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去,去那个地方。”周朗斩钉截铁地说道。
马车很快掉头,又回到了比较颠簸的那一段路。周朗叫停了马车,钻了出去。
静淑打开车窗,见他迎着漫天风雪纵身上了山丘。不愧是西北飞鹰,他轻功极好,身姿轻盈,像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眨眼间就到了最高处。
“褚平,三爷这是怎么了?”静淑轻声问道。
褚平赶忙答道:“夫人有所不知,这里就是三爷的亲生母亲去世的地方。五年前,褚夫人去西佛寺烧香,回来的时候突然遇到暴雨,山体滑坡,把夫人、大公子、还有车夫都埋在了泥土下面。”
原来他的母亲就是在这里出事的,难怪他刚才会那么激动。
静淑担忧地望过去,见他站在那一会儿茫然四顾,一会儿低着头认真地观察着什么。天阴沉沉的,硕大的雪片落在他的头上、身上,他都毫无知觉一般。
静淑忽地落了泪,看着苍茫天地间那一抹孤单的身影,心揪的生疼。
他是发现了什么异样吧?莫非那不是一场意外?
许久,直到他的头上已经落满雪花,才步履沉重地上了马车。
“冷了吧,手炉给你暖暖吧。”静淑把自己抱着的紫金小手炉捧给他。
母亲和静淑性子相似,温柔娴静、爱读书、胆子小,那日狂风骤雨,电闪雷鸣,父亲不在身边,哥哥又病着。按母亲的性子,就算着急,也不会走这条路的。可惜车夫也一起死了,没办法得知当时的情况。
一想到母亲的死可能不是场意外,而是别人故意安排的,周朗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心底在颤抖。
他没接手炉,也没看她,只默然伸出双臂,把她抱在了怀里。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静淑不知所措,若在平时,肯定脸都要红透了。可是今日她没有害羞,因为心里满满的都是对他的心疼。
静淑一手揣在手炉的棉套子里依偎到他身上,想捂热他。另一只手环住了他的后腰,衣裳很凉,腰带上还有几许残雪,可是一向怕冷的姑娘却没有躲开,而是把他反抱的更紧。
车轮轧着雪地,吱呀作响。马车里却安静的很,只有两个人闭着眼眸紧紧拥抱在一起。
许久,静淑温暖的声音从他胸膛处响起:“从此以后,我们相依为命吧。”
周朗没有睁开眼,也没有说话,只收拢双臂,把她抱的更紧。
诱夫第七计()
回到郡王府的时候;雪下得小了;静淑被彩墨扶着下车时脚下一滑;身子趔趄了一下。周朗伸手扶住她的胳膊;轻轻道了一声“小心”。
“多谢夫君。”静淑微微红了脸。
看他们小两口如此客气;彩墨使劲抿着嘴;怕自己笑出来。当初自己和丈夫新婚时;也曾一起赶着驴车去赶集,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进了小院;丈夫直接把她从驴车上抱到了床上,逼着她穿上新买的花裙子,却把下身扒个精光
过了垂花门;便是去往各院的岔路口;这么冷的天,也没必要去上房请安了;小夫妻不约而同的踏上了去兰馨苑的路;却被二太太叫住。
“阿朗;静淑;你们这是才从西佛寺回来么?”二太太靳氏笑眯眯地从上房过来;手里抱着一个小巧的手炉;身后的丫鬟抱着一条白色的裘皮大氅。
初见二太太的时候,是拜舅姑的那一日,静淑对她的印象还好;觉着她是个慈眉善目的人。可是;后来她帮着郡王妃欺负阿朗,静淑就不怎么喜欢她了。
“二婶。”静淑礼貌地唤了一声。
靳氏皮肤白皙,身材微胖,笑起来挺慈祥的:“静淑啊,老祖宗刚刚赐予我两盒上等的姜糖,冬天里沏水喝最是暖身子,你拿一盒去吧。帝都不比江南,你头一次在北方过冬,必定很难捱的。”说着一摆手,身后的丫鬟就把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到彩墨面前。
姜糖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确是一片好心,静淑没想到她会刻意示好,微怔了一下笑道:“多谢二婶美意,只是,既是老祖宗赐予二婶的,静淑怎敢收下呢。二婶保养好身子,我们做晚辈的比自己吃用还高兴呢。”
靳氏呵呵笑道:“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阿朗娶了你真是一辈子的福分,快拿着吧,别跟二婶客气,若是执意不要,那就是瞧不起二婶了。”
话说到这份上,再要推辞似乎不太合适了,静淑抬头看看周朗,后者便淡淡说道:“二婶一片好心,你就留下吧。”
静淑便朝靳氏行礼:“那就多谢二婶了,雪天路滑,您当心脚下。”
双方道别,各自回家。郡王府很大,院落也非常多,互相之间距离不近。
回到兰馨苑,素笺拿出暖炉旁烘热的衣服给二人换上,用了午膳,便坐在书案前喝茶。
静淑问道:“二婶为什么会突然送东西呢?”
