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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那个伤员傻眼了,没想到碰到了个比他还横的,讪讪地说不话来。
“你跟我们排长比功劳,真是瞎了眼了,三次大功!”周大福凑过来牛气哄哄地说道,“受点伤,还就比毛主席小不点,你们比得了吗?”
“同志们,战友们牺牲了,我们都很难过!入朝后我就已经送走了我的两个班长,一个排的战友死的剩下我们三个人,都埋在那个高地上了。”王勇看几个人刚才的气势被自己打下去了,柔声劝导他们。
“嗯,这些道理我们都知道,我们就想把班长送回家,他还有一个未见过面的孩子呢!”一个伤员看着王勇说。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古人都知道大丈夫死哪埋哪,何况我们这些解放军战士呢?再说部队里也有规定,营级以上的牺牲了才会安排送回国内安葬,你们班长不够格,还是回不去的,你们看这春天一到也算山清水秀,就埋在这吧!”王勇说着拍拍他们抓住尸袋的手,让他们松开。
几个伤员终于冷静下来,他们也知道这件事自己做的不在理,都送了手,坐回了车厢,“大富,给伤员同志们弄点吃的和水,好好休息下!”王勇接过尸体,对张大富吩咐道。
“王勇谢谢你,帮了我们这么大忙!”和他一起抬尸体的人突然说道。
王勇听了一愣神,怎么是个女的,回头一看还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楚军医,人看起来很憔悴,脸色不太好,额头上还有被伤员打出的一块青紫,“哦,是楚军医啊,不客气,你是护送伤员的!”
“嗯!”楚军医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其他人想上来帮忙,但楚军医好像不待见他们,瞥了他们一眼冷哼了一声,脸上跟挂了霜似的,那俩人只好讪讪地让开路,站到一边。王勇其实也很不愿意干这种事,现在埋别人,自己说不定哪天就让别人埋了,可这个女人好像还看不上别人。
这死人真是死沉死沉的,王勇两人吃力的把烈士的遗体抬到一个向阳的山坡上,楚军医已是累的满头是汗,额前的头发都粘在了脸上,蹲在一边直喘粗气。王勇找了个弹坑,又从车上拿来一把铁锨将弹坑修整一下,往深处挖了挖,楚军医从挎包里掏出笔墨,找来一块长长的木条,在上面书写烈士的姓名。籍贯和所属部队。
“楚军医,坑挖好了,把烈士埋了吧!”王勇擦擦脸上的汗说道。
“好吧!”楚军医答应一声和王勇把烈士抬到坑里,“兄弟,今天我把你埋在这异国他乡,不要怪我们,等打完仗我们再给你移坟迁墓风光大葬!”王勇一边填土堆起一个坟头,一边念叨着。楚军医默默地把墓牌插到了坟前,蹲在一边看着王勇忙活。
······
“楚军医,咱们回去吧,都弄完了!”王勇看看天边已经露出一丝白线,天就要亮了。
“王勇,我给你把扣子缝上吧,别冻坏喽!”楚军医上前拉了拉王勇敞开的衣襟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缝缝就行了!”王勇躲了下说道。
“你刚才帮了我,我现在帮你一下有什么不可以吗?”楚军医没有撒手,扯住他的棉衣嗔怪地说。
“好···好吧!”王勇看楚军医一再坚持,只好点头答应了。两个人来到山包下的一片林子,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楚军医打开挎包,找出针线,从兜里摸出刚才王勇扯掉的扣子,王勇见了一笑,看来还是女孩子仔细,早就把掉到地上的扣子收起来了。
“楚军医,你在哪个学校上学的!”两个人离得很近,王勇甚至能闻到楚军医身上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这让他很不安,没话找话的说道。
“汇文中学!”楚军医说道。
“啊?!我们还是校友呢。”王勇激动的喊了一声,站起身来,险些把线扯断。
“王勇,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楚军医一点也没觉得惊奇,平静的问道。
“我们过去认识吗?”王勇借着初升的阳光打量着楚军医,极力的回忆学生时光,“汇文中学,自己认识的女的不太多,其中好像没有姓楚的,可她又说认识自己···”
“怎么还想不起来?”楚军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还记得‘疯子’吗?”
