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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曲。”
翠鸟落在了景安的肩头,张开了喙,一首轻快的钢琴版月光曲就流淌而出。
景安赶紧捂住翠鸟的的喙,这地方可没有钢琴,要是被人听见了以为闹鬼怎么办?
谢木佑笑着打了个响指,翠鸟精魄飞回了晶体当中。临走前,景安还感觉到翠鸟在他手心上啄了一口。
“这小家伙也不怕生啊。”
谢木佑敛下眉眼,没有说话。
翠鸟并不自来熟,尤其是翠鸟精魄,尤为惧人,这是谢木佑从一只濒死的翠鸟的身上救回来的。
若说这只翠鸟有什么特殊之处。
谢木佑想起来那一年,熊熊燃烧的翠羽族地,一只小小的翠鸟从大火中飞了出来,周身的羽毛还带着火星子,嘴上衔着一封书信。
不是求救,而是求他把这里的翠羽一族已被灭绝之事宣扬出去。
而为何翠鸟精魄会对景安这么亲昵,这个原因却是谢木佑不愿意去想的——
翠鸟惧人,而景安是心魔。
***
在他们离开后的办公室里,一个女人突然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
孤傲冷冽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第三章 敌友()
小鬼头,敌与友
这一天平安的过去了,夕阳西下时,家长们陆陆续续地前来把孩子接走。
最后谢木佑和景安身边就剩下了两个小孩,一个秦锐阳,一个林思渺。
“思渺家里人还没来吗?”
林思渺咬着指头摇了摇头,马尾辫乱晃:“奶奶住院了,妈妈身体不好,爸爸在医院照顾他们。”
“你去我家吃饭吧。”一直不太说话的秦锐阳突然开口了。
谢木佑和景安对视了一眼,景安手一摊,这事可得问秦锐阳的爸妈。
“妈妈!”秦锐阳突然朗声道,“渺渺家里人病了,能不能让她去我们家吃饭?”
刚从车上下来接儿子的吴溪有些讶异,儿子极少会提出要求,她下意识地看向谢木佑。
谢木佑和景安一个态度,虽然晚上行事有些麻烦,可也不能看着这么一个小姑娘这样在这里干等。
“当然可以,谢老师麻烦您打个电话给渺渺的家人吧。”
谢木佑点点头,刚要摸口袋时突然顿住了,随即收回了手:“我没有家长电话,我去问问曲老师。”
曲老师?曲菀?
景安耳朵微动,脚步一转就自然而然地跟了上去。
他们进办公室时曲菀正和一个女人在说话,看他们进来了还挺高兴:“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两位老师,教音乐的谢老师和教体育的景老师。”
女人看了他们一眼,冷冰冰的。
曲菀有些尴尬,连忙给谢、景二人介绍道:“这位是美术老师,丁钰。”
谢木佑点点头,视线掠过她:“曲老师,你能不能联系一下林思渺的家长。”
“思渺?”已经打算离开的丁钰突然停住了脚步,“她怎么了?你们要把她带走?”
谢木佑没有理她,拿过曲菀已经拨通了的电话跟电话那头林思渺的父亲说了前因后果。
将手机还给曲菀,谢木佑拽着着景安出门。
丁钰秀眉一挑,平白添了几分凌厉:“你们等等!”
没想到这两人并不买账,丁钰只好穿着细高跟直接追了出去。
“我还以为你挺怜香惜玉的。”出了办公室景安突然开口道。
“怜香惜玉?”谢木佑重复了一遍,看向景安最后肯定地点点头,“我确实挺怜香惜玉的。”
景安:“”他怎么觉得夕阳有点晒?还觉得谢七有点皮。
“你、你们等等。”丁钰跑得气喘吁吁,在二人又要无视她之前,抢先道,“我知道你们目标是林思渺,可她什么都不知道。”
谢木佑有些诧异,就听见丁钰继续道:“翠羽一族早已凋零,天道不会让某一种生灵灭绝,你们若执意下手会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翠羽一族不是灭族了吗?”谢木佑淡淡道,“丁老师,谨言慎行啊。”
“你们”她脸色不定,一时间不知道谢木佑是敌是友。
当她把这个问题问出来时,谢木佑看了眼景安:“景安,你说?”
“非敌非友。”景安抻了个懒腰,懒洋洋地抱怨道,“走了,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关系?”
丁钰看着他们相偕的背影,冷若冰霜的脸上就只剩下踌躇,究竟要不要说呢?
可翠鸟精魄,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她们族中的唯一一个精魄也在她刚懂事时就已消散。
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
谢木佑和景安和两个小朋友挤在后排位置上。
秦锐阳越过景安偷偷地瞄着坐在谢木佑和景安中间的林思渺。
景安正打算眯一会儿,看见他的小动作,忍不住起了坏心眼:“小子,你喜欢她呀?”
