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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好好走路还能摔跤?”
写书法的宋正华插一句,“丫头,还跟小时候一样,让人操。心。”
“可不是,就跟阿菱小时候一样。”
听到外祖母提宋菱的名字,嘉渔的脸色变了变。
宋正华对老太太使个眼色,这是家里现在最不能提的话题,就这么提出来,难免气氛尴尬。
“提她做什么?”宋正华对于多年前擅自离开家,到纽约的宋菱也有些埋怨。
不论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女儿,纪繁摇摇头无奈。
话都说道这里,纪繁说,“囡囡,阿菱说前两天她哮喘犯病还是你送到医院去的对不对?”
“是,是我。”
看得出外孙女不想谈她女儿的问题,宋老先生也不喜欢,纪繁只好摇摇头作罢。
她年纪大了希望儿女都好,但是囡囡和宋老先生不爱这个话题。
她就保持沉默。
慕郗城扶着嘉渔,看嘉渔帮外祖父研墨。
很快,宋正华就写好了一幅书法字,不同字体的家字,有篆体,也有铭文、到草书、行楷。
中国的汉字文化,经由一笔一画的书写,完全有不一样的味道。
宋正华落笔凌厉,力透纸背、自成一家。
等书法书写完成后,将带有书法家个人的书画红印章印上,一副作品就已经完成。
外祖母将外祖父的书法作品放在砧木下压好,晾干风干墨迹,她摸着外孙女的头说,“眼看就要到春节,到那个时候上门求字的人才是络绎不绝,所以你外公大都在12月就不愿动笔了,前两天让他帮我抄一抄佛经他都不乐意,还是我们小嘉渔有本事,不用说话,就能让这老头子再动笔。”
嘉渔笑笑,看着外公的字,遒劲有力。
宋老先生不单单是个一身官腔的退休政aa府官员,现在是书法界儒雅的老先生。
让人尊崇。
老先生写完了以后,对慕郗城道,“郗城,来写几个字。”
“怎么敢在外公面前班门弄斧?”
嘉渔说,“外公,你怎么不让我写几个字,给你看看。”
“你写得字不行,还差的太远”
嘉渔撇嘴。
慕郗城搂着她说,“其实阿渔写的也还不错。”
“你不用安慰我。”
外公乐呵呵地笑,“小嘉渔,想要写好字,要下大功夫才行,不能只听郗城一个人的夸奖,别人的话也该多听听。”
她帮慕郗城卷了袖子,握着毛笔落笔,外公偶尔念叨什么,让她觉得自己失宠了。
纪繁挽着嘉渔的手臂,摸摸外孙女的脑袋,“走,我们不跟他们玩儿了,外婆带小嘉渔去个好地方。”
“什么好地方?”
“秘密,到了就会知道。”
纪繁拍拍慕郗城的肩膀将嘉渔带走,一边走一边看着对写书法颇有兴趣说,“你陪陪外婆,让他们男孩子一起玩儿……”
男孩子?
额……
嘉渔看着正在客厅案机上写书法的外公和慕郗城,怔了怔。
她突然,觉得她的外婆果然是越来越可爱了。
嘉渔握被纪繁握着手,离开前对宋正华说,“外公,你可别欺负郗城哥。”
宋正华不高兴了,“丫头,成别人家的,就开始胳膊肘向外拐,我可是要吃醋了。”
慕郗城失笑,将她最近用的腿伤药喷雾装进他太太的口袋里。“再疼了,就用药。”
“嗯。”
嘉渔点头。
挽着外婆的手臂,慢慢地向外走,偶尔单脚跳上一下,让纪繁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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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嘉渔有小时候的记忆,她问纪繁,“外婆,这不是外公的藏宝室吗?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来。”
嘉渔没有听到纪繁的回应,只见她将别人千金难求的一副宋老先生的真迹随意丢在地毯上,对外孙女抱怨,“外婆准备的好东西,给我们小嘉渔的,小嘉渔结婚,外婆不能什么都不给。”
“外婆,有你和外公的祝福我已经很满意,更何况外公还送我一幅字呢。”
“那么寒酸的东西,他也送的出手。”
嘉渔:“……”
外婆不是自己刚说了‘千金难求’,怎么又寒酸了。
将找到的首饰的桌面上,纪繁从抽屉里掏出眼镜戴上后,一边看一边说,“这都是四年前我就开始给囡囡准备的,没想到它们放了这么久。”
檀紫色的木质盒子,随着盒子打开,嘉渔听到外祖母对她说,“surprise!”
