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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许珊珊不动声色将手儿放到高天骏的腿上,脸上的笑容加深了,显得温柔又娇艳。
高天骏抬手捏捏她脸蛋,另一只手盖上她手背,然后淡声对走过去的我说,“你去敬酒给胡总吧。”
我暗地里咬了咬牙,转而去胡总那边,挨着长几边角的位置半跪下来,从一直跪侍在一旁的服务生手里接过酒杯,敬送到胡总面前,“胡总,您请喝。”
胡总好像接收到高天骏送大礼的信号,没马上接过我递去的酒杯,而是倾下身来,一把挑起我下巴仔细看我面容,笑说,“都说品魅的小姐个个长得漂亮,连舞娘都是百里挑一的,这话果真没错啊,谢谢高总美意了。”
“胡总喜欢就带出台去,光明已在楼上安排好房间。”高天骏浅笑着说。
“好,好的。”胡总连连点头,来回看着我和苏珊娜,大有要享齐人之福的意味。
我垂头垂眼暗骂,他们这算什么?把我当皮球踢来遣去也就罢了,我又不是一件什么东西,我是个人,我还没到标价出卖我自己的地步。
不料,手里的酒杯突然被胡总接过去,他喝了一口酒,猛地凑近来,我条件反射地一偏头,让他吻了个空,浅黄色的酒液就顺着他嘴边流下一条痕迹,显得十分的丑陋。
他双眉一皱恼怒了,大手忽地招呼过来,眼看要打落在我的头上或者脸上,高天骏忽然喊住他,“胡总,你说的那批货我帮你搞定了。”
“啊?真的?”胡总定住动作,随后看向高天骏。
在得到高天骏肯定的目光后,他脸上笑逐颜开,完全已经忘记了要怒责我的事。
“光明刚才出去打电话,就是为你的货挪出了舱位。”高天骏摇摇手里的手机说。
“哎呀,谢谢高总您肯帮我。”胡总高声道谢,顺手搂紧了苏珊娜。
“那我跟珊珊先走一步,您玩得开心哈。”高天骏带起许珊珊告辞要离开。
胡总搂住苏珊娜说要送他们,四个人一起走出门外,我连忙站起身,跟后头往电梯口去。
秦光明早候在梯间,见我们几个来了便按了钮,很快vip专属电梯来到,高天骏和许珊珊以及秦光明向胡总笑笑,先后进了里面,我抓住机会也闪进门里。
时间尚早,正是欢乐不散场的时分,所以专属电梯里只有我们四个在,我把自己当作电梯小姐,默不作声按了一楼键,便安静的站在一角。
十来秒后抵达一楼,秦光明在前面开路,许珊珊挽住高天骏的手臂双双走出去,我抬眼看着他们的背影,没想到,许珊珊微微一侧头,朝我射来两道眼箭。
我莫名打了个寒颤,上次车展,她也是这样冷冷盯了我一眼便对我下了封杀令,让市里的所有小模特公司都不敢接收我。
今晚她又用同样的眼神看我,那么我在品魅的这份工作,有可能保不住了!
回到休息室向唐姐报到,继续到大厅跳演,我全程提心吊胆,有人跟唐姐说话我都会吓到,生怕那人是许珊珊派来要唐姐辞掉我的。
幸好熬到下班了,唐姐也没对我说什么,只是要我延长下班的时间,因为苏珊娜被胡总买钟出台了,我得补跳她那份。
只要不辞退我,再累点也扛得下来,我跳到凌晨两点才坐的士车回家睡觉,第二天早上8点又赶去商厦跟拍摄组碰头。
负责跟进事务的组长见到我就极不自然地皱皱眉,只这么一个小动作,我已察觉到不对劲。
果然她咬咬唇,对我说,“齐黛,我们老板说了,今天给你结算工资,你不用拍了。”
昨天明明还跟我说,往后一周时间要赶进度让我配合他们拍摄,现在口风突变肯定是被人动了手脚!
