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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钢筋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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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陡然想起身上的衣物是皮『毛』化的,若是将衣服撕了,还不知道原形会秃了哪一块。

    所以对方是担心他秃『毛』?

    突然不太想接受越辞归的好意。

    抿着唇,把那布料当作越辞归的脸狠狠撕下一角,用外面的雨水沾湿。

    越辞归静静看着他,看他蹙着眉将黑『色』布料叠好,然后贴在自己额上。

    这雨一直没停,到傍晚时越辞归发热症状才退了,两人就着水吃了些干粮,决定第二日再出发。

    外面下着雨,两人只得挤在小小的车厢里过夜。

    固定的小方桌被苏懿收了起来,两人各自占据车厢一角。

    第二天,雨过天晴。

    熬过毒『性』的越辞归站在马车外,压低了声音说着什么,他身前站着一个黄衣小姑娘,模样娇俏中带着几分英气。

    正是追上来的锁月。

    “师兄,人家才下山,还没开始历练呢,不想回去。”她噘着嘴说。

    “澜安城藤妖可是你所杀?”

    “是又如何!那藤妖居然敢将我困住,我自然要杀他!”

    “那你可知他并未害过人『性』命?”

    锁月惊愕地睁大了眼,语无伦次道,“我,我不知道啊,师兄,他都将我抓了起来不让我帮你,肯定与狐妖是一伙的,哪会有什么好心思。”

    越辞归看着她慌『乱』无措的表情,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此事该如何处置,回山后师父自有定论。”

    师兄是铁了心要让她回去了,锁月不高兴的嘟着嘴,果然跟传闻中一样不近人情。

    不过师兄好像也要回山。。。。。。

    “哦,那我们什么时候回昆仑?”

    唉,刚下山还没玩几天就要回去,锁月情绪低落。

    越辞归看了看一旁安静的马车,道,“再等等。”

    他这个动作让锁月好奇起来,马车里还有人吗?探头探脑的想看看马车内部的情形。

    马车中,一只『毛』『色』银白的狐狸几乎占据了整个车厢,似是怕冷,八条漂亮的大尾巴将自己牢牢裹了起来。

    却原来是昨天夜里,退烧的越辞归又开始浑身发起冷来,苏懿与他隔着些距离都被那股冷意冻醒。

    他将对方所有的换洗衣服都给他披上了,越辞归身上也没有半点转暖的迹象,不得已,他只能化作原形。

    动物体温普遍比人类高,更何况狐皮保暖。

    他被折腾得够呛,天快亮时确定越辞归身体无碍才沉沉睡去。

    这会儿正是苏懿睡意正浓的时候,但极佳的听力即使外面说话的人压低了声音还是将他吵醒。

    圆润的狐耳动了动,眼睛睁开,『露』出一双赤红的眸子。

    苏懿有些意外此时自己仍是原形,他倒不是介意越辞归知道他是九尾狐,只是难得在外面用原形睡觉。

    心念一动,占据整个车厢的狐狸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侧卧的男子。

    他浑身赤、『裸』,绘着红纹的白『色』外袍松松搭在腰间,光『裸』的背脊和修长的双腿在衣衫下半遮半掩。

    苏懿随意穿好衣服推开车厢,他此时脑子里尚属于有些混沌的状态,因此也就没去细想方才将他吵醒的那段对话里还有一个女声。

    于是看见越辞归身后那个探着脑袋打量他的黄衣女孩时,他第一反应是,赤央?

    不对,这是真正的锁月。

    脑子一瞬间清醒,啪的一声又关上了门。

    看见男人『裸』着大片胸膛的样子,锁月一点不觉得害臊,好奇地问她师兄,“师兄,这人是谁啊?”

