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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吏领命而去。
右寺丞问道:“大人,那现在我们是否可以收队回大理寺了?”
黄聿威严地看了他一眼;冷冷道:“继续在这里等太子殿下的信儿。”
右寺丞揖了一揖;谦恭道:“是,大人。”
大约等了一个多时辰;太子殿下带着刑部的人就赶到了,他到了之后,对身旁一个穿着鸟纹方心圆领官服的人道:“去叫门。”
黄聿一样就认出了他,是刑部司务张涟;张涟此人出生中州张氏;是当地一个二流士族子弟;建隆三年入朝为官,为官十五年颇有政声,只是此人太过刚直,在一次办案中得罪了周家,因此才沦落下僚。
太子说完之后,张涟上前去敲王都督家的门,朗声道:“太子殿下奉命办案,尔等速速开门,否则以扰乱公务罪处理!”
宰相家奴七品官,王都督家的家丁根本不在乎这劳什子“扰乱公务罪”,只是听说太子殿下在门外,便速速报了老爷。
王都督一听说太子殿下亲自到了,心知负隅顽抗只会让事情更加不可收拾,这太子殿下是铁了心要秉公办理此案啊!
其实他这不孝子出事之后,他也没少在朝中走动,谁知最后竟然是太子殿下来办理此案,又谁知,太子殿下竟如此铁面无私?
他眼见大势已去,只得率领家中众人前来迎接。
王都督府的门在众人眼前缓缓打开,王都督率先走出来,对着太子殿下作揖,笑道:“臣千叮咛万嘱咐,大理寺和刑部办案一定要全力配合,哪想到这些狗奴婢不知轻重,竟将黄大人等拒之门外,实在是该打!!!”
旁边的门丁道:“老爷说的是,回去奴婢就去领家法。”
太子殿下淡淡道:“王大人客气了。日前,逸仙阁发生了一起命案,与令公子有关,请令公子跟我们去大理寺问话。”
王大人哭丧着脸,喊冤叫屈道:“太子殿下明鉴,我儿真的是冤枉的。”
太子殿下道:“孤相信王公子是冤枉的,因此孤此番要替王公子洗刷冤屈,让天下百姓都相信他是清白的。”
王大人哭丧着脸,把自己的儿子交了出去。太子殿下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表面上好像是全为着他着想,但其实还是要拿人的意思。
王公子哭天喊地叫道:“爹!!!你可一定要早日救我出来啊!!!”
王都督气的叹了一口气,别过脸去。
刑部的官吏押着王公子,经过太子殿下面前的时候,太子殿下轻描淡写地来了句:“也没有传说中那么肥胖嘛”
王公子:“”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会去看那些下九流的乡野杂谈。
王公子本是个不爱读书的,但自从他在逸仙阁出了事之后,他就悄悄阅读了一些民间话本,那些话本里将那个死去的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名字的书生写的倜傥潇洒,将他和张公子无一例外写成了脑满肠肥的丑陋模样。
这话本里的这俩傻公子既招人恨又招人烦,如果不是知道这话本里写的就是他,他必定要到奉天门去静坐去为死去的书生讨回一个公道!!!