她敛着眸,浅浅一笑,就看到盒子里在红色的织锦绸缎下托着的精致首饰是凤冠。
古香古色的传统头饰,很美,很闪耀。
外婆说,“小嘉渔,这是外祖母出嫁的时候我妈妈送给我的,现在外祖母把她送给你。”
“这个太珍贵,我不能收。”
纪繁笑笑,连脸上的皱纹都是温和的,她说,“我只有阿菱一个女儿,她大了以后,再不懂听话让我难过。相比你妈妈,外婆觉得我们小嘉渔更懂得什么是爱,你和郗城的婚姻外婆也更看重。这凤冠是你别看它样式古老,可是寄托着外婆所有的念想,外婆希望我们小嘉渔能幸福,也能和外婆一样,将它再送给你的女儿,你的外孙女。”
纪繁做了一辈子衣服,量体裁衣,她说自己是裁缝。
从不说自己是服装设计师。
以老太太的品牌设计出来的衣服参展获奖,都是宋少卿代替她到秀场大秀后领奖。
年纪大了,没了心思,就开始种种蔬菜养养花,和宋老爷子写写字,下下棋,日子慢悠悠的过。
避世隐居般的悠闲自得。
纪繁说,“外婆前两年还是自己能动手的,想要帮我们小嘉渔设计漂亮的婚礼礼服,现在年纪大了一些,外婆只画设计图,细节的东西只能让我的徒弟们来替我完成了。”
“外婆,你不用亲自动手,只要您和外公快乐幸福,我就已经很满足很满足。”
纪繁带着嘉渔坐下,只叹气说,“阿菱明明有囡囡这么好的孩子,是她不懂得珍惜,外婆会和我们囡囡一直在一起,把外婆家当囡囡的另一个家,如果在慕家不开心,随时都能回来,陪你外公和我。”
“会的。”
嘉渔握紧纪繁的手,发现外婆的眼眶已经变得很红。
“囡囡,你能回来,让外婆已经很满足。”
“是我的错,这么久都没能来看您和外公。”
纪繁摇头,“孩子,你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原因,我和你外公都明白。”
看得出外婆为了自己考虑不提宋菱,嘉渔想了想,问了句,“她现在的身体还好吗?”
“那天在医院住院,我去看了她一次,阿菱哮喘是老毛病了,她很感谢你那天能送她到医院去。”
“那天,也有我一半的原因,我不该说话有意刺激她。”
“不用替她说话,外婆懂的。”将檀紫盒子放进嘉渔的怀里,她说,“她私自见你,你外公已经很生气了,老头子很多天都没见她了,哎。还好你和郗城今天来,郗城还给他带白兰帝、龙舌兰酒,把你外公哄得真好。”
“外婆,我们也有给你带礼物。”
“我就说,你们还是跟我更亲一点才对。”
嘉渔失笑。
中午的午餐,是纪繁亲自着手,嘉渔帮忙打下手的成品。
餐厅里。
宋正华对慕郗城说,“郗城,你再陪我多喝几杯。”
“好。”
纪繁瞪眼,佯怒道,“郗城,你别惯着他,让他多喝酒。”
慕郗城陪宋正深喝酒,说,“外婆,外公开心,多喝一点不碍事。”
“来小嘉渔给我倒了,再给郗城。”
嘉渔照办。
纪繁不高兴了,“你们就全都惯着他吧。”
宋正深笑弯了眼睛,“小朋友就是比你懂事多了。懂怎么哄我开心。”
纪繁:“……”
…本章完结…
第407章 :(尾声卷)candy,她不是糖果()
2010年的腊月25号的圣诞节,是嘉渔近些年来说,过得最好的一个圣诞节。
她和慕郗城陪外公外婆吃午饭,下午慕郗城陪外公下棋。
嘉渔就和外婆去宋家温室的玻璃花房里采摘鲜花花瓣。
宋家别苑的葡萄架,很像苏州陈家的样子。
即便c市是暖冬,葡萄架上的叶子已经变得大半枯黄,葡萄架下有一把竹藤摇椅,嘉渔出来看到慕郗城坐在上面,像是想到了什么。
慕郗城注意到身后的脚步声,对他太太张开手臂,嘉渔清浅一笑慢慢走过来。
直接坐在他腿上。
慕郗城看他太太的动作,他说,“你现在可是伤员。”
“我忘了,很久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星星。”
她靠在他怀里说,“外公外婆住在市郊区,这附近有的几处小菜田都是他们自己种的。”
“我知道。”
“外公和外婆的生活真的很幸福。”
慕郗城告诉他太太,“我们也会和他们一样的。”
“那就好。”
嘉渔浅笑。
想起小时候的陈家,爸爸和慕郗城,告诉她天上每个星星都有自己的名字,对它许愿会实现的。
——终于,她幼年记忆的明星,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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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他们留宿宋家别苑。
外公和外婆的作息睡眠时间都很早,晚辈迎合长辈早早去睡觉。
嘉渔回到卧室,却没有半点睡衣。
慕郗城知道他太太的生物钟意识很强,他说,“阿渔,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你怎么和外婆一样,什么都神神秘秘的。”
嘉渔看到慕郗城拿到了什么,是宋家外婆存留的相片,全部都放在相簿里,保存完好。
“外婆年轻的时候,真的很美。”
嘉渔看着照片里的人有种发出感叹。
宋家一共三个孩子,宋菱是二女。
嘉渔还有两位舅舅,她和小舅舅宋少卿比较熟悉,大舅舅只有见面的机会。
更让嘉渔意外的是,她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爸爸年轻时候的照片。
“爸爸和我说宋菱的事情很少,但是我听外婆说他们是很早就认识的,为什么还会分开?”嘉渔问这个问题,带着一种偏执的情绪。
