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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她吸了吸鼻子,认真道:“听过这四个字算吗?”
沉默又沉默。
孟洵静静看着她,眸底似有细碎的星辰在浮动,直到白玉又飞了一段距离,他才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来,师兄给你讲故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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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牛郎织女的故事很长;孟洵讲完时;白玉恰好飞到东海上空。
为了迎接明舟;龟丞相早早领着数千虾兵蟹将等候在东海的海岸;一眼望去;排场浩大;气势非凡。
不过在李八卦眼里;他们是一只只高大肥美的虾、蟹、墨鱼、螃蟹、乌贼
她眼睛都发光了,拉着孟洵的袖口晃了晃:“大师兄,这些是不是都能吃呀?”
“不能。”孟洵解释道;“这些是已经修有灵识的动物,收录在东海龙宫的兵将花名册,是有合格身份的海民;不适合食用。”
“哦哦。”李八卦点点头;又问,“大师兄;东海龙宫是不是很热闹啊?”
孟洵想了片刻:“玄虚师叔的论四海建筑之异同记载;东海龙宫占地约上千亩;大小宫殿八十五座;大小房间八千六百间;其中龙王上朝之地为龙殿;其妻子儿女所居为水晶宫,另还有珍珠库、明珠库、水牢、冰牢、冰库、御花园,常住海民约十万左右。”
“哇;听起来就好热闹!我看看!”李八卦张大嘴巴;麻溜爬起来,双手搭在额头,眯着眼睛往下打量。
随即,擦了擦口水。
唔,密密麻麻的虾兵蟹将真的好肥美呀。
不对不对,她是要看宫殿,看御花园!
李八卦深吸一口气,小胖手一拍额角,头转了个方向,然后她看了一圈,除了水波粼粼的水,只偶尔有一两座绿意盎然的海中岛。
她迷茫片刻,回头:“大师兄,没有宫殿呀,看不到。”
“小傻子,现在当然看不到。”这时花无邪终于睡醒了,他伸着懒腰,慢悠悠地镀步过来,接过孟洵剥好的蜜桔,掰了两瓣丢到嘴里,凤眸满足地眯起。“真甜。”
“为什么?”李八卦揉了揉眼睛,“我脸洗得干干净净的,眼睛没有被眼屎糊住。”
“咳咳。”花无邪顿时被桔片呛到,咳得白皮浮上一抹浅浅的红,“小傻子你老实交待,上早课时,你跑过几次小差?”
“唔。”李八卦低头去掰指头,数来数去,两只手都不够用了,她抬头,扑棱着大眼睛,一脸的无辜,“手指头不够数。”
孟洵失笑,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头:“课要听的,下次不许这样了。”
李八卦瘪了瘪嘴,耷拉着头:“可是玄虚师叔讲课很好睡呀,本来不瞌睡,他一开口,马上就困了。”
孟洵还是笑:“真的一定要打瞌睡?”
李八卦鼓起包子脸,委屈道:“好吧,下次我好好听课。但是以后我的早点要多加一个玫瑰糖浆白兔包和一份卤牛肉,不然我没力气听课的。”
“好。”孟洵点头,见她嘟起来的嘴可以挂油壶了,又补了一句,“再加一筒蜂蜜杏花莲子露好不好?”
蜂蜜杏花莲子露是用晒干的初春杏花磨成粉,还有初夏的莲蓬子磨成粉加荷花雨露熬煮,沸腾后倒入孟洵特制的寒冰竹筒制冷,放上一个时辰,汤汁澄澈粉嫩。
喝时添几勺蜂蜜,入口清甜冰凉,乃李八卦最喜欢的解暑饮品。
闻言她嘴上的油壶取下来了,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想了想,开始讨价还价:“唔,白兔包加卤牛肉有两样呢,不如蜂蜜杏花莲子露要两筒吧!”
孟洵:“好。”
“大师兄,你这是差别对待,当年上课我打瞌睡,你揍我可是比师叔还狠。”话虽如此,花无邪脸上却笑吟吟的。
李八卦第一次听到孟洵揍人,很是新鲜,黑漆漆的眸底闪烁着兴奋的光:“哇,大师兄会揍人吗?”