“她娘家父亲原是四品官,前几年过世之后,两个兄弟不争气,败光了家产还总是挤兑她。郡王府的开支都是从祖母和父亲的俸禄中支取,二叔的俸禄不入官中,按理说也有些钱花。可是二叔最喜欢喝酒纳妾,跟朋友聚会花的银两不少,家中美妾添了一房又一房,单靠府上给的月例银子自然不够。”周朗淡淡说道。
静淑凝神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说,二婶既无娘家可依傍,在婆家也不宽裕,地位也不高。所以”
“所以,她唯有讨好祖母和郡王妃才有好日子过。当她们针对我的时候,她也会随声附和,但是私下里,她不想得罪任何一个人,这次用一盒糖是想拉近与你的关系。毕竟你身后还有高家,更重要的是还有九王妃。周胜和玉凤过了年就十五岁了,她要给女儿找个好婆家,再过几年要给儿子安排差事。她无非是希望给自己多留一条后路罢了。”
一直冷硬的像不食人间烟火模样的丈夫,竟然把人情世故看的如此透彻,静淑真的是要对他刮目相看了。于是她及时的表达了自己的崇拜:“看来大家族中真的是关系复杂,幸好夫君慧眼如炬,不然,我还真是看不透这些,不知如何是好呢?”
被人夸了,周朗不经意间一笑,心情美美哒。“你呀,也是傻,这王府里说了算的是长公主、王爷王妃,你傻乎乎的站在我这一边,必然要多受很多闲气,不如早早的弃暗投明,像二婶那样才能过上好日子。”
静淑知道他说的是反话,莞尔笑道:“我就是傻,不管什么暗,什么明,你是我的丈夫,是我一辈子的依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么。”
小姑娘亲口说出这么直白的话,自己脸上都觉得火辣辣地,也不敢看他,只低着头,捧着茶杯,抿着小嘴儿偷笑。
周朗歪着头瞧她,水样的眼眸,绯红的俏脸,翘起的唇角真想亲上一口。
他起身揉揉她发顶,轻声说道:“唉!没办法,既然你学不会抱大腿,以后就由为夫养着你吧。明日就有官俸了,郡王府看不上这点东西,不用交到官中,那就都拿回来给你,谁让你是我娘子呢。”他俯下高大的身子,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迟早你会知道,你男人既不是鸡也不是狗。”
他起身朝着门口走去,扔下一句话,让她自己歇晌,他要去书房。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静淑用一双小手捂住了自己的滚烫的俏脸,他只是摸了摸她的头,为什么却有一种宠爱的感觉呢?
