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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沉逸:“”
“师兄?好不好嘛?”骆子鲤催促道。
“嗯。”骆沉逸的声音有些暗哑,他想他还是不要拿出那个从狐族讨来的防掉毛的膏药了。
至于掉毛?
他其实一直觉得掉毛的师弟也挺可爱的。
第145章番外 四·画卷()
说到景安为什么要对着谢木佑画画这件事,就不得不说到骆姓师兄弟受师祖所托从落星派带来的画卷。
那幅承载了骆子风这么多年的信仰的画卷;正是他当年从谢木佑那里偷偷地拿走的,也可以说是谢木佑默许他拿走的。
直到一切尘埃落定时;景安和谢木佑再次回到人界。景安在收拾屋子的时候;才打开之前他一直想打开却克制了的画卷。
当画卷渐渐展露;景安却愣住了。
当初谢木佑从骆姓师兄弟那里接过画卷时;景安便吃过画卷的醋。不用看他也知道那幅画的人应该和自己长着一样的脸,而时过境迁,再次看到这卷画;他的心思也有了一丝甜滋滋的。
是自己呢。
他愣住不是因为画卷的内容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而是画师的技法却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里面的自己一身玄黑星图袍,向着画卷外的方向伸出手,嘴角隐隐带着一丝笑意。
景安抚上了画纸;他知道这幅画是谢七画的;可他明明记得谢小七从前作画的时候连手指都掰不开。
几千年前。
“你是作画,不是跟纸有仇。”井宿宫的主人包庇看着书桌前龇牙咧嘴的小屁孩。
“我不想画。”谢小七扔下毛笔;伸手去抓自己的双影剑;“景安;我们去练剑。”
“不行。”景安一拍他的手背;巧妙地将双影剑夺了过来。
谢小七跺跺脚:“可我不想画画。”
“啧。”景安摇摇头;“你知道前几日隔壁星君表白被拒了吗?”
谢小七点点头。
“知道为什么吗?”
谢小七摇摇头;爱情这个东西离他还很远;虽然放在其他界来说他年龄不小了;但是他一点也不觉得这东西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就是因为他不会作画啊。”景安痛心疾首道。
“我又不要喜欢女仙,我不用学。”
“那不一样。”景安一把将谢小七拎了回来,无视他的挣扎,“众人皆知本君是你的先生,如果你以后连女仙都追不到,岂不是很丢本君的面子?”
谢小七嘴角抽了抽:“你自己都还单着呢。”
“钦慕我的女仙都能从井宿宫都排到南天门了,你呢?”景安逗着小孩儿,心满意足地看着谢小七生气了。
谢小七板着脸,气鼓鼓道:“我不需要会作画,也会有人钦慕本君的。”
“拭目以待。”景安忍笑忍得肚子疼,就看见谢小七抓了双影剑便气鼓鼓地往外走。
一开始景安还等着看戏,可等到天都暗了,也没把谢小七等回来。
难不成他真找了个娃娃亲回来?
想到这里,景安“啧”一声,自家小孩野是野了点,可心思纯良,可别被哪个女仙骗了去才是。
而且别看谢小七在自己这里莽莽撞撞的,但是往外面一摆也是玄武圣殿第一星宿,星君的头衔摆在那里,万一被哪个贪慕虚荣的女仙骗了
这么想着景安便坐不住了,拎起斗天破便出去找人。
什么?为什么拎斗天破?万一万一谢小七遇上的女仙战斗力比较强,强抢仙男怎么办?
忧心忡忡的景安完全忘记了谢小七身体里蕴藏的战斗力,寻常神仙都避之不及。
去了谢小七常去的地方,甚至去了女仙喜欢聚会的凉亭,但是都没能发现谢小七的踪迹。
该不会是生气了跑回他自己的宫里了?
景安琢磨着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一回头却发现有一个青年正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景安挑了挑眉梢,不认识,但是既然对方跟自己打招呼了,景安便也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理了理袖口,打算去斗宿宫看一看。
“你等一下。”
“有事?”景安看着那个面生的青年。
“也许跟你有一点关系。”青年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破损的物件,“刚刚有个黑衣少年,把我这东西给打碎了。我刚刚注意到你在找人,你认识那个少年吗?”
景安闻言蹙了蹙眉头,在自己胸前比了一下身量:“这么高?披散着黑发?”
“是,一身玄黑锦缎,背着两把剑。”
“嗯。”景安抱臂看着他,“确实是本君在找的人,你见到他了?”
“嗯。”青年有些无奈,搔了搔下颌,“这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却被他毁了。他既然能毁掉,应该也能复原吧?”
