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苞米粒是用白水事先煮过,炊事班用锅再蒸一下,不过不太烂,吃着硬的扎胃,可是不吃也没别的,只能饿着。王勇摇摇头盛了一碗,硬着头皮吃起来。
“这炊事班也会省事,不说给咱们弄点菜,整天是苞米粒!”“没菜搁点盐也好啊,这连点咸味都没有!”几个新兵也是吃不下,小声嘀咕着。
“嗨,谁说没菜啊,菜在我这呢!”蒋立山端着个碗进来了,献宝似的搁到桌子上。
“啥菜呀?”屋里的人都是眼睛一亮,向碗里望去。
“副班长,你咋糊弄人啊!”孙二光看看碗里还是苞米粒,失望地说。
“谁说糊弄人,你们尝尝再说!”蒋立山指指碗说道。
“嗯!这个苞米粒是用盐水泡过的,有咸味!”王勇用筷子从碗里夹起个苞米粒尝了尝说。
“呵呵,我没骗你们吧,这有咸味就是菜!”蒋立山说道。
“好了,咱们今天苞米粒就咸苞米粒,开饭啦!”康新乐给大家分好饭说道,不过这饭名怎么听怎么别扭!
几天后,他们全军隐蔽撤至泰川以东,云山、妙香山以北地区组织防御,二师作为第二梯队隐蔽待机。
第二十五章 蛰伏
今天是西方的传统节日----复活节,当美国大兵们坐在铺着雪白桌布的餐桌前,吃着摆满桌子的烤小公火鸡,馅饼,蛋糕,水果沙拉,喝着咖啡,品着鸡尾酒,享受着复活节大餐时,他们没有想到这可能是自己最后的晚餐,更没想到他们周围覆盖着皑皑白雪的群山中潜伏着数万志愿军战士,等待着上帝为他们敲响丧钟。
大山中一个潮湿阴冷的矿洞中,点着一堆火,三班的几个战士围在旁边,脸上都是兴奋。昨天晚上他们获得了战斗结束后的第一次较大的物资补给,每个人都分到了一双棉鞋,一块咸肉,和二斤面粉,加上一些黑乎乎的饼干和半袋子炒面,子弹手榴弹也再次装满了子弹带,这让大家心里踏实了很多。烟气顺着矿洞的缝隙冒了出去,消散在被风雪笼罩的群山中,可大家还是尽量让火烧得旺一些,那样烟雾会小一些,洞里也会暖和些。火堆上架着一个金属子弹箱,里边堆着冒了尖的白雪,雪化开一些,王勇就在再上面覆盖一层。
“王勇,雪化开了吗?”康新乐问道。
“班长,快了!”王勇回答说,“石头,你怎么还抱着那双鞋啊,过来添点柴火!”他喊了一声旁边的一个新兵。
“呵呵,这小子,不知道抽什么疯,鞋从发下来就这么一直抱着傻笑,不知道的还当他娶媳妇呢!”刘林笑着拍了下石头的脑袋。
“刘老兵,这是我的第一双棉鞋,过去我从来没穿过棉鞋!”石头偏了下头不满地说道。“嗨,石头是个苦孩子,他是个孤儿!”蒋立山叹了口气说道,“石头他爹娘在花园口决堤时被大水冲走了,五六岁就跟着乡亲们逃荒要饭,吃百家饭长大的。”
“呵呵,石头把鞋穿上吧,要不会把脚冻坏的,美国兵穿的都是大皮靴,到时候我给你弄双皮靴穿!”王勇笑笑说道。
“对啊,石头穿上吧,美国皮靴又结实又保暖!”刘林也劝道。
“哼,不用你们,打败了美军,我给你们一人缴获一双!”石头挺硬气,穿上鞋说道。
“好了,雪化了,和面烙饼!”康新乐看看火上的子弹箱说道。
大家听到班长的话,很快忙碌起来,他们要把分发下来的面粉做成干粮,否则打起仗来,哪有功夫做啊!没锅没灶的,大家只能把和好的面揪成二两左右的面团,用手榴弹擀成饼,把挖战壕的工兵锹在火上烧热,当成锅烙饼。烙熟一个,蒋立山就用刺刀在中间把饼豁开,夹一片咸肉,做成干粮。
虽然这饼没油没盐的,但总归是细粮,大多数人也只能在过节的时候吃上两顿,尤其对在吃了这么多日子苞米土豆的战士们来说,无疑是很具诱惑力的。
“班长,吃一个行吗,我就吃一个尝尝?”程祥坤脸上满是期待,不住咽着口水说。
“不行,这是留在咱们打仗时没有功夫做饭时吃的,那会儿多一口粮食咱们就能多坚持一天,多杀几个敌人。干粮现在谁也不许动!”康新乐严肃地说,几个也想沾点光的人也讪讪的退到了一边。
