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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在温家老宅,辛姨提前换过了床单被罩,等两人进屋后,又上来一趟仔细地问了问有没有什么需要。
确认小两口没什么缺的,这才安心回了房。
应如约送辛姨出去后,关上门,刚转身,就被身后不知何时跟上来的温景然压在了门后。
他握着她的下巴抬起,低头吻上去,吮她的唇,勾她的舌,吻得她意乱情迷气喘吁吁了,这才舍得放开。
他鼻尖抵着她的,问:“累不累?”
应如约“嗯?”了声,没听懂他问的是什么。
“装好学生累不累?”他低声笑起来,捏着她的下巴断断续续地吻着她。
回来这个地方,对于应如约而言,是束缚。
他明白。
“没有装。”应如约抬手抵住他又要吻下来的嘴唇,一双眼满是流星:“有些陌生,所以放不开。”
她踮起脚,勾住他的后颈,迎上去,咬着下唇,有那么几分故意:“我以为你问的‘累不累’,是还有没有体力的意思”
温景然挑眉,鼻尖蹭着她的,压低声音,问:“你听着有些失望?”
应如约在他面前都快怂出惯性了,立刻否认:“没,我只是想知道除夕守不守夜而已。”
来不及了。
温景然弯腰,托着她的腰背和腿弯,打横抱起:“不守夜,守你。”
104()
他站在时光深处104
除夕夜被翻来覆去守了好几遍的人;只在临睡前朦朦胧胧地听到了远山上寺庙师傅撞响的钟声。
让她精疲力尽的始作俑者在她耳边;低声地道了句:“温太太;新年好。”
忘记有没有回应了;只记得今早醒来睁开眼;有温润的天光透过窗帘落在地板上。
万籁俱静;她盯着那抹光出神良久;身后观察了她一会的人开口问:“起来还是再睡会?”
应如约循声看去。
温景然倚在床头,手指夹着书页和书脊,正在看书。他那侧的台灯灯光调到最暗;难得的见到他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框眼镜。
他侧目,见她盯着眼镜瞧,顺手取下搁在床边。手里的书也被倒扣在了腿上;他倾身:“老爷子在等你一起吃早饭;晚点再睡,嗯?”
应如约仍旧有些混沌的脑子在捕捉到“老爷子在等你一起吃早饭”时;瞬间清明:“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温景然仰头看着几下掀开被子起来;从他腿上跨过去;慌慌张张冲进浴室的人;微挑了挑眉;低声回答此刻已经听不到他说话的人:“还不是因为舍不得”
应如约花了几分钟洗漱,洁面;快速收拾好自己,和温景然一起下楼。
意外的是;除了坐在客厅看报纸的老爷子以外;客厅里还坐了一位年轻男人。听见动静,他转头,仅是一张侧脸,眉目神韵和温景然就有四分像。
应如约怔了怔,悄悄扯了下温景然的袖口,悄声问:“你二哥温景梵?”
温景然一笑,算是默认。
温景梵来了,随安然自然也来了。
相比较今天才算正式见面的温景梵,应如约对之前在梵音寺就有过一面之缘的随安然更加熟悉一些。
许是看出应如约有些拘谨,随安然把牛奶递给她时,低声问她:“还记得我吗?”
“记得。”应如约对她颇有好感,只是随安然看着和她差不多年纪,她那声“嫂子”怎么也叫不出来,正无措着,她主动解围:“跟景然一样叫我安然就好。”
应如约点头,在她温和的笑意里默默红了耳朵。
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手足无措。
面对温老爷子,她是做足了准备的,所以一举一动都能做到落落大方,不露怯也不藏拙,尽善尽美。
可妯娌之间该怎么打交道她就完全没有经验了。
“本来,我昨天就该来的。”她小声的,尽量把声音压得最低,不去影响两个男人的交谈:“往年过年,没有特殊安排,我和景梵都会来这里。今年是例外”
她瞄了眼肚子,弯起眼:“a市今年雪下得密集,出行也不是很方便。所以只能今天赶早,来欢迎下你。”
“谢谢。”应如约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发烫的耳朵:“新年快乐。”
饭后,温景梵和温景然在客厅陪老爷子小坐。
随安然就带着应如约去小客厅叙话,说是小客厅,其实就是个有落地窗的小阳台。
说是随意聊聊,就真的是随意聊聊。
两个人从a市今年反常的大雪聊起,聊到a市有那些适合游玩的景点时,随安然轻拍了下额头,失笑:“我忘记你大学就是在a市念的医学专业了。”
于是,两个人的话题又换到了医院,彼此的工作,格外投机。
温景梵进来数次,都没能打断她。
不知道第几次无功而返后,倚在门边的温景然不怀好意地笑看着他:“和我老婆抢人?不太好抢。”
——
晚上,吃过晚饭后,温景梵和随安然返程回市区。
随安然明早有产检,住这里,太不方便了。也直到这时,应如约才知道,随安然今天过来,是特意陪她的。
温景然被冷落了一天,等到她回房,已经洗完澡穿着浴袍在看书了。
书还是早上那本书,已经快看完,被他用手指压住的书页薄得只有浅浅几张。
忽然安静下来,仿佛今天一天的热闹都是她梦境里的一幕戏一样。她站在门后,看着灯光下的温景然,一下子涌上来的倦懒让她动也不想动。
她蹭掉鞋子,掀开被角钻进去,揽住他。
温景然本就靠着床沿,她钻进来侧身躺着,看着随时都会掉下去。他伸出手,揽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胸前。
应如约的耳朵贴着他的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平稳又有力。她低眸,目光落在他翻看的那本书上。
素白的书封,铅字清晰,不知道讲了一个什么故事,书从包装到排版都简洁得没有一丝花哨的东西。
她看了几行,就没了兴趣,仰头去看他:“怎么不戴眼镜了?”
