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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森为何对一个名号斤斤计较,理由已经显而易见。
但谢木佑却不知道,他向后一翻,躲过了殷森挥过来的黑旗:“我打出生就叫这个,你这让我改名字,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谢七爷的名号也是你区区凡人能叫的?”
殷森一扭身,手中的黑旗合十,交叉出突然蹿出了鬼影。
“倒有些真本事。”但谢木佑也不打,就像是燕子一样踩着擂台的围栏这样躲着。
谢七爷谢木佑眯着眼睛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名堂,他记得也没人在他面前提过这个名号啊,但为什么殷森一脸觉得他应该知道的模样?
“喂,你说的到底是哪位?”
殷森不言不语,谢木佑的言语在他耳中全都变成了挑衅之语。
场下有人摇了摇头:“这是不是真傻,连谢七爷都不知道。”
几只鬼影并不能奈何谢木佑,甚至连他身都没近便已经没有踪影。
殷森也不慌,他突然将双手并拢,两面黑旗合一,默念口诀,再一打开众人都以为自己眼花了。殷森的背后仿佛多长了许多手,每一只手都拿着一面三角黑旗。
“百鬼幡”
说话间谢木佑突然发作,一张手便是百张符咒飞了出去,每一个都牢牢地贴在了三角黑旗上。
在场的不少都是用符咒的,包括落星派从掌门到弟子。
众人忍不住扶额,一个符画起来不算难。但是能画出百张制住人的符咒,对他们来说都是不可轻忽的心血。用一张都要斟酌再三,谁会像谢木佑一样贴小广告一样的贴出去?!
殷森也有些傻眼,打过架但没见过这样的阵势。
“小子,百鬼幡练得不错,没有怨气却能驭鬼。”谢木佑打了个响指,那些符咒迎风自燃了,“炼成不容易,收回去吧。”
殷森一咬牙,谢木佑已经给了他面子,他不是主动收旗而是不得不收。也不知道那是哪里来的符咒,将他的黑旗封住,半个鬼影也召唤不出来。但这并不代表他认输,这么想着,身后百手变千手,层层叠叠的每一只手都在捏着同一个诀。
谢木佑看着他的手诀终于想了起来,再次打断殷森:“谢必安是你什么人?”
这下子殷森的也不再捏诀,千手齐发直冲谢木佑的心窝,厉声道:“谢七爷也是你能直呼其名的?”
谢木佑顿时哭笑不得这个倒真是冤枉了。
他将铁铸剑剑尖往上向空中一抛,铁铸剑再次落地时却已经变成了千把。
谢七抬起双手,十指由拳变掌,随着他的动作,铁铸剑直冲殷森而去,一眨眼的功夫,想攻击谢木佑的千手便已纷纷落在擂台上。
没有血气,但是满地断手已经足够让人震惊,承受不住的已经吐了出来。
“为什么?”殷森看着他,神色有些复杂,他明明可以将自己的双臂一并砍断。
“小子,你是谢必安的徒弟?”谢木佑摸了摸下巴。
殷森不语。
“如果我说我留你双臂是想见谢必安呢?”
“门都没有!”殷森脱口而出,“我们、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第二十章 无常()
白大人
结合起之前殷森的言语,所有人的心头都涌上了一丝畏惧。
众目睽睽之下,擂台上的那道黑圈越转越快;内圈不断地向内扩张,最后从一道黑圈融合成了一个散发着阴森鬼气的黑洞。
上面浮现了一个大字;在场的人有人识得冥文,顿时后退了两步:“白、白无常!”
那是冥文写成的“白”字。
渐渐的周边的鬼气上涌;凝结出一个人形。
随后洞门打开;众人眼前一晃;鬼气凝结成了一身白衣。
他后背差着两个白幡,有人已经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这可是无常爷啊;他们还没有寿终正寝可不希望提早和白无常打招呼。
但年轻人却是不知者无畏,或许死亡离他们太过遥远。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白衣人站定后,先是走出黑圈检查殷森的情况,随后在他背上敲了几下,殷森的脸上便好上了许多。
修鬼道之人不若旁人;旁人可以大把大把的丹药服用;但是丹药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累赘。鬼道之术难以言传;只能身教,可如果不是因为特殊的经历谁又愿意放弃阳光活在阴暗之中?
白无常环视周围似乎有些不解这是什么情况;黑皮小子是在打擂台?可打擂台;这小子连看家本领都用上了都奈何不了对方反而被克制住了?
这对手又是何方神圣?
别是黑皮小子钻了牛角尖吧白衣人见殷森没什么大事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他半路出现会不会让人判那小子犯规?
他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才慢悠悠地落在了殷森对面,笑盈盈看着自己的男人身上。
唔,有些眼熟。
确实有些眼熟,白无常歪着脑袋打量他,最近没见过,那是什么时候见过呢?
