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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一年的时候,国家下发到全国县处级以上干部的一份机密内部资料中,李大同一家的案件,从李小康横行乡里到杀人藏尸,再到李芳华栽赃陷害被刮民党特务利用,最后落得灰飞烟灭,累及家人的结局,毫不留情面的成为了里面的警示案例,近江事件因此而名声大噪,让所有的领导干部看到了都深吸了一口冷气,敲打得原本有些飞扬跋扈的家属子弟们小心翼翼地过上了一段安分日子。
但也依然有人觉得不必大惊小怪,希望把事件的追究到此为止,于是对近江事件的正式调查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开始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由近江而引发的事情太复杂了,作为事件的主要发动者,为各方势力所瞩目,我已经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了。是命运的安排也好,是存心的作弄也好,然而这一切已经不那么重要,因为我又被关禁闭了。这一次是军委会近江事件调查组对我的临时处分决定,由于我在部队调动和爆炸案现场处理上存在错误,需要停职反省,等待处理,这样的话在这半年里我都已经是二进宫了。
调查组的工作地点没有再放在最近比较烦的武装部,而是找了家空军部队驻近江基地的招待所住了下来,这里人少事少,根本就没准备什么禁闭室,就干脆找了间客房把我软禁了起来,门外再安排了两位警卫轮班,除了不准出去外,其它条件还算不错。只是可怜我前一阵子还在整个近江呼风唤雨、挥斥方遒,转眼间就成了被关禁闭的审查对象,真的是捅了大篓子,报应来得快啊!
但比我适应新环境还来得快的就是组里来人捞我了。就在军委会调查组与中检委检查组沟通的时候,李晨风就交代我,要我去把该说的问题讲清楚就回来,我还特意问过他:组长,若是我一去不回?组长说:那也要回!所以我就放了心了。
当白斯文带着谭燎原进屋子的时候,我正趴在地上做俯卧撑呢,最近事情比较多,平常坚持的锻炼有点拉下了,自然少不了被进来的这两位一顿调侃。
“哟,小林,练着呢?我说我们白担心了吧,小林在这好着呢,身体倍棒,吃嘛嘛香,要不我们让他在这再呆几天?”谭燎原说道。
“说啥呢,正经点,也不瞧瞧你现在是在谁的地盘,得罪了军法部的领导,小心把你也关了禁闭。”白斯文接话接得有点阴阳怪气。
他们说他们的,我连忙起来敬礼,因为军委调查组带队的军法部黄副部长也陪着进来了,他是我们军中名声赫赫的“铁面判官”,在一些和他打过交道的违法违纪军人中有着“宁见阎王,不见老黄”的口碑,说实话见到他带队下来,我的心里也是有点发虚的。
“两位同志开玩笑了,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地方上的同志就是有什么事情也不归我们军法部管,是需要移交地方处理的。”黄副部长板着一张正义凛然的国字脸向我还了礼,就跟他的表情一样硬邦邦地直接把白斯文的话怼了回去,还画下了部队和地方的权力界限。
“我没开玩笑,调查组来和我们检查组沟通的时候,我们明明说好了的,林千军同志只是来协助进行近江事件的调查,问完话就要送回来的,看样子现在应该没什么事了,所以我们过来接林千军同志回去。”白斯文一本正经地说。
“不行!经过我们的调查,林千军对近江事件的发生负有直接责任,而且在事件的处置当中存在一定问题,必须要进行停职检查,等待接受部队的调查和处理,目前关他的禁闭,也是为了让他能更清楚地认识自己存在的不足,好好的反思自己的错误,所以他暂时不能跟你们回去。”黄副部长严肃地予以回应,非常地坚决。
“近江事件是刮民党反动派的策划和组织发动的,林参谋当机立断,果断决策,英明指挥,一举粉碎了敌人的阴谋,立下了大功,你们不但不表彰,还要处罚他,你们到底是站哪边的啊?有没有立场啊?”谭燎原一顿劈头盖脸的表扬,把我的脸都要说红了,他人这么好,我以后再也不拿他的大光头来开玩笑了。
“这是我们部队内部的事,与地方上没有关联,我们只是执行上级首长交付给我们调查组的任务,至于林千军同志的功过,自有论断,怎么处理,你们无权干涉,更不能插手。”黄副部长的话直来直去,顶得谭燎原无话可说。
“上级首长命令要关林千军禁闭,限制他的自由了吗?”白斯文反而放缓了语气问道。
“上级首长命令我们来调查近江事件的真相,我们有随机处置的权力,也包括对当事人采取一定的限制措施,我们会向上级首长提交情况报告和处理意见,这是我们的权力和职责。”黄副部长字斟句酌,咬字非常地清楚。
“林千军现在是我们中检委检查组的人,你现在没有权力限制他的自由,他也暂时不归你管,你要是有意见,可以去问中央。”白斯文依旧一副君子之风的翩翩样子,但是讲话语气也开始轻微地变重了。
“他现在还是现役军人,就应该归属部队管理,而且他在近江事件中调用的就是我们部队的力量,不可能让他这么轻轻松松地一走了之。至于他和你们检查组的关系,如果需要我们自然会通过有关沟通机制去查明。现在近江被弄得一团糟,惊动了中央首长,必须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黄副部长盯着白斯文就是不松口。
“我们的任务和工作属于国家的高度机密,你们的行为已经妨碍了我们检查组的工作开展,必须立即解除限制林千军同志自由的命令,让他跟我们走,否则就是犯错误。”白斯文开始有点图穷匕见,以势压人了。