“那便一起走吧。”景安面色平静,他其实更想知道青年会告诉自己什么理由,来解释小七非得毁掉他这个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值钱的东西。
“为什么?”青年为难道,“其实也是无妄之灾,那个小少年去凉亭跟那几位仙女搭了话后,似乎被仙女拒绝了,随后气呼呼地走出来。见到我在摆弄这个物件,便抽出身上的剑把我手中的东西给劈坏了,随后便消失不见了。”
“这个物件”景安笑眯眯地问道,“您既然这么在意,那您这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大费周章地去找罪魁祸首。”
“这是我心上人送给我的。”青年低头,避过了景安的视线。
景安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眼见着快到斗宿宫了,青年突然开口道:“要不我就不进去了,我觉得那少年蛮不讲理,也不知道谁教出来的倒霉学生。”
“我。”景安挑了挑眉稍,“有意见?”
青年似乎被噎住了,期期艾艾道:“他这么不懂礼貌,你为什么还要教他?”
景安挑了嘴角:“我家小七呢,蛮是蛮了点,但是你有两点说错了。”
他竖起了食指,一步步走进青年:“第一点便是,小七绝对不会做你说的那样的事情。本君的小孩究竟如何用不着别人指指点点也轮不到别人来评价,至少他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
“第二点便是,小七的双剑从未在人前亮相,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其实还有一点破绽。”景安又逼近了一步,他离青年仅剩半尺的距离。他捏着青年的手腕举了起来,看着青年手中看不出原型的物件,“你到底是有多讨厌画画?好好的一个白玉笔搁被你给毁成这样。嗯?小七。”
景安便看见眼前的青年一点点褪去伪装,但是身高却还是保持不变。景安挺无奈,拍了拍他的脑袋:“你是听那些女仙说了什么?”
谢小七看了他一眼,不言不语。
“嗯?”
在景安的再三逼问下,谢小七才道:“她们说我一直粘着你,是耽误了你。”
景安:“”
“你去哪里?”谢小七连忙拽住往回走的景安。
景安扯了扯嘴角:“找人算账。”
“她们也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景安嗤笑了一声,“是不是还说你蛮横无理?说你个子矮长不高?”不然景安也想不到小七为什么讲着“谢小七”的坏话来试探自己。
谢小七扁扁嘴,这人真讨厌,怎么什么都知道?
“不过”景安顿住了脚步,突然觉得也确实没什么必要,“你之前是不是说你不会画画也有女仙喜欢你?”
谢小七偏头不答。
景安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不着女仙喜欢,本君喜欢就行。”
谢小七惊呆了,这是什么展开?
“既然你都说了,那本君答应了。”
“我说什么了?”谢小七觉得自己挺冤枉。
景安朗声大笑,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你刚刚可是说了,你手上的物件是心上人送的。”
谢小七眨了眨眼,低头看着手中倒霉的笔搁,虽然确实是出自景安宫中的但他怎么都觉得自己又被逗了。
走在前面的景安却敛了笑,他想,他以后再也不会用别人跟小七开这种玩笑了。
别看小七不爱舞文弄墨,但他的小孩其实敏感得很。
“想什么呢?”谢木佑见景安许久没有发出声音,一回头便看见他对着画卷发呆。
“我还以为你不爱画画。”景安语气有些怅然,他终究还是没有能够陪着小七一点一点地长大。
“是不爱。”谢木佑收了画卷,“别看了。”
“为什么?”
“画得又不好。”
“我觉得很好啊。”景安再次展开画卷,至少他挑不出什么毛病。
“哪里都不好。”谢木佑撇了撇嘴,“没有你的,没有你的气度,没有你的风采”
景安发觉谢七说情话的水准越来越高端了,忍不住低头在他唇上尝了一口:“让我尝尝,是不是甜的。”
“是。”谢七含着笑,低声道,“其实我是故意让骆子风取走的。”
“为何?”
“这副画跟骆子风有缘,而且”
于是阴差阳错地被骆子风供了百年,日积月累积攒的信仰最终以画卷为承载回到了景安的体内。
“我是想着你作的画,可看着画又总觉得那不是你。毁也不舍得毁,可看着心里又难过”
景安温柔地堵住了谢七的唇,他不想听见那些令人心疼的话,一吻完毕才道:“你作画的时候用心了吗?”
谢木佑点了点头。
“所以你怎么画都是像的,因为”
景安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后半句话,心满意足地看着谢七的耳根一点点变红。
当年两人都没有当真的戏言,没想到转过一个人间却成了真。
第146章番外 五·先生()
有很多人叫谢木佑先生。
也不知道谁起的头,等他迟缓地反应过来;发现大家都这么叫了。初识他的人;还会称他一句谢七爷,但如果相熟起来了,便都跟骆姓师兄弟一般;到最后还是叫他一声——先生。
这几日谢木佑也不知道为什么为这件事发起了愁,
于是;他去了一趟槐蕊街。
盲眼婆婆的还是老样子;在谢木佑敲门之前便拉开了门:“先生来了?”
“阿芒。”谢木佑轻声叫了她的名字。
盲眼婆婆嘴角忍不住上扬了几分,她总说谢先生外冷内柔;可谁都不信。但是自己给先生惹了那么多麻烦;他到最后也没有来问过自己那些事情。
“先生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景先生呢?”
