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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霁川闻到小厨房里的花菇鸭掌的味道,感觉肚子里的馋虫齐齐作祟,支配者他连行礼都没放就溜进小厨房了。
玉茶姐姐见到是他,嗔道:“许大人,君子远庖厨!”
那厢许霁川已经轻车熟路地拿起小铲子从锅里捞出一个鸭掌,顾不上烫手就抓在手里,边左右倒换边道:“我不做君子,不做君子。”
玉茶见他为了一个爪子就放弃名节,有点哭笑不得。
许霁川吃了一口鸭掌,享受道:“在外面其他苦都能受得了,唯独想念姐姐这口吃的想的紧”
玉茶笑着白了他一眼道:“油嘴滑舌!”
许霁川道:“可不嘛”
玉茶本来有些没明白,只见许霁川指指自己满嘴的油,玉茶这才反应过来,随即大笑出声,这可真真是油嘴滑舌了
在厨房吃了两三个鸭掌之后,许霁川这才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在东宫的小院子,放下自己的行李,洗了手,去饭厅吃饭了。
太子殿下已经到了,看到他,皱皱眉道:“就半天没见,你怎么胖了?”
许霁川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胖了吗?”随即他反应过来,道,“嘿嘿,我穿上了新棉袄,所以显得有些臃肿!”
太子殿下:“”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太子殿下的眼里有一种无声的嫌弃。
连一向端方耿介的陆昇听到这里也嫌弃道:“你到现在竟然还穿小孩子穿的棉袄”
许霁川奇怪道:“你们不穿吗?”
陆昇摇摇头,颇为自傲道:“我从十岁开始就不穿了,君子要注意自己良好的体态和形象。”
许霁川:“”
不用说,太子殿下肯定生来就不会穿这种破坏他形象的厚棉袄的,许霁川不由地打量了一眼太子殿下的穿着。
回到东宫的太子殿下又恢复了他一贯的风格,着一件浅米色直裾袍服,外面套着一件银鼠毛的紫色小褂子,头上戴着一个进贤冠,额前有发微微露出,垂至冠下向左右分披散,为什么他去了趟汝南就黑了瘦了,太子殿下却还是如以前一样,肤白如玉,加上华服加身显得他面如冠玉,恍若谪仙人。
许霁川迷迷糊糊地想,得亏阿宴是太子殿下,这样的人如果出生在普通人家,不知道要祸害多少闺中少女。
见许霁川盯着他发呆,太子殿下敲敲桌子道:“发什么呆呢,还不快过来吃饭,今日孤让小厨房做了你爱吃的。”
许霁川这才在太子殿下身边坐下了,太子殿下见他坐在身边,夹了一个鸭掌给他,,道:“知你喜欢吃这个,快吃吧。”
吃完饭,三人就将明日在朝堂上要禀报的东西都细细缕了一遍。
此次太子殿下的表现实在是惊艳,许霁川觉得太子现下刚入朝堂,不好太过冒头,于是就将太子殿下在攻破汝南,生擒韩通的战斗中的指挥之功全部算在王猛的头上。
第二天一大早就是上朝面圣的时候了,这日的朝会规格非常大,太子殿下领着一干去汝南赈灾的钦差等在殿外,等待陛下的召见。
一会儿御前传事公公尖亮的声音响起,道:“传!太子殿下及汝南赈灾官员觐见!!!”
太子殿下深吸一口气,带着一干官员进了太和殿。
此次汝南平乱既没有调动北厢军造成太多的战争伤亡,也没有给汝南城造成太大破坏。且赈灾朝廷也只是拨了往日赈灾的七成的粮食便安抚了汝南的人民,改善了他们的生活,稳定了民心。
陛下对此次太子这个差事非常满意,太子殿下汇报完之后,忍不住在大臣们跟前将他夸奖了一番。
大臣们都是老狐狸,惯会见风使舵,见陛下夸奖,赶忙都好好拍了一番太子的马屁。
太子殿下听到他们的夸奖,并没有表现出热络和得意的样子,不少人看在眼里,都对太子殿下有了更多好感。
皇帝龙心大悦,对此次赈灾的众人都加官进爵,各有封赏。尤其是在此次平乱中,屡出奇谋。带领禁军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战损比获胜平定汝南的禁军校尉王猛。
本来王猛这样的低阶武将是上不了朝堂的,因着此次平乱有功才得见天颜,在文臣过半的朝堂上还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听到太子殿下将平定汝南的功劳都分给他之后,内心更是奇怪,太子殿下这是想拉拢他?
