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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样吧,明天先不让她表叔接走他们了,咱们就一起去洵南吧。若是那里并不像传闻的那般艰难,就等安定下来之后,给你们定亲成亲,若是依依实在受不了”柳老爷一直担心女儿去了京中受委屈,还是跟在自己身边才放心。
“若她受不了,我就带她走,天大地大,她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高博远坚定地说道。
番外:三生石(下)REens。()
那一晚;高博远激动的整宿没睡。
憧憬着未来美好的时光;侧耳倾听着隔壁柳家有没有什么动静;天不亮;他就起来忙活着套上马车;装好东西;然后跑去柳家帮忙。
“依依;我来帮你拿吧。”见到她的那一刻,心里终于踏实下来,他把她手上的大包袱接过来;毫不费力地拎到了马车上。
虽然以前他也总是给自家帮忙,但是自从昨晚求婚之后,依依再见到他就觉得有些别扭;也不知是害羞还是什么;总之就忽然有点不想见他了。
柳韧却不是这么想的,在他眼里;高博远早就应该是自己的姐夫了;见姐姐垂着头不看他;便笑着打趣道:“博远哥哥好偏心;只帮姐姐拿;却不帮我拿。”
高博远回头一笑;灿烂温暖,竟不像是被贬洵南,反倒是开心的不得了。“你是男子汉;将来还要照顾一家老小;把你宠坏了怎么行?”
柳韧满脸哀怨的摇摇头:“我是担心你把姐姐宠坏了,怎么行?”
高博远含笑看着心爱的姑娘,满脸写着四个字:怎么不行?
依依纠结地看他一眼,转头进了马车。他却在一旁笑得更美了,以前她与他情同手足,亲密无间,却从未害羞过,如今竟然有些害羞了呢,真是好兆头。
一路上,他骑着马跑前跑后,把两家人照顾的很妥帖。柳家二老越发地认可了这个准女婿,打算着安顿好了就开始办他们的事。
到了洵南正是寒冬季节,周边的五岭山上却是郁郁葱葱,并非雨季,浔江也安静的像个熟睡的孩子。
“这洵南看来也并非像传说中一般瘴气害人,不过是多些潮湿的雾气罢了,冬天也不太冷,很快就要春暖花开了吧,看来没送依依他们去京城是对了呢。”柳夫人拉着女儿的手,很是欣慰。
柳老爷也点点头:“是啊,听此处百姓们说,这里土地肥沃,水土养人,唯一揪心的就是夏季的水患。只要能想出好法子治水,就算没有官复原职的一天,咱们也就可以在这里颐养天年了。”
两家人在县丞带领下到了乡间就职,算不得官,只是小吏而已。本来这乡正一职都是本地有威望的大户担任,可是浔江近些年连年水患,但凡有钱人家都怕家财被水冲走,又怕丢了性命没办法享受荣华富贵,都搬走了,这才空出了乡正之职无人愿意担当。村子里逃难的人多了,空房子也很多。柳老爷被安顿在稻花乡做乡正,高老爷被安顿在莲花乡做乡正,两家隔了十里远,却都紧邻浔江。
高博远收拾好自己家,就跑到柳家去帮忙修房子、砍柴挑水、收拾门窗,无论粗活细活都干的井井有条。
柳夫人晚上到了女儿房中,微笑道:“博远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儿郎,过几天就给你们订了亲吧。”
依依坐在床边绣着一方手帕,上面明暗双叠的水曲柳活灵活现,左下角一个小巧的“嫣”字还没有绣完。
“依依,你怎么一点都不欢喜呢?难道你不中意博远?”柳夫人皱眉道。
依依默默叹了口气,手指陡然被刺破,脑海中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却看不清那是谁?“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欢喜,我也知道博远哥哥是最合适的人选,你们要定亲就定吧,只是我好像答应过什么人一件事,却想不起来,我想,还是等了解了这个心愿再成亲吧。”
“好啊,博远也说了,不逼你,先订了亲就好。”柳夫人无奈的摇摇头,最近这闺女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是无端出神,跟丢了魂似的,这么好的儿郎都不看在眼里。可是这来了不过三天,附近十里八村已经都知道来了一位文武全才、样貌俊朗的大好男儿,多少人家盼望着把女儿嫁给他呢。