“冯铁安,是说他吧?”王勇听他说到‘疯子’立刻回答道,他是自己在学校时的铁杆之一,为人豪爽,他打起架来不要命,大家因此都叫他疯子,他父亲是袍哥老大,在重庆有着很深的根基。
“对,你知道他,难道就忘了我吗?”楚军医捋捋垂下来的头发,露出脸庞幽怨地说。
“你···你不会是小幺妹吧,可你怎么姓楚啊?”王勇仔细地看着楚军医,两人的脸都快挨到一起了,他突然手指着楚军医见鬼了似的地惊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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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何处不相逢
‘小幺妹’是冯铁安的一个远房表妹,叫章淑娴,家里办过工厂也颇有余财。本来这么个大小姐也不会和他们有什么交集,后来赶上日本鬼子空袭重庆,工厂和父亲都在一次轰炸中灰飞烟灭。她母亲就带着她投奔了冯铁安一家,靠着往日的积蓄过日子。小幺妹就跟着冯铁安在一个学校上学,而和王勇他们这些人相识。
“呵呵,真不容易呀,你终于认出我来了!”楚军医脸上露出调皮地笑容,“我参军以后改的名字,用了我母亲的姓,现在叫楚莹!”
“我说怎么见你看我,心里就发毛,你个鬼丫头认出我来怎么早说!”王勇手指头点了下她的脑门说道。
“我叫了你好几年哥,现在见了面却装不认识,还好意思说我呢!”楚莹撇着嘴说道。
“呵呵,你到怨起我来了,谁知道当年的黄毛丫头现在变得这么漂亮了,还改了姓,我也不敢认啊!”王勇苦笑着说。
“讨厌,你才是黄毛丫头呢!”楚莹剜了他一眼娇声说道。
“现在‘疯子’挺好吧?”王勇问道。
“不知道,你和谢三当兵走了以后,他也当了兵,解放后听说他去了台湾!”楚莹回答说,“那你怎么又成了解放军,是不是被俘虏后,当了‘解放兵’?”
“哪啊!日本投降了以后,我就回了老家,抗美援朝战争爆发前我才参加的解放军,现在还不到半年,还是个新兵呢!”王勇笑笑说。
“谢三比你强,他在辽沈战役后就参加了解放军,从东北打到了西南,立了大功,比你强多了,现在都是营长啦!”楚莹说道。
“谢三这小子还活着,他在哪个部队,入朝了吗?”王勇激动的连声发问。
“他也在咱们军,好像是在军部哪个直属队,入朝前我见过他一面,他一直以为你死了,提起你就伤心,哪像你这么没良心!”楚莹缝好一个扣子咬断线头说道。
“那你想我了没有,哭了吧!”王勇坏笑着说。
“胡说,我才不想你呢,说是去送谢三,结果自己也当了兵,连个招呼都不打,气的疯子跳脚的骂你,完了没几天他也退学当兵走了,就剩下我一个,好可怜啊!”楚莹说着眼圈红了。
“那你不是也参军了吗?还成了个大军医。”王勇赶紧安慰她说。
“还说呢,你们都走了,我就转考到了医学院,毕业正赶上大军南下,就参加了解放军,本想去打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国民党’,谁知道你们都改邪归正啦!”楚莹抽了下小鼻子愤愤地说道。
“哈哈,要不咱们不就得在战场上刀枪相见了,到时候我可不敢对你开枪!”王勇大笑着说道。
“那可没准,面对面你都认不出我来,说不定我就得死在你的枪口下!”楚莹幽怨地看着王勇说。
“绝对不会,我从来不对女人开枪的,欺负女人不是男人!”王勇认真地说道。
“那嫂子一定很幸福了···”楚莹忽然不无嫉妒地说道。
“什么嫂子,谁家的嫂子?”王勇被楚莹突然蹦出的句话,弄糊涂了。
“我是说你爱人,不是我的嫂子吗?”楚莹恼火地说。
“我爱人?哈哈,她还不知道在哪家养着呢!”王勇这回听明白了,楞了下神,大笑着说,“我现在是个一穷二白,文不成武不就的傻大兵,谁会看上我啊!”