素笺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静淑失神的望着窗户在笑,不禁掩嘴笑道:“夫人如今和三爷感情愈发好了,难怪彩墨说,要不多久就要圆房了。”
静淑娇羞地啐了她一口:“坏蹄子,跟彩墨一样不学好。”
想起那晚看过的小册子,眼前又忽然出现昨天他身上顶起的那一大片,静淑又有点害怕了。素笺铺好了床,静淑钻进被子里却睡不着,脑子里想着的都是他沐浴时挂着水珠儿的结实胸膛,在被窝里偶尔碰触时,遇到的粗壮大腿,还有茶水湿身时那吓人的轮廓。
好羞人啊!幸好人的思想不会被别人发现,不然她真的没脸见人了。
偏偏想什么就有什么,晚上进了被窝,周朗竟十分不老实,一直动来动去。
“夫君”
“嗯?”他翻了个身,把胳膊搭在她腰上。静淑忽然发现他的手掌特别大,而且特别热,就像黏在腰上的一块红烙铁,快要把她烫熟了。
“你睡不着么?”姑娘轻柔细软的声音在暗夜中充满诱惑。
“静淑”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听到耳中,她觉得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嗯。”她轻轻地应了,等着听他下一句话。
“咱们”周朗搭在她腰间的手动了动,抚摸着柔滑的丝质中衣,幻想着她肌肤的手感,在心里鼓了两次劲儿,还是说不出来圆房这两个字。
北风呼啸,席卷着雪花扑打在窗纸上,扑啦啦直响。他忽然灵机一动,关切问道:“北方下雪的冬天比江南冷多了吧?”
“嗯。”静淑被他摸的身上燥热,说话都带了颤音。
“你冷吗?”周朗兴冲冲问道。
“还好吧,屋里烧着地龙,又盖着这么厚的棉被。”关键是你全身热的像个火炉,还把热量传给了我。
这小女人,怎这般不解风情?
周朗静默了一会儿,忽地伸手摸摸她的脸颊:“脸上这么凉,今日吹了冷风,千万别受了风寒。晚上一定要睡的热乎才好,我抱着你睡吧。”
言罢,不容分说,就把她娇小的身子抱在了怀里。
他身上很热,被他抱在怀里挺舒服的只是,很羞人。静淑紧张的闭上了眼,可是感官却更加灵敏,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耳朵上,烧热了一片。
他一双大手在后背缓缓移动,所过之处,肌肤便紧绷了起来。他的大腿既沉重又结实,贴在她腿上,虽是隔着中衣,可是上等的丝绸料子太轻薄,竟比肌肤相磨还要痒的难耐。
这些静淑尚能接受,让她惊慌欲逃的是他身上有一处地方越来越大、越来越硬、越来越烫,抵在她跨上,躲都躲不开。
“静淑”许是太热了,他的声音有点哑,在暗夜中有诱惑的味道。
静淑吓得连气儿都不敢喘,闭着眼睛装睡,任他怎么喊都不出声。
周朗抱着怀里微微战栗的娇暖身子,既憋气又想笑,只恨自己洞房花烛那晚太傲娇,现在下不来台了。慢慢等吧,他能感觉到小媳妇一直在向他示好,想尽快跟他亲近,连她的两个丫鬟都迫切地希望他们赶快在一起。
只要自己能憋得住,总有一天,她就憋不住了。
想到这,周朗嘴角浮起一丝坏笑,幻想着小娘子投怀送抱的模样,窃喜着合上了眼。
诱夫第八计()
卯正时分;外面的天空黑漆漆的;满地白雪映得窗口微亮;素笺打着灯笼从耳房过来;轻轻推开房门;点亮屋里的蜡烛;轻声唤两位主子起床。
主子害羞;不喜欢近身伺候,素笺和彩墨都是睡在西侧间的耳房里,隔的不远;这边一拉绳子,那边的铃铛便会响,方便主子晚上叫水。可是新婚的小夫妻从没叫过水;这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下人们最是嘴碎,喜欢暗中嚼舌头;说什么的都有。
素笺心疼小姐;就盼着她和三爷快点圆房;最好明年就能生个大胖小子;就踏实了;可是
诶?她忽然眼前一亮;透过水红的床帐看到里面睡着的两人,竟然头挨着头,脸贴着脸;小姐还枕在三爷的手臂上!
