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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知不知'1'
唱完后,就听到后面有人问他,“你在唱什么。”
许霁川回过头就看到太子殿下,他用的是江南吴侬软语唱的,太子殿下听不懂,许霁川对着他微微一笑,道:“江南的挽歌。”
太子殿下也不再追根问底,和许霁川一起伫立在院子里,闭上眼睛默默缅怀。
良久,太子殿下对许霁川说了声,“走吧。”他的声音变得微微低哑。
两人走到东宫小花园处的时候,夏石跑过来道:“禁军的人过来找许大人,说是奉陛下之命来请许大人御前问话。”
太子殿下说:“有没有说什么事情。”
许霁川笑道:“那日我宫墙内纵马,陛下叫我过去应该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太子殿下皱眉道:“孤和你一起过去。”
多事之秋,许霁川不想让太子殿下卷入这件事中,但看到太子殿下的眼神,许霁川便没有开口反对。
禁军是直接由梁元帝掌管的军队,今上出身行伍,对于军队一直很上心,这次禁军一年一度的演习持续了三天,陛下就在上林苑待了三天,一直到结束才回来。
宫墙内纵马的问题,可大可小,关键是陛下怎么看,但若是统领隐瞒不报,那就是他的失职了。因此负责护卫宫墙的统领在给陛下汇报这几天皇宫的安保情况的时候禀报了这件事。
禁军的统领将许霁川带到了陛下的政事堂,陛下看到许霁川和太子殿下一起进来,道了句:“太子也来了。”
太子和许霁川一起跪下行礼。
陛下问许霁川道:“许家小子,你可知道朕今日为什么找你来。”
许霁川跪下道:“臣知罪,事情虽紧急,但却不应该不遵守皇宫的法度,在宫墙内纵马,请陛下责罚!”
陛下面上看不出喜怒,道:“哦?事情紧急,什么事情?”
许霁川道:“回圣上,原是东宫里太子的近侍被皇后娘娘抓去慎刑司了,当时带人的公公也不说是什么原因。此人是从小一直侍奉太子的近侍,臣想皇后娘娘没有知会太子殿下就将人提到慎刑司,怕娘娘和殿下因此生出什么嫌隙,毕竟毕竟太子殿下已经长大了,有些事该自己做主。殿下回来去慎刑司查看时,那名内侍已经死亡。太子深明大义,并未对娘娘生出什么不满,并耐心向娘娘解释误会,此事才没造成不良后果。臣遇事冲动,请陛下责罚!!”
陛下道:“这么说,你一心都为了朕皇家和睦着想,不得已才触犯了宫规?”
许霁川道:“陛下明鉴!”
陛下沉吟道:“虽然你忠心难得,但是若人人都如你一般,为了好的出发点随意破坏规矩,那这偌大的天下朕还怎么治理?”
许霁川沉声道:“臣知错,请陛下责罚。”
梁元帝道:“既然你已经知错,那朕也不重罚于你,就罚你受笞刑五十如何。”
许霁川不卑不亢,朗声道:“谢陛下。”
太子殿下突然抬起头对圣上道:“父皇!”
陛下突然冷下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许霁川仗着宽袍大袖的掩盖,悄悄地拉了拉太子的袖子,片刻,太子殿下低下头不情不愿道:“儿臣失礼了。”
梁元帝摆了摆手道:“退下吧,朕累了。许家小子,你就去禁军校场领罚吧。”
许霁川边退边道:“是。”
禁军的行刑官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许霁川被他打了五板子就晕过去了,后来晕过去疼醒来好几次才终于受完刑。
他的一口气松了,彻底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借着窗外的月光,许霁川看到太子殿下面无表情地坐在他的床边。
许霁川刚醒来一时有点懵,看到一袭白衣面无表情的太子殿下,以为遇到了话本里说过的女鬼,吓得三魂失了两魂,七魄没了六魄。
窗外守着的夏石只听到一阵落地的响动,一声巨大的惨叫,就彻底没了声音。
宫墙上停着的乌鸦听到这样的响动,惊地飞起,“哇哇哇”叫着朝南飞去了。
第三十九 薤上露()
许霁川刚醒来一时有点懵,看到一袭白衣面无表情的太子殿下,以为遇到了话本里说过的女鬼,吓得三魂失了两魂,七魄没了六魄。
惊吓过度的他忘了自己屁股开花的事,后背使劲靠在墙上,结果屁股先大力撞上了后面的墙,力度之大,墙发出“咚”的声响,许霁川发出一声惨叫,疼出一身冷汗。
太子殿下看到他一系列作死的动作,淡然地开口:“醒来看到古你就这么激动吗?”
屁股的疼劲儿还没过去,许霁川虚弱道:“深夜看到太子殿下,臣惊喜万分。”他的声音听上去基本上都是虚弱的气音了。
太子殿下看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皱皱眉说:“快趴好吧你。”
许霁川趴好之后,太子殿下怕他冷,就将旁边的被子盖在他身上。
许霁川的屁股已是血肉模糊,一阵风吹过都疼,太子殿下这贴心的一被子盖下去,许霁川又是一阵惨叫。
太子殿下被他的声音吓得愣住,许霁川有气无力地翻着白眼,道:“太子殿下,我怕了你了,你能不能消停会儿,让我安静地在这儿趴一会儿。”
太子殿下看着他咸鱼般的惨样,,抿了抿唇,问道:“很痛吗?”