“你真没结婚啊?”楚莹心中莫名其妙的一阵高兴,长出了口气,又不相信似的问道。
“真没有,咱们部队就你们卫生队女兵多,记着给哥哥挑个好的留着,我下半辈子的幸福就靠你啦!”王勇煞有其事地说道。
“行啊,你有什么条件?”楚莹问道,心底却是一痛。
“这个···这个要识字,上过学的最好,长得比你差点也没关系。嗯,再一个岁数不能大喽,我不想找个妈···”
“呵呵,一边去吧,有文化又漂亮的,还轮到你喽,早让那帮‘三八’干部们抢了!”楚莹拍了他一巴掌笑道,刚解放的时候,部队里那帮位高权重的‘老光棍’们,几乎把卫生队的门挤破了。
“那么说我还得继续当光棍儿了。”王勇装出一副失落的样子说。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还得照顾伤员去!”楚莹让王勇逗得嫣然一笑,给他缝好最后一个扣子,打了个绳结说道。
“那几个家伙也够狠的,对女同志都下得去手,把你的脸都打破了,该让他们受受罪!”王勇看看她头上的伤气恼地说。
“这是我的工作,从战场上下来的伤员又有几个脾气好的,没办法!”楚莹收拾好针线说道。
······
回到宿营地,天已经大亮,空中的飞机多了起来,一架刚走一架又飞过来,几乎三五分钟就有敌机飞过,敌人看样子知道附近有志愿军的仓库,但是确定不了准确位置,只能不断地轰炸公路桥梁,切断运输线。
“排长,回来了!”胡开山冲王勇促狭地笑笑说。
“回来了,不会来还住那啊!”王勇看着几个小子不怀好意地挤眼睛警惕地说。
“怎么去这么半天啊,呦,排长你的扣子是不是楚军医帮你缝的?”刘颂不认识似的上下打量着王勇说,“我还想帮你缝呢,谁知道排长看不上咱!”
“滚一边去,你也凑热闹,我帮她埋人,她帮我缝个扣子,这有什么啊?看你们一个个的···什么样子,回去以后我得让指导员给你们好好上上课!”王勇用手指头点着他们说。
“排长,别生气,楚军医长得漂亮,人也不错,你们在一起挺般配的!”胡开山陪着笑说。
“是吗,我怎么没觉得?”王勇摸摸自己的脸说,“哦,你们几个小子跟踪我,听墙角!”
“没有,没有,排长真没有!”胡开山摇着两只手说,“我们就远远地看了几眼!”
“隐蔽,附近有特务!”正当几个人开玩笑时,吴班长突然喊道。
“怎么,我们暴露了吗?”王勇立刻指挥几个人进入各自警戒位置,凑到老吴旁边问道。
“你看那边!”老吴指着空中一颗红色信号弹说道,“特务发现了什么,在给美国飞机报信呢!”
