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薛世妇更是傻了眼,未曾想齐王会突然冲过来抱住了婉瑶,她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手中的匕首还在滴滴答答的流着血。
寝宫内惊慌一片,叱奴太后更是吓的晕厥了过去,皇后娘娘与冯夫人连忙派人送了太后回宫。临走前,冯夫人复身回头,看着乱成粥的妙莲殿,笑的诡异。
宇文邕气急,抓着薛世妇的胳膊用力一扯将他扔出了门去,喝道:“来人,把这恶妇打入冷宫。”
薛世妇傻了眼,甚至忘记了哭,孩子没了,还被打入了冷宫,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给她一剑来的痛快。
薛世妇跪在地上向前爬着,抱着宇文邕的腿连声道:“皇上皇上,您别把臣妾打入冷宫啊,臣妾还要守在兑儿身边呢,他那么不能没有娘啊。”宇文邕气的一脚踢开了她,道:“兑儿不需要你这么心狠手辣的娘,带走。”
侍卫上前拉起薛世妇,任凭她如何呼喊,最终还是带了下去。
婉瑶怀里抱着宇文宪,任由着他慢慢往下滑去,慌乱的紧紧抱着他,眼泪如豆大的珠子一颗颗的往下掉,她声音颤抖,“宇文宪,你怎么还是这么傻呢?你不怕死么?怎么老是这么傻呢?”
宇文宪声音微弱,担忧她道:“我怕你受伤。”
宇文邕上前一步扶起宇文宪,吼了声,“太医呢?都是死人么?看不见齐王受伤了么?”
太医们战战兢兢的连忙过来帮忙,几个老家伙也都是第一次瞧见这架势,心脏不强大的人哪里受得了,却还要装出一副医者仁心,不卑不亢的样子。
浮生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委身给宇文邕福礼,道:“奴婢参见皇上。”
宇文邕睨了眼浮生,满身的戾气,挥了挥手,示意她起来。
浮生站起身后,连忙走到小皇子的身边,将那一小瓶的药水倒进了口中,对着小皇子的嘴巴悉数的喂了进去。
这才又转身去对着宇文邕道:“皇上,奴婢已经研制出了解药,小皇子拖的有些久,估计要连续喂上几天才没能有所好转,稍后奴婢会把药方子带过来。”
宇文邕的眉头这才有所舒展,他问:“兑儿到底中了什么毒?”
“其实也不能完全说是中毒,只是任何事物都是相生相克的,小皇子便是如此。婉夫人发觉她的衣衫及轿撵的坐垫上有一种独特的香味,是她之前未曾闻过的,所以托人给奴婢送了出来,让奴婢查查看是否是这香花的原因。于是奴婢发现了,这香中含了曼陀罗,五色梅及碧萝等六种花粉,虽说都是毒花研制而成,但是还不至于要了性命,可小皇子那天偏偏又刚喝过奶水,奶水其实就是人血,血与毒花碰到一起,再加上拨浪鼓的木质成分,三者混在了一起,相生相克,小皇子才出现了呼吸困难直至晕厥的状况。”
宇文邕侧身看了眼立在宇文宪身边的婉瑶,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心口窝处似针扎一般疼着。他的女人受了伤,流了泪,可他身为这个国家最高的统治者,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宇文邕心底是说不出的苦涩,他好想大声的嘶吼,将心中的郁郁寡欢全否发泄了出去。
浮生自是看得出宇文邕的心思,转过身去喊了婉瑶。
“婉夫人,奴婢刚刚看了眼锦秋的尸体,觉得事有蹊跷,齐王这里有太医照看着您无需担心,不如我们先回锦墨居,或许奴婢能查出个所以然来。”
婉瑶缓了缓神,这才机械的随着浮生一起出了宫。
经过宇文邕的身边时,甚至连个余光都未曾给过他。
太医诊治过后,道:“还好伤口不深,没有大碍,修养几天就能痊愈。”
宇文邕立于床边,睥睨着床上的宇文宪,声音冰冷,道:“朕看齐王刚才的模样不像是伤的这么轻,太医可是查仔细了?莫要让齐王留下什么病根才好。”
宇文宪勾了勾唇角,一双桃花眼滟潋四方,他挑了挑眉头,幽幽开口道:“皇兄难不成还希望我伤的更重一些?”