花无邪挑眉:“不仅会揍,还尽往脸上招呼,我记得有一次他气极了,揍得我一个月不敢出门见人。”
李八卦歪头,脱口而出:“唔,那一定是三师兄你很调皮,所以大师兄才揍你。”
孟洵也不反驳,只嘴角微翘,静静听两人说话。
“哈哈,算是吧,不过全鹤灵观,大师兄只揍过我,池小砚都没这待遇。”花无邪满足地塞了瓣桔子到嘴里。
不远处竖着耳朵偷听的明舟目瞪口呆,暗想:“三师兄真是天纵奇才,挨揍也能挨出自豪感!”
此时白玉在缓缓下降,元清收好他的不可描述的小人书,蹦蹦跳跳跑过来,兴奋不已:“师兄师妹,准备下海了。嗷嗷,豪华全海鲜宴,我们来啦!”
下海?!
那不就是下水!
恍然间,李八卦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她看向花无邪,磕磕巴巴开口:“那个三师兄、你”
花无邪低头:“怎么?”
“你”李八卦艰难地张着嘴,小脸煞白煞白的,“你之前那句话的意思不是我眼神不好,而是东海龙宫在海底,所以看不见。是吗?”
“是啊。”花无邪见她脸色有异,奇怪道,“小八卦,你晕玉笛飞行?不对,飞了那么久,怎么现在才晕?”
李八卦可怜巴巴摇头,她不是晕玉笛飞行,她是晕水,是怕水!
呜呜。
再见,热闹的东海龙宫。
再见,豪华全海鲜宴。
“别怕。”就在这时,孟洵弯身在她耳畔低语,“我们去龙宫不用游水,有水母,然后到海底,龙宫有水晶罩罩着,也没有水。”
为什么大师兄知道她怕水?!
一瞬间,李八卦惊得手脚冰凉,一个念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孟洵发现她撒谎了,知道她真身是八卦炉了!!
她惴惴不安地绞着手指,往后退了几步,不敢再看孟洵的眼睛,那双总是温温柔柔的眼睛。
她怕,怕孟洵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会送她回八景宫。更怕他以为她是大骗子,然后再不理她。
呜呜,她不是故意骗他的。
只是
如果那时孟洵知道她是老君的宝贝八卦炉,一定不会带她下凡的。呜呜,怎么办?
“害羞了?”孟洵的声音又响起,带着一点笑意,“上次在魔界,你掉进浴池无法动弹,我还以为你怕水。难道不是吗?”
原来是这样吗?
李八卦猛地抬头,入目是孟洵微微笑着的脸,眸子里没有半分生气,她嘴唇微微翕动,小小声道:“是、是这样知道我怕水的?”
孟洵轻轻点头:“怕水不丢脸,不用不好意思。”
“唔。”李八卦吸了吸鼻子,咬着粉嘟嘟的下唇想了半晌,余光悄悄打量着孟洵,“大师兄,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一件很坏很不好的事情,你会不理我吗?”
孟洵失笑:“不会。”
“是真的很不好,很坏的事情。”李八卦急得眼眶都红了,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最后一跺脚,“像东海龙宫那么大那么大的坏事。”
“嗯,我知道。”
孟洵手一拉,把她小小的身子搂到怀里。很快,一道轻若羽毛,却掷地有声的话传进她耳中:“无论我的小八卦做错什么,我都不会不理她,不会生她的气,永远,永永远远都不会。”
白玉落地,明舟率先跳了下来,龟丞相看到他,就像看到一块香饽饽,迈着小短腿几步奔过来,扑通跪地,,哭得泪流满面:“太子,你为何又消瘦了?是不是鹤灵观伙食不好,瞧瞧您这细胳膊细腿,唉哟,我可怜的太子哟,你这次就多待些日子,养胖点再走吧。”
旋即训练有素的虾兵蟹将也立刻跟哭,一时间,东海的海岸响起此起彼伏,震耳欲聋的哭声:“呜呜,太子,这次您就养胖点再走吧!”