许霁川的白眼都要翻到天灵盖上去了,他道:“你觉得呢,我的殿下?”他叹了口气,感受着屁股的隐隐作痛,道:“今晚又是个无心睡眠的漫漫长夜啊!”
太子殿下思沉地盯着他看了会儿,就转身出去了。
太子殿下最近比较火大,许霁川以为又是自己的那句话戳中了太子殿下敏感的心,太子殿下恼羞成怒出去了。
哪成想,一会儿太子殿下就回来了。他一声不吭地坐在许霁川跟前,二话不说就去掀许霁川的被子。
许霁川惊道:“太子殿下,既然已经盖上了,就不要再取下来了。”
太子殿下手里的动作不停,道:“都伤成这样了,还这么淘?”
许霁川:“”这种我爹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太子殿下掀开许霁川的被子,许霁川伤痕累累的屁股又是一阵尖锐的疼痛,不过这次他没有再叫出声,老是惨叫感觉像个姑娘,一点也不威武。
谁能想到太子殿下这样端方的人,竟然会扒别人的裤子!!!
许霁川长这么大,那里被人扒过裤子,他不顾疼痛用手抓住自己的裤头,道:“殿下,过分了,过分了啊,男男授受不亲啊!”
太子殿下用看傻子的眼神怜悯地看着他,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孤是想给你的伤口上点药。”
许霁川脸红红道:“不用了,不用了。”
太子殿下没好气地说:“今儿太医来过,说你没伤到筋骨,给你轻了创口上了药就走了,孤看你这阵子实在痛的厉害,拿了从前父皇赏的西域灵药给你用,这样可以好的快些。”
太子殿下解释完,突然反应过来也许许霁川是不想让他上药,于是便道:“要不孤把春茶叫过来。”
春茶是太子殿下的贴身势必,许霁川也是十三岁初通人事的半大小子,让一个大姑娘给他的屁股上药,还是有些羞赧,他道:“不用不用,夏石不是在外面,要不让他来?”
太子殿下不满道:“同样都是男人,为什么他可以,我不行。”
许霁川看到太子殿下这样理直气壮的不满,也就默许了,毕竟太子殿下最近火气有点大,他可不想把这个给点了,不就是看个屁股吗?随便看!
太子殿下见他不说话,就继续去八他的裤子。这次,太子殿下很小心,慢慢地扒下他的裤子,许霁川的屁股有些圆滚滚的,上面血肉模糊,一疼就是一缩。
下午太医上的药已经没有了,血重新流了出来,禁军那帮人下手也太狠了,太子殿下强忍着怒气,对门外的夏石说:“快去打一盆温水。”
夏石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水就来了。
太子殿下用汗巾给他清理创口,太子从来没伺候过人,虽然他尽量轻了,但许霁川还是觉得痛,但他忍住了没有出声,这样叫总感觉有些怪。
太子殿下听到他的闷哼声,问道:“很痛?”
许霁川道:“没事,受伤了总要遭点罪。”
太子殿下没有再说什么,但许霁川明显感到他的手轻了不少。
清理完创口之后,太子殿下就给他上药了,不知道是什么药,但上完之后感觉麻麻的,凉凉的,大大缓解了疼痛。
许霁川舒了一口气。
太子殿下沉默地洗了手,许霁川看着灯下的温暖剪影道:“殿下,谢谢你。”
太子殿下也没说什么,给许霁川倒了杯水,递到他跟前,说:“喝吧。”
撑起身子难免会碰到伤口,所以许霁川没有起来,直接躺在床上喝水,太子殿下看他喝地艰难,接过他的被子,一语不发地将杯子递到他的嘴边。
许霁川看了眼太子殿下,张开嘴喝了水。
喝了之后,许霁川道:“我饿了。”
太子殿下吩咐夏石去小厨房给他弄点糕点来。
夏石给他带了几块如意糕,许霁川吃的时候,太子殿下顺手想要喂给他。
许霁川忙道:“这个我可以自己来。”
太子殿下听了他说的话,就没有继续喂他。
许霁川吃了一会儿,突然道:“其实你不用感到歉疚。”
沉默了一阵,太子殿下道:“与其说是愧疚”他叹了一口气,“不如说是无力吧。”
太子殿下有些挫败地低下头,道:“我最近常常有一种任何事都无能为力的感觉,感觉自己就算拼尽全力仍然会在某个意想不到的时候一无所有。”
冬凌从小与他一起长大,可在冬凌因他而死之后,他连亲手为他入殓送行都做不到,甚至连自己的悲伤都不能表现出来。
在这个皇宫里,别人会用他的感情来作为攻击他的武器。皇权争斗中,感情是致命软肋,一点暴露出来,对手就会用这个软肋来制衡你,不管有心栽花还是无心插柳,冬凌的死确实变成了一个试探,试探这是不是他的软肋,他必须看起来冷漠无情,浑不在意,别人才不会以此为剑攻击他。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越是看起来冷漠浑不在意,心里越是悲伤内疚,这双重的情绪快要将他撕碎了。
