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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格然复身回头,脸色有些阴沉,声音都跟着冷了几许,“王二嫂还有何事?”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小叔子,长的那叫一个英俊潇洒,人还特别本分,也知道挣钱养家,我看你家婉娘子的两个妹妹生的水灵,又到了适婚的年龄,就想着”
沈格然彻底的黑了脸,这主意都打到他家来了,满逍遥村,他就没瞧见哪家的男子长的如她口中形容的那般,他有些不耐烦的道,“这事儿我和我家娘子都做不得主,还是要看家妹自己,王二嫂,今日我家里来了客人,不方便招待你,你哪日得了空再来可好?”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
王二嫂怏怏然的点了头,扭着水蛇腰回了自家院子。
等在门口的怜儿险些笑岔了气,她掐着腰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调侃沈格然,“这不都是沈公子自找的么,高冷就保持好你的高冷范儿,干嘛学着别人接地气儿啊?好好的闲散日子不过,非要招惹这帮乡野村妇,难缠的很呢,看你日后怎么办?”说着接过他手中的一部分东西,笑着转身回了院子。
沈格然笑的明朗,他耸耸肩,偶尔会觉得,其实就这样悠闲的过着一生也不见得是件坏事。可是事与愿违,你处在了什么位置之上,就该有着什么样的职责,宇文邕是,沈格然亦是。
婉瑶见到瑾瑜颇有些惊讶,一别一年半有余,不想还能再次见到她,笑着刚欲上前打声招呼,哪知瑾瑜眼皮子不抬一下,直接绕过婉瑶进了最里间的屋子,婉瑶的手还悬在半空中,颇有些尴尬。
陌依不大喜欢她,怕婉瑶再生了气,连忙上前搀着她,岔开话题,笑的甜甜的道“夫人不是一直想吃烧鸡么,我猜沈公子肯定买了好几只,让夫人一次吃个够。”
婉瑶才不在意瑾瑜呢,她打从见她第一面时,她就一直冷着脸,从未有过过多的表情,婉瑶不过是想问问,她的超人哪里去了?
怜儿与沈格然紧随着进了屋子,婉瑶见着满满几袋子的零食,顿时将超人忘在了脑后,笑盈盈的连忙上前接过,问道“沈公子累了吧,给你揉揉肩可好?”
沈格然心花怒放,连声道“有劳娘子,有劳娘子了。”说着坐了下来。
婉瑶嘴角噙着抹笑意接过吃食后,陌依上前,力道适中的替沈格然揉捏起肩膀来。
沈格然眼睁睁的看着婉瑶掏出来只鸡腿坐在他对面啃了起来,半个余光都未曾给他,他心里憋闷的厉害,想着,本大爷难不成还不如你手中的一只鸡腿?
可在婉瑶眼里,没什么比鸡腿更为重要了
沈格然见婉瑶吃的开心,心下也是明朗的很,他给婉瑶倒了杯温茶怕她噎着,顺着她的后背温柔道“慢着点,又没人跟你抢,吃完了为夫再去给你买。”
婉瑶挥着油腻腻的手,示意他去忙吧。沈格然这才起了身子,去了瑾瑜的屋子。
瑾瑜垂头,站的端正,右手抵在左心房处,那是柔然的礼仪,“瑾瑜拜见可汗。”
沈格然点了点头,顺势坐在了扶椅上,脸上没了刚才的笑容,神色肃然,“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瑾瑜立在一旁恭谨的道“兰陵王最开始并不信任奴婢,直至奴婢将一百车粮草十车兵器运去了兰陵王阵营,解了齐国的燃眉之急,这才对奴婢有所改观。而且兰陵王果然不负众望,根据奴婢提供的军报,在鹿儿山附近伏击了宇文宪,若不是尉迟迥多事,宇文宪怕是已命丧黄泉了。”
沈格然挑了挑眉头,嘴角微扬,“听闻宇文邕赶去了汾州,仅带了五百骑兵,可有此事?”
瑾瑜颔首,“确有此事,是否需要奴婢派人半路截杀?要那狗皇帝有去无回?”
