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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为了努力把自己代入进去,我反思之后,发现自己还是不够调皮,过于内敛,身在山脚艰难跋涉的我体会不到蝴蝶他们那代人已经站在山腰时的那种心态,刚勉强吃饱饭的人不会知道也无法理解因为怕吃肉胆固醇高而又跑去吃野菜是什么感觉。既然编不出来,还不如老老实实地用轻松的笔调来描写一段厚重的文章。
慢慢的我也找到了感觉,兔子给猴子送香蕉帮猴子打老鹰,打跑了老鹰猴子向毛熊献媚,猴子忘恩负义在山上向兔子丢吃过的香蕉皮,猴子得意忘形向兔子挑衅,摆弄屁股,挥舞爪子,兔子一怒之下操起了地上的板砖,猴子被兔子打得头破血流,猴子去抱毛熊的大腿哭诉,毛熊不搭理它,兔子站在一边吹着口哨望天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
闲着也是闲着,二班的同志们慢慢就成为了我的第一批忠实读者,虽然他们未必能接受漫画的隐喻,但是那些可爱的动物造型还是招人喜欢,在骆驼营被风沙围困贫乏的精神生活中,我画的这本小漫画就成为了大家重要的精神慰藉,而因为有人喜欢,我画得也更有干劲了。每天在大把的空闲时间里,我就坐在屋子里光线最好的地方埋首苦画,一支铅笔,几张白纸,沙沙作响的时光就这样悄悄地流淌,小白狼乖巧地坐在一旁的地上,有时偶尔打个小喷嚏,舔舔爪子,大家也不会来惊扰我,日子恬美而静好,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一天早上,外面的风还继续在呼呼作响,大家起来后在整理内务,朱高飞去撕日历,然后说了一声:今天是十月一日,是国庆节。闹哄哄的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过了一会儿,紧闭了很久的骆驼营二班的房门从里面被顶开了,风沙一下子就灌了进去,但这些并没人在意,二班的所有战士们顶着风速20米的八级大风和沙尘暴从屋子里排着队伍出来了,虽然在大风里前行阻力很大,不一注意就会被吹得东倒西歪,风沙里的能见度也很低,但大家都使出浑身的力气,尽量走得稳一些,正一些,朱高飞班长走在最前面,李三清紧跟走在第二个,许木在屋里没有争赢他,扁着嘴跟在后面,岳志秋被一阵狂风吹得身子一歪,在他后面的慕容武赶紧一把就把他扶住,我吐掉吹进口里的沙子,紧紧跟着大家的步伐。
就这样,我们列着整齐的队伍来到了操场中央,在风沙中,站成了一排,昂首挺胸,呈立正姿势。朱高飞从队伍前头走出来,走到了我们的面前,他喊了一声,但我们什么都听不清,只是将身体绷得更紧些。
朱高飞从怀里掏出了一面旗帜,那是班里珍藏的那面国旗,展开来,在漫天黄沙中,鲜艳的红色在风中飘扬,与我们身上穿着的国防绿在这边大漠狂沙中相映成了最美丽的颜色。
班长双手紧攥着旗帜的两角,狂风把旗帜吹成了一个平面,他慢慢地把旗帜举过头顶,我们顶着风,吃着沙子,高唱国歌: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
我参加过许多次升旗仪式,在骆驼营的这一次是我最难忘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黑名单上的人归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黑名单上的人归来1983年国庆节那一天晚上,在朱日河肆掠许久的风沙居然悄无声息的停了,天地突然寂静无声,小白狼最先察觉到了外面的变化,醒过来趴在狗窝里呜呜地低吠了两声,许木在床上唤了它一声,让它安静下来,然后大家接着继续睡。既然沙尘暴走了,那么班长就会恢复日常的操练,关在屋子里这么久了,大家都身心俱疲,只等着出去大展拳脚,所以休息好,最重要。