    越辞归淡淡瞥了她一眼,“你方才该背过身,还有,他姓苏,叫他前辈。”

    “什么嘛。。。。。。”我又不知道他会衣衫不整的出来,锁月在心里嘟囔。

    师兄一点都不讲理。

    领口收紧,腰带束好,保证没有任何不妥当之后,苏懿浅笑着再次推开车厢门。

    这次锁月老实有礼道,“前辈。”

    笑意僵在嘴里。

    苏懿:“。。。。。。”

    莫名长了一个辈分?

    下车整了整衣衫,他自以为笑得温文尔雅,“想必你便是真正的锁月姑娘了吧?不必唤我长辈,叫我苏懿就行。”

    锁月:“苏前辈。”果然是前辈,比掌教师伯还正经。

    苏懿:“。。。。。。”

    算了,前辈就前辈吧,他放弃。

    “道长,你伤势如何了?”

    “什么!师兄受伤了!”锁月惊叫道,满脸着急的看向越辞归。

    “已经无碍,”越辞归道,“昨晚的事,多谢。”

    苏懿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摆摆手,“礼尚往来。”他指的是昨天蛇妖突袭时越辞归将他挡在身后的事。

    两人一问一答,无形中把锁月抛到了一边。

    被忽略的锁月撇撇嘴,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挎包。

    队伍中多了一人,锁月是女孩子,身体比不得男人,自然坐马车内。

    苏懿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女孩子清誉不好,于是自觉在外面与越辞归一起赶车。

    马车摇摇晃晃,还没睡饱的苏懿又有些困了,他强撑起精神,“锁月姑娘不是去历练么?”

    越辞归解释,“她与藤妖之事有关,历练且等此事处理完再说。”

    原来如此。

    没想到昆仑山管理还挺严格,因为误杀了没害过人的妖怪还必须得惩罚过后才能继续历练。

    “听说道长是昆仑掌教的弟子?”

    “是。”

    “那道长日后会接手昆仑掌教一职?”

    “或许。”

    苏懿感叹道,“那你岂不是要永远待在昆仑山了。”一座山天天看,这得多无聊。

    昆仑掌教不仅是职责,更多的是正道象征,天下若无大事轻易不会下山。

    这是越辞归从小接受的教导。

第13章 天生媚骨戏精受vs一本正经禁欲攻() 
第十二章

    一时无话。

    苏懿到底没能抵挡住周公的召唤,两只眼皮阖上睡了过去,脑袋随着马车前进轻微摇晃着,不多时就靠在了男人肩上。

    他没醒,男人没动。

    脸蹭了蹭,几乎贴到男人颈窝,清隽的眉头微微蹙着,似是睡不安稳。

    男人一手执着马鞭,另一只手将人往怀中揽了揽,让他靠在自己胸前。

    拧紧的眉头便舒展开来,饱满的唇蠕动几下,唇角上翘,呼吸浅浅。

    男人平静地收回目光。

    一场大雨过后,空气清新如洗,凉风习习,虫声啾啾。暴涨的河水哗哗流淌着,给静谧的山野小道平添几分生气。

    锁月透过缝隙看见车外依偎着的两个人,轻声唤,“苏前辈?”

    回答她的是越辞归。

    挺拔的背影在摇晃的马车上动也未动,声音冷清,“有话稍后再问。”

    不让她问苏前辈,又不告诉她苏前辈到底是谁,锁月愤愤地撅了撅嘴。

    苏懿这一觉睡得满足,睁眼后神清气爽,见自己靠在男人肩上,一时没有想起来,弯唇笑道,“多谢。”

    在他心里,男人间困了借个肩膀眯一会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事实也的确如此。

    只是当他看见越辞归用一种带着深意的眼神凝视着他时,他便后知后觉,这种方法并不适用于其中一方是断袖的时候。

    一时之间颇为复杂。

    锁月『性』子活泼,不是个难相处的人,三人还算愉快的用了午饭。

    他们昨天原计划是在夜晚到来之前找个人类村庄避雨,只是后来出了蛇妖一事,越辞归负伤,计划便被打『乱』了,草草在马车里歇息了一夜。

    这天下午,他们远远看见山那边升起缕缕炊烟,便知道遇见人类村庄了。

    略一商量,决定休整一夜再行出发。

    苏懿是想着,如今越辞归腰上有伤,即使对方说并无大碍,他也想着养养再走。

    那青黑的一片,瞧着都吓人,反正大家都不赶时间。

    锁月没有发表意见,她与她师兄是一道的。

    至于越辞归,他看着苏懿坚持的目光,想到什么,就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意见达成一致,苏懿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长发,目光盈盈,“那好,就劳烦锁月姑娘去打个头阵了。”