矿洞里现在烟熏火燎的混杂着各种气味,让人感到气闷,王勇挪到洞口透气。透过洞口伪装的缝隙,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对面山坡上躺着的那具尸体,那是六连的通讯员,昨天白天出去执行任务,不小心被岩石挂掉了身上的伪装,恰好又被飞过的一架敌机发现。如果这时他寻找隐蔽还来得及,可是潜伏前战士们都得到了严令,如果被敌机发现,在敌机返回前不论为什么都不准离开泄露行踪的地点,以免暴露大部队的隐蔽位置。当时王勇清晰地看到他起初有些慌乱,东张西望地寻找隐蔽的位置,可能这时想到了命令,又很快镇定下来,站起身整理了下军装,正了正帽子,微笑着坐到了雪地里,像一个革命义士似的等待着死神的来临···
看到这一幕,王勇的心再次被震撼了,如果在战场上面对绝境,他自信自己可以毫不犹豫地冲入敌群拉响手中的手榴弹,也能做到把最后一颗子弹射进自己的头颅,可是像现在这种情况,他对自己也没有把握,也许求生的欲望会让自己不顾一切的逃离险地。王勇不清楚是什么力量使那个比自己还年轻的战士舍弃生的希望,慷慨赴死!
到了第二天——11月26日,第二次战役已经打响,我志愿军在德川、宁远地区打开了战役的缺口。志司鉴于战场情况发生了重大变化,为迅速扩大战果,发展胜利,防敌逃脱,在当天下午3时,电令各军立即包围歼灭当面之敌一部,并命令三十九军作局部反击,求得歼敌一部,牵制美二十五师东援,保障志愿军主力在球场、德川地区歼灭更多的敌人。26日这天晚上,二师分三路向上草洞、柴山洞一带攻击前进。
这是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明亮的月光照亮了前进的路,二营向预定目标急速穿插。四连作为先头连一边搜索一边前进,王勇跟着部队急进,黑夜中‘沙沙’的脚步声穿的很远,隔着几座山的空中各种颜色的信号弹,像一颗颗绚烂的流星不时划过天空,枪炮声在山谷中回荡,兄弟部队已经当面的敌人发起了进攻。
“停止前进,就地隐蔽!”前边的战士突然传来口令,王勇听到后赶紧后传,随后卧倒,隐蔽在路边的水沟中,他抬头向前望去,月光下前方几十米泛起一片水光,‘哗哗’的流水声中,夹杂着冰块相互撞击的声响,一条大河挡住了路。
“一排,到路边集合!”连里的通讯员猫着腰跑过来,压低着声音喊道。
战士们马上起身弓着腰跟着班长聚集到一起,“一排,你们的任务是从那里偷偷过江,迂回的到敌人的侧翼,将其消灭,占领其警戒阵地,尽量用刺刀,不要开枪,完成任务后迅速向南岸222。3高地发起猛攻,攻占相连的高地!”贺斌看人基本到齐了,时间紧迫,马上布置任务,“听明白了吗?”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排长张全有回答道,“待会打起来都给我虎着点,谁也不准拉稀!”张全有转身瞪着眼对后边的战士说道。
现在天寒地冻,北风刺骨,气温王勇估计得有零下20度左右,看看前边的九龙江,岸边已经冻了一层厚厚的冰,他们准备偷渡的地方根本看不到桥的影子,“难道,这大冷天的我们要徒涉大江!”想到这,王勇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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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冷
在朝鲜向导的指引下,一排集中到江边,张全有首先踏破冰层,毫不犹豫的跳到江里,一招手一班长带人也下了水,接着康新乐紧跟着向水中走去,王勇这时还没下水,就感到了阵阵寒意,他稍稍犹豫了一下,“王勇,下水!”他身后的蒋立山看他还在迟疑,不高兴地推了他一把说道。