我愿意同走路的人一同行走,我不愿意站住看着队伍从我面前走过。所以在二班里我就一直把自己当个兵,虽然我从不在大家面前说自己,貌似是一种有点傲慢的虚伪,但是没办法啊,这是铁的纪律,所以我和大家一直有一点疏离感,好在这种情况也在慢慢地弥合,在大家的帮助下,这持续了近一个月的沙尘天气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捂了这么久,脸都白净了不少,毫不吝啬的用存水痛快地漱洗了之后,发现自己依然是那么地帅气。
骆驼营的清晨,曙光初照,天高云淡,“今日例行操练,五公里武装越野。”朱高飞神采飞扬,精神格外地好,终于又可以整我们这些家伙了,他决定首先还是悠着点,大家都关得有点关节生锈了,所以没有安排再往脚上绑沙袋。
大家扛着枪,背着被包,一声令下,撒了欢地跑,小白狼跟在大家背后,关了这么久,它早就和大家混熟了,这是一条懂事的小家伙,知道自己要跟谁混,放出来也不乱跑,撒开四条小短腿,卯足劲地跟着大家的步伐,也不在队列里乱窜,也不用人唤它,就是跟着人跑,只是跟在大家屁股后面吃灰,一身油光水亮的白毛一下子就又变得灰扑扑的了,它连打了几个喷嚏,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一阵冲刺冲到了最前面,跑到大家前面去了。
骆驼营向着朱日河深处方向没有路,一马平川的戈壁滩,也没个路标,五公里也不知道是多远,反正就是冲着一个方向跑,把大家跑累了,跑得气喘吁吁了为止,一路冲冲冲,当初修的靶场早被夷为平地,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跑的远了连骆驼营的房子都看不到,再加上沙尘暴把地形地貌改了,要是不小心碰上天气变化就真的会迷路,要靠许木凭着本能四处望望,然后来一句:我寻思,就是这个方向,然后就能找回骆驼营去,这也算咱们二班的苦中作乐吧。
如此这般,第一天平安无事,第二天,无事平安,我以为日子就是这么的过下去了,但是世事难料,人生总是充满了意外和惊喜,没想到第三天的时候,遗世独立、与世无争的骆驼营二班遇到大事了!
这一天天气依然地好,我们休息得差不多了,所以跑得更远一些,居然跑到了一个小山包旁,山坳里居然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人堆的一个小敖包,因为地势避风,居然没有被风吹跑,也没被砂砾掩埋,大家看稀奇,又耽误了一点回去的时间。当大家在山包顶上休息的时候,小白狼当着大家撒完一泡尿,正在那瞎闹的时候,突然前爪趴在了地上,伏低了身子一副戒备的模样,许木正在四处乱望,突然大喊一声:
“看,飞机!”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开始还只看到天上的一个小亮点,转瞬就可以看出是飞机的形状,那飞机飞得很低、很快,依稀在飞机周围还有一丝云雾。“那是架战斗机,”慕容武开始显摆他的博闻强识,话音还没落,远远的就是一道白烟掠起,紧接着又是一道白烟,穷尽眼力也看不清是什么飞起来了,向着那架飞机直追过去。
“捂住耳朵,张大嘴巴,”我醒悟过来大喊道,真见鬼,那是一架先进的战斗机在以超音速的速度低空掠过朱日河上空,那种音爆所产生巨大声响足以震碎建筑物的门窗玻璃,我曾经在某军用机场附近领教过这个滋味,一个莽撞而大胆的飞行员居然玩了一把低空超音速通场,害得地上人们一阵鸡飞狗跳,还吓死了周围社员群众家里的家禽,老乡们拎着死鸡死鸭直接就找到机场里闹,那名飞行员一落地就直接关了禁闭,部队出钱买下了损失好言好语劝走了群众,地勤部队食堂当晚就加了餐,成为了某部空军的笑谈。
