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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得有真凭实据，推理算哪门子道理！”杜冰冷眼看曹文轩，他不满意的没吭声。
“那是不是说如果我把这个客户谈回来，曹总就不用追究了？”姚冉笑着朝曹文轩看，他双眼透着厉光。
“还是……如果我谈回来了就更称了里应外合的罪名？”姚冉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曹总，做人不能有把柄，这句话您听说过吗？当时的装饰公司案，还有前年的饮用水，您是都不记得了吗？”
曹文轩面如土灰，蓦地从椅子上站起身，不发一言的朝门口走去，拉开门还不忘说一句，“领导，我能力不行，您安排别人吧！”
曹文轩走后姚冉还站在刚才的地方，抬眼看杜冰，她笑意暖暖，“可以啊，姚冉！已经学会威『逼』利诱了。”
“您，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有啊！”
“什么？”姚冉叹了口气，准备迎接杜冰的狂风暴雨，没想到她只是淡定的笑笑把李景艳的方案扔到姚冉怀里说，“你不是想要么，这回没人跟你争了，去吧！谈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我不管你怎么跟邹莘协商，这个是全国单，绝对不能丢。”
“就这样？”姚冉很是意外杜冰的反应，或许经历了tck，很多事都变得寻常不过。
姚冉转身出门，走之前还不忘帮方菁请假，杜冰嘲讽的笑笑，挑挑眉让她赶紧走！
“姚冉！我让你跟邹莘商量说明我相信你，要是她真挖你跳槽你就替我使劲儿骂她！”这是姚冉离开杜冰办公室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想必杜冰不是傻子，曹文轩和方菁的事儿她才是最清楚的。能在一个企业长久的生存除了生存本领还不够，还要清楚的明白游戏规则，所有出局的人大都死在了第二条，这是心照不宣的规律。
中午姚冉回家给方菁送饭，她已经没有了昨天的沮丧，抱着电脑在看tvb的电视剧，边看边往嘴里塞蛋挞。
“你出去了？”
“没啊。”方菁笑笑，举了一个蛋挞给姚冉。
“没出去？蛋挞哪儿来的？”方菁尴尬的收回了胳膊，然后不自然的坐起身，姚冉盯着她微红的杏眼一副确认的表情。
“你千万别说是曹文轩送的！你也不怕毒死你！”姚冉转身出了方菁的屋子，她紧忙从床上跳下来去拉姚冉，姚冉生气的甩开她手，恨铁不成钢的说，“你真是不懂人心险恶！这个世界上最有可能害你的人就是他这样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你的心软。你到底明不明白啊！”
“他说昨天是他不对，不该动手打我，所以送了『药』过来……而且我听说商场的案子分配给你了。所以……”
“所以什么？所以你觉得真的是我和邹莘里应外合，你真的觉得我早知道你在破坏李景艳的案子？”
“不是不是！我怎么会那么想。阿冉，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知道他不好。但你也说了，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不该违规『操』作……”
一种莫名的心酸从姚冉心底钻出来，看着眼前的方菁她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怨她，明明是在被人利用却如此心安理得。转身开门，一声闷响，像是永远的阻隔了她们到达对方的距离。想必爱情又看了一场好戏，这种时候真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第23章 多可笑，这爱情（2）（）
爱情不分好坏，人却不同。曹文轩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姚冉的忍耐范围，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更让她缕不出头绪，如果说他打方菁是为了李景艳，那么此刻的收买试好又是为了什么，是想离间方菁和自己？可这对他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呢。
正当姚冉心灰意冷时，电话响了，是杜冰，“在哪儿了？赶紧回家！”
“回家？”姚冉有点惊讶。
“你现在回家赶紧收拾下行李，我让张希帮你订了晚上的机票飞上海，我一会到你家去接你。”
“飞上海？”
“tck同意了将南京设为试点城市，所以我们这边得有人跟着。我和唐总已经通过电话了，他说派你过去就行。mandy你见过的，南京的销售部总监，她会配合你完成工作，另外华东的大区总监也会亲自去见tck的江熙诺，所以你说话要万分小心，具体的事儿一会见面谈，你先去收拾东西，我半个小时后到博联大厦那等你。”
收拾行李，整理资料，直到上了杜冰的车姚冉还在回想从家里出来时方菁的表情，她极为委屈的看着姚冉，像是摇尾乞怜的小动物，如果说姚冉不难过那是骗人的，可再难过也比不上她的怀疑，曾以为的患难真情最后败给了一段支离破碎的爱，想到这儿姚冉才回过神。
