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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很无辜,可他天生所在的立场,就注定要与容文清相对。
明明是一个人的血脉,明明是一个年纪,当孙文杰和容文清同框时,就能看出两人之间天大的差别。
第203章 开始行动()
订阅不足70%防盗24小时睦洲城一年一次的府试他也主持过三场。还记得;上一个能让他大声夸赞的学子;是如今桃李学府的首席。
能让他大声夸赞的学子;不简单啊。
“绍辉,快来看看此诗。”曹智渊招手;让张锦程上前查看;一边说一边微微摇头;“可惜,此诗的诗情比之其字,略逊一筹。”
张锦程微微一惊;即便是如今桃李学府的首席;三年前也不曾被曹智渊夸其字好,甚至被和曹智渊评价;诗中有情有景;字却有形无神。
张锦程接过考卷;第一眼吸引他的,就是两行规整的字。那字一撇一捺铿锵有力;字与字之间的距离就像是用尺比出,入木三分的笔力,实在是好字!
“这字体似乎不是常用字体;不过倒是规整好看。”张锦程赞叹的点头;欣赏完字,他安心读诗;诗只两句;这在考生中实在是罕见。
为了能得到美词佳句;每个考生都尽量让自己的诗词延长,往诗词里添加不必要的华丽辞藻,焉知如此行径,正好落了下成。
诗词都以简明为美,冗长的诗句非但不能加到分,还会因空话连篇而减分。
此子倒是沉稳,张锦程暗暗点头,将诗句慢慢读出声:“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何当结作千年实,将示人间造化工。”
曹智渊微微点头,一首诗的好与坏,除了从诗中内容品评外,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朗朗上口。
唯有念得通顺,才能将诗句传播开来。
“此诗前文写景,后文抒情,由桃花想到桃实,造福他人。心胸宽阔,非常人能及。”张锦程越看越觉得这诗有意思,“赞桃花林海之美的诗句,本以为早被写尽,谁知,竟还有这等诗句,沦为沧海遗珠。”
“绍辉此话不当,这般诗句于府试出现,怎能说是沧海遗珠?”曹智渊执朱笔,批文。
“诗字双绝,当为上上。”
张锦程虽也喜爱这位学子的诗句,可他更看重政见时务,第三道题,才是重中之重。
唯有对国事有自己的见地,才能成为大穆朝青年一代的支柱。
虽然这些学子尚且年幼,于国事的看法因眼界短小而稍显片面,但眼界是会随见识愈加广阔,一颗公正冷静的心,却是天生天长。
张锦程期待着,从莘莘学子之中,遇见一个天生拥有公正冷静之心的人。
诗词写得出色的学子每年大穆朝都会有几位。可,能在年幼之时,将政见时务写得出色的,即便是人才济济的大穆朝,也从未出现过几位。
当然,有容文清在,合该张锦程夙愿得偿。
“此策论,简直、简直是”张锦程在看到这规整的字体时,就知道是那位诗字双绝的学子,当他细读内容之时,他脸上的惊诧之色越来越重。“眼光独到,发人深省!”
埋在卷子里的各个官员抬头,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张锦程。
你们桃李学府出来的官员,是不是都这么不淡定?童生写的东西,不管是诗也好,策论也好,值得你们惊呼出声?
“张大人,何等妙论,让你评价如此之高?”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学究摸着胡子慢悠悠的问道。
这位是桃李学府的老师,官位学正,正六品东征官职。
大穆朝官职分东征、西战两类,东征为文官,西战为武官。东征官职隶属于东征中央征文朝管理,简称东征。西战官职隶属于西战中央战法朝,简称西战。
“孙学正,这位考生,为我穆朝对付夏元,出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张锦程忍不住多看几眼,这样的策论,实在有其独到之处。
竟然还能从另一个角度对付夏元。
夏元乃游牧民组成的草原上的国度,大穆朝虽然强到爆炸,然而周遭还是有一两个劲敌,夏元就是其中之一。
草原上的蛮人,身体强壮,他们饲养的马都堪称神驹,于战场冲锋之际,夏元的骑兵总能将穆朝的军队冲的七零八落,每一次穆朝的胜利,都是由无数兵人的性命堆积出来。
本来府试不应该出这样难的题目,穆朝建国将近三百年,那么多朝廷要员都想不出一个有效的办法,一堆十几岁的童生能想出什么来?
张锦程出这道题的目的,是想看看这些童生的爱国之心,和对夏元的见解。结果,竟然真的有童生想出一个可实行的办法。
“异想天开!竖子猖狂,简直是满嘴狂言!”
张锦程对策论赞不绝口,孙宏文则是怒骂出声。
张锦程一听这话就不开心了,我觉得挺好,你却给我贬低到尘埃里去了,怎么?你是不是要搞事情!
于是桃李学府的两个同校开怼,一时间,整个大厅都是他们两个吵架的声音。
这种情况,知府应该出面制止。曹大人表示,他不敢。
桃李学院的风格,开怼的时候谁掺和,就揍他丫的!