这时候远处已经绽放了一朵烟花,紧接着又绽放了一朵,那是那两道白烟所释放出来的导弹在空中爆炸,但那架飞机居然侥幸躲过了这一波导弹的攻击,并开始迅速地向上爬升,爬升,这时候飞机已经离我们有点“近”了,可以看出那是一架单坐单发的超音速喷气式战斗机,机头进气的后掠翼布局,在晨辉下银光闪闪,“真漂亮啊!”岳志秋感叹道,“这是在打靶吗?!”朱高飞班长对眼前的一幕也是张大了嘴巴,他们不是听了我的劝,都是给飞机和导弹的出现给惊住了的。飞机高速飞行的轰鸣声和导弹爆炸的爆炸声已经传过来了,即使我捂住耳朵还是被巨响笼罩着,他们就这样死死地盯着天上,忍着耳朵饱受的摧残,不肯放过眼前的任何细节。
“噗、噗”,远处又是两道白烟冒出,这次导弹发射的阵地变成了在那架飞机飞行方向的前方,我们根本看不清是发射了什么,只是依稀能辨识到空中又是两发拉着白烟的导弹在追逐着那架正在向高空爬升的飞机,如影随形,带着死亡的呼啸,然后就在空中爆炸,绽放出两朵更大的烟花,这一次那架战斗机再也没能逃过这一波地空导弹的追杀,爆炸过后我们看到了飞机,它飞出爆炸区域机尾开始拉出了黑烟,呜呜呜呜地发出巨大的哀嚎向着地面俯冲过来。
“大家快趴下!”我一看不对劲,被导弹击中坠落的飞机像是朝着我们这边过来了,那还得了,这要是砸下来,附近的人几乎无法幸存。还好飞机只是被导弹碎片击伤,没有立即在空中解体,不然机体碎片落下来,在那片区域下面的人是生是死就只能赌一把运气了。
这一次大家都听懂了,毕竟一架飞机拉着黑烟冲着自己这边过来了,是个正常人都是知道要躲一下,何况我们还是职业军人,不但要趴下,还要尽量跑到飞机来向山包的反斜面趴下,趴地还要趴得好看,不是,是麻溜一点。
“轰”地一声巨响,飞机掉在了离我们还有几百米的地方,发生剧烈爆炸并继续燃烧,冒出了巨大火光和滚滚的浓烟,直冲上云霄,大漠,孤烟,真的是笔直的。
“哇靠,这是怎么回事啊?”不爱说话的李三清倒最先发出了感叹。“哇靠,这。。。这。。。这简直就是战场啊”,慕容武惊呆了,嘴巴都不那么利索了,“快去救人”,朱高飞班长最快清醒过来,他仰着头望着天上,高空中一朵白色的伞花在飘飘荡荡缓缓向下降落。那是战斗机的飞行员在飞机被击中后及时弹跳出了机舱。
“这不是在演习吗?怎么玩真的啊?吓得老子以为要光荣了,差点都尿了!”岳志秋望着天吼道,然后见大家都盯着他,才满心委屈地说道,“我是替天上那位兄弟喊的,班长,我。。。”。和平年代一大清早起来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就看到导弹打战斗机,要是飞机再砸过来一点,说不定大家都要完蛋,说不怕也是假的,能喊出来就行,不能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的,但是喊的内容这么直白粗暴,我也是佩服这位岳志秋战士。“回去写三千字的检讨。”朱高飞说道,岳志秋发出一阵哀嚎,旁边的战友们发出了一阵阵幸灾乐祸的大笑,也把这陡然变得浓烈的沙场气氛冲淡了许多。
“不会是敌机吧?”朱高飞同志当班长虽然很优秀,但是眼前的一幕幕还是有点超出他的能力之外了,所以他来问我。现在那个降落伞还在天上飘着,飞行员不知道是死了还是伤了,没看到有对伞控制的迹象,天上的风很大,还不知道会飘到什么地方落下来,所以我们还不急着行动。
“涂装不像是敌机,飞行方向也不大对,我也说不好,派个人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也是头回遇见这样的事情,心里面有些揣测,但是也有点不可告人,只能先看看再说,撞上这样子的事情,对咱们二班来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能先尽我们军人的本分再说。