谢木佑微微一笑,食指在下唇轻抵。
这个动作白无常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个动作的主人并不是眼前的人,但是提起动作的主人他怎么还会不记得眼前这人。
但是,这怎么可能?!
白无常彻底收起了懒散,又认认真真地把谢木佑盯了一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发生了,白无常双手作揖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一礼。他嘴唇微动,似乎在问好,但是所有人都没听见他说什么。
谢木佑冲他点了点头:“白大人,别来无恙。”
白无常干笑道,也不敢把腰板直起来:“无恙无恙。”
“看到我不开心吗?”
“开心开心。”白无常哭丧着脸,怎么也不像开心的样子。
“多年不见,怎么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白无常脸色一变,抿抿唇,半晌又深深地作了一揖:“当年的事,必安多有得罪。”也只有自己经历过,才明白当年为何一个看起来冷心冷情什么都不懂的人会变得那般歇斯底里。
谢木佑看着他,摇了摇头。
主事的也不是他们,自己再怨怼那份怨气在这些年中也淡了。仇要报,但是与其怨别人仇恨别人,还不如自己亲自把他找回来。
谢七手掌轻抬,一个的力道就将白无常扶起,白无常连忙直起身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
劫后余生,劫后余生。
当年自己撒的慌,面前的男人就是杀了自己也不为过。只是他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当年的谎言谢木佑究竟又知道了多少?
殷森捂着胸口,勉强恢复了一丝气力,哑声道:“他对大人不敬。”
“谁?”白无常听见殷森没头没脑的话,有些茫然。
“他。”殷森指着谢木佑,“他明知道大人您,还要霸占您的名号,唔——”
白无常飞速地闪到殷森身后,用袖子捂住他的嘴,强忍着面上的尴尬:“那个,小孩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
“我可算不上什么大人。”谢木佑摆摆手,“不过,我们两个的名号也算是有缘,有时间一起喝杯酒?”
“没有没有。”白无常飞快地甩着脑袋恨不得立即化身滚筒洗衣机,一头长发被他甩得乱七八糟的,“我回头就让他们改。”
谢木佑:“”
这酒他哪里敢喝?先不说他对不住谢木佑在先,就是不心虚,这酒他也喝不起啊。
“谢七爷,要是没什么事,在下先带这小子回去疗伤。”白无常脚底抹油,被殷森歪打正着的提点了一下,他终于想起了谢木佑的名号。身份既然不能叫破,那叫名号也不算失礼吧?
“且慢。”
白无常欲哭无泪,看了眼倒在他怀中惹事精,想给他一个烧栗却又舍不得,只能重重地揉了揉他有些硬的半长发。
“跟你打听个人。”
白无常:“”您当年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就把地府差点掀得底朝天!
谢木佑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递了张纸条给他。
白无常一看,就给了答案:“这人还活着。”
“还有一个人。”谢木佑这次却是临时起因,用手指在纸上画了几笔,再次让白无常看。
“唔。”白无常摸了摸下巴,“您八字给对了?”
谢木佑点点头。
“半死不活。”白无常想了想,给了答案,“您这么一说,最近好像有不少这种情况,我回头给您打听打听。”
“有劳。”谢木佑拱拱手。
这种情况白无常突然想起了刚刚的异状,是他第一次环视四周发现的不对劲的人。他若有所思的再次回头,看向景安的方向。
“谢七爷,我最近视力可能不太好,这人我竟然看不清楚他的脸。”
“哦。”
白无常再三辨认,却怎么也透不过那层黑雾,这样的神通他眯起眼睛看向谢七:“您故意的?为什么?”
“为什么?”谢木佑歪着脑袋笑了笑,“白大人,当年可是您跟我说的,不想知道太多。这会儿怎么又想知道了?当初您知道了反而没事,可是现在”他指了指殷森,“您已经自身难保了。”
他仔细咀嚼谢木佑的话,最后还是无果,唯一可能结果他不是不相信,而是这个结果让人难以置信。
“您、您做到了?”可随后他却否定了自己的话,这怎么可能呢?
想起当年天翻地覆的酆都城,他不禁苦笑:“您确定您没弄错?”
怕就怕在谢木佑走错了路子
白无常已经不敢去想如果真的出了错会发生什么,可是谢木佑说的也没错,他已经自身难保了。打横抱起殷森站回圈内,当那道黑圈再次出现,谢木佑突然开口:“白大人,你知不知道你怀里的人为什么来打擂台?”
白无常看着他,知道这人后面有话等着他。
谢七蓦地一笑:“夺宝大会的最终宝物是灵犀角。”
白无常猛地低头看着殷森,殷森却别开了眼睛。
“多谢七爷告知。”白无常咬牙,一挥袍袖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就消失在众人面前。
谢木佑走下了台,骆沉逸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落星派修的是大道,求的是长生。
但也不少师弟师妹其实心早就不定了,一心想着岛外的红灯绿酒花花世界,那虚无缥缈的长生怎么听起来就是骗小孩子的谎话。
就连年过百岁的掌门也因为常年闭关让人心存疑窦。
之所以落星派还没散,怕就是因为这里的宝贝和骆成虚的雷霆手段吧。
思及此,骆沉逸也开始迷惑,不知道师父之于落星派究竟是幸是祸,师父做的事情究竟对是不对?