    “咦?为何是我?”锁月颇为诧异地指着自己,不是不满,而是单纯的不解。

    “山野村民向来警惕心强,你是女孩子,能让他们不那么防备我们。”

    简单解释了一句,他觑着越辞归面无表情的脸打趣,“若是道长这副模样,或许连门也未必肯开呢。”

    “哈哈哈。”锁月哈哈大笑起来,负手点头,煞有介事地说,“对极对极。”

    就她师兄这一身生人勿近的气息,可别把村民吓跑了。

    “我们就在远处,若有事大声唤我们就是。”他也怕人家一个小姑娘真的遇见什么危险,这种时候苏懿选择『性』忘记了锁月昆仑弟子的身份。

    “行,此事包在我身上。”小姑娘自信满满地去了。

    这座村落不大,约『摸』有十几户人家,每一户都隔着些距离,依山而建。

    锁月首先挑的便是那看起来最大的一处房子。

    苏懿与越辞归二人等在马车旁,看见那户人家开了门,与锁月说着什么。

    他撞了撞男人的胳膊,“锁月姑娘出师不利,这就要碰钉子了。”

    果然,不到片刻那户人家又将门关上了,锁月垂头丧气地朝他们挥了挥手,打起精神,又往下一户人家走去。

    越辞归垂眸看着身旁的人,苏懿唇带笑意,一双凝了水般的眸子望着远处,整个人柔和极了。

    似乎要化在风里。

    他沉声问,“我很可怕?”

    “嗯?”

    这个问题乍一听好像没头没脑,但苏懿已经习惯了对方慢半拍的思路了,很快便反应过来是问他方才那句调侃的话。

    “对别人来说或许是。”整日一身黑,一身凌厉的剑意,无论发生什么都波澜不惊的样子。

    越辞归对这个评价不置可否,“那么你呢。”

    “什么?”苏懿心里咯噔一下,察觉自己似乎说错话了。对别人来说可怕,那对自己来说就不可怕了?

    虽然事实就是如此,承认却恍惚哪里不对。

    偏偏对方不依不饶,“你怕我?”

    对上那双眸『色』深沉的眼睛,苏懿如何能承认?如何能否认?

    越辞归也无需他回答。

    苏懿不怕他,他从一开始就清楚,否则也不会三番五次以逗他为乐。

    他只是突然。。。。。。罢了。

    这段沉默以欣喜返回的锁月开口而告终,“师兄,我找到住处了!”

    她一连敲了五户人家的门,有三家开门的,肯收留他们留宿的只有一家。

    那是一对老夫妻,五十多岁,却已佝偻了腰,两鬓斑白。

    房子不大,用茅草搭建的,屋外用围栏圈了起来,种了些小菜。

    他们赶着马车走到屋外,并没有贸然进去。

    老爷子姓姜,等在门口用浑浊的眼睛打量着他们,也不知看出了什么,片刻后点点头,招呼屋里道,“老婆子,招待客人。”

    锁月便笑嘻嘻地挽住他,搀扶着人往里走,“姜爷爷,我就说了我们是好人。”

    待进到屋内,姜婆婆从灶前拍了拍身上的灰,起身给三人倒了三碗凉水,也是同样的打量他们。

    姜老爷子拄了拄拐杖,不耐烦,“看过了看过了。”