但是他不能发泄,因为这次举刀的人,是以爱护他的名义。太子的周围危机重重,不光是看得见的晋王,就连陛下和皇后娘娘,这个世界上他最亲近的两个人有时候都会给他制造麻烦。他无法掌控自己的生活,不能做那个摆布棋局的人,只能永远被动接受,而他也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这样孤立无援的境地让太子产生了深深的无力感,就算他再厉害,算无遗策,但他毕竟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
太子殿下尽量隐藏自己的情绪,冷不丁手被人握住了,他抬起头看到榻上的许霁川对着他笑,道:“殿下,还有我呢,既然已经认定您做了主公,臣一定会陪着您一直走下去,风云际会,能成就一番霸业我们就一起就成就一番霸业,如果时运不济,那您上断头台的那天,臣肯定就是跪在旁边陪着您一起上路的人。”他的声音不大,还透着病态的虚弱。
太子殿下怔住了,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最不能作数的东西的就是誓言,但是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去相信,心头泛起一阵阵委屈,就像是一个人在黑暗里走了好久,终于等到了同伴,他出现的时候,虽然心里很高兴,但仍然忍不住想对他说一句:“你怎么才来。”的那种委屈。
太子趴在许霁川的床边,他的肩膀微微抖动,许霁川摸摸他的头,心里又坚定又心疼。
良久,太子殿下爬起来,依旧是面无表情淡定从容,如果忽略掉他泛红的眼圈的话。
他看到许霁川有些羞赧,眼睛转而去看旁边的窗子,他说:“很晚了,你早些休息吧,孤回去了。”
许霁川看着他故作淡定的背影笑了。
太子殿下就跟背后长了眼睛似得转过头,恼羞成怒道:“不许笑。”
许霁川哈哈大笑起来,太子殿下落荒而逃。
晚上上了药,屁股也不痛了,许霁川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许霁川睁开眼就看到一个眼泪汪汪的小团子站在他的床前,不是福王殿下又是谁?
第四十章 探病()
许霁川曾将福王带出宫去他们上柱国府上玩了一次,太子殿下向父皇禀报的时候,梁元帝总算记起了这个统共也没有看过几次的孩子,多问了太子几句福王的情况。
当他得知福王殿下现在由许霁川开蒙的时候,他担心许霁川年纪小,不能胜任福王的开蒙教学,就专门安排了一个开蒙老师给福王开蒙。并下旨让福王殿下搬出东宫,赐了万壑堂给他居住,因此许霁川也有好久没有见过福王殿下了。
看到小夫子都不能躺着,只能可怜巴巴地趴着睡觉,旻儿就难过地眼泪汪汪。
许霁川醒来看到旻儿,笑道:“旻儿来了啊,快不要哭了,桌子上有如意糕,去吃吧。”
旻儿后面的太子殿下想起昨天晚上许霁川见到他时魂飞魄散的样儿,再看看几天旻儿的待遇,总觉得心里不大舒服。
旻儿摇摇头,道:“旻儿不要吃,早上吃了碧粳粥、糖蒸稣酪、吉祥果”他又认真地将早上吃的东西报了一遍。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小模样,许霁川觉得喜欢的紧,就笑眯眯地对旻儿说,“旻儿,过来。”
旻儿不明就里但还是乖巧地走到许霁川跟前,许霁川伸出手来摸摸他的头顶,越摸越喜欢,就伸手掐了掐他圆鼓鼓的小脸蛋。
太子殿下见状道:“行了啊,昨天都伤成那样了,现在还不乖乖趴着,一会儿牵动了伤口又要惨叫了。”
众目睽睽之下,许霁川觉得有些害羞,就反驳道:“我什么时候惨叫了”
太子殿下毫不手软地揭穿他道:“昨天晚上。夏石都听到了。”
夏石听到太子殿下叫他,面无表情道:“昨天晚上是听到了一声惨叫”末了,还补充了自己的感受,“挺吓人的。”
许霁川:“”不用说的这么详细吧。
好在福王殿下不移地支持小夫子,他道:“太疼的话旻儿也会哭,小夫子以后不要闯祸了。”说着,附耳道许霁川跟前道:“父皇可凶了。”说着,还怕别人听到似的,两个眼睛瞪地溜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许霁川故作正经地听他说完,在他的耳边小声道:“对,你说的都对。”
太子殿下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活宝的互动,有些哭笑不得。
因为旻儿还要上课,所以他陪着许霁川说了一会话之后就恋恋不舍地走了。
许霁川因为屁股开花,因此停课了,但是太子殿下是必须要上课的,今日太傅去了太学,因此将太子殿下的习武课改到了早上。
太子让夏石打了水给许霁川洗漱,之后陪着许霁川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临走的时候怕他无聊,将他压箱底的话本拿来给许霁川解闷。
许霁川百无聊赖地趴在床上,看着三国志平话。
一会儿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