“我来;是有事相询。”
“先生但说无妨。”盲眼婆婆为他斟了一盏茶。
谢木佑想了想:“你为何称我为先生?我知道这和你叫景安时;含义不同。”
盲眼婆婆一愣;这是什么问题?
两人就这样静默相对了一会儿;盲眼婆婆忍不住道:“先生,就是先生这有什么问题吗?”
“不;我的意思是;有那么多种称呼。你们为何偏偏都叫我先生?”谢木佑想了很久;若是这些人彼此认识也可以理解。可这千年里他认识了许多人,很多人都会这么叫他。从前他忙于景安的事情;现在闲了下来;突然有了些疑惑。
“这个啊”盲眼婆婆也在思考;但是思考到了最后却摇了摇头,“从心而已。”
“您之于阿芒,如父如兄,如师长。阿芒敬您,仰慕您,所以唤您为先生。”
盲眼婆婆也有些拿不准,她从前不觉得如何,但是谢木佑问出来后,她便觉得这个称呼很妙。
多一分太过,少一分却又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敬慕。
“你这么说,倒是我做不得不够了。”
“先生何出此言?”
“你视我为父兄师长,可我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帮过你什么,怕是连凤君做得比我都多。”
“可我不会唤凤君为先生。”盲眼婆婆笑了笑,“先生做得很好了,虽然阿芒也曾想过为何先生不帮我,但是越到后面反而是越想明白了。”
“逆天者必会付出代价,不管是谁。人类也好,神仙也罢,一个也跑不了。”盲眼婆婆看着竟然有一天会为这些小事发愁的谢木佑,忍不住心情愉悦了几分,“先生是用了逆天的法子换回了景先生,可先生也早就做好了身死道消的准备。”
“单是这一点,阿芒便已经佩服至极。”
“其实”谢木佑目露不忍,“我在最绝望的时候,也曾经想过,若能和景安相守,便是一刻也足够了。我那时候想,若你只求一夕,我何必用我的想法去衡量你。”
谢木佑顿了顿,终于将这句话说了出来:“阿芒,我可以帮你。”
谁知道盲眼婆婆却摇了摇头:“可我想明白了。”
“从前不明白,现在也明白了。先生连千年都等得,阿芒如何等不了这短短百年?更何况,我的只剩下一个尾巴了。”
盲眼婆婆送谢木佑出去的时候,叫住了谢木佑,她笑得如同当年的孩童:“先生不用思虑过多,阿芒从心,阿芒相信其他人也都言行从心。唤您先生,便是因为你当得起我们的敬慕。”
虽似父兄,但又不似父兄那般强势宠溺。虽似师长,但又比师长多了份设身处地的回护。你永远不知道他的极限在何处,你永远在仰望着他,但是却从来不觉得你们之间的距离犹如天埑。
谢木佑离开槐蕊街时,若有所思。他在想是不是再去找一个人问问的时候,便撞见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谢先生。”
谢木佑抬头,有些诧异:“蒋小姐?”
谢木佑的视线落在了蒋斯婕的肚子上:“恭喜。”
蒋斯婕轻抚着自己隆起的肚子,笑地一脸温柔,而小心翼翼揽着她的是蒋斯瑞。
“你们在当九市定居了?”
“托你的福。”蒋斯瑞见到谢木佑心气便不顺,虽然那些梦境对他而言早已变成了真正的梦,但是他依旧看谢木佑不顺眼,“我跟蒋家脱离关系了,现在自己开了家珠宝公司。”
“那确实是要感谢我。”谢木佑一点也不客气,“打折吗?”
“噗嗤”一声,蒋斯婕没忍住,她很久没见到哥哥这般孩子气的时候了。那场冒险于她而言也像是一场梦,最大的作用恐怕是将她那无处安放的暗恋合理地解释了出来。而且她是真心感谢景安能告诉哥哥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蒋斯瑞气得额角直跳,商场上的笑面狐狸此时全身都炸起了毛,他从口袋抽出了一张名片,咬牙切齿道:“打、折。”
谢木佑觉得逗他挺好玩的,继续道:“打几折?”
“你们要是穷到连个钻石都买不起了,白送都行。”蒋斯瑞讥讽道,不是神仙吗?神仙现在都这么穷了吗?
“白送啊”谢木佑接过名片,“多谢蒋总了。”
蒋斯婕像是被戳中了笑点,笑得停不下来了。
“你到底是谁的妹妹?谁的老婆?”蒋斯瑞没好气道,不过埋怨中还是带着点宠溺,“不向着我,晚上不给你吃蛋糕了。”
蒋斯婕笑得更欢了,可笑着笑着,脸色却便了。
“怎么了?!”蒋斯瑞慌忙扶住她。
“哥,我、我肚子疼”
蒋斯瑞脸色骤变。
“去医院,哪一家?”谢木佑问道。
“城北医院,可现在刚好下班高峰期。”预产期还有两个星期,蒋斯瑞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谢木佑按住了他们俩人的肩膀,打了个响指。
于是当蒋斯瑞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他们已经在医院了,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抱着蒋斯婕便往里面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