陛下听了太子殿下的报告,将王猛封为殿帅府太尉,负责除皇城之外的京城治安。
这几乎等同于连升三级了,听到陛下当庭宣旨,王猛来不及想其他的事情,赶忙叩首谢恩,其余人也都因功劳大小各有封赏。
还有一人,在朝堂其他人难掩喜色的兴奋中,表情淡漠,此人就是在此次平定汝南的战争中反水导致兵不血刃攻下汝南的贾威。
陛下对这人的心思不可谓不复杂,这人原为乱党,犯上作乱,其罪当诛,但他又在中途迷途知返,帮助朝廷攻下汝南,有功亦有过。
虽然功大于过,但放在眼前也碍眼,这人要怎么封赏呢?
正在陛下苦苦思索的时候,沉默的贾威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声道:“陛下万岁,罪民有事启奏!!!”
第七十四章 许府风波()
陛下皱眉看着底下跪着的贾威;威严道:“你说吧。”
贾威道:“草民自请戍边;万望陛下恩准。”
梁元帝动了动耳朵;道:“戍边?”
贾威道:“草民本汝南莽夫;只因一念之差,受韩通的蛊惑;投了汝南叛军。后虽在王太尉的劝阻下悬崖勒马;及时止损,这才没有酿成大祸。从汝南来江都这一路上;成都在想该如何回报陛下和朝廷的大恩,思来想去;既然已经从戎,不如去漠北戍边;若能保我大梁边界安宁,臣愿马革裹尸!也许,这对臣来说也是最好的归宿了;还望陛下恩准!!”
听他一席话说完;大臣们都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义军叛徒,这人到底是蠢还是精明?按理说此番他在汝南一役中立下奇功;陛下虽膈应他的出身,却断断没有苛待他的道理,若是他此时闷不吭声,也许能得到陛下一个不重不轻的赏赐;以后只要他不犯大错;日子久了陛下自然遗忘了他。可偏偏他自请去戍边;漠北苦寒之地,一般人很难忍受,可最容易出军功的也是漠北,这个贾威到底是野心大还是愚蠢?
大臣们判断不出来,陛下不想判断,反正贾威此举正中陛下下怀,他正愁没地方安置这个贾威,他倒好,自己给自己选了一条路,离皇城远远的,陛下眼不见心不烦,梁元帝心下已经有了决断,道:“爱卿平身吧。”
贾威道:“万望陛下答应臣的恩准。”
梁元帝沉吟道:“爱卿岁此前一念之差误听奸邪之言投身叛军,但终是悬崖勒马,且为朝廷铲除乱军立下大功,切莫再要妄自菲薄。朕本想在禁军中为爱卿谋个职位,但爱卿既有报效国家之心,朕心甚慰自当支持,此番封你为校尉,去漠北凉州戍边,戍卫家国!”