“不,由着他去,我从未想过要了宇文邕的性命。”除了在锦墨居内那一次
沈格然动了动眼皮子,吩咐道“你派人盯紧了宇文邕,上次收回的粮草还有多少?再拿一半运去齐营,北周撑不了多久,我们不需要亲自动手,坐收渔翁之利就好。”
“可是,我们的目的不是复族么?他们斗他们的,我们悄悄实行我们的复族大计就好了,宇文邕现在无暇东顾,长安城内留守的将领更是所剩无几,这正是好时机啊。”
沈格然叹了口气,眼底深不可测,现在的他,再也看不见一丝的纨绔气息,整个人看起来精明历练、气质出尘,尊贵无比,强大的气势仿如让人不敢接近。
“瑾瑜,柔然已灭,所剩的族人更是天南地北、四分五裂,仅凭我们自己的力量根本做不到,又为何要白白牺牲了别人性命?我之所以还陷入其中,不过是不甘心罢了。死对于一个人来说太过容易,只有活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从拥有一切到一无所有,才是最为残忍的。所以我们不争,就是争了,我们不抢,就是抢了。我们只需要看着北周与北齐斗个你死我活就好了。”
瑾瑜还想争辩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她打从沈格然是个流浪乞丐的时候便一直跟着他,十几年的时间,她还是猜不透沈格然的所思所想,或许这就是统治者与唯命者的差异吧。
瑾瑜无条件的相信沈格然,哪怕他说月亮是方的,太阳是黑的,她都会相信。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沈格然曾经为了复族受过怎样的屈辱,可如今,他竟能坦然看开,瑾瑜觉得更是欣慰。
瑾瑜唯一的希望,便是希望沈格然能够一生安稳康健,快乐无忧。
可是,沈格然自己都曾说过,他一生机关算尽、作恶多端,怎还敢求安稳?。
第二百一十八章 被人发现()
瑾瑜走后没多久,王二嫂又兴致勃勃的过来了,这一次,还不忘带着他那位传闻中英朗帅气的小叔子。
婉瑶吃饱后,乏得很,洗漱过后回了床上午睡去了,直至怜儿将她吵醒。
怜儿神色慌张,连忙推醒婉瑶,有些结巴的道“阿、阿姐,你醒醒。”
婉瑶有严重的起床气,连沈格然都知晓,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敢去叫醒婉瑶。
婉瑶睡眼惺忪,声音里带着些许慵懒,却又惑人心扉,听的坐在桌案前的沈格然心里像是过了电一般,麻酥酥的。
“怎么了?怜儿?宇文邕追来了?”
婉瑶这话说的平静,哪里有一丝的担心?沈格然听着,弯了嘴角。
是的,即便是宇文邕追来,婉瑶亦是相信沈格然会拼死相护,他既然有本事能从深宫宅院中不动声色的将她劫走,就一定有本事将她相护到底。
怜儿急的跺脚,“阿姐你还是起来确认一下吧,我看着王二嫂带来这人,越看越像是当初在落香居外想要、想要”
怜儿垂下了头,没在继续说,怕婉瑶回忆起伤心事难过。
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婉瑶早已是百毒不侵了,没有什么回忆能使她更难过。
婉瑶起了身,当即明白了怜儿说的是何人,她趿着鞋子出了屋子,院子里,可不就是坐着二狗子还能是谁?
婉瑶冷哼了一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沈格然挑了挑眉头,跟了出去,他抱着双臂依靠在门框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哪知婉瑶竟转身回了屋子,路过沈格然时,嘀咕了句,“这人你看着办啊,是活剥生煎了,还是水煮清蒸的我都不关心,我只要个结果,哦对了,我还要知道背后主谋呢,问仔细点哦。”
沈格然纳闷的回手拉住婉瑶,“娘子,你莫不是交代错了人?此事与我何干呢?”
婉瑶翻了个白眼,“沈公子是我儿子的干爹,我儿子他娘遭人欺负了,难道我儿子他干爹能坐视不理么?”
沈格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婉瑶从脚趾甲到脑瓜顶,哪有一点像是要当娘的人呢?