    姜婆婆不怕他,“你一大把年纪,老眼昏花的能看清?”说完却是没赶人的意思。

    防备警惕得坦坦『荡』『荡』,意外的不惹人讨厌。

    苏懿不清楚锁月对两位老人说过什么,保险起见,笑着交代他们的来历。

    “两位老人家,我们从澜安城来,途径此地,昨夜一场大雨将马车打湿了,想借地休整一番,不白住您的,我们会给食宿费用。”

    “给什么钱呐,”姜婆婆摆手,“这个家就剩我们两把老骨头,全靠村里人接济过活,也没什么吃的给你们。你们住完了明天一早就走吧。”

    锁月将他们拉到屋外,小声说,“这家人原本有两个儿子,一个上山被野兽叼了,一个被咬断了腿,没熬过去。”

    两人点点头。

    难怪屋内家具破旧不堪,厨房里也只能看见干瘪的野菜。

    苏懿开口,“锁月姑娘,你陪两位老人家聊聊,我们去山上打些野味。”也算为两位老人改善伙食。

    锁月看了看自家师兄,见他没意见,点点头,“好。”心里还奇怪,不是说师兄不喜欢别人替他做决定吗?

    苏前辈也是,大家都认识了还姑娘来姑娘去的叫她,这般客气,害得她也只能跟着前辈来前辈去。

    重新回到屋里,看见姜婆婆正淘米煮饭,“婆婆,我来帮你。”

    姜婆婆看了她一眼,见她坐到灶前烧火,没说什么,问她,“你们是江湖上的人?”

    锁月想了想,“不算江湖中人,婆婆知道昆仑吗?我和师兄是捉妖的。”

    “哦,”姜婆婆点点头,心里放松了些,“那那位白衣的后生崽呢?”

    “婆婆眼光真好,一眼就看出苏前辈不是昆仑弟子了。”她夸了一句,哄得姜婆婆眉开眼笑。

    “我也不知苏前辈的具体身份,”她只能闻出是妖,“到西尾城我们就分开走了。”

    “后生崽不跟你们一路啊?”

    “做你的饭,多问什么!”姜老爷子不满地呵斥。

    “我就问了,咋地,有本事你来做?”

    “你们感情真好,”锁月笑笑,“苏前辈跟我们不是一路的。”

    半个时辰后,越辞归带着几只处理好的山鸡回来了,苏懿空着手跟在后面,十分悠闲。

    姜婆婆取了其中两只给他们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有烧的、炖的、炒的,苏懿吃的非常满足。

    饭后,他们收拾了一下马车,将行李取下来。

    姜家给他们提供了两个房间,正是二老那两位死去的儿子曾经住过的。

    他们一行三人,两男一女,自然锁月一间,苏懿和越辞归一间。

    锁月分了房便早早回了自己房间,徒留苏懿和越辞归面面相觑,两人难得心思一致,颇为踌躇。

    最后还是苏懿率先开口,若无其事道,“时间不早,我们休息吧。”他相信他要是不开口,这男人能这么站一夜。

    不就是同床共枕么,昨夜又不是没睡过,原形都给人看过了。

    房间久未住人,呼吸间能闻到一股『潮』味。

    听着背后的脚步声,苏懿神情有些不自然,没脱衣,脱了鞋爬到床内侧躺下了。

    没多久就感觉到身侧躺了一个人。

    他心里很『乱』,无聊了就喜欢想东想西。越辞归是否是断袖?是否真的喜欢他?

    若前两个问题答案是肯定的,他该如何处理?说句不要脸的话,他不想回应对方的感情,也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这么一想,简直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像爬满了小虫子一样,恨不得伸手挠一挠。

    越辞归捉住他『乱』动的手,“你身上被虫子咬了。”

    苏懿:“嗯?”

    越辞归:“忍忍,我去寻锁月拿些『药』来。”说完便起身出了房间。

    他听见越辞归到隔壁锁月房间外敲门,询问是否有止痒驱虫的『药』膏,几息之后又迈着沉稳的步子回来。

    苏懿不着边际的想着,原来越辞归也没有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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