太子殿下既然看过话本,就冲那话本里的反面形象,在大理寺的监牢里他不死也要退层皮。
王公子想象着自己悲惨地牢狱生活,越想越觉得生活没有一丝希望,呜呜呜呜,爹,你可一定要救我呀
这时候,他听得旁边一个声音道:“哟,这是怎么了?”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许上柱国家的许霁川蹲在门口吃苹果,他今日没有束冠,头发随意地披在脑后,用一根黑色的丝带随意地扎起来,有几束头发凌乱地垂在锁骨上。
他今日穿着一袭鲜红的长袍,不是时兴的方领款式,衣服的领口一直开到胸口,鲜红的衣服配上他白皙的胸膛,看上去放浪不羁,令人遐想。
王公子是个荤素不忌的主儿,逸仙阁的姑娘他经常一亲香泽,品花楼的小倌他也各个都熟识。但那些个小倌故作媚态,矫揉造作,哪里比得上姑娘们各个烟视媚行,一个眼神就媚态横生。
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故意扮作女子也就没什么意思了。比如眼前这位主,虽然衣服随意地穿着,头发也凌乱,但他浑身上下散发着风流不羁的味道,看上去危险而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他和这许公子也算是老相识了,不过算是风月场里的朋友,此人是出了名的会玩,每次和他一起玩必有新鲜花样。且大家都是江都门阀里纨绔一派,因此看到他也少不得要打起精神,打个招呼。
王公子道:“许公子。大理寺的大人们有话要问我,我随他们去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可以助大人们早日破案。”
许霁川闻言,仿佛来了精神,笑晏晏道:“可是斗花魁那日的事?”
王公子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
眼前的许公子仿佛来了精神,跳起来三步并两步走到大理寺卿黄聿面前道:“黄大人可还记得我?我们以前在东宫见过,逸仙楼出人命那天我也在场,大人如果有什么要问的,可以随时来找我。”
黄聿肃然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定然来找许公子。”
许霁川拱拱手道:“哪里,哪里,帮助大人”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脖子上一凉,低下头一看,一只白皙的手帮他把半开的领子拢了拢好。
瞬间,周围安静了,不止许霁川,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帮许霁川整理好领口,将他白皙的胸膛严丝合缝地盖好之后,满意地收回了手,淡淡说了句:“成何体统!”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从久远的记忆里回忆起眼前这位江都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曾经做过太子殿下的伴读。
许霁川浑不在意地整了整自己的袍子,随意拱了拱手道:“太子殿下,草民这厢有礼了。”
太子殿下沉声应了。
虽然两人言语冷淡,但太子殿下能屈尊降贵给眼前这位许公子整理袍子,足见二人还是有情分在的。
众人心里明白,联想起最近江都那个公子榜之事,恍然大悟这许霁川敢把太子殿下放上榜原来是有这层情分在。
知晓二人的关系之后最高兴地莫过于王公子了,他不顾镣铐加身,忙上前抓住许霁川的手腕,道:“阿川,原来你和太子殿下熟识啊!那天晚上你也在场,你快给殿下解释解释,那个书生的死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哇!”
太子殿下的视线扫过眼前这位王公子抓着的许公子的手腕,凉凉道:“无关之人不得干扰本案,速速退下!”
许霁川爱莫能助地看了一眼王公子,低眉顺眼地退到一边。
王公子:“”怎么感觉太子殿下对他的态度更不好了。
张家一直密切注意着王家这边的动静,王家不开门他们也不开门,眼见太子殿下雷厉风行将王公子缉拿归案,张家了然他们绝不可能独善其身,是以太子殿下和刑部及大理寺众官员到场之后,他们就自觉打开张府的大门。
吏部尚书张大人亲自将自家的不孝子五花大绑送到太子面前,跪下行礼道:“殿下,这惹是生非的不孝子老臣今日亲自绑了送到殿下面前,还望殿下早日查明案情,还他清白!”
太子殿下道:“张大人高义。免礼吧。查案之事孤自当尽力,早日给朝廷和百姓一个交代。”
张大人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双眼含泪道:“老臣今日舔着脸斗胆求太子殿下一件事。”
太子殿下道:“张大人请讲。”
张大人流着泪道:“老臣年过三十才有了这个不孝子,此生就只有这一个命根子,不孝子从小体弱,还请太子殿下慎刑啊!”
太子殿下道:“宽严相济乃是本朝刑法之根本原则,孤自当遵从国法,绝不会有屈打成招之事。”
张大人抹着泪道:“老臣在这里谢过太子殿下了。”
太子殿下道:“张大人客气。”转身对着旁边的刑部官吏道,“带走!”