“没!没有!”突然被点名的秦锐阳被吓了一跳,双手放在膝上目视前方,还一板一眼澄清道:“老师你不要胡说。”
林思渺眨眨眼睛,弯腰越过景安看向脸都红透了的秦锐阳,笑眯眯道:“没有胡说呀,我喜欢你。”
现在的小孩子景安生无可恋地转头看向谢木佑,林思渺太矮,导致他们的视线毫无阻碍地撞到了一起。
谢木佑眨眨眼,努力把眼中的笑意憋回去,可惜不成功。
景安瞪了他一眼,谢木佑低头认真反省,这样真的不好。可是从前哪能见到景安吃瘪?机会难得,他再次考虑要不要买个摄影机把这些都录下来。
晚饭的时候,两个小朋友排排坐坐在一起。
吴溪招呼着他们吃东西,一双筷子夹着一个鸡翅就出现在了林思渺的面前:“吃。”
林思渺看向筷子的主人秦锐阳,大眼睛弯成了小月牙:“谢谢你。”
秦锐阳的父亲秦旭忍不住看向妻子,吴溪却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本来按照他们的教育观念,这样的事他们是要找小宝谈话的,可是出了后面的事现在他们觉得只要小宝平平安安,其他也都无所谓了。更何况,着实挺可爱的。
“咳”景安清了清嗓子,把一块肉硬邦邦地扔在了谢木佑碗里,画蛇添足地加了一句,“不好吃。”
接收到吴溪询问的视线,他不得不尴尬地补了一句:“那什么,你太瘦了。”
“谢谢。”谢木佑咬了一口肉,垂下眼眸掩下了全部的情绪,“很好吃。”
——“小鬼,你太瘦了,想打架就多吃点,可别我一掌下去你就散架了。”
——“小鬼,多吃点,你现在可是跟着我混的,我可不想让别人以为我虐待你。”
——“小鬼”
“谢七?”景安晃了晃手,谢木佑猛地回过神,定了定心却发现自己不太对劲。
他的目光落在了捧着碗乖乖吃饭的林思渺身上,下午的时候他以为入梦谣对他没有影响,但事实看来并非如此。
究竟是林思渺的力量比他想象中的要强大,还是他自己出了问题?
吃过饭,吴溪带着两个孩子一起看动画片,他们两人则漫步在秦家的花园里。月光很朦胧,朦胧得仿佛下午的那首月光曲。
听着树叶沙沙的声响,景安偏头看向一直沉默的谢七:“你是不是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
“景安。”谢木佑借着月色看向他,神色异常地严肃:“你听入梦谣的时候,究竟看到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景安耸耸肩,“主要是我自己也说不清楚,那应该不属于我记忆的一部分。”
随后他把他听到的看见的跟谢木佑阐述了一遍。
谢木佑眉头拧在了一起,不对,这太奇怪了。
翠羽一族的歌他从前听得并不少,比林思渺力量强大的他也见过。可是林思渺不过还是个五岁的幼童,这件事就变得不可思议起来。
见到谢木佑的沉思,景安眯了眯眼睛随即若无其事地问道:“谢七,你知道我梦见的是什么吗?”
“什么?”谢木佑猛然回神,才发现他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谢七,我失去的记忆里,我们”
谢木佑狭长的凤眸陡然睁大,脱口而出道:“你记起了什么?”
景安心下一沉,果然如此。
谢七对他的来历一定是清楚的,就不知道他们的关系究竟是敌是友了。
还要再问时,屋内突然传来了接连两声的尖叫声。
第一声不是人类的尖叫声,而是符咒破裂和空气发出的刺耳声响。
第二声则是秦锐阳的母亲吴溪的尖叫声。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拔腿跑向尖叫发出的地方。
那是,秦锐阳的房间。
第四章 关系()
指尖血,梦中人
等他们到达房间时,终于知道是什么让谢木佑留下符咒破裂,又是什么让一位母亲这样惊慌失措。
吴溪瘫坐在地上,手却执着地用力拉住着自己的儿子。
可秦锐阳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他用力地向前挣脱,力道大到竟然足以让一个成年人的手发出嘎吱的响声。
林思渺大约之前玩累了,躺在软垫上睡得很熟。
但她并不知道自己正在面临的是什么情况。
她喜欢的小男孩正大张着嘴,试图靠近她,吃掉她。
是的,吃掉。
眼前这一幕的疯狂和视频里重合了,唯一不同的,目标食物由冻肉换成了活人。
谢木佑甩了一张定符在秦锐阳的背上,景安快速地从吴溪手上接过不再挣扎的秦锐阳。
但谢木佑却没有放松警惕,他快速地将林思渺抱起放在了床上,自己则取代了她之前躺着的位置。
果不其然,那张符咒只定住了他半分钟,随后符咒自然地化为了灰烬。秦锐阳却比之前更加疯狂地往谢木佑的身上扑。
景安皱紧了眉头,秦锐阳是小孩没错,可对象是谢七。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全然忘记了五分钟前,他正在试探着谢七。
手刀对准秦锐阳,想要将他披晕的瞬间,谢木佑突然喊道:“景安,放开他。”
景安动作一顿,秦锐阳就像一头猛兽直奔谢木佑的喉头处。
速度之快让景安根本没来得急抓住他的衣角。