宇文邕冷哼一声,“不是朕希望你伤的重,怕是你自己希望伤的更重一些吧。难道让婉瑶为你伤心难过你就那么开心?”
这怕是自上次约架之后,俩人第一次这样开诚布公的提及婉瑶。宇文宪也没什么藏着掖着的,带着三分怒气,“皇兄怎可眼睁睁的看着她受人欺负?你明知道婉瑶不是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若是如此,以她的聪明,你以为她能这么老实的等着别人害她?若是皇兄护不了她,不如让她跟我走吧。”
宇文邕眼中寒光凛冽,深不见底,立在一旁的李公公吓的不由一个冷颤,更是替宇文宪捏了把汗,齐王殿下这是作死呢么?
宇文宪也不惧怕他,俩人四目相对,空气中火光四射。
最终,宇文邕得意的笑了笑,挑衅的道:“可婉瑶已经是朕的女人了,她的身体她的心,都已经是朕的了。她甚至对朕表白过,她说,若是朕赢了,她愿意陪着朕君临天下,若是朕输了,她愿意陪着朕同赴黄泉。她爱的人是朕,即便要承受这些委屈和伤害,她爱的还是朕,不是你齐王宇文宪。”。
第一百五十九章 二三事()
宇文宪瞧着他得意的笑,顿觉火冒三丈,他死死的抠着床板,久久才平复了心情,反而笑了出来,洋洋得意,“皇兄,你若是真的那么确定婉瑶的心,也就不会在这里跟我浪费唇舌了,我太了解你,是不是你也觉得,你快要失去她了?就算婉瑶不爱我,可我也愿意等她,我能放下齐王的身份,放下长安里的一切,身边只许她一人的位置,皇兄,你能么?”
宇文宪的这一句质问也正是宇文邕所害怕的,他怕婉瑶等不到他除去宇文护的那一天,她怕婉瑶慢慢的对他绝望,他怕真的有一天,婉瑶就那么跟着宇文宪离开了,找个世外桃源隐居,或许他再也找不到她了。
宇文邕垂着眼帘悠悠的看着宇文宪,眼底空洞,最后一句话也没说的转身离开了。
锦墨居内
浮生将锦秋的尸体上下的检查了一番,最终,在后颈部发现了端倪,那里有一根约手指长短,发丝粗细的钢针,这才是致命的关键,看来,锦秋是先被人害死才被扔进了湖里,伪装成了畏罪自杀。
怜儿瞧着她阿姐坐在地上,半低着头,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她的眼睛,她看不见她阿姐的神情,可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肩膀再抖。
她在哭吧?那么坚持的阿姐,即便遇见了匪人也会奋力抵抗拼死厮杀的阿姐,那个不屈不饶的阿姐,她哭了,最近一两个月里,她不知哭了多少回了,怜儿立在身后,看着婉瑶落寂的背景,泪如雨下。
彷如是过了好久,久到夕阳西下,久到华灯初上,婉瑶才悠悠的抬起头上,那一双澄明的眼睛此刻猩红一片,再也没了往日的清澈。
“锦秋怎么会跑到闵月殿?”