温景然翻过一页,淡声回答:“你早上看我的眼神不太友好,所以不戴了。”
不友好?
他哪里得出的结论?
她只是很少看到他戴眼镜,多观察了几眼而已。
“都聊了什么?”他放开书,只剩几页没看也不管了,他身子往下滑了寸许,揽着她钻进了被窝里。
“聊了很多很多”
温景然“嗯?”声,有些兴趣:“比如?”
“比如你不是温家最晚成婚的人。”应如约笑起来:“再比如,你们温家的人好像都特别喜欢闪婚,安然是这样,听说时迁也是。”
说到时迁,应如约其实好奇了好久:“我不好意思问安然,怕她觉得我太八卦。昨晚我们刚进屋的时候,不是听到时迁和老爷子争论傅征和傅衍嘛,这之间是有什么兄弟相争的故事吗?”
温景然曲指弹了一下她的鼻尖,无奈笑道:“这就不得不说到老爷子的专政独裁了。”
应如约竖起耳朵,洗耳恭听。
“傅家和温家有生意往来,关系不匪。傅征和傅衍是堂兄弟,不过两家路数不同。傅征是现役海军,老爷子有大爱大义的英雄情节,所以格外属意傅征。不过没等老爷子安排两人见一面,时迁就把傅衍带回家了。”
真可惜
还以为会有豪门的兄弟相争戏码。
她不说话,温景然反而催她:“还有什么想问的?”
应如约摇头,正打算推开他去浴室洗澡,刚一动。温景然揽在她腰上的手忽然收紧,紧接着,他长腿一迈,严严实实地压住她的双腿。
一个天旋地转后,他已经压在她的身上,眼里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看着她,沉了声音问:“故事讲完了,报酬呢?”
应如约:“”报个球!
腰到现在还酸着,腿间也一样不适。
她盯着温景然那双眼看了许久,确认他是认真的,大脑空白了一瞬,生硬的转移话题:“你刚才看的是什么书?”
“还想听故事?”温景然挑眉,指腹从她眉间拂过,拂走她的倦色后,拥着她换了个姿势,倚着床头把那本书重新拿起来。
“不算出版物。”他把书页合起,仔细小心地拆开包在书封外的封皮,让她看清真正的封面。
空白的纸上,有流水一样的毛笔字,占据了大半封面。
他把书重新翻开,从目录开始给她讲解:“是有关03年爆发的非典疫病。”顿了顿,他弯唇,笑容却有些浅淡:“但更像一册生存笔记。”
应如约顿时沉默。
03年非典爆发时,她还小,华姨还没到应家照顾她的饮食起居。疫病刚开始爆发的时候,s市还很安全。
那天放学,她看见应爸爸出现在她的教室门口,还来不及惊喜,就看到他手上拎了个小行李箱。
她被应爸爸牵着一路到办公室,见到班主任。
她一向沉默寡言的父亲,对班主任说了那样一番话:“我们家一家都是医生,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都要留在医院,为病人也为医护人员争取打开一条绿色通道。一旦s市出现一例非典患者,医院都会变成最危险的地方。如约实在没人照顾了”
那应该是她第一次察觉爸爸身上肩负的重任。
她不敢说话,掉眼泪也不敢,乖乖地接过自己的行李箱,看着爸爸半跪在自己面前欲言又止地模样,还要安慰他:“我会听老师话的,爸爸你早点来接我。”
后来,第二天学校开始戒严,不允许外来人员进入。
应如约的学习环境封闭,只是发现教室开始每天中午要撒上消毒液,每天听到的都是同学上学后交流哪里哪里发现了几例确诊,死亡人数又升高到了多少,谁谁谁家的谁被医院隔离。
所有人人人自危。
“a市当年是重灾区。”温景然翻着书:“时间有些远了,记不清学医是之前还是之后的事。”
他用指腹磨蹭着她的脸颊:“有些遗憾当年没能站在第一线,看完这本书后又想,如果当年我真的是前锋,恐怕就没有我跟你的以后了。”
“我当年在老师家住了很久,偶尔能和爸妈通上电话,但很少。”她知道他们很忙,也习惯了等他们的电话,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
她对当年的事所知也甚少,那时年幼,那件事在当时对她的冲击是很大,就像是海上忽然来了一场暴风雨,雨过天晴。
她不会想着去在意暴风雨来临时,守在堤坝上的人做了什么,是否被洪流卷走,她关心的是天晴以后,她就能回家了。
应如约觉得很惆怅,情绪低落:“像03年这样的疫病,说不准什么时候又会爆发。”
那时候,她们在岗在位的所有医生,就是前线。
有第一时间被感染的危险,也是最后一道消灭病毒的屏障。
“如果啊”应如约仰头看着他:“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得答应我,做什么决定都别瞒着我。”
她不小了,知道承担后果,也能承守堤坝。
她不能用自己去约束他,如果真的有一天,他们都需要在第一线面临各种选择,或面临生死。