“这样吧,回头你儿子跟着我姓氏,那以后你的事儿就都是我的事儿了,谁叫你是我儿子的娘亲呢,如何?”
婉瑶挣开他,摇了摇头,表示根本听不懂,进了屋子。
沈格然立在她身后笑了好久,狭长的眼眸微眯成一条细缝,笑的春心荡漾。
没过几天的功夫,隔壁王二嫂家办了丧事,结果不言而喻。
婉瑶扔下手中的叫花鸡,还不忘唆了下手指上的油香,转身进了沈格然的屋子。
沈格然此刻正研究着手中的地图,见是婉瑶进来后,连忙收了起来,笑的风情万种的问道“怎的娘子,叫花鸡不好吃?其实为夫最好吃,你要不要来一口?”
婉瑶搬了张绣墩坐于他跟前,眨了眨眼睛,问道“说吧,谁是幕后主使?”
沈格然挑了挑眉,指着自己的脸颊,“我是生意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婉瑶连瞧也没瞧他一下,起身径直出了屋子,声音飘忽近远的进来,“是谁又能怎样?我既然打算离开长安,也不再想多过问,大仇报了就好。”
沈格然亦是没有细说,这样也好,不纠结于过去,管它是好是坏,才能开始新的生活,就像是婉瑶不再关心他当初为何目的接近她一样。
沈格然曾几次开口想要解释清楚,却又怕婉瑶知道了之后就再也不肯原谅他,算了,就这样吧。
剩下的战斗,沈格然想一个人来,婉瑶不必参与其中,只要旁观就好。
达奚震奉命自长安为中心向周边扩散,地毯式征兵、补给粮草,这一次,终于来到了逍遥村。
沈格然早就得了消息,只是那天不凑巧的长安有消息传来,他不得不先去趟长安,临走前,派了个几个武力高强的人护着婉瑶的院子,这才放心离去。
接近晌午的时候,达奚震带着一干人等敲了婉瑶的家门。
不知是哪家告了密,道是这村里头有一家人,粮食多如鸿毛,更是有壮丁在家,达奚震已从婉瑶家收了些粮食,没见到她们所说的壮丁,不想又折了回来再次确认。
婉瑶毫无防备,此刻正背对着门口,手扶着肚子与陌依怜儿闲聊。见有人敲门,怜儿忙道,“阿姐我去开门,你先回屋歇上一会儿。”
哪知刚刚开了门,达奚震与怜儿均是一愣,半响,达奚震才开口道“怜儿姑娘,怎么是你?你怎么跑这来了呢?婉夫人呢?”
此前达奚震一直驻守边疆,对于婉瑶的事儿根本不知。
婉瑶听见声响后,转头回身,不想与达奚震的目光在空中相对,婉瑶心下一震,连忙转回了身子,几个大步朝着屋内走去,回手关上了门。
达奚震绕过婉瑶刚欲追上前去,被怜儿挡住了去路,“达将军是来收粮的?给你便是,莫要惊动了我们府上的夫人,夫人正怀着身子呢,达将军您是明白人,别让奴婢难做。”
达奚震皱着眉头,眼睛直视着婉瑶,不明所以,那人明明是婉夫人,怎么还说是这府上的夫人?好似跟自己没有关系一样。怜儿这般挡着不想他知道,他也不好再问,拿了粮食才出了院子。
婉瑶大抵是刚刚走的急了,这会儿有些抻着了肚子,疼的厉害,额头满是虚汗,怜儿进屋时吓了一跳。
婉瑶强忍着疼痛,虚弱的道“怜儿,我怕是,怕是要生了。”
怜儿惊的一哆嗦,这才九个月,还没到日子呢,坏了,怕是要早产啊,“阿姐你别急,我去长安叫浮生过来。”
陌依更是请来了产婆随时候着,若是单纯的早产还好,怜儿就怕是婉瑶的身子太弱,这会儿又动了胎气,要是有个万一该如何是好?所以,必须得请浮生过来。
浮生亦是告诉婉瑶,她这几个月都不会出门走访,直至她生产之后。
婉瑶躺在床上,疼的直咬着牙龈,头上的汗如豆珠顺着光洁的额头滚滚而落。
身侧的产婆突然惊呼一声,“坏了坏了,羊水破了,快去准备热水,这是要生了呀。”。
第二百一十九章 魔童诞生()
浮生赶到的时候婉瑶已经诞下了位小皇子,对,只诞下了一位。