陌依以为婉瑶是怀疑衣服上的香是锦秋动的手脚,冯夫人为此才会杀人灭口,连忙上前,解释道:“夫人,奴婢今日在从闵月殿回来的路上,捡到了一个托盘,是咱们锦墨居的,而且托盘上有一个砂壶,砂壶里是燕窝粥。锦秋昨日一早说是要去给夫人做一碗粥来,既然粥都好了,为何又扔在了半路?奴婢觉得,锦秋是在回府的途中被人拽走陷害了的。”
婉瑶悠悠的转过脸来,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来。
锦秋的尸体被婉瑶托人运回了老家,她的老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今年才十岁。婉瑶拿出了自己一半的私房钱也一并的叫人带了回去。
送走锦秋的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雨,婉瑶撑着伞,穿了一身雪白的白衫,头上带了朵绢布的白色绒花,她目色清冷幽暗,深不见底,如那远山的雾色,茫茫一片。
直至灵车的车子远的再也看不见了,婉瑶才缓缓的转身回了宫。
锦秋,一路走好,欠你的,我李婉瑶记下了。我虽不是个愿意争抢的人,但是欠我的,我也要一点点的拿回来。
宇文宪伤好的第一件事儿,便是奉了宇文邕的命令带兵出去剿匪,最近地方常有上报,说是雍州附近常有匪徒出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雍州牧已派兵绞杀了几次都无功而返,附近的百姓每日里惶恐不安。
宇文宪得了令,第二日便与达奚震一起乔装成商人,带了二十个精锐骑兵,装了十几车的沙土箱子,朝着雍州驶去。
浮生来给婉瑶请平安脉的时候,顺口提了一嘴,婉瑶脸色平静,道:“他惯有的作风,小肚鸡肠。”
转而又道:“阮姐姐怕是快要生了吧,他这会儿走了,阮姐姐若是生产了该怎么办?”
婉瑶侧身看了看浮生,浮生笑着道:“不如这几得了空,去齐王府看看如何?”婉瑶点了点头,脸上这才有了点变化,清浅的笑了笑,道了声谢谢。
晚上的时候,婉瑶依旧是早早的熄了灯,落了锁,宇文邕每日里都会来,不死心的推了推门,可每次都推不开,他心锥痛的厉害,得知她最近都是靠着浮生的药物入睡,心疼到不行。
婉瑶坐在床上,直至听不见宇文邕的脚步声后,才苦笑着仰着头继续发呆,哪怕浮生的药香再好用,也对她失了效。婉瑶现如今整夜整夜的失眠,满脑子空洞洞的,时常还会出现幻觉。她总在想,她的命是不是要到尽头了?可她还有好些事儿都没做呢。
下毒之事最终的结果是,将每日里整理擦拭娇辇的小宫女打了二十大板,二十板子下去,小宫女废了双腿,给了些抚恤的银子,被人送出了宫。
薛世妇还是从冷宫里出了来,叱奴太后求的情,道是小皇子年纪尚谁也没有亲娘在身边的好,况且薛世妇已然悔过,所以饶了她这一次。
婉瑶听说薛世妇的弟弟因强、奸罪被杀了头,好像就是小皇子中毒那一两天的事儿,为此,薛世妇哭了好久。
灵珠回家去已有半个月,她娘说她的及笄礼要在府上过,所以便把她接了回去,说是会住的久一点,她还真有些想那小妮子了。婉瑶想了想,还是吩咐陌依为灵珠备一份厚礼,等她回来的时候再给她。
宇文宪走后,齐王府,郑如烟独掌大权。
她躺在揽星斋院中的那一棵香樟树的太妃椅上,吹着夜晚的凉风,哼哼着小调,心情别提多么美了。
巧云跪在地上给她换了个樱花粉色的丹蔻指甲,恭维的道:“王妃的手指可真是好看呢,特别是染了粉色的指甲,衬着您的手指更是光洁白嫩了。”
郑如烟抽出自己的手指,手心手背看了看,满眼的笑意,不置可否。
她轻叹了口气,慢条斯理的问:“把青衣那丫头叫来,我要知道那贱蹄子这几天都在干嘛?王爷已经走了,难不成她还在装疯卖傻么?本王妃倒是成全了她,不然以她低贱的出身,怎么能得了王爷的宠幸?”