贾威抱拳铿锵有力道:“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顺利解决了贾威的事情,陛下内心很是满意。
此番太子殿下在汝南赈灾平叛两件差事都办的很好,朝野上下一片夸赞,陛下将太子殿下勉励一番,赏赐了些金珠和锦缎,命太子殿下从此之后每日上朝,观摩朝政。
太子殿下总算得以顺利入朝,太子殿下的两位伴读此次在汝南也吧掉线良好,陆昇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却不远万里,护卫粮草使其免遭叛军毒手,顺利到达汝南,这份胆识已非常人所及,将来必定会成为太子的左膀右臂。
陛下为了将陆昇留在东宫,将陆昇由伴读擢升为东宫少师,陆昇不到十五岁的年纪就已经升为了五品少师,不要说在大梁头一例,就是在整个华夏也是不多见的。
大臣们纷纷看着宠辱不惊地谢恩的少年,再看看朝堂上大司马惯常的笑眯眯的表情,各自在心里将陆家的势力重新审视了一番。
除了陆昇表现抢眼,另外一个伴读许霁川跟着太子殿下出生入死,还协助王猛营救大臣,陪伴太子殿下卧底汝南,小小年纪已经有将门风骨,也应该好好封赏一番。
不同于陆昇,陛下在封赏许霁川的时候还笑眯眯专程问了他的意见。
许霁川跪地谢恩道:“臣谢陛下龙儿,只是经过此次汝南一行,臣深觉自己才疏学浅,还应该在家里多学习才是,等臣再学上几年,磨练磨练性子,届时再来入仕报效国家!”
陛下透过冕旒看着跪在地上的许霁川,道:“许家小子,是想在家学习还是想在家里玩啊!”
许霁川抬起头对陛下一笑道:“陛下心里知道就行了,当着这么多大臣伯伯的面说出来微臣多没面子。”
陛下大笑道:“你啊,玩心还没收起来,还是小孩子脾气。”
有端方知礼的陆昇珠玉在前,这许上柱国家的小子活脱脱就是个纨绔,朝中大臣纷纷去看尚书令,之间他狠狠地瞪着自己跪在堂上的儿子,仿佛被气出了内伤,众大臣颇有些感同身受的心情,谁摊上这样混不吝的小子,非要吊起来打上三天三夜不可。
在大臣们的木管中,面色铁青的尚书令出列,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许霁川,才跪下对陛下说:“万望陛下恕罪,小子顽劣,配不上陛下的抬爱,为天下苍生计还请陛下千万不要封任何官职给他,臣定要带他回去好好管教管教,将他禁足半年,好好教教他圣贤书中做人的道理。”
许霁川惊恐地看着自家父亲,他对着梁元帝连扣了三个头,道:“陛下!臣请陛下收回请求,臣刚才是谦虚了,事实上,臣觉得自己的能力已经足以在朝为官了,还请陛下为臣封一个官儿当当。”
众大臣:“”从未见过如此愚蠢无礼之人。
许霁川一席话说完,尚书令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他不顾朝堂之上不能喧哗的规定,看着自己丢人现眼的儿子,哆嗦着手指指着他道:“你!”
陛下看到他的爱卿尚书令大人衣服已经要吐血身亡的模样,为了保住这位国之栋梁,陛下制止道:“许家小子还是一副小孩心性,那朕就准爱卿所奏,让你带儿子回家好好学习学习!”
赏也赏完了,马上就到了罚的时候了。陛下平时最恨扰乱超纲之人,连韩通见也没见一面,甚至等不到秋后行刑,御笔签发直接命令大理寺卿将韩通凌迟处死,明日午时在江都东市菜市口行刑!
马上就是过年了,在年前能顺利处理完汝南的烂摊子,陛下神清气爽,下朝的时候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下朝步伐加快的不止陛下一人,还有尚书令,好容易等下朝了,他顾不上和平日里相熟的大臣寒暄叙话,直接拉着自家逆子匆匆家去了。
许霁川自觉这世界上找不到比他还惨的人了,人家赈灾立功回家,全家好酒好菜夹道欢迎,他家里倒好,赏他一顿鞭子!
尚书令回家后等不及回后院换下朝服就将许霁川吊在前院的树上,劈手夺下马夫手里的鞭子,将许霁川好一阵打。盛怒的尚书令也不说话,就是一顿好打,那粗重的喘息声就知道他使了多大力。
许霁川给他打的衣服都烂了,眉头皱成一团,眼泪汪在眼睛里,他眨着眼睛别开头不看他父亲,就是不让眼泪落下来。
不多一会儿,他爷爷许上柱国遛鸟回来,那八哥听到那虎虎生风的鞭子声音,吓得炸毛飞走了
边飞边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许上柱国看着气喘吁吁打孙子的儿子,二话不说,劈手夺下儿子的鞭子朝着孙子的身上招呼去。
许霁川咬着牙说:“爷爷,你也打我!”