明舟顿时尴尬不已,赶紧去扶龟丞相:“您先起来,别哭,观里伙食特别好,我没瘦。”说完,他又对后面跪成一片的虾兵蟹将道,“你们也快起。”
龟丞相却哭得更悲伤:“你别瞒老臣,你廋了,肯定瘦了。”
明舟扶额:“真没瘦,就是高了一些。”
龟丞相狐疑地打量了他一圈:“没骗老臣?”
明舟点头:“没有。”
“那就好。”龟丞相瞬间止住泪,起身对身后的虾兵蟹将一挥手,“好了好了,都别哭了,起吧。”
下一刻,东海海岸再次恢复安静,不闻一丝哭腔。
见状曲云流从白玉缓缓走下,感叹着:“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果然东海的动物也如明舟那般多愁善感,感情丰富。”
明舟慌忙摇头:“我没有!八师兄,我真的没有!”
“别理小云云,来,明小子,乖乖告诉三师兄。”这时花无邪也跳下白玉,揽住明舟的肩,勾嘴一笑,“你们东海的雌性海产在哪儿?全是雄性,很无趣啊。”
“啊?”明舟茫然地挠了挠头,“什么雌性海产?”
“就是”
“无邪。”随后孟洵也抱着李八卦下来,轻声打断花无邪,微微摇头,“今日是东海二公主的婚典,切莫胡闹。”
李八卦窝在孟洵怀里有样学样,摇头晃脑道:“对呀,三师兄,今日我们是来参加全海鲜宴,不要胡闹,这样不好,不好。”
“好好好,喜宴结束之前,我都不说话。”花无邪说到做到,抬手从嘴唇拂过,一阵淡淡金光闪过,竟是自己给自己下了禁言术。
下完,他还委屈地眨了眨眼睛:你们这群坏人,满意了吧?
孟洵:“”
李八卦:“满意!”
几人一开口,龟丞相注意到了他们,一双黑豆似的眼睛一扫,在看到俊美非凡,气质卓然的孟洵,花无邪和曲云流时,心里倏地乐开花。
男人,放眼望去,四海无一子弟能比得上的男人,还是三个!
虽然东海有四个待嫁公主,但五公主才十五六,不是很急,先把大公主,三公主,四公主嫁出去,再替她寻亲也不迟。
想着龟丞相殷勤凑上前,先是问他最中意的孟洵,都不带喘气的:“公子是我们太子的朋友?年方几许?家有何人?有未娶妻?对女方有何要求?胖一点可介意?若今年成亲,可空得出时间?”
这话一出,孟洵还没说开口,云羽凰先凉凉道:“我说这位龟丞相,自知之明四个字知道怎么写吗?”只有她,才配得上孟洵。
龟丞相活了上千岁,话里的嘲讽他自然听得明白,不过他并不介意,只不卑不亢笑了笑:“姑娘此言差矣,世间姻缘乃缘分二字,缘分来了,遑论身份地位,颜值品貌,皆挡不住。就像我家二公主和二驸马,有缘自成佳偶,外人说再多也无用。”
“你”云羽凰碰了一鼻子灰,气得不轻,却又无法反驳。
明舟不懂这些花花绕绕,闻言只好奇道:“龟丞相,母后信上也没写清楚,娶我二姐的是谁呀?”
明舟的二姐叫龙叶,是五个龙公主里最彪悍,也最胖最壮的一个,四海子弟私下还给她取了一个“叶叉”的外号。
因此传出她婚讯时,大家都嗤之以鼻。
金蟹将军的儿子,曾经被龙叶一巴掌扇得卧床半年的小鸡仔一号,冷笑:“呵呵,敢娶她那个‘叶叉’的,一定长得奇丑无比!”