王勇看看前边在江水中艰难跋涉的人,“妈的都疯了,他们能过去,老子怕什么!”一狠心,他咬了咬牙举起枪跳进了江里。刚刚结束的急行军,他身上的热汗还没有消退,猛地进入冰冷的齐胸深的江水,身体就像被刀割的一样疼痛。棉衣很快被水浸透,变得灌了铅似的沉重,走出没有几步,两腿开始控制不住的抽搐,哆嗦地如同筛糠一般,可是这种感觉也没持续多一会儿,身上就变得麻木了,失去了知觉。艰难的走到江心,水流变的川急,水也漫到了自己的脖子,王勇每挪动一步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气,距对岸几十米的距离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头。
后边的人和他渐渐挤到了一起,走在他身边的程祥坤个子矮,水一下漫过了头顶,帽子转眼就被水冲走了,王勇一看程祥坤突然消失了,吓了一跳,右手赶紧在水中一划拉,抓住了他的肩膀,猛的用力把他提出水面。程祥坤连喝了几口冰冷的江水,一出水面,眉毛头发都冻住了,脸上结了一层薄冰,他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可什么都没说出来。
······
一排的战士艰难的从水中上岸,湿透了的棉衣立刻冻成了一个个冰筒,走起来如同一个个木乃伊。王勇奋力活动着胳膊腿,把冰折断,红肿的双手吃力的抽出刺刀,哆哆嗦嗦地按在枪口上,这时他觉得神经都被冻得麻木了,除了牙齿不受控制的敲击着,身上已经感觉不到冷了。
“冲···冲!”张全有见大部分战士上了岸,面无表情地下了命令,一群人分成几个战斗小组,踉踉跄跄地向敌人警戒阵地上摸去。寒冷让王勇几乎思考的能力,他使劲咬了下舌尖,让自己能够清醒一些,努力的跟上班长的脚步,脑子里似乎就剩下了一个念头,‘杀死前边的敌人,我就可以暖和暖和啦’。
渡口上,美军阵地上静悄悄的,他们认为这么寒冷的冬夜,没有人能够徒涉九龙江,远处虽然枪炮声不断,他们仍然觉得战场离他们还很遥远,放心大胆的钻进了睡袋酣睡,居然连哨兵都没设。
当沉重的脚步声将几个警醒敌人惊醒时,一群穿着冰甲的志愿军战士已经跳进了战壕,寒冷使他们脸上的肌肉不住的抽搐,看起来像魔鬼一样狰狞。敌人被惊呆了,他们想不出这些人怎么从江那边过来的。王勇对着一个睡袋的中间用刺刀扎了进去,里边的敌人闷哼一声,手脚乱动了几下,没了声息,他踩住敌人的尸体,猛地拔出刺刀,热烘烘的鲜血喷了他一脸。
“还等什么,快点消灭敌人!”王勇一扭头,看到孙二光被这一幕吓傻了,大张着嘴,呆呆地看着他。
孙二光被王勇一喝,打了个激灵,‘嗯’了一声,用刺刀对着身边的一个正极力向睡袋外挣扎美军士兵,不管脑袋屁股的闭着眼就扎了下去,刺刀扎进了敌人的大腿,没能要了他的命,敌人‘啊···’的一声惨叫,挣脱了刺刀,抱着腿在地上翻滚着。孙二光看着惨叫的敌人一时懵了,端着枪惊恐地看着他,不知所措。
“快,补刀啊!”王勇又捅死一个敌人,偷眼看到孙二光傻愣愣地站着,大声提醒他。孙二光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对着那个受伤的敌人一阵乱扎,一直到他没了声息才停下手,看着胸口几乎被扎烂了的敌人,他‘哇’的一声吐了···
‘嗨!’到底是新兵,王勇摇摇头叹了口气,眼睛一扫看到几米一个敌人正手脚并用地向战壕上爬,想逃跑,马上扑过去,挺身突刺,刺刀狠狠的从肋下刺入胸腔,扎破了心脏,瞬间要了敌人的小命···这时战壕里杀声一片,‘噗噗···’的刺刀捅入人体的声音,垂死的人惨叫声响成一片,大部分敌人连枪都没有抓起来,就被捅死在睡袋里。