看到两个人缓缓睁开惺忪睡眼;素笺脸上一热,转过身去打开衣柜,佯装找衣服。
静淑从睡梦中醒来,感觉暖暖的,抬起眼帘,正对上一双墨色的瞳仁,深不见底。
她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偎在他怀里睡着,枕着他的胳膊,脸上似乎还带着他呼出的热气没脸见人了。她转头瞧瞧帐子外面,还好,素笺正在拿衣服,并没有看到。
周朗动动结实的胳膊,悠哉地瞧着她,小娘子发现了一夜的“亲密”,此刻脸色腾地一下红透了,娇羞的抿着小嘴儿,别提多诱人了。
第一天到衙门报到,自然要早点。周朗无暇逗她,起身穿好衣服,自己十分娴熟地梳好发髻,洗漱完毕,用了些早膳,就起身要走。
“外面风大,夫君系上大氅吧。”静淑亲手抱着裘皮大氅给他披到身上,他个子太高,她要仰着头、抬着手才能系上带子。
周朗垂眸瞧着在胸前忙活的小娘子,一大早穿戴的整整齐齐,她又不用去衙门,何苦起这么早,这个小傻瓜。红扑扑的俏脸已经用温水洗过,未施粉黛却美的晶莹剔透,乌溜溜的大眼睛专注的盯着他脖颈,显然是想挽出一个最漂亮的结。
“好了。”小娘子踮起脚尖把蝴蝶结打紧,又用热乎乎、白嫩嫩的小手儿轻轻揪了一下,弄出一个自己满意的造型,才微笑着放他走。
可是她的手指无意中触到了他喉结,有点痒。
周朗捉住那只“行凶”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盯着她的眸子道:“再睡会儿吧,你起这么早干嘛?”
静淑万万没想到他会当着丫鬟的面亲她手指,若是让孔嬷嬷瞧见,必然又要训斥了,幸好她回柳安州去了。
静淑把手背过身后,低着头不敢看他,脸上腾起两片红云,羞羞怯怯的。
迟早把你吃的骨头都不剩,周朗喉头滚动,越看越欢喜。“走了。”总这样看下去,终究不是法子,他潇洒的一甩手,推门出去。
地上的雪有靴子底那么厚了,走在上面吱呀作响,静淑瞧着他的背影走远,心里竟生出了几分空落落的感觉。男人也真是辛苦,起早贪黑地为了家庭奔波。
“夫人别看了,三爷转过影壁墙,人影都不见了。”彩墨使劲憋着笑。
“我哪有看他。”静淑心虚地小声辩解,转身走回床边坐着。
“对,夫人没看他,是在看雪景,下了这么厚的雪,咱们终于可以堆一次雪人了。”彩墨瞧着外面的雪地,两眼放光。
静淑却没有心思玩雪,担心他的朋友究竟能不能接受他做上司。心里忧心,一天都不见笑容。午后阳光轻暖,两个丫鬟给她裹上厚厚的狐皮斗篷,拉着她到兰馨苑的小花园里玩雪。
“这里是我们特意留下没让婆子们打扫的,夫人快来。”彩墨关上木门,提着棉裙,欢快地跑过来。
“你们还真要堆雪人啊?”静淑忍俊不禁。
一向沉稳的素笺今日也很兴奋:“夫人,你不想动手也行,就晒着太阳,看我们堆吧。”
从小在水墨江南长大的女子,见到北方的红日白雪,自然有一种陌生的兴趣诱惑着她们。
两个丫鬟用干净的小扫帚弄出一个雪堆,又带着牛皮手套拍了一个大雪球出来,塞进两个煤块当眼睛,一个小红萝卜当嘴巴,又折下一条柏树枝围在了脖子上。
周朗透过虚掩的门缝看到里面忙活的正欢的两个丫鬟,还有一个紧裹着白狐皮披风,默默看热闹的小娘子。她不是也喜欢堆雪人么,怎么不跟他们一起玩,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夫人,你看,枣树上竟然有一颗大红枣没有落下来,你拿这个雪球把它打下来吧。”彩墨用力攥好一个雪球,递到她面前。
静淑犹疑着要不要接,素笺在一旁说道:“咱们家三爷号称神箭周郎,若是夫人能打中,是不是也能号称赛雪夫人了?”
静淑噗嗤一笑,接过雪球朝着风中独立的大红枣扔了过去。她臂力小,雪球没有飞那么高,而是直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