许上柱国寒着脸杀气腾腾道:“打的就是你!”
这个家没法待了!!!
许上柱国打了一会儿,才问儿子道:“这小子又犯什么错了?”
许尚书令咬着牙将许霁川在朝堂上的表现说了,许上柱国听了之后,扔下鞭子道:“花奴儿还小,不想做官就不想做官,值得打这么狠?”
许霁川瞪着他:“”刚才打的比他爹还狠的就是眼前这个老头子!!!
他心里愤愤不平道:“既然你觉得没什么,为什么还打我?!”
许上柱国神色平淡道:“许久没收拾你了,练练手。”
许霁川:“”
这是亲爷爷吗?他要离家出走!!!
这时候,大嫂扶着祖奶奶出来了,祖奶奶看到地上奄奄一息的玄孙,气地健步如飞,将儿子和孙子都揍了一顿。
陛下坐在政事堂,听着底下其貌不扬的瘦小男子汇报着朝会后许家的情况。
陛下问道:“尚书令是真打还是假打。”
那人道:“应该是真打,那马鞭将许小公子的衣服都刮破了!”
陛下沉吟道:“镇南候也打了他?”
那人道:“回陛下,是。后来许家老太太出来之后,闹了一番才算平息下来。”
陛下面无表情道:“继续监视!下去吧!”
那人领命,一个闪身从窗户里飞出去了。
第七十五章 探病()
政事堂里点着龙涎香;陛下的目光在龙涎香充满香气的烟雾里看不清楚脸。
良久;李忠道:“陛下;该吃进补的汤了。”
梁元帝这才回过神来;他神色复杂地目光落在折子上,对眼前低眉顺眼的李忠道:“你觉得许家这小子怎么样。”
李忠恭敬道:“许公子飞扬跳脱;看上去是个机灵的小子。”
梁元帝用眼神示意李忠看看案几上放着的奏折;李忠小心翼翼地捧起来,看完之后;笑道:“许公子将门之后,自然从小不同凡响。”
梁元帝不轻不重地放下奏折;来了句:“自然不同凡响,宗玉先生预言他是王佐之才;他日将凤鸣朝阳。”
李忠道:“宗玉先生知人断人自然精妙无双。”
梁元帝垂下眼皮看看恭敬垂首的李忠,良久道了句:“行了,你下去吧。”
李忠恭敬行礼之后;轻手轻脚倒退了出去。
许霁川自从御前失礼之后;在家挨了顿父子双打,不需要禁足;他直接卧床了。
这天他正在床上用大豌豆投壶玩,听着豌豆投进铜壶的时候叮地清脆响声解闷儿,这时候门口出现了一袭玄色镶金的朝服,许霁川将头抬起一点就看到几日未见的太子殿下出现在他的门口。
太子殿下看到他趴在床上;生活难以自理的样子;皱了皱眉;道:“尚书令也是真下得了这个狠手,竟然将你打成这样。”
许霁川趴下道:“亲爹,没跑儿,我爷爷中途也来插了一脚。”
太子殿下道:“现在还疼不疼了?有没有上过药?”
许霁川道:“上过了,吴胜帮我上的。”
太子皱了皱眉,道:“这么大人了,上药还要别人帮你上。”
许霁川道:“我那个伤口在背上,你告诉我,我自己怎么上药?”
太子殿下无话可说,看着趴在床上的许霁川,放缓了声音道:“现在还疼不疼,我看看?”
“看什么?”
“看你的伤口。”
许霁川道:“伤口有什么好看的。”
太子殿下义正辞严道:“别闹,快给我看看严不严重?”
上次连屁股都看过了,这次看个背有什么好奇怪的,许霁川将自己被子扒下来,道:“看吧!”
许霁川的背上充满了横七竖八的鞭伤,虽然没有破皮,但鞭痕条条深红,充血严重。
大冬天的,虽然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