张大人站在门口目送太子殿下一行人远去了,旁边的管家问道:“老爷,现在怎么办,任由他们将少爷关进监牢里。”
张大人冷峻道:“还能怎么样?!眼下只能将我儿送到监牢里了,让你给刑部尚书和江都知府送的拜帖都送到了吗?”
管家弯腰恭敬道:“都送到了,老爷。”
张尚书点点头,道:“进去。”
大理寺将张王二位嫌疑人捉拿归案的公示贴到大理寺府前,百姓拍手称快。
许府,许公子的院子里黑漆漆一片,只门口挂着两个灯笼。
许公子正在给念念讲故事,哄念念睡觉:“那齐天大圣拔出猴毛变出数十个大圣,二郎神一时间分不清哪一个才是大圣真身”
忽而,窗门打开,一阵风吹进屋内。
第八十五章 怦然心动()
许霁川坐起来;无奈道:“都同你说了要从大门进来;怎么还翻窗子;把我们念念都教坏了!这小鬼头现在整日里学你;踩着小板凳妄图从窗户里爬进来!”
念念从小叔的胳肢窝里钻出来,笑道:“小燕子叔叔;小叔说从窗子里进来的非君子也。”说到‘非君子也’四个字的时候摇头晃脑;摆明了就是鹦鹉学舌。
许霁川看着他那摇头晃脑的小模样,越看越可爱;爱怜地摸了摸念念的脑袋。
念念的脑袋上的毛被小叔揉乱了,小燕子叔叔也来凑热闹;摸了摸念念脑门上的毛,道:“因为我是小燕子啊;小燕子是鸟,不能用人的礼法来看。”
许霁川翻了个白眼,这什么人;好好的龙子龙孙不做;非要做鸟人。
‘小燕子叔叔’讲的过于高深,念念的小脑袋理解不了;看着念念纠结的小模样,许霁川嗔怪地看了一眼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太子殿下,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对念念道:
“念念;小叔给你讲的西游记里齐天大圣杀的那些山精妖怪你都忘记了;小燕子叔叔就是小燕子变的,他白天变成燕子,晚上太阳下山就变成人了。”
太子殿下:“”
念念有些害怕道:“那小燕子叔叔也会吃人吗?”
太子殿下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对念念露齿一笑道:“小孩子的肉太嫩了,我喜欢瘦的肉,比如你小叔。”
念念眼睛里顿时汪出一包泪,哭唧唧抱住许霁川紧张看着小燕子叔叔道:“不要吃我小叔”
自从念念生下来,许霁川是捧着手里怕化了,含在嘴里怕咽了,平日里念念就算要星星,许霁川也能立马搭个梯子上去给他摘下来,眼见念念要哭,许霁川立马搂住他哄道:“念念不哭,不哭,小燕子叔叔是逗你呢,他都打不过我,又怎么会吃了我呢?那是他在吹牛,你别信他。”
吹牛的小燕子叔叔摸摸鼻子:“”
念念看着小燕子叔叔,仿佛他不给个说法这事儿就过不去。
太子殿下只好认怂道:“你小叔那么厉害,打不过他我们不打不相识,成了好朋友。”
念念眨巴着大眼睛又回看许霁川,许霁川忍笑点点头,对他说:“现在相信了吧,小鬼头。”
念念朝他露出一个全心依赖的笑容,许霁川拍拍他,道:“好了,快睡吧,小鬼头晚上睡不好长不高!”