她只希望自己不是最后知道的那一个,所有的选择她都想风雨同舟,共同面对。
他的信仰,已经不止是他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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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时光深处105
年初二;大风。
雪断断续续下到傍晚终于晴了;夜色卷了边;露出一丝透亮的蓝来。
老爷子吃过饭在阳台抽了根烟;望着天色对屋里抱着书看了一天的应如约道:“明天天该晴了;你让景然带你出去玩玩。”
从除夕夜回来那天起;a市的天气都算不上太好;断断续续的雪,凛冽的风。还没出年假,电视台已经开始播报各地开年有些不太乐观的天气情况。
北方山区的边境小镇;雪灾严重。眼看着,这冷空气一路南下,若是这几日还这么不停的下雪;a市很快也要变成被低温;暴风雪肆虐的灾区了。
温景然倚着沙发靠背,在削苹果皮;闻言;觑了眼专心到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应如约;提醒:“爷爷跟你说话呢。”
应如约回神;“啊”了声。
“明天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温景然把削好的苹果切块;用小刀的刀锋挑起,怕割到她的嘴唇;指腹压着一侧刀锋,喂给她:“滑雪场?登山?”
老爷子推开落地窗迈进来;“嗤”的一声;笑得讽刺:“难怪一大把年纪了才找到老婆,连着下了几天的雪,你领你媳妇去爬山,这山上的道能走?”
温景然没理他,又切了小块苹果,压着刀锋喂给她:“那就滑雪场?”
温老爷子冷哼一声,显然是和他抬扛抬到底了:“滑雪场天寒地冻的,能有什么情调?”
应如约夹在中间,尴尬得不行。
去哪对于她而言都没有关系,她和温景然之间通常她都是习惯性服从安排的人。说好听点是随遇而安,说难听点就是毫无主见
她眼巴巴看了眼温景然,寻思着说点什么缓和下气氛。
幸好,有个救场电话及时进来。她内心欢喜,连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也没在意,接起凑到耳边。
对方仿佛对应如约这么快接电话有些诧异,呼吸声微顿,嘀咕了句什么,在应如约先开口询问时,自报家门:“是我呀,曹星。”
应如约一怔,险些没有反应过来。
曹星是a大附属医院麻醉科的医生,和应如约同批实习,最后留院的。
她回s市后换了一次手机号,平日里关系不错的前同事都互相留有微信联系,a市和s市相距甚远,电话联系实在少数,是以换号码后应如约并没有大张旗鼓地群发通知。
而曹星,就属于关系平平,虽没交恶却并不亲近的前同事。
应如约在职期间,工作需要和曹星互加过微信,后来回了s市清理掉了一批不联系的名单,曹星就在其中。
是以,大年初二的晚上接到曹星的电话,应如约实在有些意外。但很快,她就镇定下来:“曹星。”
那端女人声音妩媚,笑声不断:“你真是没良心,回s市后连微信都把我删了。更别说联系方式了,什么都没给我们这些老同学留。”
隔着手机,应如约也被数落得有些尴尬,她轻咳了一声,草稿也没打的撒谎:“哪能,我回s市后换手机卡了。微信重新登录的时候所有信息都没了,后来找工作也忙,上班后更忙。”
温景然侧目,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他听出她在打官腔,在撒小慌,没出声,切细了苹果又给她喂了口。
老爷子避嫌,从果盘里捞了两个蜜橘,揣进口袋里就晃悠悠地上楼了。
曹星又笑起来,有乐声若有若无地传来,她“诶”了声,也不再寒暄,开门见山道:“我听说你现在在a市?正好我们明天有个聚会,你带上你先生一起来啊。”
应如约皱眉。
几乎是瞬间,有簇无名火从胸腔燃起,让她整个情绪有点不快。
她稳了稳声线,不显山不露水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a市?”
“贵人多忘事。”曹星嘟囔:“我们a大附院下半年不是外派了医生去你们医院交流学习么,你别把人想的都这么落伍成么,加个微信要个电话,再找个你们医院的医生护士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
曹星撇了撇嘴:“我可听说了,我们医院院宝级的男神去s市了,你都没特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