慕郗城安抚他妻子,“也许是没有缘分。”
“可是,我爸爸真的很喜欢她。”
她和宋菱结怨,并非单方面因为自己被遗弃,更来源于对爸爸的惋惜。
“岳父喜欢她,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这份情绪不是你能承担的阿渔。”
“郗城哥,她伤害了我爸爸,她伤的他那么痛,我没办法原谅她,一点都没有办法。”
慕郗城将他太太搂进怀里,明白陈屹年的过世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毕竟那一年她才19岁,当年不哭不掉眼泪,完全是积压在了心底。
这晚,慕郗城哄睡嘉渔用了很长时间,不知道给她看到陈屹年曾经的照片是好,还是个不太愉快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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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他陪嘉渔在宋家别苑吃过早餐,就要离开。
慕郗城本是想要将他妻子送回到清苑的,但是纪繁一再挽留,嘉渔不忍心拒绝,慕郗城也没了办法。
阿渔送他出宋家,一边走一边说,“我会再继续陪外公外婆待上半天,下午一个人回家。”
“那你要乖一点。”
“嗯。”
她点点头。
任由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嘉渔站在宋家的黑色铁门外,看着慕郗城驱车离开,她明白他最近好像一直很忙。
关于慕企那部分隐藏的20%的股份,让他很头疼。
这个问题上她什么都帮不了他,只能陪着他,不至于让他有太大的压力。
叹了口气,嘉渔转身要回去。
看到外祖母冲她招手,掐掐她的脸,“才刚离开,就然不住想了,年轻人可真好,如胶似漆的,分开一会儿都不得了。”
嘉渔不听外祖母对她的调侃,只浅浅的笑。
这天上午,嘉渔在宋家别苑待得时间没有想象中的久,只因为出院的宋菱和奥斯汀一家人回来,还带了他们的女儿wendy。
嘉渔和外祖母练习茶艺,学做花茶,祖孙俩人正是在兴头上。
wendy最先进家门,张口的一句,“外婆。”
让正在榻榻米上面对面练习茶艺的两人都直接蹙眉。
纪繁蹙眉,只因为wendy的这声外婆太不合乎事宜。
而嘉渔的蹙眉,是因为抬眼看到了一个18岁的女孩儿。
纪繁没有应声,只将薰衣草茶倒了一杯给嘉渔喝,“囡囡,尝尝外婆的手艺。”
“谢谢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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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岁的wendy中文并不是很好,所以她和她中国的外公外婆交流起来有些障碍。
看到嘉渔后,用着不太通顺的中文问纪繁,“这位漂亮的姐姐是谁啊?”
这是嘉渔第一次见宋菱和奥斯汀的女儿。
如果前一刻在wendy靠近的时候,她有种预感,下一秒已经证实了她这种预感的强烈宋菱,是宋菱回来了。
原本和纪繁面对面跪在榻榻米上,讲究茶艺的嘉渔,此刻手指攥紧,指甲嵌入掌心。
宋菱自前庭院进来,身边有奥斯汀。
wendy匆匆上前,喊,“妈咪。”的那一幕让嘉渔终生难忘。
在她对她念念不忘的时候,她的温情她的母爱原来都给了别的孩子。
果然,是不能对她有期待的。
“就说不让你跑这么快,会吓坏外婆的。”宋菱帮wendy擦额头上的汗,摇摇头无奈。
纪繁站起身,冷着脸,“不是说要回纽约,怎么还知道来看看我?你爸爸和我都不想见你。”
“妈,您说什么呢?我身体已经没有大碍,来看看您和爸爸。”
宋菱向里走,见到嘉渔的时候满脸的错愕。
“囡囡,你来了。”
嘉渔握着那杯薰衣草茶,骨节近似泛白。
她说,“我是来看外婆的,知道你会来,我就不会在这里继续留。”
宋菱脸色一白,瞬间变得失了血色。
僵硬在嘴角的笑,努力维持着,牵过wendy的手,她告诉18岁漂亮的混血女孩儿,用英文和她交流道,“andy。”
candy!
这个英文名字,让嘉渔一怔,已经很久没有人再叫她这个名字了。
她不喜欢,也不想要这个名字。
陈屹年在世的时候告诉她,“囡囡,candy是你妈妈给你取的名字,你出生后,她就喜欢抱着你这么叫,说你真的是她的甜心,和糖果一样甜,怪不果。”
不,自她爸爸在遗书里这么写过,她就再也不想吃糖果了。
她更不想做什么candy。
她想起来,更记起来,自己为什果。
那年她4岁,宋菱不要她的第四年。
她很小,看别的孩子多吃糖果妈妈就会责备,长了蛀牙妈妈会心疼,会难过。
那么傻那么天真的4、5岁,她拼命的吃糖果,只希望宋菱在她生病张蛀牙的时候能来看看她。
但是她没有,她从没有看过她。
每一次扒蛀牙,都是爸爸带着她去得。
她不哭,爸爸会看着心疼难过,会骂她,甚至好脾气的陈教授会动手打她。
5岁,囡囡问,“爸爸,为什么我拔牙的时候没有妈妈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