年前,高博远特意去五岭山的密林里猎了一对大雁来,作为定亲礼献给了柳家。村里人有几个有本事猎到大雁的,一般也就是用一对鸭子代替大雁做聘礼的。高博远此举,又一次轰动了两乡二十村。
这还不算什么,年后春暖花开,里正们都聚到了江边,开始商量治水之事。高博远的才华正式被大家认可,因为他提出了切实可行的疏导之策,利用水位不高的时机抓紧清淤,建议扩大水田面积,修筑四通八达的排水渠,引水分流。
男人们在江边热烈地干了起来,女人们送水送饭,帮些小忙。午间休息的时候,不少年轻貌美的大姑娘想把自己篮子里的吃食送给高博远尝尝,哪怕明知道人家已经定亲了。可是他偏偏摇头不肯,只要他未婚妻不来,宁愿饿着也不吃别人的东西。
“博远哥哥,洗洗手吧。”她拿起水壶帮他冲水。
“好。”其实他已经洗过了,不过还是乐意再洗一次。
“今日做的荠菜馅的包子,你尝尝好吃吗?”她把篮子递到他面前。
“只要是你做的,都好吃。”他灿烂一笑,比二月的阳光更耀眼。“依依,三月这水患便能解决了,我们三月底就成亲吧,刚好春暖花开。我白天在江边干活儿,晚上就回去收拾一处新宅子呢,改天你来莲花乡瞧瞧,看喜不喜欢。”
她垂下头,勉强一笑:“何必这么着急,在江边清淤已经很累了,晚上你就好好休息吧,别收拾什么宅子了,不急。”
“你不急,我急。”他凑到她耳边低语,引来周围一片打量的目光。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尴尬地瞧瞧四周,挽着篮子起身,心里莫名的有些失落。
“姐姐,我还要。”没吃饱的柳韧在一旁喊道。
“哦,好。”如蒙大赦一般走到弟弟身边,又拿出两个包子弯腰递给他。
周围又响起了窃窃私语声,这次她不心虚,知道肯定与自己无关。却感觉到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一步步靠近,阳光下的影子已经完全把她笼罩。
“我也想吃一个,行么?”
心尖上一抖,手里的篮子差点落地。
她抬头一看,竟是一位不认识的年轻公子,样貌此刻她才明白,原来周围的窃窃私语声议论的竟是他。
“原以为高公子就是世上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了,想不到竟还有如此出类拔萃之人。”
“长得好又如何?人家高公子是乡正的儿子,这人也不过是个过路讨饭的游侠而已。”
他穿着一身毫不起眼的青衣,袖子上有几处地方还被树枝刮破了,腰间配着宝剑,看起来的确是风尘仆仆赶路的游侠。
没等她拿出包子,就见高博远几个箭步冲到了前面,像一只护着鸡仔的母鸡一般,恨不得啄那人一口。
“你是什么人,怎可如此无礼,一直盯着我未婚妻?”高博远虎目圆睁。
那人定定地瞧着高博远,虽面无表情,却让周边的人都感觉到了森冷的杀气。最终,他也没有答话,而是转身走到了柳乡正面前,抱拳道:“大人,在下李子末,京城人,因寻亲来到此地,见你们群策群力,修渠引水,在下也想略尽绵薄之力,请大人成全。”
柳老爷为人正直善良,并未多想,点头同意了。李昶也没有多说,撸起袖子就干活,躲在暗处的侍卫们纷纷扶额叹息,尊贵的九王殿下呀,简直不忍直视。
依依见他专心干活儿,连吃饭的事都不提了,心中不忍,就上前递给他两个包子。他回过头来看她,展露一个风华绝代的笑容,她也浅浅的笑了笑。
高博远的内心崩溃了。
当晚,李昶借宿在柳家,与柳韧同住一间房,晚饭吃着她亲手做的粉蒸肉,唇角掩不住的笑意。转眼就过了半个月,柳家人已经不拿他当外人了。
高博远发现他没去修渠,赶忙追问原因,柳韧说是因为昨日扭伤了脚,今天在家里给姐姐帮忙做饭呢。他气的跳了脚,扔了铁锨就朝她家跑,却在厨房外面看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一幕。
她在和面烙饼,他坐在小板凳上添柴烧火,温柔地跟她说着话。
“你知道我是来寻什么亲戚的么?”