“我们军法部是在军委会直接领导下的部队司法单位,我们经手和处理的国家军事机密不比你们少,我要再次强调。这是我们部队的事,你们无权干涉。”黄副部长脸色铁青,对白斯文的话也是针锋相对。
“不,你必须立即放人!”白斯文扶了扶眼镜,看了一眼谭燎原,谭燎原便走了出去,再次关上了房门,白副组长这是要亮底牌了。
“黄副部长,你应该熟悉内部保密条例吧?”白斯文问道,黄副默默地点了点头,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白斯文这是要干什么?如果有丝毫泄密的话,我宁可承担把招待所坐穿的后果,这还要连累这位刚硬的黄副部长,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就会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随时可能把知道的人炸得粉身碎骨。我在边上都开始紧张起来了,随时准备制止白斯文的讲话。
“林千军同志现在是国家x…a保密级别授权,你们这里根本就不具备限制他人身自由和保证他人身安全的条件,你们必须立即解除对他的禁闭,把他交还给我们。否则就是违反制度,我们有权对你们采取一切必要的行动。”白斯文说着还顿了顿,“甚至包括把地炮团再调回来。”
我被这个强大的理由给惊呆了,居然还可以拿出这么一点干货就把问题圆满解决了啊!另外白副组长还是替我有所隐瞒了,其实我是国家最高级别的x…s保密级别授权,一个内部保密条例上都不会记载的授权。
黄副部长定定地刮了一眼白斯文,然后征询性地看了我一眼,我悄悄地点了点头,这个事情有合适理由按部就班地向上申请还是可以查到的,没人敢在这个问题上说谎。
在黄副部长的眼中,我现在已经是一颗会行走能说话的人形核武器了,再强行留下的话,只会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还是赶快丢出去去祸害别人去吧。
“禁闭可以解除,但是责任仍要追究,最终的处理意见我们会通过相关正式渠道送到你们的办公地点的,请注意查收!”黄副部长说完就出去了,步伐依旧稳健有力,就像是尺子丈量过的标准的步幅间距,令人佩服。
坐在回武装部的小车上,我问白斯文,白组长,我们下一步干啥?白斯文告诉我,打包回京城去了,专机已经在空军机场准备好了,大家就等我了。
我傻傻地追问了一句,就这样回去了啊?
谭燎原笑着回答说,受中央指派,中检委的实权大人物——德高望重的寒老已经飞到闽省省会,与省委省政府一道处理近江事件的扫尾工作,我们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
白斯文也笑着说,林参谋,咱们闯完祸就跑,是不是很刺激啊?
我虽然在近江呆了没几天,就好像呆了一年多一样,终于要离开闽省,离开近江了,心里面浮起了淡淡的一丝惆怅!
京城,我要回来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近江再见,再见近江()
第一百六十四章近江再见,再见近江白斯文副组长在车上说的一句话,说中了我的心思。
闯完祸就跑,真的是很刺激。
我记得我当时听白斯文说完的时候笑得跟一个小朋友一样一样的,虽然被关了禁闭,但是整体回想起来还是蛮来感觉的。就像树人先生说过的那样,喜剧就是把没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像李芳华、李小康、赵湛那样险恶的家伙,到处搞破坏,人生没什么价值,活着也没做过什么有意义的事,他们自己把自己给毁灭掉了,不正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吗?
只不过从保守一点的角度来说,我们小组也是作,成立以来的几次行动,都不是至若春和景明,政通人和,也没有山高月小、水波不兴过,都是一路来大开大合,波澜壮阔,六亿神州尽舜尧的盛大场面,作为其中重要的参与者,也同样受到了其中气氛的感染,变得肃杀和严酷起来。
我们要寻找的目标哪里是一只小小的蝴蝶啊,简直就是大闹天宫的孙悟空。为了给他擦腚,我们追在他后面不知道惹出了多少大事件出来。为了追夜瞳霜,艾达、肖雨城他们在东瀛大杀特杀,窃我军机者,千里必诛;为了追胡文海,多地海陆空联动封锁,最后打得全国的坏分子噤若寒蝉,公审大会声势浩大;还是为了胡文海,在粤省打掉了陈陌反革命团伙,轻重机枪迫击炮轮番上阵;为了报复我们的同志被害,向香江连发两支红箭,追杀情报掮客于三万公尺高空之上;这次在近江,为了蝴蝶的一封情书,结果火烧检查组、地炮团围城、检查站爆炸,又是生出了无边的风波。现在人力物力不知道花去了多少,把银子花的像淌海水似的,一番折腾下来,目标还大海捞针,线索还遥遥无期,队里却要减员了。
所谓成功的花;人们只惊羡它现时的明艳;然而;当初它的芽浸透了奋斗的泪泉;洒满了牺牲的血雨,蝴蝶这么重要那么惊天动地的人物,要想找到他岂能那么容易、简单,必须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才能拜真佛,取真经,所谓追逐梦想总是百折千回回回回回回,组里的同志有时候工作困了、累了,就拿这个有点宿命论的道理来安慰自己。用蝴蝶的话说,在不久以后像这样安慰、鼓励、开导的东西统统都有一个专属名词,叫做心灵鸡汤。鸡汤就鸡汤,还心灵鸡汤,总是要给心里吃点好的补一补,未来的人们心里该多缺营养啊?
