!!!”
因为特别重要,所以说了三遍。
我又在组长的办公室里待了一段时间,把报告里的内容基本复述了一遍,然后组长收下了报告,说要去向首长报告,于是我就和章天桥出了办公室。
从办公室出来,我已经一身冷汗,急着想去冲个澡,结果章天桥又喊住了我,看看四下无人,又问了我一个问题。
“小林,你说,为什么那个人先是给一号首长写信,然后又是给部队而不是别的单位写信呢?”
我摇摇头说:
“这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章天桥看着我笑笑,走了。
第十四章 愚人节焦虑症()
我叫林千军,我感觉疑似自己被坑了,我曾经豪情万丈,眼前却是深深的悬崖!
章天桥问了我一个很简单的问题,然后,作为情报专业高材生的我习惯而自然地为了推衍答案,把问题想得很复杂,由简至繁,再从中捋出掩藏着的遁去的唯一,从繁杂的可能性中找出事实真相,这是以前我在学校时最喜欢玩的智力游戏,比如什么cia、fbi、kgb、mossad的测试卷什么的。
不知我者谓我心忧,是阴谋论的拥趸,马基雅维利的信徒,知我者谓我何求,譬如徐老师,他总是愿意微笑着听我把其中的道理说完,然后再会以严肃的表情告诉我:其实事实的真相超越你最疯狂的想象,再把我的分析全部推翻、撕烂,直到得出一个更加令人瞠目结舌的答案。
不管我昨晚推衍出的疑似答案是否接近事实真相,但我确实是失眠了,虽然人年轻,不至于顶着对黑眼圈出来见人,但精神的萎靡还是稍微有那么一些的。
我其实早就有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可是我真傻,真的!我抬起自己没什么神采的眼睛,接着思考着。我单知道自己撞上了大运,骤然之间立功受奖,被升官重用,大好前程就在眼前,哪里还能看到江头已是风波恶,人间别有行路难。
组里的人只是在终日里瞎忙,除了专案组沐雨尘那边,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工作开展。国安那边提出的中央开花,稳扎稳打,人人过关的方案即使是个很烂的方案,但那毕竟也是个方案,也有那么一点一定的可行性,毕竟我们有“蝴蝶”的笔迹在手,而且嫌疑对象的范围也实在是比较狭小,要是我的话,也许把杨城市市区的小学校走上那么一圈就已经有了收获,甚至就可以找到了“蝴蝶”或者是帮“蝴蝶”写信的人,然而我们什么都没有动。
主席曾经在从西柏坡进北平城时对总理说:
“今天是进京的日子,不睡觉也高兴啊。今天是进京赶考吗,进京赶考去,精神不好怎么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