“你最后的策论提出的观点,太奇葩了。这个时代的人,估计接受不了。”月半幸灾乐祸的看着刚刚洗完澡在床上葛优瘫的容文清,“看来你的头名,要悬。”
“不过是正常的经济战,哪里奇葩?”容文清完全不在意,“我要是得不到头名,就当不了宰相,当不了宰相,我就只能等死。胖胖,到时候你可要和我殉葬哦”
“一起死什么的,想想就觉得浪漫”容文清不知道想到什么,在床上打了个滚。
月半额角凸出一个“#”,“谁要和你殉葬!你要是死了,我正好可以解除绑定,回家!”
“呵,回家?你有穿越宇宙空间的能量吗?”容文清嘲讽的看着月半,月半脸上气的想揍她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成功愉悦了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的金手指如果给力,这头名我一定能拿到。”
毕竟那篇策论,是后人得出最有效的方法。
放榜那日,知府门前熙熙攘攘,人们挤来挤去,不时的高声议论着。
“听说了吗?此次考生里有一个女子!”
“女子?你莫不是在唬我?”
“我唬你做什么?当时我二叔家的表弟的媳妇的弟弟的儿子的好友就站在那女子身边,那女子长得是国色天香,身姿动人!比天上的仙女还好看!”
“听你这么说,我更觉得你在唬我了。就算真有个女子,也不可能美到这种程度吧。”
“恩重点不是她美不美,是她是个女的!”
“也对,女子能下场kǎoshi吗?”
“好像是能,我国律法没规定考生必须是男子。”
“哦。”
“”
类似的对话不断出现,只等榜的两个时辰,考生里出了个叛徒,不对,是女子一事就传遍,连女子叫容文清都被扒了出来。
“xiǎojiě,怎么办,他们竟然都知晓xiǎojiě闺名了!”
在一旁酒楼二层的桃杏急的原地转圈,大xiǎojiě闺誉有损,她怎么同夫人交代啊!
“不过是个名字,有什么大不了的。”容文清毫不在意,以穆国的人口密度来看,同名同姓的人肯定不少,名字如果真那么重要,岂不是药丸?
说起来,古代的人与现代的人果然都是人,这八卦的属性根深蒂固。
太阳升到人头顶之时,府衙的门才缓缓打开,衙役位列两旁维持秩序,知府、同知等高官位于人前,知府摆手,唱榜的官员拿着长长的榜单开始扯着嗓子喊。
唱榜官员共有三位,轮流唱榜,他们所念之人皆是通过kǎoshi的考生,不排名次,被念到姓名的考生可持自己的考引于府衙侧门进入,拿回自己的考卷,观看考卷上各位大人的评语。
等待的考生均神色惶惶,既希望从唱榜官员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又希望没有。
如果没有名字,就有两种可能,一个是没过kǎoshi,明年再来。一个是成绩优异,可挤入前五十名。
过了半个时辰,唱榜的三位官员才将手中的榜单念完,没被念到名字的考生更加不安。
他们开始想,自己到底是没考上,还是考得太好,能被同知甚至知府大人唱名。
张锦程从袖中抽出红色的小榜单,这上面有三十个学子的名字,分别对应五十名至二十名。
“第五十名,谢元洪、第四十九名,刘擎苍、第四十八名,”
随着名字一个接一个的被念出,有的考生满脸喜意,高兴的原地蹦高,有的考生脸上神情愈加狰狞。
“xiǎojiě,还没有您的名字,不会是”桃杏年纪小,沉不住气,虽说不是她kǎoshi,可她比容文清还紧张。眼看张锦程手中的小红榜人数已经过半,还没听见容文清的名字,她着急的眼圈都红了。
“不急。”
容文清淡定的声音安抚了桃杏,桃杏看到容文清不急不躁的模样,心中唾弃自己的聒噪。
第204章 夜敲宫门(捉虫)()
订阅不足70%防盗24小时容文清发泄一通后,气喘吁吁的坐在椅子上;硬邦邦的木质椅子硌的她腰疼。她想念自己家里的大沙发。
“宿主你淡定点儿;既来之则安之;这么生气也无济于补。”
“你说的轻巧!反正现在需要背书的人不是你!你只需要天天啃竹子就行!”容文清怒瞪在桌下的不明生物,看那轮廓;怎么也不像个人;但是却发出人说话的声音。
月半对于容文清的声音充耳不闻,特别专注的抱着竹子往嘴里送。
容文清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打起十二分精神,抱着在书桌上的竹简也开始啃;当然,她不是往嘴里送;而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读!
阳光透过白纸照入屋内;有些昏暗的光芒让竹简上刻着的文字更加难以认读。
容文清绝不承认自己是个文盲。
“你这样没用的;早就度过青少年时期的文清骚年,你注定背不下来这些典籍”月半将竹子的最后一点儿吃完;从书桌下爬出来。
身上只有黑白两色的圆滚滚,有着非凡战力却要靠卖萌生存的天生萌物——熊猫!