“不知道啊。”
“我是来寻我前世最心爱的妻子,我们说好的,要做三生三世的恩爱夫妻。可是,经过黄泉路的时候,她不小心被彼岸花扎破了手,失了记忆。当时她就急的要哭,不过没关系,我跟她保证,我会记得一切,会找到她。”他深深地望着她,眼中含了泪。
她神思恍惚,手上被锅沿儿一烫,惊叫起来。
“没事吧?疼吗?”他急急地站起来,拉过她的小手放在嘴边吹。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此事于礼不合,抽回手背到身后,嗫嚅道:“你整日在这里修渠,怎么不去寻亲了呢?”
他失笑:“因为已经寻到了呀,嫣儿,你就是我最爱的妻子,是我一双儿女的母亲。嫣儿,我最喜欢吃你做的粉蒸肉、一根丝、香辣烤鱼还有”
高博远愣愣地站在门外,听着他跟她说了好多话。原来他也是重生的,难怪他会千里迢迢地追到洵南来。
可是,他还是不甘心!
那天晚上,九王找到了他,心平气和地跟他谈,想让他心服口服地退出。他不服,豁出命去跟九王叫嚣,要么直接杀了他,要么让依依自己选。
九王信心满满地点头,不杀他并非因为不恨他,而是不想让妻子伤心。
那一晚,他们一起去江边散步,堤岸突然决口,两个男人都跑去以身相堵,让她去拿大树上拴着的救命绳。她转过身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被水冲开,救命绳也只能就一个,根本没有时间思考。
她飞快的把绳子扔给了博远哥哥,却扑进了水里,要跟他一起死。
高博远看着相拥在水里的那一对身影,终于肯承认与她无缘。他没要那救命绳,甚至没有凫水,就那样随波飘荡,想着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救他的是下游河岸边的一个乡野郎中,服侍他喝药的人是个还未及笄的小丫头。没见过,却有点眼熟。
当他终于想通了,决定忘记那个注定要成为九王妃的女人的时。也忽然发现,精心照顾自己的这个温温柔柔的小姑娘,竟然是前世的妻子孟氏。
兜兜转转,姻缘天定,又何必强求!与其惦记一辈子别人的妻子,不如善待自己的家人。
他的病好了,刚好孟氏也要离开亲戚家了。高博远并未多言,只在心里默默想着,若今生我们还是夫妻,我一定会待你好。
番外:如人饮水Reens。()
作为名门世家的公子;郭征到了合适的年纪就被家中安排好了婚事。未婚妻是大舅家的表妹;从小飞扬跋扈的周金凤。他不喜欢;跟母亲提了;但是没有用;只挨了外祖母的一顿训斥;其他的丝毫没有改变。
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婚后,她死缠着他发嗲泼醋。但凡他吩咐哪个丫鬟做了一件事,那人肯定要遭到一顿莫名其妙的责罚。虽然都是背着他干的;但是郭征不傻,心里边更烦了。
为了躲她,他寻找各种机会离开家;甚至连剿匪这等小事都主动请命。他心情十分郁闷;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过到什么时候才是头儿。
遇到孔唤曦纯属偶然,从恶霸手里救出那个险遭荼毒的温文尔雅的姑娘;一路上生了情。她原本也是小县城里首屈一指的才女;有一颗清高的心。为了他;却甘愿做小妾。
郭征这时才尝到了做一个男人的快乐;却没想到;他心爱的姑娘和尚在腹中的孩子;在他奉命陪太子南巡的时候,被周巧凤害死了。他曾经那么恳切地请求母亲照顾他的女人和孩子,周巧凤曾在他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痛改前非;绝不再欺负她了。
哀莫大于心死;他请命出征高句丽的时候,是抱着必死之心去的。在决战中受了重伤,跌落水中的那一刻,他周身轻松。
终于解脱了、解脱了。
再次睁开眼,看到了三双关切的眼睛,那是一家淳朴善良的渔民。身量瘦小的季太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海边把昏迷的他背了回来,又请了大夫来帮他医治。
竟然没有死!