“王勇,抓住那个敌人!”王勇突然听到身后班长的喊声,他扭头看到一个敌人窜上了战壕,用枪扎已经来不及了,王勇扔掉枪,纵身一扑,抱住了敌人的双腿,想把他拖下来,可冻僵了的双手根本使不上劲,眼看拼命挣扎的敌人就要挣脱他的束缚。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刀光一闪,一把刺刀捅进了敌人的肚子,孙二光赶过来救了急。
“好样的!”王勇努力挤出了点笑容,夸了他一句,孙二光拔出刺刀露出了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见了血的新兵变成了老兵。
十多分钟的战斗,一排干净利索的消灭了两个班的敌人,抢占了渡口,顾不上休整,汇合了二排三排马上向222。3高地发起进攻。营机炮连的迫击炮‘嗵嗵’的发射着,压制敌人的火力,凄厉的喇叭声响起,三班分成三个战斗小组交替掩护向山腰上的敌人阵地发起冲击。
“机枪掩护!”冲出去没多远,他们就被敌人压制住,康新乐向机枪手命令道,可是机枪没有打响。
“班长,机枪被冻住了!”蒋立山大喊道。
“快尿尿,把它冲开!”康新乐回答道,可是现在大家都冻的够呛,尿泡尿也不容易。
美国兵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夜战,仿佛离开飞机大炮就不知道怎么作战,敌人的机枪不停的扫射着,惊弓之鸟般的对着每个黑影射击。王勇侧滚翻躲到一个土坡下,举枪瞄准了喷吐着火苗的机枪,扣动扳机,枪却没有打响,“坏了,枪机冻住了!”他暗叫不好,赶紧低下头,一串子弹打在土坡上,溅起的冻土打在脸上生疼。
“班长,我的枪也不行了!”
“我的枪也冻住了!”
······
类似的声音在敌人的阵地前不断响起,压过了这边稀疏的枪声,看来很多人的枪过河时都冻住了。
‘滴···’正当大家不知所措的时候,康新乐吹响喇叭,这是投弹的信号,王勇不再犹豫,掏出手榴弹抬起身子,向上掷去,‘轰轰’地爆炸声在敌人阵地前响成了片。‘滴、滴’爆炸声过后,不等硝烟散尽,在小喇叭的指挥下战士们,开始了又一次进攻。
投弹,进攻···几次交替后,王勇终于把手榴弹扔进了敌人的机枪掩体,他清楚的看到在半空中爆炸的手榴弹削去了敌人机枪手的半片脑袋。战士们的手榴弹像一阵冰雹落进了敌人的战壕,防守的敌人在猛烈的爆炸中崩溃了,这时从侧翼迂回的五连也冲了上来,敌人终于顶不住了,一个连的守军大部被歼,少数人从阵地上逃跑,向山顶跑去。
王勇冲上了敌人的阵地,霍然回首向山下望去,进攻的道路上躺满了满身冰甲的战士,他们许多人并不是被敌人的子弹打死的,而是耗光了身上最后一丝热量,活活冻死的!王勇抽了下鼻子,屈指弹去眼角的两粒冰珠,捡起一支敌人丢弃在阵地上的枪,当先向下一个山头冲去。
王勇憋着劲拼命爬上一个山头,再冲一次,那里有收藏,有推荐,冲啊!!!
第二十七章 ‘老爷兵’
清晨,二营连下敌人数个山头,四连的队伍踏上了大莱洞以西的公路,进军至上草洞地区。只是他们这时还不知道,昨夜全军已经把美军二十四团三个步兵营,外加一个坦克营和炮营包围在上九洞和上草洞地区,做好了围歼敌人的准备。可不知什么原因,一师和三师的部队突然接到撤离的命令,这令主力已过江、待背水一战的二师大惑不解,二师师长汪洋、政委石瑛、参谋长薛剑强研究后一致认为,现在是个很好的态势,应继续打下去,不应撤退。即使想撤出,天已拂晓,在没有制空权的情况下,大部队白天机动是很危险的。决定独立作战,围歼敌人,但是此时已经丧失了兵力上的优势。
被围的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