扇贝总管的儿子,曾经被龙叶一脚踢飞的小鸡仔二号,抱着双臂附和:“何止,想必是奇形怪状,尖嘴猴腮,穷困潦倒,娶不到别人,只好凑合凑合娶‘叶叉’。”
“就是就是!肯娶她的男人,必定是‘罗刹’。”
“哈哈,‘叶叉’配‘罗刹’,实在是绝配。”
于是,几个在龙叶面前大气都不敢出的纨绔子弟仿佛翻身做主人一样,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得意。
“在下不觉得。”
下一刻,一道温文有礼的声音响起。
几人回头,入目是一个翩翩男子,一身昂贵的华服,清俊得出尘脱俗,正微微偏头,笑着瞧着他们。
小鸡仔一号自惭形秽,忍不住开口:“兄台是?”
“啊,我呀。”男子笑道,“你们口中的‘罗刹’。”
一众小鸡仔:“”
于是那天,四海皆知,东海的龙二公主,嫁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如意郎君。
龟丞相捋了捋胡须,回明舟的话:“东海二驸马,泰山山神,泰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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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山神?
闻言李八卦眨了眨眼睛;这个名号她好像在哪里听过。她歪着头;握着松松的小拳头敲打着额角。
可是想了半晌;还是想不起来。
不可能呀;她如果有印象;肯定是听过的。
是在哪里呢?
泰山山神;泰炳
这时;一道刻意压低的女声在她脑海闪过:“你们听说没?住北门那个”
“小师妹,发什么呆?走啦,下海了!”女子的话还未说完;远处的元清突然大喊李八卦一声,“豪华海鲜宴在等我们呢!”
思路瞬间被打断,取而代之的是肥美的;装在盘子里端上饭桌的虾兵蟹将。
什么泰山;什么泰炳,什么北门;顿时被李八卦抛到九霄云外;她擦了擦口水;撒着脚丫子追了上去;嗷嗷叫道:“来啦!”
待众人齐聚海边;龟丞相从袖口摸出了一颗大大圆圆的透明珠子;烈日映照下,五光十色,流光璀璨。
李八卦看得欢喜;好奇问:“哇;那是什么珠子呀?真好看。”
从地府回来,明舟一直因为在地府把李八卦弄丢心里愧疚,可又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弥补,眼下见她喜欢分海珠,当即有了主意,凑到她身边开口:“小师妹,那叫分海珠,可以打开东海,我家里可多呢,等到龙宫我送你一颗!”
其实分海珠仅有两颗,一颗在龟丞相身上,用来给前往东海的贵客开水路,还有一颗在龙太子,也就是明舟身上,是尊贵身份的象征。
担心李八卦不肯收,他又绞尽脑汁想了想分海珠的好处:“而且身怀定海珠,就不会晕水。海底和地面不一样,没有阳光,很难受的。”
李八卦想了想:“可是定海珠应该很名贵吧,你家里真的有很多吗?”
“肯定有很多。”元清也挤了过来,不知在嚼什么好吃的,嘴里咔嘣咔嘣响,“小师妹,你是没见到当年东海送明小子去鹤灵观拜师学艺的阵仗,皇帝出巡也不过如此。”
“是的是的。”明舟说着薄皮染上浅浅的红晕,细若蚊声道,“我家还挺有钱的,你不要担心。”
“唔。”李八卦弯嘴一笑,“那谢谢十一师兄啦。”
明舟高兴得不得了,傻乎乎地摸了摸头:“不客气。”
砰。
就在此时,龟丞相把定海珠往空中一抛,海面突地剧烈晃动起来,片刻,海面自两边缓缓分开,赫然是通往海底的水路。
为了迎接贵客,无数巨大的水母早早恭候在水里,有透明的、粉的、蓝的、金的、淡黄的,还有五色的,看起来霎是好看。
龟丞相微笑:“这是咱们东海的水母运输队,安全舒适不漏水,沿途还可观光东海的海景,各位贵客可挑选自己中意的颜色,约莫一个时辰能到龙宫。”
元清看了眼比马车还要大上不少的水母,雀跃道:“这水母很宽敞,能坐不少人呢,我要和大师兄小师妹一起!”
龟丞相摇头:“若想好好欣赏海景,老臣建议一人一个水母为好,视野开阔。”
“是吗?”元清咧嘴笑了笑,蹲着选了半晌,最后选定一个粉色的大水母,“嘿嘿,我选这个,漂亮!”
很快,花无邪,曲云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