肚子里另外一个怎么也出不来,婉瑶早已精疲力尽,整个人晕死了过去,产婆急的直呼,却又不知所措。这孩子若是再不生,怕是要被憋死了。
浮生当机立断,开膛破肚,决定帮婉瑶取出孩子,不然以现在的情况,大人孩子都是保不住的。
她是不会让婉瑶有事儿的。
沈格然刚刚踏进家门,便听见婴儿的哭声,强劲有力,哭声震天。
怜儿与陌依更是一盆接着一盆的热水直往屋子里面送,端进去的是清水,端出来的却是血水。
沈格然又惊又喜,惊的是孩子终于生出来了。瞧这架势,又觉得不妙。他扔下手中的东西一溜烟的跑进了屋子,却被怜儿挡住了去路,怜儿忙的焦头烂额,语速更是比平时快,“沈公子现在不能进去,阿姐还没有生产完呢,快帮忙再烧些热水,热水已经不够了。”
沈格然惊的说不出话来,“还没生产完?”
“哎呀,阿姐肚子里还有一个呢,您快别捣乱了,我没时间跟您解释了。”怜儿说完又转身进了屋子。
没过半个时辰,一位肤白如雪的小公主诞生了,怜儿乐的合不拢嘴,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哄着孩子。
沈格然却是不管不顾的直接冲了进去。婉瑶脸色惨白,安静的躺在那,没有一丝生气,他顿时慌了神,结巴的问道“婉、婉瑶没事吧?”
浮生眼皮子不抬一下,额上布满了密汗,稳稳的道“沈公子还是先出去的好,这毕竟是婉夫人的产房,您这么冒失失的闯进来,一是不合乎情理,坏个规矩,二是,这也不吉利。”
沈格然不但没有走,反而坐在了床边,他矮下身子紧握着婉瑶的玉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双目含情,“从今天起,婉瑶就是我的女人了,她的孩子亦是我的孩子,既是我的女人,那我陪着她生产没什么不合乎情理,我更是不怕不吉利。”
我的一生都是不吉利的,除了遇见婉瑶。
浮生也不再言语,她专心致志的为婉瑶缝着伤口,直至天黑的时候才累的虚脱的出了房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晃悠悠的睡了过去。
她是真的累坏了。
婉瑶整整昏迷了三日才醒过来,沈格然始终守在她左右未曾离开,三日里滴水未进。
怜儿与陌依可是忙坏了,两人何时照顾过刚出生的婴儿啊,这回一人抱着一个,小皇子和小公主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一个哭,另一个也跟着哭,一个拉了,另一个百分百的也拉了,默契十足,怜儿与陌依俩人忙的焦头烂额。
婉瑶又一直昏迷着,孩子没有奶水,浮生便是满村子的找奶婆,还要实时观察着婉瑶的情况。
这几日过的犹如几年一样漫长,怜儿与陌依根本一刻也不得闲,有一次,怜儿竟然抱着小公主睡着了,靠在门框上,小公主瞪着双大眼睛咧着嘴笑,像是孩子恶作剧一样,突然,“哇”的一声大哭,吓的怜儿惊呼尖叫,这个小恶魔公主竟又咯咯的笑了起来,惹的怜儿是哭笑不得。
婉瑶醒来后,看着熬红了双眼的沈格然,心底突然有一丝难过,又觉得有一丝幸福。
“你一直守在这?”
沈格然疲惫的笑了笑,伸了个懒腰,“没,刚刚过来,你感觉怎么样?”
婉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浓重的黑眼圈,有气无力的道“卸了货,身子轻了,但是肚子好痛。”
沈格然突然笑了起来,咧起嘴,笑的阳光开朗,肆意盎然,他突然觉得自己好似活了过来,这十年间,第一次,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