容文清大叹一声,趴在桌子上挺尸;她的声音从胳膊里传出;显得有些闷。“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我一个连高中都没毕业的搬砖工;你让我去背这些鬼画符;我能背下来才怪啊!”
月半前走几步,它的肚子离地不足二十厘米,伸出左掌想要拍拍容文清的肩膀,结果发现完全够不到。
“首先,你没搬砖,所以不是搬砖工,其次,不要侮辱搬砖工这个职业好吗?现在搬砖也要有běnkē学历的行吗!你个高中没毕业的家伙!”
容文清欲哭无泪的盯着月半圆圆的小黑眼睛,半晌,她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你要干嘛!”月半后退几步,在那笑容里,它感受到猥…琐之力。好强大的力量,它可能要跑!
“我要干嘛?你还好意思问我要干嘛?”容文清起身,走到月半面前,将它拎起来,不到一米,她就放弃这个动作了。
我去,沉死了!我的腰!
“这个任务是你给我发布的,让我去当宰相,还要做到千古第一的标准,简直就是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容文清指指自己的鼻子,瞪大自己的杏眼,“我这个智商,这个水平,连童试都不一定能过,还去当个宰相?”
“恩,确实,你的智商是硬伤。”月半短短的手想要在胸前交叉,然而这个动作对它太困难,“但是你不觉得,你的重点错了吗?”
“哪儿错了?不管重点不重点,我要是连童试都过不了,宰相什么的,见都不可能见到!”容文清不觉得自己的逻辑和重点哪里错了,她说的很严谨,没有loudong。
月半叹口气,对容文清的智商完全不抱希望。“首先,你要解决用女子身份去参考这件事。”
“啊?”容文清没听明白,她的女子身份怎么了?“什么意思,我去kǎoshi,还能有人用我是个女的来阻止我?”
“我说文清骚年,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月半用自己黑漆漆的小圆眼睛和毛茸茸的大脑袋形象的表现出鄙视这个动作,“女子可应考,这个规定,是从圣曌女帝在位时期开始执行。”
“对啊。”容文清点点头,“圣曌女帝开武考,设立女子学堂,允许女子同男子一同应考,入朝为官入战成将。这些事情,我初中的时候就背的滚瓜烂熟了啊。怎么?穆王朝的后世子孙不孝,没遵循祖制?”
“你是不是没背年份。”
“哪个傻子在背历史的时候还背上几几年啊?我国历史上千年,西历无法计算,我还去背公元前公元后吗?”
“哦,呆子,圣曌女帝于公元后五三零年继位。”月半斜身,用圆滚滚的背部表达对自己宿主的无奈,“现在是五一六年。”
“哐!”
容文清只觉得自己被雷劈。
“xiǎojiě,夫人邀您去西苑用饭。”桃杏走进凉亭,只看到自家姿容秀丽的xiǎojiě正拿毛笔在练字,走近一瞧,桃杏立刻低呼一声。“xiǎojiě,您这字好美啊!”
容文清笑笑没说话,她能说什么?说这不是她写的字,是她描摹的字帖?那肯定会特别尴尬。
将笔撂下,容文清笑的风华绝代,就是特别装比的那种笑容,配上她这一世的好容貌,简直太能唬人。
“知道娘亲为何突然寻我吗?”
“听闻是老爷从睦洲城回来了!只是”桃杏本来很开心,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
容文清知道,这是她有话要说,又怕自己责罚,才装作这副模样。“只是什么?说话吞吞吐吐作甚,尽管说。”
“是。”桃杏点头,语速略快的说道:“老爷带回一个小公子,看上去同xiǎojiě差不多大。老爷他,让奴称他大公子。”
“呵呵。”容文清发出两声不明觉厉的笑声,笑声清脆婉转,听上去好像是开心的笑。
而这笑,吓得桃杏赶忙行礼半蹲,这样的半蹲大礼,一般是用来请罪的。
“你起来,你又无罪,不必同我行这样的大礼。”容文清看着石桌上的宣纸,挥挥手,“你先下去,跟娘亲说,我稍后去。”
“是。”桃杏起身赶忙跑了。她家的大姑娘,看上去和和气气的,却总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虽然知书达理清婉可人,但她还是害怕大姑娘。
不光她怕,连夫人都害怕,从不敢与大姑娘过分亲近。
隐身中的月半,在桃杏走后出现,手里捧着不知哪里来的竹子,啃得咔咔作响。
“男人,果然都是一样的生物。”容文清说不清自己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这些年来父亲对她的好她看在眼里,那种带有愧疚补偿的好,让她透不过气。
如今知道父亲为何愧疚,到让她松口气。
那少年同她一般大不说,还让奴仆叫那少年大公子,父亲果然是年纪大,老糊涂了!容文清腹诽自己的便宜父亲两句,越想越生气。
投入的希望越大,最后得到的失望就会越多。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你爸妈之间的事,和你无关,生气做什么?”月半对于人类之间的情感不是很理解,“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参加童试吧,要知道,你的寿命只剩下五十天了,参加童试才能续命哦。”
“经书典籍背不过来,我就是解决女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