秦锐阳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面前的美食已经被调了包,正要咬上他的脖子享受美味时,就被谢木佑呵斥住了:“滚出他的体内。”
他动作一顿,谢木佑沉声吓道:“我念你年幼,所作所为非你本意,速速从他体内滚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秦锐阳突然停住了,歪着脑袋,似乎像是在思考这什么。
张开嘴发出的声音,却让吴溪和闻声赶来的秦旭几欲晕厥。那不是他们儿子的声音,或者说不全是,那是用秦锐阳声音发出来的野兽的嚎叫。
谢木佑眯着眼睛,见它依然不愿意妥协,刚要用武力时床上的林思渺突然间醒了。
她轻轻地吟唱着,没有歌词只有调子,却让所有人都平静了下来,包括秦锐阳。
秦锐阳头一歪,直接昏睡在了软垫上。
“谢老师”林思渺揉了揉眼睛,“我什么时候能回家?爸爸该着急了。”
谢木佑咬牙,就差一点点,下一次再逼出它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渺渺今天住阿姨家好不好?”吴溪强作镇定,“阿姨刚刚跟你爸爸打了电话,说让你住在我们家,明天阿姨送你们俩去上学。”
“好的,谢谢阿姨。”林思渺抱着被子再次进入了黑甜梦乡。
“谢先生”吴溪无助地看向谢木佑。
谢木佑揉了揉眉心,在秦锐阳稚嫩的掌心上用指头画了一个符号:“我们出去说,他今晚不会有事的。”
秦家夫妇连连道谢,走到客厅,谢木佑才简单地说了说秦锐阳的情况。
三个人正说着话,谢木佑回头看向景安,刚想问他意见时。
从刚刚开始脸色就很不好的景安突然吐了几个字:“你们聊。”
随即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谢木佑脸色也变了,却被吴溪拉着又问了好几个问题。
谢木佑草草地应道,并且答应今晚不会离开后,顺着大门追了出去。
“景安——”
谢木佑喊了一嗓子,应答他的只有被惊到的野猫“喵喵喵”的叫声。
怎么找人?
特殊的方法不能用,那最普通的呢?
他蹲到墙角处拿出匣子,和上次一样的从黑布中拿出了三枚铜钱。
双手合十的时候一招不慎一枚铜钱抢先落了地。
算卦须心静,心不静不如不算。谢木佑想起来教他起卦的大哥教他算卦时的第一句话。
但是心静?他忍不住苦笑,此时握着铜钱的手控制不住地在微微颤抖。
定了定神,谢木佑用符纸折了一个千纸鹤:“去!”
千纸鹤却很羸弱,转悠转悠又落回了他的手掌心上。
谢木佑咬破了自己指头,刚想把血抹在纸鹤的额顶,一个石头就从树上砸了下来,一路滚到了他的脚边。
谢木佑抬头,就看见斜倚在高高树干上的景安。
景安板着脸,语气还是不太好:“别找了,我在。”
在就好。
月光透过枝叶,几抹光斑打在了景安棱角分明的俊脸上。
谢木佑此时有点傻气,他指尖的血滴嗒一声落在了一朵衰败的花上,染红了花瓣,可怜香惜玉的主人家却一无所知。
景安用违背常理的弹跳性从树上落地:“你不疼的吗?”
“什么?”
谢七就看见景安抓着自己的手,等、等等可惜的是,他们显然还没有足够的心有灵犀,景安已经把他的食指指尖含进了嘴里。
景安砸吧砸吧嘴,感觉到已经没有血的味道了,才放过他。
“你”
“书上说的,消毒。”景安撇开视线,若无其事道。
谢木佑悄悄地把手指藏在了手心里,上面残留的温度让他忍不住耳根发热。
要不再多去买些书回家放着?反正景安这么好学。
这一折腾就到了后半夜,后半夜的时候,他俩直接上了秦锐阳屋子的房顶。
并肩躺着,景安看夜空看腻歪了,向左偏头看向谢木佑:“以后这种事,你找别人做。”
“什么事?”
“刚刚房间里,你让我放开那个小怪兽。”
谢木佑也侧过身,不看夜空看向脸色晦暗不明的景安:“嗯对啊。”
“这种事以后你找别人做。”
“可是当时是你拉着他。”谢木佑一头雾水,不太明白景安介意的是什么。
“对,所以我手一松,他就要咬你。”景安没什么耐心,“谢七我知道你能算好一切,你知道你没有危险,你知道你能对付他。但是我不知道!”
“谢七,我不知道。”景安语气阴沉地重复了一遍。
“景安”
“谢七,我不知道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我们是敌是友。但是刚刚那种事情别再发生第二次,你换一个人来操作我保证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是别让我来。”
谢木佑傻眼了。
刚刚褪去的温度似乎一瞬间就席卷而来,不仅暖了手指,还暖了心窝。
可始作俑者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还在生着闷气。
谢木佑吃吃地低笑,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睡吧,天快亮了。”
“睡什么睡,我”
“睡吧,你边睡我边告诉你。”
谢木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