“三清,你腿脚快,注意点安全,快去快回。”朱高飞安排道,李三清应了,飞快地跑了。我们之所以没去,是因为这里是附近唯一的制高点,我们还要看着那降落伞到底要飘到哪去,以便提供及时的救援与帮助。和已经砸在地上的飞机残骸相比,还挂在天上的那名飞行员当然显得更加重要。这一点是我非常佩服我们朱班长的地方,瞬间分清事情轻重缓急的能力,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要往我们骆驼营那边方向去了。”许木望天撒了一把尘土,判断了一下风速和风向后说道,我虽然不知道这有没有什么用,但是在二班大家都信服许木的这个能力。其实说起来,这一切也就发生在很短暂的时间里,我还没来得及思考太多。
“卸下被包,轻装全速前进!”朱高飞命令道。大家立马丢下被包,扛着杆空枪就往回跑。跑了一段路,李三清就已经从后面追了上来,他也已经丢掉了被包,身上的水壶还在哐啷哐啷地响,“报告,报告班长,是我们的飞机,有八一的徽。”朱高飞听了点点头,又看看天上,催促道:“大家快点!”大家卖力撒开腿继续向前跑。
我本来动了想提醒下班长要赶快给团里报个信的念头,但是电台只有班长在用,他又必须在这里带队,看降落方向也是在营区附近,更何况这事情一看就透着奇幻和诡异,能不惊动太多人就先不要惊动的比较好,所以就没有说话。好在这一段时间的锻炼,我的体能又回到了巅峰,所以跟着大家跑还不算费力,所以我始终跟着朱高飞,跑在队伍的前面。只有那条小白狼毕竟还小,跟了一截就跑不动了,许木二话没说,抱在怀里就跑。
紧赶慢赶,眼见着那个降落伞降着降着最后落了地,消失在前方,大家只能认准了方向继续向前跑,巧合的是,居然就是我们骆驼营营地的附近,都能看到像一个小黑点的屋子了,只是不知道具体落在了哪个地方。
哈哈哈哈,转过骆驼营的屋角,我几乎都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了,原谅我如此不厚道,因为那位被导弹打下来的战斗机飞行员,就挂在我们骆驼营二班的旗杆上,还把我们的旗杆给压弯了,吊在那里摆来摆去,晃晃悠悠呢。我们二班作为深入大漠戈壁,扎根在祖国最艰苦的地方之一的小小军营,但怎么可能会没有一根旗杆呢,这是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和集体主义教育的重要标志物啊。当五星红旗在面前高高飘扬的时候,那种荣誉感和使命感是别的什么事物都无法替代的。只不过,骆驼营这边风沙大,遇到恶劣天气的时候,我们怕旗杆会被风沙吹坏,就会事先就把旗杆拆下来收好,等天气好了再树回去。今天大家早上起来就跑步去了,还没来得及举行升旗仪式,没想到一回来看到会挂上这么一个东西。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救下来啊。”朱高飞焦急地喊道。那名飞行员的降落伞挂在旗杆上,人吊着已经离地不高了,还活着,只是还处在昏迷的阶段,能听到他偶尔低低的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脚上还淌着血迹,滴到地上,估计是在爆炸的时候受了伤。大家抱脚的抱脚,割绳的割绳,一阵手忙脚乱就把他放了下来。费力地解开他头上的飞行头盔,看到一张陌生的黄皮肤男性面孔,大家就真正放下了心,赶紧就往屋子里抬,往床上一放,打水的打水,包扎的包扎,还有朱高飞同志终于想起了要马上通知团部,交代大家一声就钻小屋子里发报去了,我就跟着大家一起在边上打帮手。
“不许动!动就打死你!”
屋子里突然传出来一声低沉的怒喊,把全屋子的人都惊住了,他们连忙向发出声音的角落看去,发现我握着一把手枪,枪口顶在了那名伤员的脑门上,另一只手紧紧地把伤员的右手按在了床板上,而伤员的手正摸向放在床边的他的随身物品,那里有一把飞行员飞行时必须随身携带的自卫手枪。
其实我一直都在暗中盯着那个人,他的随身物品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