可是我看看组长大人也一脸无辜的表情,知道难为她是没有用的,就重重点了点头,从她手上接过一叠钱,数数,放进包包里层,再低声问她,“组长,能告诉我辞退我的原因吗?”
组长警觉的挺挺腰,抬手撩撩头发的同时快速往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说,“我真不知道具体原因,今早接到我们老板的电话我也很难做人,我想你要好好想一想是在哪里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我苦笑,其实心里早知道那人就是许珊珊嘛。
向组长鞠个躬身,我慢慢走向公交车站,这心头就像有千万匹草尼玛在狂奔咆哮,我是杀了她许珊珊全家并且碎尸了吗?招致她这样无端无理的封杀报复?
许珊珊!许珊珊!!
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她死在我手里!而且是死得很难看那种!我发誓!
我在公交车站边的人行道上踱来踱去,天空怎么看都怎么灰暗。
原来人倒霉起来,真是条条大道不通罗马,真是走路也会踢到铁板。
够了没?我仰起脸来咬牙切齿骂老天爷,我被你整够了没?要怎样才能放过我?是要我死吗?
“哎,小姐,请出示你的身份证。”有人厉声对我说。
我一愣,抬头看过去,只见两个身穿制服、面容严肃的警察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目光如炬地盯牢我。
我这才晓得左右张望,卧槽,路人、车站候车的人通通都对我行注目礼!
我刚刚的行为是有多神经质啊,被他们当猴子似的用异样眼光盯着看。
我无奈地拿出身份证给两警察查验,他们又用x光一样的眼神扫瞄确定我不是神经病,才放我走。
继续漫无目的的走着逛着,我打电话给贾倩茹,在这个偌大的都市里头,我唯一能找到并倾倒苦水的人就是她了。
贾倩茹让我去她新搬入的公寓里,一进门,我就扑倒她怀里,呜呜的哭起来。
好久,好久没这样痛哭过,哭得心腔都疼了,但也哭得酣畅淋漓。
贾倩茹搂着我坐到沙发里,我哭完了便开始骂,骂许珊珊,骂高天骏,扬言要抱住高天骏的大腿跟许珊珊决一死战,看她许珊珊还笑得出来不。
撒完疯,我窝成一团累得不行,贾倩茹给我倒冰水喝,找来果冻给我吃。有吃有喝,我渐渐恢复精气神,她才问我是不是真要抱高天骏大腿,我顿时噤了声。
贾倩茹了然的笑了笑,从卧室里搬出手提,上了一个叫美空网的网站,我凑过去看,她已点开模特专栏指给我看,“我在专栏里用艺名注册了号,很多外围模特都在里面聚堆找客源,另外还有一种伴游网也可以注册挂单等客上门。”
找客源?这三个字立刻提醒了我,以前上学的时候隐约看过相关娱乐报道,说某个当红演员在还没发迹前曾混过某某网站,明码标价两千陪吃陪聊,一万陪睡等等。
叮叮叮!连续的提示音从我手机响起,我看看内容,我被拉进了好几个微信群,贾倩茹扬着手机对我眨眨眼说,“这些群都是外围模特建的,你在里头多关注一下,没准以后派上用场。”
我盯着群里不断刷新的对话,广告满天飞,还有些暗语和问话都点到即止,我看得懵懵然,而且她们之间大多看对了眼觉得靠谱了,会马上转为约私聊。
我仔细看那些群主,有个是湄姐开的,还有个竟是唐姐的,其余都不认识。
第23章 夏尾之夜心碎成渣()
再三想了想,我当着贾倩茹的面屏蔽了群信息,意思表达得很明确,再苦再累我都不卖身。