“师兄!”立在掌门身侧的骆子鲤忍不住叫了一声,冲他摇了摇头。
骆沉逸猛地醒神。
其实有些事情在做之前是没有人知道对错的。
“这一局,谢木佑,胜。”
没有人敢去问谢木佑究竟是什么人,也没有人敢问他到底是怎么认识白无常,又是怎么让这位无常爷对他礼遇有加甚至是毕恭毕敬的。
他们的寒暄,众人只听见只言片语,他们听见的都是台上的两人愿意让他们听见的,对于他们的好奇心不过是隔靴搔痒。
但他们没听见,不代表景安没听见,谢木佑坐回坐位之后。
景安只说了两句话,第一句让谢木佑宛如吃了一颗糖忍不住勾起唇角,第二句却让他彻底笑不出来了。
第一句话是——“他要是想要这个名号,让给他就是了。以后外人叫你都管你叫谢爷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小七。”
第二十一章 种子()
谢木佑揉了揉额头,不让白无常看见景安的脸是不想节外生枝。
却没想到这话被景安听见了引出了更大的波澜。
不是他不能说,而是现在前路都还是雾茫茫的一片;景安知道了并没有任何的好处。
景安看着谢木佑欲言又止纠结的表情,拍了拍他的手:“我信你;我也可以等,但是——”
他双手按在他的肩上;让他看着自己:“记住了;你看见的是我;也只能是我,而不是别的人。”
谢七点了点头,伸手扣紧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直都是你。”
谢木佑并不知道景安的顾虑和担忧;更不知道他的猜测。所以更不知道自己的承诺并未打消景安的不安,反而让他更加警惕。
警惕那个也许某一天就会把他取而代之的人。
从洞府中出来后,景安飞快着情绪和思维。
吸收了树心的力量后,他看到了谢木佑为了唤醒他一路发生的事情,他也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在梦境里。
那些人倒在地上是因为洞府的禁制不是因为在地府;那座桥也是个普通的桥;并不是孟婆桥;倒在桥边的女人估计是哪个倒霉的寻宝者。
而自己却把谢七那句酆都城的玩笑当了真,误以为一切都发生在梦境之中;所以终于不顾忌后果的宣示了主权;因为他以为这对现实并没有影响。
而意识到其实经历的一切都是现实;都是切切实实发生的无法逆转的后他先是狂喜;再是顾虑。
狂喜的是因为谢七回应了他,而且不止一次。
顾虑的却是如果说他对谢七的喜欢是一点一滴的积累,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态是再不断的转变。
但谢七对他,他回想起来却发现基本上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只不过最开始的谢七更为拘谨。
比起没来由的恨更让人害怕的是没来由的爱。
而谢木佑对他之前的一切讳莫如深,对他问的问题也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
虽然一部分识海被封,但是景安依然清晰地记得他们唇齿相依时的每一个场景,每一句话。
他记得谢七说——“喜欢你。”
他还记得谢七问——“我是不是在做梦?”
做梦
景安苦笑,两个都以为自己做梦的人说出来的话到底有没有偏差?他没有办法确认,也不敢确认。
他以为在做梦,所以毫无顾忌。
谢七以为自己在做梦,是不是把梦中的他当成了谁?
一模一样的脸,景安几乎已经补全了全部的故事,无非是他是宿主的心魔,而谢七之所以对他态度从未变过,也是因为他从以前就喜欢着“他”。再加上之前谢七偶尔的反常与自责,以及对过往的怀念,每一个事情都在证实这他的猜测。
当替身景安不甘心,但是如果有人想将他取而代之,也绝不可能。
他没有那么大方,大方到可以将到手的宝贝拱手让人。,
而还沉浸在十指相扣的面热中的谢木佑,完美地错过了景安眸中闪过一丝阴鸷。
树心中将自己识海封起一部分的景安大概并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折腾,把藏在灵魂深处对于这份感情的眷恋都给折腾了出来。
云淡风轻的背后藏着的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执着。
而心思缜密的后果,在掌握错误线索后势必会推理出相背而行的结果。
人心之所以难以琢磨,便是因为人们都太喜欢给自己武装上面具。
就像景安没能察觉到自己对谢七的感情从来不是从无到有,而是从无意识到有意识。
他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梦境中是无所顾忌的,是因为他看见了梦境外他和谢七之间的太多的未解的谜团和距离。可他却没能看见谢七冷冰冰和不善言辞的外表下藏着对他无尽的依恋、珍视与敬畏。
只可惜这世间哪怕就是心魔都不能洞察人心。当他们沉浸相依相偎的喜悦,牵手亲吻的亲昵之中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