念念听话地在床上躺好,闭上眼睛等许霁川哄他睡觉。
许霁川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童谣,一边拍念念的被子,一边轻轻唱道:
小花猫,睡不着,抓个耗子当宝宝。抱一抱,摇一摇,耗子吓得心乱跳。
阿宴拿着一本书坐在椅子上,听着许霁川低唱童谣的声音,抬起头看向床边哄念念睡觉的许霁川,没有来地一阵怦然心动。
床边燃着一只儿臂粗的蜡烛,许霁川怕蜡烛的光太晃眼,对念念的眼睛不好,特地叫人在蜡烛上罩上了一个琉璃罩,这样一来整个屋内的光线便柔和多了。
许霁川还穿着自己白天穿的那件红袍子,头发垂散在肩上,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上去,红衣黑发齿白,就连英气的眉眼带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泽,让人觉得温柔可亲,加上他的低低的声音让太子殿下一瞬间恍然有洞房花烛夜耳鬓厮磨的错觉。
他一时有些怔愣。
许霁川哄念念睡着之后,就看到太子殿下拿着一本书发呆,不由得想起在东宫的时候,那时候太子殿下也是这样,拿着本尚书装样子,其实端方的尚书底下是香艳的才佳话本。
回忆起年少那些无忧岁月,许霁川唇角带了笑意,他伸手拿开太子殿下手中的书,道:“别装样子了,这不是在东宫,太傅不会罚你。”
一句话,太子也想起了东宫岁月,两人相视一笑。
许霁川将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带着阿宴就去了侧面的书房。
念念这孩子打小就缠许霁川,尤其是晚上更是粘着小叔,两三个月大的时候就非要和小叔一起睡,那天晚上没和许霁川睡就整夜啼哭,许周氏也是没办法,只好让念念和许霁川一起睡。
因为念念对许霁川黏糊,许霁川虽然到了成亲的年纪,但他拒绝了许周氏对他的婚姻安排,说要等到念念七八岁了再议亲。
自从许霁川不再朝廷为官之后,明面上他不可和太子殿下接触过多,因此大多数会面只能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念念和许霁川一起睡,太子殿下深夜来访就有些不便。
因此许霁川将以前小厮住的侧室改成书房,加装了门,如果太子深夜到访,他将念念哄睡着之后就到偏厅与殿下议事。
两人沉默着走到了偏厅,许霁川才道:“我就知道阿宴你今天会来找我。”
他边说边翘起脚坐在阿宴旁边的椅子上,他袍子的带子永远也扣不好,往椅子靠背上一靠,衣服的领口又开了,露出大半白皙的胸膛。
太子殿下不动声色地在他的胸膛上逡巡了几圈,沉声回道:“你今天出现在门口不就是想要我来找你?”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许霁川在风月场上厮混时间久了,听这句话就觉得暧昧,他对着太子殿下眨眨眼,道:“郎君不请自来,夜闯奴家闺房,这会子竟然还怪人家不矜持,哼”
太子殿下道:“小娘子今天在门口守候只为见孤一面,孤念小娘子拳拳之情,故深夜特来相会。”
一番话说得深情缱绻,仿佛真的暗藏刻骨情愫,许霁川心头一麻。
他本意是调戏太子殿下,结果却被太子殿下调戏了。心里暗骂道:都怪朝堂那些老狐狸将阿宴教坏了,以前东宫时候还是个翩翩君子,现在朝堂历练两年变成了衣冠禽兽!
这局输了,许霁川也就不敢再调戏太子殿下,生怕太子殿下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于是言归正传道:“叫你来是真的有事找你。”
“什么事?如果你要斗花魁那天晚上,张王二位公子争风吃醋的时候,有人趁混作乱趁机毒死了牛宿州,这孤已经知道了。”那名书生的名字就叫做牛宿州。
这下换许霁川吃惊了,他惊讶道:“你已经知道了?”
太子殿下道:“自古以来最不能得罪的人就是文人书生,一旦站在他们的对立面,轻者臭名远扬,重者遗臭万年。斗花魁这天晚上的事情发生后,太学学生介入事件愈演愈烈,果然印证了我的推断。当时,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张王两位公子身上,舆论已经认定是二人打死了牛宿州。我悄悄找人验了他的尸体,发现他额角的伤口不是他死亡的致命伤,一种不知名的毒素才是。”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