贾倩茹眼神复杂地点了点头,“我支持你,当初我太轻易就放弃了自己,心里面一直很后悔,可是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可吃的,至于你外婆的手术费,我只能帮你两万左右,你也知道我手头紧巴巴的左手来右手去,其他的就要你自己想办法了。”
我心里一酸,立马握紧了贾倩茹的手,话都堵在喉咙尖上说不出来。她处境比我还要艰难,颜丽丽说得没错,这个世上比我更不幸的人多了去,她便是其中之一。
贾倩茹的老爸坐牢后,家里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再加上她妈妈,五个长辈全靠她一人养活,他们在南宁也是没法混下去了,全搬回乡下去住的。
贾爷爷有严重的糖尿病,外公的胆结石手术费,再加上四个老人每个月的定常医药费,贾倩茹月收入没有两万以上是绝对扛不下家里的用度开销。
不卖身就卖肾,唉,我要是贾倩茹我也得走这条路。就是这样的困难之下,她还想办法帮我,实属难得。
港商突然打电话来说他正在回公寓,我只好快快离开,重新去碰运气找零散工,但是,我这边明明已经被快餐店收下并且被派去送餐,送好一单回来交钱后,主管就告诉我,我被炒了。
折腾了一整天,我拖着疲累的脚步提早回到品魅舞蹈部休息室里,占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抱定今晚被辞退的心理准备等唐姐回来上班。
想不到第一个走进门来的人是苏珊娜,她见到我,惊讶地挑挑眉毛说,“黛儿,原来你在这?那个谁,好像叫倩茹的找你,好像很急,在微信群里到处问人,有没有见到你的。”
我愣了愣,赶紧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糟了,没电了。
找插座充电、开机,马上看到十几通妈妈打来的电话,还有贾倩茹的。
我心里冒起一阵寒气,哆嗦着手回拨给妈妈,那边一接通,妈妈就用颤抖的哭腔喊,“茵茵,快回来,你快回来,你外婆昏倒了!”
嗖地站起身,我大声吼过去,“妈,有没有打电话叫急救车?”
“没有啊,我都慌了手脚不知道怎么办呐,找你又关机又找不到,哦哦,我打给小茹了,她说她帮我叫救护车的。 '无伦次的交待说。
“哦,我马上回去,外婆怎样了?无论如何要让她保持清醒。”我一连串叮嘱妈妈做应急措施。
挂上电话后我打去120问救护车到出租屋了没有,那边问我地址和外婆的情况,我一下子拔了充电插头,从苏珊娜手里抢了块充电宝,拎着手机和包包往外冲。
在员工通道上跟唐姐差点撞上,她一手拉着我问发生什么事了,我简短的说了我外婆病发,今晚我要请假,然后不顾一切跑出门。
来到车流滚滚的道路边上拼命扬手拦车,可是交通正值繁忙时段,想拦下一辆空的士等同登天那么难。
吱——
一辆跑车擦着我脚边停下,事出突然我受惊往后倒退一步,瞪着布加迪威龙的车窗玻璃降下,高天骏的脸朝我张了张。
瘟神,总在我不好的时候出现。
我撇开脸,跑开十几步远的地方重新扬手拦车,根本不愿意看到他。
“齐黛,过来。”他的声音传来,指名道姓。
我霍地转过头去,见他已经推开车门下地,绕到人行道边上,双手插兜盯着我,在我又想调回头去的时候,他向我走来,他抬手扯松了领带,黑色西装将原本高大的身形衬得更挺拔,显得他的眼神更冷更深沉。
看来不好好地向他交待一声,恐怕他不会轻易放过我。
我咽了咽口水,尽量压低声音对他说,“抱歉,骏少,我家里出事了,急着要赶回去。”
他微眯了眼眸,伸手过来一把握住我的手臂,大力拉近他。
嘶!我被他弄疼了,猛然抬眼对上他的双眼。
他深深望进我眼底,然后一字一顿的问,“出了什么事?”