巧云点头应是,又添油加醋的道:“奴婢觉得这个阮希不简单,您看,她倒是会利用王爷的心软,每日里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霸占着王爷不放,不然以王爷高傲的性格,怎可能宿在风月居?王妃,不如趁着这次王爷不在,咱们好生的教教她,让她以后老实一些,莫要再步了自己后尘,下次可就不是失了个孩子这么简单了。”
郑如烟闻声,“噗嗤”笑了出来,她斜睨了眼巧云,勾了勾唇角,“你这次倒是说到我心里去了。看来,本王妃是得好生教教她如何在齐王府里做人了。”。
第一百六十章 恐吓()
宇文宪走后,阮希遣了青衣出去,她一直安静的待在房间里,蜷缩在床角处。
阮希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宇文宪这一走,或许她就再也不能像此刻这样利用自己的疯傻霸占着他。郑如烟不会再给她这样的机会,所以在这之前,她必须要想个法子护住自己。或许进宫一趟会更好,找个理由一直住在宫里也未尝不可,至少有婉瑶护着她,她也不至于受了多大的伤害,等到宇文宪回来之时,也许一切还会照旧,而且,她答应黑衣人要给婉瑶的药还一直留在她的手里,她也需要找个机会才行。
门外有脚步声及轻小的说话声响起。
阮希侧着耳朵听了听,不想竟是郑如烟的问话。
“阮王妃可是歇着了?”
青衣道:“回郑王妃的话,奴婢也不知,夫人刚刚说累了,于是遣了奴婢出来,这会儿不晓得睡没睡下。”
阮希脸色微变,青衣到底不是她自己的人,连替她挡一挡都不肯。不过郑如烟也是够心急的,王爷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来找她麻烦,眼里就这么容不得她么?
阮希随即褪了衣衫躺了下来,假寐着。
郑如烟也不与青衣废话,独自一人推门而入,留巧云在外候着。
屋内那几盏烛灯被忽而吹进来的风吹动的晃了晃,烛光昏黄,影影错错。
郑如烟瞧了眼床榻上睡的香甜的阮希,抿嘴笑了笑,不但没有转身出去,反而坐了下来。她兀自的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却只摩挲着杯沿并未喝下半口,半响,幽幽开口道:“王爷走了,你睡得着么?”
见阮希默不作声,又咧嘴笑了笑,红艳的唇脂格外的耀眼,她垂了垂眼帘,声音细微,道:“你以为王爷不爱我,你就可以把我的王妃之位取而代之了么?你以为那一夜,王爷喝的烂醉,让你失掉了孩子就不知道是我的所作所为么?哼,可他知道了又怎样?我外祖父是冯道远,手握着十余万兵马,连皇上都不敢动他分毫,你觉得王爷会为了你而得罪我外祖父么?别做梦了,你不过是仗着李婉瑶那个贱人做靠山,王爷才善待你三分,可如今,你连孩子都没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我本想留你一条活路,想着你只要安生的待在这里,不缠着王爷,我便由着你了,可你居然装疯卖傻来博得王爷的同情,看来,本王妃真是留不得你了。”
阮希手指紧紧的攥着被角,浑身僵硬冰冷,嘴角更是抿的紧紧的。
宇文宪到底是没有把她放在心上,不然既是知道了郑如烟的狠毒,为何没能帮她想条后路呢?难不成这些日的嘘寒问暖全都是虚情假意么?
阮希想着,眼泪不听使唤的掉了下来,出身卑微就该是这样的命运么?这一生只能受制于人,如那贫瘠之泥,任人践踏?
郑如烟瞥了眼床榻上瑟瑟发抖的阮希,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喝了口茶水,默了默,问道:“你想怎么个死法?说说看,或许我还能满足你最后一个愿望。”
阮希坐起了身子,声音要比平日里都大些,壮着胆子问道:“我的生死,凭什么由你来决定?你有外祖父做靠山,我亦有婉夫人。或许你不把婉夫人放在眼里,但是婉夫人毕竟是大冢宰的义女,得罪了她,就是得罪了大冢宰。”
郑如烟幽幽抬起眼帘,闻声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半响,才道:“大冢宰?大冢宰若是知道了她是北齐的公主,你以为她还能活到几时?我现在不揭穿她,就是想要看她爬到了最高处,然后嘭的一声摔下来,摔她个粉身碎骨。”
郑如烟边说着,边比划着动作,她动作夸张,莺艳的笑着,吓的阮希毛骨悚然,身子更是往后挪了挪,她未曾想到,婉瑶居然还有这样的身世。
郑如烟站起身子,一步步逼向她,妖艳魅惑,瞪着一双溜圆的眼睛倾身于她,“怎么胆子这么小?这几句话就把你吓住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怎么跟我斗呀。”
说着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