“你怎么心事重重的？到了上海还有好多事儿处理，你不要这个时候给我生病啊。”杜冰边开车边叮嘱，到了红绿灯，她从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姚冉说，“密码是三个0三个6，如果不够就直接从这里取。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这个你先拿着。”
“我是去出差不是逃难。”姚冉苦笑，杜冰挑挑眉道，“你要是谈不下来就可以带着这个钱去逃难了，我肯定会去追杀你的。”
“好，我知道了。”姚冉收起卡，又仔细想了想才问杜冰，“你刚刚说有什么事要注意？”
“你知道华东的大区总监是谁吗？”
“华东区不是lisa吗？”
“上个月开始就不是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不关注这些事！现在是felix。接下来，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吧？”
felix，钟继业，mz华东大区销售总监，曾是原区域总监lisa的得力助手，经手大客户无数，为人圆滑，以至于在多年的卧薪藏胆后推翻了lisa的统治，很快成为了总部炙手可热的销售vp候选人。他还是销售副总监的时候就对姚冉很有好感，每次季度会如果杜冰独自出席，他总会关照几句，例如好好照顾姚冉，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之类的。说到底这并不是纯粹的赞赏，只是个讨巧的烟/雾/弹，如果不是跨区造成的地理障碍，想必他早就对姚冉发出了攻势。
“他怎么会变成了区域总监？”姚冉晦气的皱皱眉。
“风水轮流转，lisa如果不是做的太过火了，也未必成就felix的今天。我听说去年开始为了消弱团队实力，lisa把他派到南京常驻了一年多，结果人家在南京干出了大事业，反而得到了总部的赏识，调回来不说，简直是放虎归山。”
“那lisa？”
“一山容不得二虎，你觉得换做是你，曾经一呼百应现在两袖清风，你还做的下去吗？felix回来后上海销售部基本是大洗牌，他架空了lisa，之后『逼』迫到lisa主动离职，总部连一分钱都没有赔付给她。说来也怪可怜的。”
姚冉摇摇头，心里沉沉的，想必这个钟继业此时正春风得意，这次选了南京做试点真是个不好的开始。
“避免和他单独接触，mandy和我也算有点交情，我都和她说好了，有事你就找她，知道吗？”
“好，知道了。怎么说的像是我一去不回似的，我会努力完成任务的，放心吧。如果试点城市成功，想必tck应该就可以顺利签约了，如果不成功……”姚冉很清楚试点城市是个炸弹，如果成功，她会得到tck的大单，如果不成功，她面对的绝对不仅仅是原地不动，而是山雨欲来的危机，总部投入了太大的精力去做这件事，总要找个背黑锅的人，而这个人不是她又会是谁！
“哦，对了，商场的案子我怕来不及弄，是不是再安排人去谈谈？还是等我回来。”
“那个事情我会亲自处理，放心吧。”杜冰干涩的笑笑后说，“姚冉，有个你这样的朋友也不错，即便是惹出了事也有人善后。”
姚冉自然知道杜冰指的是什么，她无话可说，杜冰见她不答，继续自言自语，“不过你真该好好想想这样做到底对不对？纵容她一次是小，次次纵容早晚会酿出大祸。”
两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上海虹桥机场，接机的人不是钟继业又会是谁。他衣着简单，剑眉飞扬，整个人看上去神清气爽，见到姚冉只是友好的笑，眼睛从上到下的打量后淡淡的说，“好像瘦了。”
“是吗？钟总看上去气『色』不错，人逢喜事吧。怎么敢劳您大驾亲自接机？”对姚冉敏感的话钟继业似乎一点都不上心，她接过姚冉的拉杆箱，边走边说，“这种挖苦又何必呢！不是人人都与你和杜冰一样，更何况，人心隔肚皮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这门学问太深了，我还真是不太明白。以后有空和您讨教。”姚冉笑，夜『色』笼罩着这座经济之都，车子飞驰而过卷起无数灰尘，霓虹耀眼，车里的香薰甜味竟有些令人厌烦。
“姚冉，咱们算是旧相识了，没深交也总有过几面之缘吧。南京试点城市的事我听说了，我一定会助你们一臂之力。更何况，杜冰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吧。”钟继业的表情光明磊落，看在眼里不甚讽刺。
“钟总真有意思，tck和我们天津一点关系都没有，这种义务奉献有什么可等的。”姚冉精神紧绷，和钟继业说话真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你不是杜冰，怎么知道她想什么。你真的觉得张悦的离职与她无关吗？那你太天真了。”钟继业莫名其妙的将话题跳转到了张悦的离职，姚冉不愿和他纠缠，随他喋喋不休。
“tck的人到了吗？”车子一直朝陆家嘴的方向开，过了人民广场就距离酒店不远了。钟继业笑笑答，“当然。tck的人还真是够怪，安排他们住在上海中心附近的金茂君悦他们死都不肯，非要和你住一家酒店。”
姚冉没说话，窗外是冰冷的夜『色』，外滩灯火明亮，想到一会见江熙诺她不免有些难受。钟继业轻声叫她，她缓过神，身旁的男人幼稚的撇撇嘴道，“发什么呆？饿不饿？”
“还好。”姚冉尴尬的回以微笑。
“吃饭去吧，吃了再回酒店。”杜冰的话犹在耳畔，姚冉却还是点了头。比起江熙诺，钟继业或者更安全。