“……外婆昏倒了,她有心脏病。”我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拜托,好狗不拦路,不要挡我的道,我这是十万火急去救人呐。
高天骏突然间松开紧握我手臂上的大手,改为往我腰上一抄,“我送你。”
“啊?”我傻傻的发出一个疑问单音。
他微皱了眉心,懒得回应我,不容我有所反应就带到车边拉开门,将我一下塞进副驾座里。
我手里攥着的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我只得快手快脚插上充电宝接听来电,是120打来说路上塞车,还不停问外婆现在情况怎样。
我解释了自己还在路上,让他们赶快去,挂上电话的时候,高天骏已经坐进来并启动了车子。
“地址。”他冷肃的样子令人窒息。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地报出地址,然后看着他熟练打着方向盘,车子迅速游走在车水马龙之间。
手机又震动,是贾倩茹打电话来了,她说她一直在电话里教我妈如何施救,听她的声尾在微微颤抖,我整个人也跟着猛打寒颤。
“坐好了!”高天骏沉声吩咐我。
我条件反射地揪紧了安全带,眼睁睁看着布加迪冲上人行道,绕了一段之后再转进一条小路,最后拐了一个弯,路面蓦然开阔起来。
呼!竟然到了村口了,我余惊未消却眼角扫到路边停着一辆救护车。
不等车子停稳,我开了车门跳下地,头都来不及回一下就给高天骏丢去一句谢谢,极速朝出租屋跑去。
当我跑到家门前的时候,第一眼便看见小厅中央摊开一张被子,上面躺着脸色青白的外婆,而我妈妈泪流满面,跪在一旁不停抹眼泪。
啪!我的包包掉落地板上,傻傻的呆看着女医生蹲在另一侧给外婆贴上心电图检测仪,护士摆开抢救工具箱之后,双眼紧盯心电图仪表看。
女医生贴完检测仪器,就对外婆实施一轮胸压,再停下看看,但她与护士的面色越来越凝重。
过了十几分钟,女医生最终撕下心电图表,抬起头对我们说,“家属,你们要有心理准备,病人已经不行了。”
啊?!
怎么就不行了?我和妈妈登时瞪大了泪眼,问话却哽在喉间,明明外婆已经恢复了张嘴,呼呼地往外吐气。
女医生重重点了点头,继续解释,“这是胸压所致的暂时性呼吸,但是我们一停下来,她就无法自主呼吸,实际上她已经不行了。”说完,她和护士默默撤掉检测仪器。
“不是的!你看,你们看,她还在呼吸,还有心跳,怎么就不行了?”我妈劈手过去拉住女医生的手,大声喊道。
“这是因为你对她实施过人工呼吸和胸压,空气进入她的肺部,她现在是倒吐出来并没有呼入了,过一会儿没有新的空气灌入,她就不会再吐气了。”女医生拍拍我妈,耐心进行解释。
“……妈,妈妈,你不能死啊。”我妈身子一歪,跌坐地板上,哭成了泪人。
这一刻,我的心碎成了渣。
“姑娘,节哀顺变,你过来签字,还有缴费。”女医生轻声对我招招手。
我拖着脚步走过去,木头人一样按医生说的签好字,给了急救车费。
“呜呜呜,我的妈妈啊,你干嘛不连我也一起带走啊。”妈妈呼天抢地嚎哭起来,她摇着我外婆渐渐冷却的身体捶胸顿足。
我站在那里,无声哭泣,世界瞬间崩蹋了,感觉脚下的地板开裂了一条大缝,夏尾初夜的夜冷得让我如置冰窖。
后来赶到的贾倩茹和房东一块儿来劝说我们母女俩,快点为外婆擦干净身子,换上她老人家平时喜欢的衣服送她走。
六神无主之下,人家怎么指点,我们跟着怎么办。
我和我妈跪着给外婆擦身子,我看见外婆的皮肤已经转成青灰色,一头散乱的头发竟都大半变白了,双眼紧闭直挺挺躺在破旧房子的肮脏地板上。
送走这样的她,我真是不孝啊,我再也忍不住了,扑倒她身上痛哭失声。
还是贾倩茹替我们主持事务,随后有丧葬公司的业务员上门推销生意,她瞅着价钱差不多,就拍板了一条龙服务套餐,让业务员去打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