“会不会是咱们暴露了?”王勇小心地问道,他的话音刚落,突然周围又有几颗信号弹升起,相距还比较远。
“呵呵,没事了,周围有咱们的部队跟他捣乱呢!”老吴笑着说,神情也放松下来。接着空中刚刚升起一颗绿色信号弹,马上几颗同样颜色的信号弹又从周围升起。
“敌人通过发射信号弹指示位置,咱们的部队也学精了,他们打信号弹,咱们也打信号弹,敌机就找不到准地方,只能在天上瞎转悠!”老吴见王勇还有些不解,给他解释说。
“哦,以假乱真,隐真示假,好办法啊!”王勇看着天空中漫天的‘烟花’,嗡嗡乱转的敌机说道。
“是啊,咱们现在武器不如敌人,再不动动脑子,还不得让美国佬治的死死的!”老吴感慨地说了句,仰面躺好闭上了眼睛。
······
有惊无险的度过了这个难熬的白天,天一擦黑,车队又重新上路,走了半个多小时赶到了不远的后勤物资中转站,伤员送到后方医院,俘虏交给了留守处,四台车装上了大米,连夜往回赶。
由于今天是星期五,美国飞行员大都回后方基地休假度周末,夜班飞机少了很多,顺利的通过了封锁线。车开的快起来,这时一辆空车从后边超车,路的左侧是深沟,后车超过王勇他们的车后,回轮的时候后车轮刮到了他们车的保险杠,由于车速过快,两车都失去了控制。
空车一头撞到了山上,司机当时就不行了,副司机受了重伤。王勇他们的车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整个掉了头,冲到沟里,被一颗树拦腰挡住,没有翻车。老吴却被从车里甩了出去,摔的昏迷不醒,坐在后槽上的王勇和两个战士跟着车上的四十多袋大米一起飞了出去,也幸亏有这些大米,得以缓冲,人虽然摔得鼻青脸肿,但好在没伤了胳膊腿。
经过一番救治,那台车上的司机还是没能活过来,等后边的车上来把王勇他们那台车拖了上来,老吴伤的不轻,车是开不了了,只能由那个学了不到一个月的副司机上阵,王勇当上了临时的副司机。车装上散落的大米重新上路后,王勇一路是精神抖擞,两个眼瞪得跟鸡蛋似的,车门也一直半开着,不敢关上。打那以后养成了个‘好习惯’,只有车有后槽,他都会自觉的到后边去‘吹风’!
第十八章 大战将至(一)
经过几天反复的侦察分析,二师最终决定把渡江的突破口选择在土井至新岱这一地形险要的地段。一团在土井,二团在新岱在战役开始的第一时间强渡临津江,打开突破口。但是临津江这一段南岸悬崖林立,过江后如何上岸抢占立脚点,打开并巩固突破口成了摆在眼前的现实问题。
为此,二师师长用了二三天时间亲自潜伏在前沿阵地上.对对面悬崖从左至右,又从右至左,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一小段,一小段地仔细观察研究。他发现悬崖并非铁板一块.它上面分布大小长短不等的雨裂沟,形成了许多高低不等的“台阶”。攀登时可能先用一只梯子爬上“台阶”,再用一只梯子攀上崖头,如此“接力”,就可攀上悬崖。至于雷群,他决定集中几十门迫击炮,在冲锋发起前发密集火力轰击,一是将冰层炸掉,打出数十个“麻子”般的弹坑,便于突击队攀援;二是将敌人埋设的地雷引炸,为步兵开辟道路。江南地形起伏,纵深约2公里处有两处并列高地,像一个门闩挡在那里,夺取这两处高地,即突破了敌人的第一梯队团阵地,亦即完成了突破任务。
为了配合两个团的强攻,并隐蔽我军从此处渡江的企图,三团和一师一团都派出部队在**浦地区展开正面佯攻,使敌人产生我军会从这里渡江的误判。中计的敌人多日来,敌人整日派出飞机大炮猛烈轰炸,并派遣步兵与我军争夺渡口,试图阻止我军渡江。为了保证战役的胜利,他们在**浦渡口,在九野山上他们用鲜血和生命坚持到渡江战斗打响的最后一刻!
两个主攻团这时也开始积极备战,这天一早,王勇就派刘立飞去团卫生队学习战场救护,让三个班长在附近寻找与江对岸相似的地形模拟突破进攻,从中查找应该注意的问题,总结经验,他跟随团长带领的全团所有排以上干部组成的‘旅游团’到江边,对各自的突破地段反复侦察。
“你们各个突击部队对自己攻击的具体目标、攻击道路、敌人兵器、前沿地形、江水深度和广度、峭壁形状、攀登路线、敌障碍物的设置情况,都做到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