两个人在南京路附近吃了点东西，钟继业坚持把姚冉送回酒店，本来说箱子不便，他亲自送上去，姚冉拒绝了。
“看来杜冰对你的影响还挺深么，算了，既然信不着我那我就不献殷勤了。”钟继业面『色』平静如水，笑容竟是说不出的坦『荡』。
姚冉想了一会问，“felix，我想问你个问题。”
“你是想问我lisa的事？”钟继业很聪明，他语气柔和，嘴角微微扬起。
“是！我想问，你跟着lisa那么久，现在这么做……”姚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问这些与她无关的事，可她还是耐不住好奇想去了解究竟是什么促使了钟继业赶尽杀绝。一个栽培过你的人，一个伤害过你的人，难道恩情和仇怨不能一笔勾销吗？和钟继业接触的这几个小时，姚冉发现这个男人并不那么讨厌，她和曾经季度会上遇到的他像是变了一个人，那略微无赖的外表下有着一颗玲珑剔透的心。
“别傻了姚冉，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没有吸引力，如果你今天不是在天津独当一面，你觉得杜冰还会这么对你么。lisa也一样，她对我好并不是真的好，只是因为她在我身上可以得到她想要的，我听她的话，跟随她也不是真心情愿，不过都是各取所需罢了。我可以告诉所有人，我一点都不后悔这么做，我也不介意别人在背后怎么评价我，因为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并且应该得到的东西，这是胜者为王的道理。”
“上去吧。”钟继业闷声讲。姚冉呆呆的看着他消失在酒店门口，那个清冷的背影迅速的融进夜『色』。街上的车还在鸣叫，她的心一刻都没有平静。难道人与人之间非要如此吗？
“在看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姚冉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江熙诺吁了口气道，“怎么，听到是我都不愿意转身吗？”
上次的记忆还在，那个冰凉的吻还在，姚冉垂下眼转过身，思索了片刻才抬眼看江熙诺，笑道，“过敏好了吧，江总。晚安。”她气定神闲的绕过江熙诺往电梯厅走，江熙诺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两个人像是陌生人，可姚冉总觉得他在盯着自己看。
电梯的空间不大，两个人站在对角线的位置，或远或近的距离，她恨自己不能躲得远远的。姚冉盯着电梯门，江熙诺则看着她。
“还生气？”他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腔调，姚冉佯装没听见，江熙诺想了会走近她，轻拉她手腕追问，“还生气？”
“江总，您不要总开这样的玩笑，我不过就是个小职员，我真的接受不了。”姚冉气急败坏的瞪他，他却不动声『色』。
“姚冉，上次的事情我和你道歉，是我的问题。”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姚冉不假思索的走出电梯，那种与他共存在紧闭空间的局促感随着身后的脚步渐渐升级。
“江总，安排了您住五星酒店您不住，挤在这个酒店到底能说明什么？”姚冉脸『色』不好，因为说话着急有点气息不匀。
“姚冉……”江熙诺满脸内疚的看着她。
“江总，您跟着我不太方便。”她疾走几步，到了房门前停住脚，江熙诺眼圈微红，眼角疲惫的夹着些青紫的痕迹，姚冉沉默的看着江熙诺幽深的双眼，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顺着她的心壁一寸寸地『逼』近防线。
她思索了片刻开了门，“进来吧。”
江熙诺感激的笑笑，侧过身走进房间。他穿着简单，脚步迟缓且无力，姚冉站在他身后关门，犹豫会问，“你怎么了？怎么跟没吃饭似的。”
“我确实没吃。”江熙诺困『惑』的看着姚冉，她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要靠近的意思。
“上次我喝多了，你别怪我。”
“上次你没喝酒。”姚冉纠正。
“那你当我过敏脑袋不好，好不好？”
姚冉愣了一会走进卧室，她的房间很小，mz的出差报销跟着级别走，以姚冉这种级别，住在外滩附近的酒店也只能是这种配置。
江熙诺环顾四周，低声道，“怎么你的房间和我的布置差这么多。”
姚冉不怒而笑的说，“江总，您不知道您的级别也和我差很多吗？”
江熙诺眼神『迷』离，看起来像是许久没有好好休息的模样，姚冉自顾自的收拾行李，某人就乖顺的坐在她床上一声不响，姚冉实在受不了被他注视，干脆站起身讥诮道，“大晚上，你不谈公事，也不说话，守在我这儿干什么！”
听她说完，江熙诺略微清醒了几分，温和的说，“我最近有点累，就想在你这儿呆一会。”
这，这也能算是理由吗？姚冉搞不懂江熙诺究竟是怎么想的，不声不响，连只字片语都没有，只是安安静静的和她呆在一个空间里，像是有她的地方就是防空洞，安全万分。见他坚持，姚冉也不好催他离开，毕竟明天还有一整天的会要开。
他像是看得出她在想什么，可怜兮兮的站起身道，“我知道你不方便，那，明天见。”
“你到底怎么了？”姚冉忍不下去了，再次破格的问出口。原来人真的会不长记『性』，明明答应好再也不去理会的，最后还是失败了。
“我就是想在这呆一会，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