肖雨城同志受伤的时候虽然血肉模糊但其实伤得不算重,只是下半截身体里乱七八糟的弹孔确实是不少,用x光机一照简直是密密麻麻,就像是被用装铁沙子的土铳抄那边开了一枪,需要做手术一点一点地抠出来,而且失血过多,也需要长时间的调养。近江已经是是非之地了,已经安排用救护车送到闽省省会的大医院去救治去了,等他稍微恢复一点再坐火车回京城继续治疗和休养,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组里继续工作了。加上要负责贴身护卫肖雨城安全的吕丘建,本小组一下子就痛失两员大将,惹得李晨风龇牙咧嘴地心疼少了壮劳力,他们俩倒好,可以一边休息一边继续闲聊彼此深爱着的黎曼猜想了。
但是肖雨城就算受伤了也别想好过,工作任务都追到病床上去了,要继续发挥他的长处,给整个近江事件写报告。肖雨城受伤之后大彻大悟、痛改前非,简直就是贤者一般,很快就写出了好几个版本的事件报告出来了。
可怜兮兮的肖雨城躺在病床上,下半截包得跟木乃伊一样的,仍忍着不断发作的病痛一个字一个字口述,由吕丘建负责整理,很快就拿出了令大家满意的报告出来。这次他人品爆发,完全吸取了在粤省为了一个报告文本结果掀起了腥风血雨的教训,居然没有挖坑不填,个个故事都是结了局的。
我们追着蝴蝶擦腚,但是我们惹下来的祸只能是上面来人帮我们摆平了。据从李晨风和白斯文的闲谈中透露,这次对闽省的扶持力度还是蛮大的,要大搞基础设施建设。
要想富,先修路,地方要发展,离不开铁公机。说起来造孽啊,堂堂一个闽省,改革开放前因为地形崎岖、国家没钱、备战紧张等种种原因,就只有鹰鹭铁路和外富铁路两条铁道线,和当年海上商贸集散大省的地位极不相称。所以国家为了配合两个大型水电站的修建,把外富铁路动脉进行提质升级,进一步减轻鹰鹭铁路的运输压力,同时还开始了再修建一条闽省通往外省的铁路的论证工作;公路是血脉,战备公路转民用,改建加宽给政策,只要地方上能出钱出人,就给宽松的配套政策;机场是枢纽,也准备了主要城市机场转民用,部分城市转军民两用的大礼包。
另外闽省与内陆省份不同的是,人家有港啊!鹭城、白水州还有福洲几个港口,依序都有项目资金和政策下拨,1983年,闽省这是要过个肥年了啊。
不知道是哪位天才想出来的好主意,这次我们不是查获了陆睿恒根号小组的密电码吗?除了拿去交给701特别单位这样子的有关部门去进行研究推衍对岸的密电码编排规律,另外还拿来废物利用了一把,以一位早年在森林中的首都留过学与那边那位有过交情的中央首长的名义向那边拍了一封电报,叙叙旧,联络一下感情,顺便提议可以在某一省份,譬如说闽省、鲁省这样子的比较特殊的地方,从人道主义的角度出发,从私人行为的立场着手,实施开放老兵探亲的试点,再逐步放开,同时我方还做出了一些必要的承诺,算是再次主动伸出手来,希望能推动隔海第三次握手。在这封密电的最后写道:“白发娘望儿归、红妆守空帏,想家是人的天性,该回家看看了。”
可以想见对岸情治单位收到这封密电后的鸡飞狗跳,但相信借他们是个狗胆也不敢私自截留,一定会呈到那位的案头,能起到多大作用不知道,主要是起到了事先吹风的效果,为将来做准备,总有瓜熟蒂落、水到渠成的一日的。
总而言之,闽省的发展,其时已至,其势已成,明天必将更加美好。
还有一些扫尾工作也在紧张进行之中,死于非命的李芳华即使到死都要拿着特别通行证耍威风,这位痴迷于特权思想笼罩下的虚荣的卑劣女人,一直以为只要手中有权就是女王,就可以百无禁忌,我行我素,什么都不怕,她就从来没有认真想过权力是人民赋予的,是要为人民服务的。
真正感觉讽刺的是,就在她颐指气使地安排别人去颠倒黑白制造冤狱的时候,那些她看不起的那些可怜虫,以为必须要忠诚于她身后权力的人们,其实早就在背后偷偷瞒着她起了别的花花心思或是造好了退路,她的这艘船还在大海里航行的时候,别人就已经起了跳船甚至要把船占为己有的准备了,而她还茫然不知,真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