郭征沉闷了很久,想不通老天爷为什么不收了自己的命去,也有点纠结自己要不要寻死。浑浑噩噩养伤的日子里,海盗侵袭,闯进院子里杀了季太公夫妻,还要抢走小芹。等他听到动静,忍着伤痛出去打跑海盗以后,只来得及听到季太公的遗愿,希望他帮忙照顾好他们唯一的女儿小芹。
他应了,握着救命恩人季太公满是鲜血的手,郑重承诺会照顾小芹一辈子,好好的保护她。
此后,他似乎找到了自己的活着的理由,因为他有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要照顾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妹妹。
可是,妹妹终究有长大的那一天。虽然他化名傻牛,隐瞒了自己的身世地位,也没有暴露多少本事。但是这个单纯的傻妹妹,却还是爱上了他。
若他真的只是孤身一人,或许他会娶了她,给她一世安稳,也给自己一个温暖的家。毕竟在一个屋檐下住了两年,二八妙龄的姑娘,总会有那么几个瞬间让他有几分心动。
可是,他不能。
虽然离开京城的时候,在家里留了一封休书。可是他心里明白,大家族的孩子,根本就不能对自己的婚姻做主。他的休书,仅仅是爹娘的一个参考而已,他们会更多的考虑家族脸面、与舅舅家的关系、外祖母的意见等等。综合下来一想,这辈子恐怕都没有和离之日了。
那日,二弟郭凯找上门来,在他即将承认自己身份的时候,周朗进来了。刻意回避的过去便如潮水一般袭上脑海,周朗的妹妹周巧凤——是他的噩梦。
小芹这时才明白他的真正身份,国公爷的孙子、兵部尚书的嫡长子,征东副帅郭征,是一个她永远都无法企及的人物。
这一晚,郭征一夜无眠。半夜时分,听到了东屋里她极力压抑的哭声。他默默听着,心中像是有小刀子在一刀一刀的划着细而深的伤口。
第二日,她便顶着哭肿的眼睛去找邻家阿婆,托她给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亲事。阿婆很快就带了一个邻村打鱼的后生来,以讨碗水喝的名义见了一面。从后生翘起的唇角,就看得出他对小芹很满意,而冷着脸坐在一旁的郭征,他既敬重又有几分害怕。
这天晚上,郭征破例喝了酒,而滴酒不沾的小芹,更是破例喝了三杯。姑娘酒量差,醉的一塌糊涂,滑到了地上。抱着他的腿诉说,说她喜欢他,从两年前就喜欢了,一直盼着嫁给他,可是却不曾想到他有如此高不可攀的身份。所以她打算找个普通的村民嫁了,让自己断了这份痴心妄想。说到动情处,姑娘潸然泪下。
郭征心里也不好受,细心呵护了两年的姑娘,真的要嫁给别人了,想想就难过的喘不过气来。
“其实我不想嫁给别人,一点都不想,万一成亲的那天晚上我忍不住哭了,怎么办?他会不会狠狠的打我”小芹呜呜的哭了出来。
“不会,你放心吧,我绝不允许别人欺负你。”郭征双眼空洞无神。
“可是可是我都嫁给人家了,你又能怎么样算了,我也不在乎死活了,早点打死我更好,我就盼着来生能有缘分嫁给你。